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的臉上依舊瀰漫着濃濃的懨氣。他一手緊緊的握住手裡的短劍,另一手輕輕一拽,就把昏迷的劍玉簫從牀下拽了出來。
看見他昏迷的樣子,裕對五皇子擡了擡下巴:“你把他給背上。”
五皇子一臉的驚訝:“不會吧!爲什麼是我!我可是皇子!”
裕走到蓉慶的身前一彎腰就把她背到了背上,蓉慶一驚:“不用了哥,我能走的。”
裕的短劍還握在手上,這把劍是不取性命就不回劍鞘的。所以此刻的裕也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冷酷,他簡短的命令道:“抓緊了。”說完就施展輕功向窗戶跑去。
五皇子看着裕迅速消失在窗口的身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等等我!”說着就把劍玉簫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也施展輕功跟上裕的腳步。
外面夜色正濃......
蓉慶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自己沒有在裕跳下香滿閣的三樓的時候尖叫起來。等到裕和五皇子兩人穿梭在鼓城高高低低的屋頂檐角的時候,蓉慶纔敢弱弱的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裕一臉寒色,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的讓人膽寒,最終他只是短短的吐出兩個字:“回靖國。”
蓉慶聽到這三個字大吃一驚:“什麼?回靖國?難道你拿到細作的名單了麼?那二哥怎麼辦?還有靜兒呢?”
裕一臉的決絕:“你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蓉慶這是第二次遇見這麼冷漠的裕,第一次是她堅持自己要來燕國的時候,他足足有好幾天都對她不理不睬。她知道這就是裕害怕了的表現,他害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蓉慶捶打着裕的肩膀:“我不要回國,這裡還什麼都沒做成,我不要走!”已經廢了這麼多的心思,已經破解了整個殺手組織,就差逼問殺手頭目拿出名單。、
爲什麼?就要她這個時候回國?
她不要半途而廢!
她那秀拳花腿根本無法撼動裕堅決的決心半分,他反而是越跑越快。他武功高強,身上又揹着體重較輕的蓉慶,當然跑起來一點也不累。
但是反觀他身後揹着劍玉簫的五皇子就遭了秧,眼見裕的腳步是越來越快,他就是用盡了全身之力也不能追得上了。而且他覺得劍玉簫的身體是越來越重,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五皇子不由得叫道:“裕!你慢點,等等我!”
但是激怒中的裕對於五皇子的呼救充耳不聞,對於蓉慶憤怒的喊叫也只是當作沒有聽見。當五皇子渾身的
衣服都被汗水打溼,幾乎要累垮在地上的時候,前面的裕才停下了腳步。
五皇子把劍玉簫丟在地上,衝上前一把拽住裕的領子直喘氣的罵道:“混蛋!你是要累死我啊!明明輕功就比我好,還讓我背比較重的那個!還跑那麼快!”
裕對於自己的行爲沒有絲毫的反省,反而一本正經的說:“不能讓你佔便宜!”
五皇子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看來裕這一次真的被嚇到了,甚至開始防着所有的男人靠近自己的妹妹:“拜託你正常一點好不好,我哪裡有那麼禽獸,她是我表妹好不好!”
裕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堵巨大的圍牆。出了這堵牆,就相當於出了鼓城。他打算今天晚上就想辦法把蓉慶帶出鼓城,要是被人發現武勇格格消失了,引來全城的士兵圍堵,那就不好跑了。
蓉慶對裕是毫無辦法,此刻她什麼功夫都沒有。是打也打不動,罵也罵不動。她完全無法和這樣的於進行任何交流。
爲了瞭解情況,蓉慶只有回過頭去問五皇子:“我哥他怎麼了?”
五皇子對於裕此刻的狀態也非常頭疼,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說:“一聽說你一時間手無縛雞之力,又被脅迫着去搞什麼鬼拍賣,刺激到他的神經了吧!”
