看到風逝雨驚詫的表情,蓉慶知道他也震驚於這事件背後的黑幕,她再一次勸風逝雨:“你快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父親,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再也無法實現自己的承諾了。
大概是看見自己可以全心信賴的對象,蓉慶不由自主的表現出自己性格中較爲軟弱的那一面,因爲她知道不論是遇見什麼樣的危險和困難,風逝雨都會擋在她的面前,爲她分擔風雨。
風逝雨雖然一開始有些驚訝和矛盾,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並且分清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冷靜的蓉慶說:“我確保了你的安全,再去給王爺送信!”
蓉慶聽了他的話猛地擡起頭,看着風逝雨喊道:“可是這封信關乎我阿瑪的生死,必須趕快送到才行!”
風逝雨勸慰她說:“這些人動作不會這麼快的,王爺現人在軍中,不是有‘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規矩麼?王爺這一時半刻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的。”他頓了頓,又說:“倒是格格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對王爺卻是致命的打擊。”
還不待蓉慶有任何反應,他又補充道:“再說,就憑格格你一個女人的力量,也難以護得這位劍少俠周全吶!”
雖然蓉慶不滿他那麼直接的說出這些話,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人小力單,就算遇見什麼危險也無法帶上昏迷的劍玉簫逃跑,所以只有乖乖的照風逝雨的辦法去做。
到了這晚半夜的時候,劍玉簫就發起了高燒,這說明他的傷口已經被感染。蓉慶摸着他滾燙的額頭,看着他皺緊的眉頭,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無力。
突然她靈機一動,不能帶風逝雨去看醫生就不能叫醫生來看劍玉簫麼?她連忙抓住剛好從河邊打來涼水,準備給風逝雨擦汗降溫的風逝雨,讓他趕緊去找醫生來替劍玉簫診治。風逝雨看劍玉簫正於生死邊緣,不請大夫醫治確實難以熬過今晚,便施展輕功去尋找大夫。
風逝雨離開後,蓉慶解開劍玉簫身上的衣物,用打溼的布巾替他做擦拭降溫。就這麼擦拭了一會兒,卻感覺到劍玉簫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她擔憂的揭開包紮他肩膀的布查看他的傷口是否裂開。
但當她一揭開覆蓋傷口的布,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傷口雖然沒有裂開,但是巨大的傷口上已經蒙了一層白白的東西,這說明這個傷口已經嚴重發炎感染了。
這樣下去,劍玉簫真的熬不過今天晚上,蓉慶焦急的想着到底應該如何才
能阻止他的傷勢繼續惡化。
要是有抗生素就好了,蓉慶不由得這麼想。
抗生素其實也就是殺死傷口上的細菌,保證傷口不發炎和腐爛。要達到這樣的效果,酒也可以做到,平時有個小傷口什麼的,不也是用酒精消毒然後才包紮的麼?想到這一層,蓉慶當機立斷,看來得用酒來清洗劍玉簫肩頭的傷才行。
她翻找了自己和劍玉簫隨身攜帶的所有行李,都沒有發現酒。又搜索了那些被他們殺死的殺手的屍體,終於在一個殺手的屍體身上發現了一個裝得滿滿的酒葫蘆。還好有個酒鬼,要不還真沒法救劍玉簫的命。
看着身邊的清水、布和那瓶酒,有了這些材料蓉慶便開始着手處理劍玉簫的傷口。先用清水把那個可怕的傷口清洗過後,蓉慶就拿起那瓶酒仔細的澆在那個巨大的傷口上。酒入傷口引起了巨大的疼痛,這種痛苦就算劍玉簫處於昏迷之中,也難以忍受的反抗起來。
爲了阻止他的翻動,蓉慶也顧不上許多,就騎在他的肚子上,用一隻手按着他赤裸的上半身。另一隻手還繼續用酒仔細清洗他傷口的每一處。劍玉簫的喉嚨的泄露出痛苦低沉喊叫,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地上蠕動,身上的肌肉奮起,差點沒把蓉慶從他的身上摔下來。
蓉慶一邊澆酒一邊嘴裡還在安慰着他:“沒事了,沒事了,用酒消消毒啊!沒事的!”不知道劍玉簫是不是聽得到她說話,不過他用一隻手牢牢的抓住蓉慶的一隻衣袖,咬着牙儘量忍受着那種苦楚。
等蓉慶把傷口都用酒洗過,處理好流出的血水之後,他的神情變得平靜了許多。蓉慶包紮好傷口,擦乾流出的汗液,又繼續用涼水給他降溫。他的體溫雖然有所降低,但是還是高得嚇人。爲了讓他感到更舒服些,蓉慶便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一遍遍換下敷在他額頭的沁了冷水的布巾。
正當她覺得疲憊不堪的時候,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別拉我!我告訴你別拉着我!”這聲音伴隨着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靠近,那聲音喊得更大聲了:“我告訴你我不會去看的,不看就不看!你拉着我去也沒用!”
