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葛閣老,你說,讓朕如何獎賞於你?”
帝都皇城,皇帝御書房內,四位閣老分坐在御案兩側,皇帝看着手中的密報開心不已。
“皇上,爲國舉賢是臣子們的義務,皇上不必太過嘉獎。”葛閣老站起來,恭敬的對皇上說道。
“誒,賞善罰惡,是非分明,有功就要賞嘛。”皇帝很開心,因爲他從密報中得知,僅僅宛城一縣就捐出糧食一百三十萬擔糧食,大大緩解了國庫壓力,如何讓皇帝不開心?
“皇上,臣有異議。”正在皇帝開心的時候,一位老者站了起來說話,他就是當朝太師,歷經三朝皇帝而不倒的陳太師,在朝中素有威望。
皇帝見這位老頭開口了,當下收拾了下心情,認真的問道,“不知老太師有何異議?”
“皇上,身爲臣子,理應爲皇上化解憂愁,老臣以爲,這劉經緯在宛城所做之事,無論怎麼封賞都不爲過。”那老太師微閉着雙眼,顫顫巍巍的說道。
他這話一出,葛閣老臉色頓時就變了,這老狐狸他太瞭解了,這話肯定沒說完,但看皇帝的神色,卻有看不出端倪。
“皇上,此次賑災,劉經緯可以說是立下了大功,老臣以爲,應該將劉經緯在宛城的表現通告天下,同時將他與信陽王一起籌辦賑災款項的事情好好嘉獎一番,以爲楷模,不知道陛下以爲如何?”
這老狐狸這話一說出口,其餘的三位閣老可是臉色大變,包括皇帝在內,這老狐狸的這一番話將整個氣氛破壞殆盡。
“此事稍後再議,朕累了,你們且回去先休息吧。”片刻,皇帝揮了揮手,讓幾位閣老退下休息。
“唉,凡事扯上藩王就不好做了啊。”皇帝嘆了口氣。
此時的御書房,除了一個隨侍的老太監外,並無他人,這老太監是皇帝小時候的伴讀書童,幾十年的風風雨雨,與皇帝一同走來,對皇帝是忠心耿耿。
“子詹,此事,你如何看?”
天家無情,有時候這些隨身服侍的老人更能讓皇帝感覺到親情的存在,雖然皇帝嘴上不說,但是對這個老太監還是很看重的。
“這,老奴不敢回皇上的話。”作爲一個優秀的奴才,他自己明白,皇帝對他的看重不是自己的資本,聖眷再濃,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許是這一點,皇帝對他也是無甚防備。
“但說無妨,此事讓朕也是苦惱。”皇帝揮揮手,直接對他說道。
“皇上,奴才以爲,那劉經緯能懂大體,這個問題他已經考慮過了。”那老奴清清嗓子,繼續說道,“皇上,信陽王是您的家人,也是您唯一的弟弟,難道做弟弟的爲哥哥解決煩惱,有錯麼?”
