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玉簫一停下,蓉慶不自覺的也停了下來,歪着腦袋仔細的把劍玉簫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心想要是一個人的身份能寫在臉上就好了,就這麼憑着外貌要辨認一個人的身份始終還是太難。
雖然劍玉簫那一身白衣已經在旅途中變得有點髒了,但是也無損他高大俊朗的氣質。蓉慶好半天才開口說:“我覺得,反正你不像是個土匪!你們家也不可能世代都是土匪。”
這麼一句話,居然引得劍玉簫笑了起來,他抖了抖繮繩,馬兒又繼續前行。蓉慶趕緊跟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問:“到底我說得對不對,你回答啊!”
劍玉簫點點頭說:“我也覺得我們家應該不會是土匪。”
一段對話結束,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蓉慶突然問:“那你還是沒有說明你要怎麼找回自己家的身份啊?只知道自己不是土匪有什麼用啊!”
劍玉簫皺着眉問:“你真要看?”
蓉慶搞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問:“看什麼?”
劍玉簫居然不耐煩起來:“你就說你到底看還是不看就行了。”
蓉慶被他的神神秘秘搞得好奇心大作:“你先說到底看什麼?”
劍玉簫居然拽了起來:“不看就算了,我還是突發好心要好好的回答你的問題。”
蓉慶停下了馬,拽住劍玉簫的衣服說:“我看!什麼東西,快給我看!”
一向臉皮巨厚的劍玉簫居然臉上飛起了兩團紅:“算了,還是算了吧!”
這次輪到蓉慶發火了:“趕緊的!看完了老子還要逃命呢!”
劍玉簫一咬牙拉開了自己左邊的衣領,露出自己結實的肩膀。蓉慶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她透過拉開的衣領清晰的看見劍玉簫的左肩上有一個圓圓的圖案。
好像是一個紋身!
蓉慶上前一步仔細的觀察那個紋身,發現那是一個徽章的樣子,可以看得出那個圓圓的圈裡面是一頭昂首挺胸的雄鹿,那隻鹿有着巨大的鹿角。好似挑釁似的仰着頭,一隻蹄子向後邁着一步,做出好像要攻擊一樣的動作。
看到蓉慶已經看過了自己的紋身,劍玉簫便放下拉着的衣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也不說話。只是臉紅着讓馬兒繼續向前走去,而且把馬兒越趕越快。
蓉慶連忙追上他的腳步,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嬌羞,明明接吻什麼的大膽舉動也做得出。怎麼露一下肩膀就害羞成這個樣子,簡直不可理喻:“我就看了一下
你的肩膀,怎麼了?”
劍玉簫紅彤彤的臉色還是沒有恢復,看蓉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也覺得很是抑鬱:“是不是王府裡的格格都這麼大膽,看了男人的身體也覺得無所謂。”
蓉慶心說:我來的那個時代,在夏天男人還打赤膊呢!女人還只穿吊帶和短裙,滿街露大腿呢!就算什麼!
她很快的轉移話題說:“那是一個……徽章?”
