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歷開平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一字並肩王劉經緯的主持下,龍騰三教會盟,此次會盟確定了龍騰三教的各自發展方向和教義,龍騰宗教從此刻起走上了正統,正式服務於統治階層,爲戰後穩定龍騰局勢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也使龍騰民衆空前團結,在兩百年前八國聯軍入侵龍騰時,三教爲抵外辱團結一心,聯合劉家和趙家禦敵於國門之外,終於保住大陸不受侵犯。
——摘自《華夏通史•龍騰王朝的興衰》
原定於十二月二十五日舉行的三教會盟在劉經緯和天師聖母缺席的情況下不得不推遲半日展開,按照劉經緯的意思,他先一一找三教主事人交談之後纔會舉行會盟,而一些扯皮的事情也要定下基調,這本應就是題中之義,也得到了三教主事人的認可。
半年不見,許是因爲奔波的緣故,當初一臉富態的大和尚也顯得有些疲態,從這裡可以看出,劉經緯當初的一番話,對這個老和尚的影響還是有的。
“劉公子,昨日那陰陽學問做的可好?”大和尚一見劉經緯,便是一句哈哈。
劉經緯對於大和尚這句特別的問候顯得還不是很適應,愣了一會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大和尚不僅僅擅長斷人命理,也是以爲岐黃名家,昨日他與李詩詩翻雲覆雨了一夜,這廝定然是能看出端倪。
大家都是明白人,劉經緯也不做作,便大笑了一聲說到,“老和尚有斷日子不見了,真可謂是一日一個樣,百日不同身啊。”
劉經緯說的不錯,第一次見這大和尚的時候,在他的印象中,這大和尚乃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待得第二次在洛渡見到這大和尚,卻是一副邋遢的不修邊幅的模樣,而此刻的大和尚儼然一副地主老財,滿臉的市儈之色,端的是一名出色的演員。
大和尚自是不會在問候上矯情,只是一擺手,便分罷賓主坐了下來,“人生百態,品罷世俗苦惱,紅塵乃最佳歷練之所在,前些日子老衲夜觀星相,見南方天狗星背上,有犯主之兆,想必公子也不得清閒,我們還是進入正題的好。”
劉經緯一聽,頓時心中一緊,對於這大和尚的話,劉經緯此刻定然不會小覷,他還沒有收到南方來的消息,算算路程,縱然是換馬不換人的來傳遞消息,從南邊傳來消息起碼也得半個月,這種軍機大事,一般是不會採用飛鷹傳書的,一是劉經緯爲了保密,還沒來得及在叼魚島設立傳書點,二是路途遙遠,這飛鷹也怕中途出現意外,因此對於南方戰事已起的消息,他固然是不知情的。
好在劉經緯當初給吳璋下達的命令便是,若是南方戰事一起,他只要堅持半個月即可,拖住蠻子兵半個月後,吳璋便可立刻往北撤離,丟下整個南方,退到東萊郡與崔州平一起據守便可。
這半個月的時間也是傳遞消息之用,此刻提早得到預報,那麼他劉經緯便可早一日發動,也能減輕一些吳璋那邊的壓力。
“如此,有勞大師提點了,這樣看來,劉某確實耽擱不得,還請大和尚將胸中看法一一道來。”劉經緯想罷這些,也沒了敘舊的心思,直截了當的說到。
“不敢有所爭執,老衲所求也簡單,我佛門保證遵循戒律,行善天下,僅想得到的便是那欽定的正統名分而已,公子若是可以代表朝廷,有所要求的話,不妨名言。”大和尚也沒有多說,乾脆利落,直截了當。
劉經緯點點頭,說到,“三條,這三條中的兩條對於三教都是一樣,只有一條是針對性三教所提出來的,若是大和尚同意這三條,那麼正統的名分絕對少不了佛教。”
大和尚聞言微微點頭,示意劉經緯說下去。
“其一,佛教不得干涉政治;其二,三教不得爲禍百姓;其三,三教在外地入侵這片大陸之時,當攜手民衆抵禦外患,保得這篇大陸一時安生,若是能做到,大和尚點點頭,我劉經緯自然知道處置,若是做不到,那麼佛教當定位邪教,龍騰定要除之!”