風逝雨冷冷的聲音也一併傳來,他不耐煩的說:“你不看,我就殺了你!”那聲音的主人明顯不吃這一套,冷笑了一聲:“哼!我說不看就不看,你能從我這兒得到的不過就是多一具屍體罷了!”
此時風逝雨和那人已經走到火堆前,只見風逝雨面色冷峻的站在蓉慶面前,從
身後用力的拽出一個小個子的男人。那男人帶着斗笠,穿着破布衣服,看不清他的面孔,不過從衣着上看就是一個普通的窮苦人。
被別人用力的拽到前面,那人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彆着個臉大喊:“不看就不看,再可憐我也不看,一眼也不看!”
額……風逝雨到底在哪兒找到這麼個活寶啊!他不是去找醫生了麼?
風逝雨一眼就看見劍玉簫赤裸着上半身躺在蓉慶的膝蓋上,他連忙放開那個小個子,從一邊撿起劍玉簫的衣服蓋在他赤裸的身上。還一邊低聲斥責蓉慶:“格格!你怎麼能看男人赤裸的身體!還讓他睡在你的膝蓋上!你這樣是……”後面的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吞了回去,說明這幾個字他是實在說不出口。
想起劍玉簫給她看了一下肩膀就羞得面紅耳赤的樣子,蓉慶簡直對這個舊社會的保守感覺到無力吐槽,她真的不覺得稀奇好麼?
蓉慶有些無語的解釋:“他都發高燒要死了,我總不能讓他躺在這兒等死吧!所以才解了他的衣服替他降降體溫……”不過這樣的解釋對風逝雨完全無效,他正用一種責備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做了什麼讓人尷尬的壞事,還試圖狡辯一樣。
蓉慶有些怒了,這人都要死了還計較那些幹什麼!不由得繼續說:“劍玉簫都救了我好幾命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就這麼看着他去死。”
聽了她說這話,原本彆着個臉站在一邊的小個子男人猛地回過頭,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蓉慶,大聲問:“你說誰?誰快死了?”看着蓉慶來不及反應的樣子,便蹲下去看躺在她膝蓋上的人。
一看見劍玉簫的臉,那個男人就渾身顫抖起來,連帶着聲音都有些激動地味道:“這,這是劍玉簫?”
雖然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劍玉簫,但是蓉慶和風逝雨還是點點頭,這人確實是劍玉簫沒錯。這男人看着劍玉簫蒼白的臉,繼續用激動的聲音問:“他這是怎麼了?”
風逝雨冷冷的回答:“他被熊咬了。”
這小個子男人揭開覆蓋劍玉簫傷口的布,看了一眼,立刻斬金截鐵的說:“快帶上他跟我走,再不醫治恐怕他的傷會更加惡化!”
看見他突入起來的轉變,蓉慶和風逝雨都一時半會轉不過彎兒來,那男人看他們倆都沒動作,便着急的說:“快跟我走吧!劍玉簫是我家主人的恩人吶!我家主人不會放着劍玉簫不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