“哈!對啊!此言大善!”皇帝聽完這句話,兩眼放光,直接站起來說道,“那就按老太師說的辦,我要將此救災八法通告天下,哈哈哈哈”
本來那陳太師是不想劉經緯出風頭的,他出風頭等於是葛閣老出風頭,他估計將藩王說出來就是引起皇帝的忌憚,哪知道,他的一番謀劃卻壞在了一個太監手中,不知道他得知後會是什麼想法。
這且不表,我們暫看宛城。
“小劉子,你說這些百姓怎麼這麼可憐啊。”城外的災民臨時安置點,劉經緯準備一早去城外看下災民的安置情況,但是臨時又被人纏住了。
而纏住劉經緯的這個人,卻是讓劉經緯無法拒絕的,因爲那人就是信陽王府的趙靈兒。
“嘿,我說小郡主,這纔是百姓的真實生活,平時估計你也沒機會來。”劉經緯正事辦完,其他的事情他可是插不上手的,想辦法,出點子,他可以,但具體實施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全部丟給了康縣令,他每天也就視察視察工作就行。
“我聽別人說,窮鄉僻壤出刁民,但是你似乎對這些人倒是很和藹。”那郡主一身男裝,走在劉經緯身邊,彷彿一個瓷娃娃般。
“郡主,在我們鄉下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紅薯飯,南瓜湯,媳婦一個,孩子一幫;
白米飯,王八湯,孩子一個,媳婦一幫。” 劉經緯略帶揶揄的說道。
“噗哧”趙靈兒聽劉經緯說的有趣,俏生生的笑了出來,劉經緯看後眼神不由自主的一滯,頓時覺得有些癡了。
“報!報!緊急軍情!”兩人正在說笑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的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一匹渾身褐色的戰馬飛奔而來,眼看就要衝進城門,卻不料這戰馬已是疲憊至極,“嘭” 的一聲狠狠的栽到了地上,口中直吐白沫。
那騎在馬上的戰士也被慣性遠遠的甩了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快!救人!” 劉經緯來不及招呼郡主,帶着兩個兵丁就奔上前去。
“這位兄弟,何事如此驚慌!”劉經緯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去問道。
這人勉強的睜開眼睛,見是劉經緯朝他問話,他頓時眼睛一亮,這位欽差大人他見過,他還在城牆上幫他喊過話,於是掙扎着從胸口中掏出一封信件,死死的拽着劉經緯不放。
劉經緯會意,立馬拆開信封看去,只見信紙上赫然的寫着四個大字,“汝縣民變!”
“救,救人,救救陳將軍”那人拼着命說出了最後幾個字,然後腦袋一歪,就在劉經緯的懷中死去。
“兄弟,走好,放心,我劉經緯一定將你們陳將軍救出來。”劉經緯輕輕的將這位兵丁的眼睛合上,抱着他的屍體朝着城門走去。
“宛城縣令康有道何在!”縣衙大堂,劉經緯正襟危坐,經過這兩天的合作,康縣令發現這爲劉欽差並不難相處,相反,有時候劉經緯非常容易說話,以至於這兩天康縣令對劉經緯的恐懼之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此時,見劉經緯一副殺神模樣的坐在了大堂上,他彷彿感覺,那天的殺神又回來了。
“下官在。”康有道出班說道。
“康縣令,本欽差在此宣佈,宛城即刻起進入戰備狀態,實行宵禁,宛城賑災事宜全權交由你一人負責,若有閃失,拿你是問!”劉經緯從桌案上抽出一隻令箭朝康縣令擲去。
“下官遵命。”康縣令見此情形,接過令箭便退下堂去。
“宛城主簿張年何在!”
“下官在!”
“着你帶領一干衙役,每天兩班,十二個時辰巡視宛城,若有作奸犯科,撒潑鬧事,動亂人心之人,一律捉拿備案!”
“遵命!”
“宛城駐軍副將崔州何在!”
“末將在!”
“速從兵營選一百八十勇武之士,雙馬雙鞍,隨我前去鎮壓民變!”
“這!”那副將結果令箭,卻不敢下去整軍。
“崔副將,可有疑慮?”劉經緯問道。
“欽差大人,沒有虎符,我怕是掉不動兵馬啊!”那副將面帶難色,這也怪不得他,他們這一隻駐軍駐在宛城可是有特殊任務的,畢竟這裡還有個信陽王,平時軍營規矩極爲嚴格。
“虎符在此!你且拿去!誰敢不從,你用此劍斬了他!”劉經緯會意,將那隨身攜帶的尚方寶劍送到了崔副將手上。“此次前去可是救你家將軍,難道你們駐軍都是一羣沒鳥的孬種?”
被劉經緯這麼一說,又有尚方寶劍護着,這崔副將頓時一張老臉漲紅,“欽差大人且隨我前去!誰敢不服從命令,末將定用此劍斬他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