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進宮?
聽到這兩個字劍玉簫嚇了一大跳。這些日子,他看蓉慶傻傻的對着京城裡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已經放棄了依靠她探查點什麼消息出來。
他哪裡知道蓉慶還真的認識一些能順利把他們帶進宮裡的朋友呢?
看看那個白衣男子氣宇軒昂的樣子就不是一般人家裡養得出來氣度,難道這又是什麼大公子哥兒?
劍玉簫試探性的問:“請問這位兄臺是?”
那個白衣男子依舊保持着風度翩翩的笑容,一點都沒有打算回答的樣子。蓉慶開口替他回答說:“他就是我們靖國的太子殿下。”
額......太子......想來蓉慶認識他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太子也和五皇子一樣都是她的表哥。
一邊的蔻兒笑吟吟的插嘴說:“你被太子殿下當作綁架蓉慶格格的罪犯,一棒打暈了呢!”
怪不得自己的腦袋像是快裂開了一樣痛,這個混賬力氣還蠻大的嘛!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媽的,已經腫起來一個大包。
此刻馬車已經駛進了宮門,一切喧囂和繁華都寂靜了下來。任何宮殿裡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尤其是這晚上的宮裡,更是寂靜得可怕,甚至連鳥聲蟬鳴聲都沒有。
太子的臉上一直保持着一種溫文儒雅的笑容,這種笑空洞得有點嚇人。他和宮外那個隨時都帶着一絲壞笑的白衣翩翩公子完全不像是一個人了。
蓉慶大概知道這是一種在皇宮中的保護色,這裡人人都在爾虞我詐,若是沒有一張假臉就根本無法生存下去。太子更是在各種勢力的爭鬥的正中心,若是沒有這樣一副面孔,太子也沒法繼續做下去了。
她看着這個一進入宮門就變成這樣的太子表哥,不由得有些心痛的抓住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以示安慰。太子感覺到了蓉慶的溫柔,他的假笑有了一絲的鬆動,用溫和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即使那種溫和只持續了一秒,但是蓉慶知道他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好意。
到了太子殿,她和劍玉簫都換上了宮女和太監的衣服,換了名稱叫做晴兒和小簫子。當天晚上他們就待在太子殿的書房裡一整夜,說起這宮內宮外發生的一些事情。
太子皺着眉看着劍玉簫呈上的錦書對蓉慶說:“在父皇判伯伯叛國罪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其中有着莫大的蹊蹺。但是這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支持判伯伯的罪,一本接着一本的摺子像雪花一樣飛來,父
皇纔不得不多做考慮。”
他仔細的一一覈對這上面的人名,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些大臣好像是截然相反的兩個陣營,在朝堂上也針鋒相對,但是誰又知道他們其實是爲着同一個目標在奮鬥着。這羣畜生!”
蓉慶別過眼說:“被害的人又豈止我父親一個,這些人在朝廷裡伐害良臣,頻頻得手,步步緊逼。這一次已經在準備要造反了。”
太子猛的睜大了眼睛:“什麼造反,他們還想造反?他們哪裡來的軍隊?等等!”他一下子找到了周太尉的名字,嘴角立刻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太尉的職位都被他們搞到了手上,這一次想要輕鬆的贏不太可能,這個太尉的手裡大約有三萬人的軍隊可以調集。”
他指了指地圖上的幾個大兵營:“朝廷能調動的兵力大約是四萬人,加上御林軍大約五萬人,對付他的三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劍玉簫在自己頭頂的腫包上塗上藥膏:“可叛軍至少有十一萬人,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蓉慶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一次輪到太子感到驚訝了:“什麼?十一萬,這是從哪裡來的軍隊?”
蓉慶無奈的說:“估計這也是他們想要把我阿瑪弄死的原因,這支軍隊就是我阿瑪用來防守燕國入侵的蓉城守軍。原先是靖交兩國的聯軍,交國軍隊撤出之後,一共還有八萬人。現在這支軍隊都在他們的手裡。”
太子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手指急切的點着桌面,顯得十分的焦躁不安:“這下麻煩可大了,原想以五萬人打三萬人,即使將領不很出色,也會有不少的勝算。但是現在人數差距就這麼大,這可如何是好!”
蓉慶看見他急成這樣,便連忙安慰他說:“你彆着急,我父親已經找到了這個周太尉的駐紮軍隊的地方,他又信心能把握的住這支八萬人的隊伍。只是現在動手太過急切,不能把他們一網打盡。根據情報他們至少還要準備一個月才能動手。”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誠懇:“這一次我要進宮裡來就是爲了給皇上提醒一聲,讓他好好防備這宮裡可能也會有殺手潛伏着。”
太子聽到這裡,鬆了一口氣說:“父皇竟然會把伯伯判定爲叛軍實在是難以理解,在我看來伯伯就是一個大忠臣,世人皆可有叛國之心,唯獨他絕對不可能!”
劍玉簫喝了一口茶水:“我們什麼時候能見皇上?只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他,至少早做準備來得更好。”
太子卻擺了擺手說:“不急,之前蓉慶說那些叛軍還要準備一個月,我知道他們在等什麼。我們也還有時間準備一下,要是沒有把父皇的心思摸清楚就貿然把這些信息透露了,只會讓伯伯陷入被動的境地。”
蓉慶急切的問:“太子殿下,你說他們到底在等着什麼呢?”
太子笑了笑:“他們在等着一個機會。”
劍玉簫和蓉慶一起追問:“什麼機會?”
太子指着京城近郊的一個小紅點,說:“這裡是我父皇的行宮,這一個月,父皇都不在宮裡,而是在行宮中養病。那裡因爲是在郊外,所以安全工作做得比宮中更加嚴密,又設有秘密的地道,他們是沒法再那裡殺死我父皇的。”
他喝了一口茶,眼睛裡透出一種興奮的光芒:“而且就算他們在那裡得了手,宮中還有我這個太子需要解決,豈不是分散了兵力,容易失手?所以他們在等着,等着父皇從行宮回到宮裡來。”
蓉慶點點頭,這樣的消息確實是只有在宮裡才能打聽得到的。那麼還有這些時間他們應該做點什麼呢?她不由得有些疑惑。
太子上前來一把扯掉她臉上的面紗:“在這裡你就別帶這個玩意兒了。”露出了那面紗下的花容月貌。
蓉慶手一揮想搶回面紗:“你別鬧了,現在可是玩的時候麼?”
太子笑着說:“你在這宮裡帶着面紗會被更多人懷疑的,反而露着臉大大方方的沒有幾個人會注意看一個小宮女的相貌。沒有人會懷疑你就是在兩年前就神秘失蹤的蓉慶格格的!”
蓉慶聽他這麼一說,覺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去搶那面紗隨他去:“我們接下來要做點什麼呢?總不能我們也想那些叛軍一樣等着皇上回來再說吧!”
太子找出一本卷宗,對着蓉慶神秘的一笑:“你看這是什麼?”
蓉慶一看卷宗的封面立刻就驚叫了起來:“這,這是我阿瑪案件的判定卷宗,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太子猛地做出一個悄聲的動作,大家頓時就都屏息聽着外面的動靜。蓉慶發動生復花雨決,她感受到在牆的另一頭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走過,他側着耳朵聽着太子的書房裡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他什麼也沒有聽見,便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走了。太子聽見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悄聲的開始說話:“這個傢伙在一年以前就被我發現他每天晚上都會來聽我的動靜。看來他說不定就是這些傢伙中的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