劉經緯說的這些話語直截了當,全是乾貨,因爲他知道,這不等同於談判,這三點也是劉經緯心中的底線,若是連這三點都不能遵守的話,那麼劉經緯絕對不惜利用手中的權利將它剷除。
那大和尚聽罷,始終沒有改變臉上的笑容,只是眼中卻時不時的閃着精光,死死的盯着劉經緯,似乎要將這劉經緯看穿一般,直到劉經緯被他盯得感覺渾身不自在之後,他才收回了目光。
“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本來是一家,倒是劉公子你,似乎身上的秘密多的有些讓人看不透啊,這第三點說的可謂是牛頭不對馬嘴,老衲甚至懷疑,嘿嘿,不可說,不可說,如此,老衲我便應了又如何?將此物收好,或許對你有些用處。”
“嘶!”饒是劉經緯說的義正言辭,然而這老和尚一說話,卻仍然讓他渾身出了一絲冷汗,他的來歷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是這老和尚卻一直不肯明說他是否已經知道了,這讓劉經緯感覺在此人面前端的是怪異無比。
見大和尚應了他的話語,便一刻也不想多呆的站起了身,接過和尚遞來的牌子往懷中一揣,便急急出了大和尚所在的院子。
其實說是要三家一處處溝通,還不如說是要溝通兩家,李詩詩在費城的時候,劉經緯見她裝神弄鬼的收買人心,早就跟她說了一些忌諱,而且整個天師道的教義,經典都是脫胎於他寫的那篇道德經和當初劉經緯在費城所說的那些構想,因此對於天師道,他劉經緯也能做的了劉經緯的主。
所以剩下的便只有一家了,那便是儒教。
說句實話,劉經緯對於儒教可謂是知道的不多,他自從來到龍騰之後,只是在應對科考的時候曾經消停過一段時間,接着便是一直忙忙碌碌,對於這個儒教,他從未感受的得到,只是從影子的報告中看到過它的字眼。
儒教在龍騰所代表的就是天下士子,但天下士子卻不能說全是儒教的門徒,他們儒教入門選拔非常森嚴,只有那些一直秉承了儒家教義經典不違背,爲人正直,爲官清廉的人才能入得他們的法眼。
因此,在劉經緯眼中,說通儒教乃是最爲艱難的,而且對於儒教,他不可能說出跟佛教那樣的話語,若是不遵從,便定位邪教,若是劉經緯敢說出這麼一句話,那麼等待他的便是天下清流的炮轟,即使你的皇帝也能被他們在文章史書中弄臭。
就在一路沉思中,劉經緯還是來到了儒教所在的院子外面,不像天師道和佛教兩處地方,那兩個教派因爲都有所供奉,所以整個駐地都是煙燻霧繞的,這儒教所在的地方距離那二教所在甚遠,也無那誦經敲鼔之聲,圖的便是一個清靜。
“敢問來人可是劉公子?”看門的小童沒有立刻讓劉經緯進去,而是開口問道。
劉經緯點點頭,擡手行了一禮,答到,“正是,不知先生可在?”
那小童隨了一禮,便說道,“在是在的,只是先生說過,若想進的此門,還請公子回答他三個問題。”
“哦?”劉經緯一聽頓時便詫異了,看來這儒家的門絕對是不好進的,但若是就這麼退卻了,實在是不划算,便說到,“還請小哥出題。”
“第一題是,爲官之道。”那童子也不怯生,脆脆的童音說起話來也頗爲討人歡喜。
對於此題,劉經緯想也不想,只是開口便說到,“你且告訴先生,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撲哧!”劉經緯話剛落地,頓時將幾個在門前看守的書生逗樂了,但好歹是儒教精英,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便又恢復了常態。
而那童子見劉經緯有趣,也是開口笑着說出了另外一個題目,“先生問,學問之道。”
劉經緯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格物,致知。”
此話童子不懂,便順勢說了第三問題,“先生問,聖賢之道。”
對於此話,劉經緯更是不假思索,直接說出了出來,這也他心中對於聖賢的定位,也是當初他對老皇帝發下的宏願,“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此言一出,端的是大氣磅礴,這句話劉經緯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說過,此刻在儒教的大門前說出此言,可以想象的是,這句話定然被天下士子知曉,而那些剛纔還發出笑聲的學子們聽到此言之後,更是臉上露出推崇之色,那童子不明白此中含義,他們豈能不知?
“好!好!好!當初信陽王叛亂,鎮國侯一首正氣歌真是大快人心,我儒教也借用了侯爺的正氣歌作爲我儒教的行爲規範,此刻侯爺此三對,足可見侯爺乃是有大智慧之人!”來之前,劉經緯並不知道這儒教此刻的代表人物是誰,畢竟他自己的事情都忙個不停,哪還有閒情管這些?
只是此話一出,卻是不得不讓人驚訝,說出此話的人劉經緯認識,雖然叫不出此人的名字,但是劉經緯對他的印象可是非常深的,若不是此人,劉經緯當初科考或許就有一科沒有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