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河畔,此時的天氣已見炎熱,那河堤上,只見一大一小兩個人正並排走在河堤之上,周圍有意無意的散落着六七個人,都是一副農民打扮,手中扛着鋤頭,在地上隨意的挖掘着。
“珉兒你看,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洛河上游的大壩,根據洛河歷年來的水文特徵和宛城至洛都這一帶的天氣記錄情況來看,今年怕是要大旱。”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是劉經緯和小皇帝趙珉。
此時離他們出來洛都已經快接近一個星期了,那小皇帝趙珉此時也是一副農家孩子模樣的打扮,臉上已經不再是那粉妝玉砌的如瓷娃娃般的膚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曬得黝黑但是透露着健康氣息的臉蛋。
“劉叔,此時大旱,影響幾何?有何補救措施?”
趙珉前段時間的鄉下歷程,劉經緯首先帶他去的是那被太監禍害的鄉村,在那裡,劉經緯帶着他見到了那些被剝奪土地的村民,當村民對他進行完一番貧下中農再教育時,趙珉懊悔的低下了頭,並且跟劉經緯鄭重的道了欠。
此後,他跟劉經緯下地種過三天小麥,挑着蔬菜進集市當過低賤的小販,燒柴,做飯,洗衣服,經過這些事情只好,這個小皇帝變得已經跟隔壁二蛋差不多了,身體壯實的同時,也更懂得換位思考。
“珉兒,這治理國家所要學會的便是用人,若是單靠你一個人的腦袋,永遠是想不全面的,關於此事,你該問附近州縣的主政官,他們對民情更爲了解。”劉經緯循循善誘的道。
那趙珉雖是叛逆頑劣,但是這次惹下這麼大的禍事,已經讓他成熟了不少,經過一番思索之後,趙珉若有所思的說道,“劉叔的意思是術業有專攻,用對人往往能夠事倍功半,集思廣益才能取得最大的進展是吧?”
劉經緯欣慰的點點頭,此刻正是小皇帝性格塑造的關鍵時期,只要引導得當,他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是的,關鍵是人從哪裡來,現在的龍騰科考,只注重文治武功,科考內容過於古板,而且士農工商等級森嚴,這就阻礙了龍騰國生產力的發展,很多利於改善龍騰國子民的東西卻得不到有效的支持。”劉經緯不時的將一些理念性的東西通過實踐來講解給趙珉聽。
這趙珉聽完,頓時問道,“何爲生產力?成產力這東西能解決眼下即將出現的旱情麼?劉叔你說現在的科考制度過於古板,是不是要我改革如今的科考制度?但是這是祖制,沒有具體的東西拿出來,估計是行不通!”
“哈哈哈哈!”聽完此話,劉經緯一聲大笑,頓時感覺胸中舒暢無比,他決定這七天的“變形記”就此結束,是時候帶着趙珉去看看他現在的成果了,畢竟,只有在幼小的皇帝心中打下一個深深的烙印,那麼接下來的改革中,他才能得到小皇帝的徹底支持。
“珉兒,走,我帶你去那朔方,你學習的主要地方是那裡,到了那裡你去看看你劉叔給你講的生產力是什麼,順便告訴你喲,這生產力可了不得,到了地方你可別嚇壞了!”劉經緯丟下手中的鋤頭,打了一聲唿哨,頓時那揮舞着手中鋤頭的七人迅速聚攏,護送着劉經緯與小皇帝朝最近的村落走去。
就在他們一行人走後不久,這個堤壩之處又來一行人,這些人多是壯漢,而且或多或少都有些殘疾,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則會發現這一行人中,還有三個身材嬌小的公子。
這羣人一到這塊地方,便開始指揮着手下扎帳篷,又迅速的從馬隊中解下一根根木頭壘好,待得忙活一陣,天色已經漸晚,只是那帳篷之中確實不斷響起三個女人清脆的聲音。
“萌萌,根據這段時間在洛河沿岸的觀察,你這邊有什麼結論?”三人赫然正是趙凝萱、陳靈兒和趙萌萌,此時開口說話的,正是三人中的大姐趙凝萱。
那萌萌聽後掏出一本隨身攜帶的小冊子說道,“根據附近村民的說法,上次降雨是在四月中旬,如今已經是五月初,對比前些年份的降雨和洛河水量的話,今年的旱情已經顯現出來了。”
“嗯,這些天我查看了洛河流域的田畝,靠近洛河的田地還好,村民們還能自己提水灌溉,但是若再有半月不降雨,那麼田裡的莊家就會遭旱,這次龍騰國被珉兒糟蹋了一番,若不想辦法,減產是肯定的了。”趙凝萱嘆了一口氣說道。
“姐姐,這樣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那個設計都還是停留在紙上,還沒來得及造出來,不知道這水龍到底效果怎麼樣,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天亮後還是抓緊的好。”
原來,這次三女跟劉經緯回到洛都後,趙凝萱便憂心重重,一方面是趙珉的事,還有一方面是在回來的路上,劉經緯說過的旱情。
陳靈兒和萌萌見趙凝萱整日發愁,便去問了因果,待得了解了詳情後,那陳靈兒便是噗哧一笑,當時就跟趙凝萱說道,“我說姐姐,你真是抱着凳子找椅子,那趙珉的事情我們幫不上,難道這旱情我們也幫不上忙?”
當下萌萌也是眼中一亮,補充道,“姐姐,我們在朔方也學習那麼久了,劉叔說,學以致用,實踐中才能出真知,萱姐姐擅長民政,我喜歡天文地理,而靈兒姐則是最擅長籍貫術,這事我們自己就能辦了!”
本來還一籌莫展的趙凝萱聽到二人的說法也是心動不已,反正劉經緯帶着皇帝出去學習,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而那劉經緯卻是似乎將旱情這事給忘了一般,根本沒有提起,若是此時不動,等到災情顯現的時候再去賑災的話,顯然又是一番騷亂。
當下他便差遣陳靈兒召集府上家丁,他自己則和萌萌去了一趟工部,讓工部侍郎給他差了十來個木工水工,順便帶齊了材料便一路朝着洛河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