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天水縣縣衙,整個衙門燈火通明,皁隸衙役,兵丁武士川流不息。
“薛主簿,魯縣尉,我交代爾等之事,可曾辦妥?”大堂之上,劉經緯全副披掛,腰間掛着那用牛皮套子套着的尼泊爾軍刀。
“回稟大人,災民已臨時分散安排在各處民宅,另外大人所要求的陷馬坑也在百姓的配合下挖掘完畢,只是......那麼一個小坑,真的有用麼?”雖然薛主簿已經完成了佈置,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打鼓。
“有無用處到時候便知。”劉經緯大手一揮,讓他退下,又問道,“魯縣尉,城防安排如何?”
“回稟大人,守城之火油,滾石,雷木,箭矢,刀槍都已到位,另外,大人所說的那個戰爭動員令也已經落實了下去,百姓們都很支持,特別是那些逃命過來百姓都很踊躍,現在已有近兩千人報名,可是....那些人都未曾訓練,只怕戰力上。”那縣尉也對縣令下達的指令有些不明白,於是說道。
“魯縣尉,你放心,打仗他們派不上用場,可其他地方總能用到他們的,你或許還沒意識到人民戰爭的恐怖啊!”劉經緯想起來自己的家鄉,那個偉大的時代,太祖發動的一場場人民戰爭那可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啊。
“現在我命令!”
劉經緯“譁”的一聲站直了身子,神色肅穆的盯着地下諸人。
“薛主簿,即刻起,天水縣城進入戰備狀態,實施宵禁,你從那兩千人中挑選三百人,四個時辰一班,由三班衙役帶領,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巡邏,以防小小作祟!”
“遵命!”
“魯縣尉,你且將兵器庫打開,將所有兵器衣甲下發,將所有能武裝的人都武裝起來!”
“諾!”
“陳平!”
“末將在!”
“你可有膽量往那草原去上一遭?”劉經緯抽出身上的尼泊爾軍刀,用大拇指輕輕的掠過那鋒利的刀刃,淡淡的說道。
“有何不敢!只是不知?”那陳平最受不得激將,頓時站出來大聲應到。
“你帶着本部十八名親衛,在加上昨晚裝備起來的五百騎兵,從南門出,繞過匈奴大營,直撲匈奴賊人的老家,見神殺神,見佛**!可敢?”劉經緯此時猶如一尊殺神,渾身煞氣直冒。
“末將得令!”陳平當下拿了令箭,大步朝那騎兵營走去。
“諸君,明日寅時造飯,卯時點兵,且隨我去會會那匈奴小兒。”
......
九月份的大西北,寒風就像刀子一樣,無孔不入。
天水縣城,來來回回的兵士們正緊張的進行着戰前準備工作,但是與這氣氛格格不入的是,身爲天水縣令,劉經緯卻是在那城門樓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熱茶,這千把騎兵,劉經緯還真的沒看在眼裡。
“匈奴人來了!匈奴人來了!”城門上,有那眼尖的士兵望着遠處山坡上出現的馬匹喊道。
一匹,兩匹,三匹,上百匹,成千匹。
騎兵上百,鋪天蓋地,成千匹戰馬在同時出現在天水縣外的時候,那震撼,讓城牆上的士兵們緊張不已,士氣也跌倒低谷。
“喂喂喂!我說戰士們,你們怕什麼?”劉經緯見狀,漫不經心的大聲喊道。
那羣戰士聽了新人縣令說話,見這縣令也沒什麼官架子,當時就有膽大的應到,“縣令大人,匈奴兵強馬壯,好不威風,這仗可怎麼打?”
“嘿?怎麼打?難道他們還能騎着馬往咱們城牆上撞不成?”劉經緯毫不在意的說道。
那些士兵聽了,轉過腦袋一想,對啊!咱們城牆這麼高,騎着馬來撞不成?那些兵們摸摸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兄弟們,那匈奴人下了馬也就籤把人,咱有一千人守着城牆,還有兩千人的預備隊,怕他個球!”劉經緯趁熱打鐵。
“對,怕他個球!”
“怕他個球!”
......
“吳先生,你看那天水縣城牆之上,那些兵丁似乎毫無緊張之色,這是爲何?”那阿基洛遠遠的望向城樓,問道。
“首領大人,此時我也不知,按照以前的慣例,這會應該有人出來議和了纔是啊。”那吳先生摸摸下巴,說道。
“哼,管那麼多幹嘛,直接擺開陣勢,先試試深淺再說。”那阿基洛冷哼了一聲,對龍騰國這些年的軟弱,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因此絲毫不將天水城守軍放在眼裡。
待匈奴人列陣完畢,劉經緯這邊五百人的方陣也是列陣已畢。
“兄弟們,且隨本大人出征!今天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打仗!”劉經緯騎着高頭大馬朝城門外走去。
這下他後面的士兵們可沒底了,騎兵對步兵,還是一千騎兵對五百步兵,這縣令大人原來是個草包不成?
但是現在說再多已是無用,主將已經出城了,如果他們不跟着出去,那麼他們全家都會被問斬,在一衆罵罵咧咧聲中,士兵們毫不情願的跟着劉經緯朝前走去。
兩陣相對,劉經緯他們踏出城門大約百把米就停了下來,而匈奴騎兵,必須給馬匹們留出衝刺的餘地,因此兩陣相隔約有六七百米。
“雄鷹展翅的時候到了,草原上的雄獅們,隨我衝啊!”匈奴人已經等不及了,那五百人的方陣猶如一隻羔羊,吸引着匈奴騎兵的目光。
近了,進了,眨眼間,匈奴騎兵已經衝出了三百米之遠,而且馬速越來越快。
劉經緯這邊,士兵們舉着刀槍,一個個的吞嚥着唾沫,腿肚子不由的打起了哆嗦。
“弟兄們,且看本老爺給那匈奴蠻子施法!”劉經緯如神棍附體,口中唸唸有詞,只見突然只見,劉經緯抽出身上的軍刀,朝前一揮,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三聲,“跪,跪,跪!”
說也奇怪,在劉經緯話語剛過的時候,那成羣的馬匹彷彿一個個腳軟了一般朝前跪下,將那馬背上的騎兵一個個甩的老遠,頓時又被後面趕上來的馬匹踩爛。
最後四百米的衝刺成了匈奴人的噩夢,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城外已經被挖了一個個碗口大小的深洞,馬蹄踏進去的時候,慣性太大,一下就將馬蹄給弄折了。
劉經緯見機會到來,大手一揮,“兄弟們衝啊,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到了!”
那五百士兵見自己縣令老爺原來是神仙下凡,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嗷嗚嗚”的衝將上去,將那跌倒在地上的騎兵一一補上了一刀。
“撤!撤!”那阿基洛見狀,立馬挽住馬頭,硬生生的一個人立,朝着後方奔去。
此役,匈奴折兵二百。
“哦!哦!勝利了!勝利了!”士兵們見贏了一陣,一個個開心的歡呼起來,龍騰國這些年從來都是主動求和,對於匈奴打草谷的行爲是避而不見自欺欺人,久而久之,邊關的士兵們對匈奴都有了一絲畏懼。
劉經緯之所以裝神弄鬼,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只是九月,若是再往後,整個匈奴來襲,那麼事情就沒這麼輕鬆了,其他地方他管不着,但他必須快速的幫天水縣的守軍們建立起信心。
“至於你阿基洛,趕第一個來我天水打草谷,那麼我就將你打疼,打怕,打滅族,哼!”劉經緯望着地上的屍體,心中毫無不忍,自古以來,非吾族類,其心必異,養不熟的狼崽子,必須好好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