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時代先驅(下)

待那學子跳上講臺,自有侍從送上蒲團一個,矮几一張,置於那講壇之上,那豐先生也調整後坐姿,與那學子相對而坐。

那學子坐定,兩手掌相交,虎口相對,身體前傾鞠躬,以示尊敬,“後學末進裴無悔,見過豐老先生。”

“哦!原來是此子!”

“他就是裴無悔?”

“此人不是被麓山書院掃地出門了麼?”

“此等異端,也就豐老先生願意與之論辯。”

“誰說不是呢,早在麓山書院的時候此人便口出狂言,說什麼各階層平等”

“還有呢,此人不讀聖賢書,專愛奇淫巧計,我等羞與爲伍!”

衆人的議論聲都被劉經緯收入耳中,待聽完此人實際,劉經緯頓時心花怒放,這可是一顆種子,不亞於前世被宗教裁判所判決火刑的布魯諾,這人可謂是時代的先驅,因此,他也真心想看看,接下來新興思想與守舊勢力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衝突。

“哦?你就是那不成器的裴無悔?你的大名,可是連我這糟老頭子都聽過啊!”那豐先生微眯着雙眼,連正眼都不去瞧他一瞧,只是鼻孔出氣的說道。

那裴無悔似是習慣了這種蔑視,也不以爲然,說道,“世事變遷,萬物自有長進,某家是否不成器,留待後人分辯。”

他的意思雖然隱晦,但是稍一琢磨便會清楚,他是在說這豐先生因循守舊,只會死讀聖賢書,卻不會長進,他成器與否,這豐先生還沒資格說他,端的是一個傲嬌之人。

那豐先生聽完,頓時眼中閃出一抹精光,“不讀書先賢書,不知現世禮,不讀先賢書,後世無以濟,教化所至,不王而王!”

豐先生的意思是,不讀聖賢的書籍就不懂的禮義廉恥,上下尊卑,後世也會茫然而失去根基,若是教化所能到達的地方,你即使不稱王,在人民心中你的地位就是王者,不可動搖。

“非也,若人人讀書,則何人種地以爲生?莫非那故紙堆,能與先生填肚子不成?學生以爲,士農工商皆平等,乃所屬不同而已。”

略一思索,那裴無悔繼續道,“若說教化使之不王而王,那麼下次匈奴打草谷之時,先生自可率領門下弟子替將士出征,陣前大宣教化便了,何故勞民傷財,去行那征伐之事!”

裴無悔毫無對陣權威之時的忐忑與緊張,所說之事,字字誅心,可謂論辯之高手。

“好!”那跟隨裴無悔前來的幾人見裴無悔略佔上風,頓時開口叫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倫理綱常也,也是先賢所出,汝又有何說辭?汝欲**乎?”那豐先生也不糾纏,對方明顯是詭辯,繼續跟下去,絕對會進入對方全套,所以一級太極,便又換了說辭。

此言一出,那裴無悔似乎有所顧慮,若是先前的他,肯定會張口便來,但是經過了太多的侮辱謾罵和否認,他自己心中也是沒底,這涉及人倫大防,平時說說無妨,可此次是在這論道大會上,若是敢有什麼有悖人倫的言語,那麼龍騰肯定無他立足之處。

“無規矩不成方圓,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忠君之事,乃是本份,自然無可厚非。”裴無悔說完此句,頓時看臺上一片倒彩喝起,隨他而來的幾人也深深嘆了一口氣。

“然則,農民交糧稅,做工者出力氣,行商着行商天下,此三者缺一不可,何來等級之分!”那裴無悔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當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知爾等視吾爲異類,不上進,不效仿先賢,然而此刻,就在這百家論道大會之上,我必要將我胸中所思道出,即使治罪又有何妨!”那裴無悔徑直走到講壇正中,也不再與那豐先生辯論,直接開始了演講。

這些年來,他不斷論證着自己的觀點,鄉下田地裡,他扛着鋤頭下地,小作坊中,他挽起袖子做工,隨行商深入大西北,遠走南蠻,他“不務正業”,專好那奇淫巧計,不斷提出自己的所思所想,他的言論被視爲異端,他的創造發明被視爲邪術。

但他也不是沒有收穫,終於,他身邊開始涌現出一個個支持他的人,慢慢開始爲其吶喊,他們中分爲兩派,一派自稱格物 ,一拍自稱致知,格物派擅長動手,致知派善於理論研究。

“爲君者必知,君也,萬民之父母,子女集萬千財務養之,則君必與民謀福利!”

“爲官者必知,官發於民,民舉錢糧而供之,則官必善於民也,官有失信於民者,民可換之!”

“爲民者必知,龍騰乃萬民之龍騰,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則必心繫國家,龍騰之魂存矣!”

“士農工商皆平等也.......”

那豐先生早已退下臺去,由他不斷的宣揚這自己的理論,而臺下的學子則瘋狂了,喝倒彩,扔摺扇,丟鞋子,甚至那靠得近的,還將茶杯中剩餘之茶水傾倒在其身上。

然而,裴無悔視若無睹,猶自不斷的解說着自己的觀念,現場顯得雜亂無章。

突然,那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頓時一隊身穿皁服,腰胯長刀的番子們迅速進場,一個個凶神惡煞,直往那論壇上衝去。

“反賊何在!速速抓來!”那帶隊的頭兒一聲大喝,手下百十來番子便去捉拿那裴無悔。

衆學子見狀一齊大聲叫好,他們可識得這些進來的人,“影子”大牢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進了“影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裴無悔見狀,也是眼中一暗,朝着隨行而來的諸人說道,“世人不識萬物演化之規律,一味因循守舊,我去之後,爾等定要繼續探索,切勿畏難不前!”

“喏!”那隨行數人乃是這些年一直跟隨在裴無悔身邊之人,他們位卑權低,自然無法抗拒“影子”抓人,所以一個個眼含淚水,躬身應喏。

“你就是那反賊?嘿嘿,你可好大的膽子,敢在光頭化日之下宣講異端邪說,怎麼着,跟爺走一趟吧!”那小檔頭晃了晃手上的手鍊腳銬,一臉邪笑的望着裴無悔說道。

“嘭!”

突然,一隻茶杯從看臺上飛出,划着弧線直愣愣的就砸向了此人的腦袋,觸不及防之下,那小檔頭的腦門正中茶杯,頓時疼的他抱着腦袋“嗷嗷”直叫。

“我看誰敢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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