劍玉簫點點頭說:“那是我們家族的家徽,一般有名望的大家族都會有自己的家徽,然後家族的嫡系子女都會在自己身上紋上這個徽章。”
蓉慶似懂非懂的問:“那就說明劍玉簫你是這個家族的嫡系,而且你的家族還挺有名氣。只要有這個線索,就能查到這個家族的各種事情了。”
劍玉簫點點頭繼續說:“六歲的時候嫡系子孫都統一紋身,我要是真的是世代土匪,身上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紋身的。自從有了這個紋身之後我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來自哪個家族?他們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到底爲什麼我們一家人會上山做土匪,還謊稱自己世代都是土匪?這些問題的答案,我父親到死都沒有告訴我,只有靠我自己挖掘。”
蓉慶聽了他這一長段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能安慰他說:“我們此行不就是爲了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麼?你放心吧~一定能找到答案的。”
劍玉簫這才重新露出了笑顏:“嗯!不過蓉慶身上應該也有族徽吧!怎麼對你說起這個,你好像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蓉慶被他這一問問得極其狼狽,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應該有這樣一個紋身。至少在她洗澡的時候能看見的範圍裡,她渾身上下一片雪白連一顆痣都沒有,更別提紋身了。
她只有支支吾吾的說:“這個嘛!因爲不怎麼看的見,所以忘了。”
劍玉簫居然一臉理解的說:“聽專門紋族徽的師傅說,男孩的紋身紋在肩頭,意思是用肩撐起這一個家。女孩的紋身紋在背上,意思是揹負一個家族的意思。”
蓉慶點點頭,心想:原來自己背後還有這麼個玄機。之前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倒是無所謂,現在知道自己背後有一個紋身,簡直是心癢難耐,太想知道那上面是什麼圖案了。不會,是隻大烏龜吧!
正在她這麼東想西想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糟糕!有人追上來了!
蓉慶和劍玉簫對視了一眼,然後就揮
鞭趕馬向樹林的更深處跑去。但是那馬蹄聲卻絲毫沒有被甩脫的跡象,硬是保持了和他們差不多的距離,剛剛好能夠被他們聽見。
可見對方的騎術和自己差不多高明,馬匹也相當的精良。想起劍玉簫一路上都在催自己快跑,而且說接下來派出的殺手會更加的精良。
劍玉簫雖然武功不錯,但是左手受了傷在打鬥中又免不了要分心照顧自己。而且對方說不定有好幾人同時進攻,僅憑劍玉簫一人抵抗是絕對打不過的,現在只有快跑。跑到樹林深處躲起來,別讓他們抓住,要不然兩人的性命都難以保住。
此時蓉慶頭一次痛恨自己是那麼的弱小無力,要是她也會武功就好了,這樣她就不用再左奔右逃的躲避危險。她一定會和自己還是拳師的時候那樣直接面對敵人,把那羣不入流的傢伙打得鼻青臉腫。
突然跑在前面的劍玉簫停了下來,蓉慶也緊跟着停下了腳步。看看前面的景象,蓉慶倒吸了一口涼氣,前面是一段高達好幾百米的大峽谷,他們要是再往前跑個百來步,一定會摔死在那萬丈深淵下。
怎麼辦?蓉慶焦急的用眼睛向同樣看着她的劍玉簫詢問。就在他們停下的這一小會兒時間,他們身後那隱隱約約的馬蹄聲變得更大聲了一些。再不走敵人就要趕到了!
難道跳下去?如果要又摔死一次,那還不如死在刀下比較好。
正在蓉慶激烈的思考的時候,劍玉簫一把把她拉下馬,然後就把劇烈喘氣着的馬兒留在原地。他拉着榮慶向斷崖邊那更爲茂密的叢林中跑去。
兩個人一頭扎進了那片遮天蔽日的森林中,劍玉簫在前蓉慶在後,一邊撥開密密麻麻的樹枝樹葉,一邊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劍玉簫手裡握着自己的寶劍,砍掉攔住他們面前的那些枝條,一邊尋找比較好躲避的樹叢,想盡辦法想讓兩人得以藏身。
雖然蓉慶和劍玉簫從昨天起一直在荒郊野嶺裡趕路,但是蓉慶知道着野林子和野林子之間區別是很大的。有的樹林裡一看就沒有兇猛的野獸棲居,最多有些蛇或者狐狸山貓之類的小型肉食動物,對人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但是有的樹林過於荒僻茂密,裡面很有可能就有熊、老虎和狼一類的大型食肉動物,一旦遇上就會有生命危險。比如說現在她和劍玉簫所在的這片森林,林子裡光線昏暗,樹木灌木叢叢生,空氣中隱隱飄着一股刺鼻的腥臊味。
這些信號都提醒着闖入樹林的人,這裡有個大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