自己武功盡失的事情只有蘇嬤嬤知道,裕怎麼會知道呢?蓉慶突然想起那天蘇嬤嬤留下的話,她是去救裕和五皇子了。
那......蘇嬤嬤呢?
蓉慶一把抓住五皇子的衣袖,急匆匆的問:“你們是怎麼逃脫的?快說!”
五皇子被她眼裡那急迫的光芒給嚇到了,結結巴巴的說:“一個老太婆,武功很是不錯。殺手頭目和她纏鬥了半天,兩個人都受了傷。”
蓉慶拉得更緊了一些:“她人呢?”
五皇子看着蓉慶急切的神色,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殺手頭目負傷之後,就時刻準備着要殺了我們。那個老太婆雖然也負了傷,但還是一手一個把我們從那裡救了出來。”
“她告訴裕說你有危險,一身的功夫都暫時不能恢復。聽了這話裕就立刻發瘋了的跑了出去,那裡還注意得到那個老太婆呢?”
蓉慶嘆了口氣,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今後她是再也無法再見蘇嬤嬤一次了。這種悲傷的心情,讓她禁不住掉下淚來。
裕感覺到後頸上溼溼的,轉頭一看,發現被他背在背上的蓉慶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他狠了狠心,當初就不應該讓她來燕國的!
現
在他只是要把這個錯誤糾正。
待到更鼓敲到第三下的時候,城防的士兵已經開始收拾自己手頭的武器,準備交接給下一班的守衛。
裕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對五皇子一招手說:“等兩邊的士兵正在交接武器的時候,你就等我口號一起衝出去。”
蓉慶再一次在裕的背後勸說道:“裕,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把我送回去,那份名單我們還沒有弄到手呢!”
好不容易纔進了這鼓城,就差最後一點就能成功了。最後卻要放棄,而且還要冒着巨大的風險逃出這鼓城,是不是太過於得不償失了!
裕第一次對蓉慶發火:“閉嘴,你要聽哥哥的話。”這些男人之間的鬥爭,卻讓自己的妹妹三番五次的面臨着巨大的風險,今天若是不能把蓉慶送出城去。裕覺得自己不光不配做一個哥哥,還不配做一個男人。
他眯着眼睛看着城牆上的那些人,若是拼盡全力,他倒是有把握能突圍成功。到時候就讓劍玉簫或是五皇子帶她回靖國吧!
五皇子點了點頭,他知道此刻的裕就是一個暴君,沒有任何人能違逆他的意志。他點點頭,回過身準備把放在一邊的劍玉簫重新背到身上。蓉慶已經爲了這些事情犧牲了太多,他一個做表哥的也應該爲這個妹妹做點什麼了!
“大哥,表哥,你們千萬別急着行動,聽我說兩句。”這突然的聲音嚇了在場的三個人一大跳。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做出戒備的姿勢。
蓉慶回頭一看,劍玉簫正靠在牆上睜着眼睛看着他們。雖然看神色是已經清醒了,但是那軟綿綿的搭在地上的手和腳表明他還沒有恢復行動能力。
蓉慶從裕的背上掙了掙,這一次裕沒有像之前那樣緊緊地的扣着他不放。反而輕輕一鬆手,就讓她從自己的背上滑了下來。
蓉慶趕緊跑到劍玉簫的身旁問:“你沒事吧!劍玉簫。”
劍玉簫苦笑着搖搖頭:“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暈倒的,現在神智倒還清醒,但是身體卻完全動不了了。”
蓉慶想起那天見郝大夫時,他指着自己的硃砂痣得意洋洋的說“若是有哪個男人親你或是亂摸你,他就會被我下的毒毒暈。”
這個家裡怎麼都是些喜歡亂來的傢伙,也不知道這毒對劍玉簫到底有沒有傷害啊!會不會就這麼一下,他就徹底癱瘓了呢?
五皇子和裕也圍了上來,五皇子最氣憤:“好啊!你小子已經醒了還讓我背了你這麼久!找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