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在京都,太子爺人物中最出名的是誰,那一定非樑家太子樑思成莫屬。
樑家,乃京都極爲出名的軍門世家,家中有過高等職位的先輩不知道有過多少,全部的軍銜徽章裱在一起,足足用了好幾個大型相框,就掛在樑家書房內,一直作爲傳家寶的存在流傳下來。
當然,過往的輝煌並不能代表如今,在這個年代裡,祖先的成就會讓人側目,卻絕對不會讓人刮目相看。樑家如今還能如此出名,乃是因爲現在樑家的樑老爺子樑頂天,也就是樑思成的爺爺,乃是國家國防部部長,論軍銜等級乃是現代最高級別的上將。而他的父親樑成德,也是京都一牛叉人物,爲京都大軍區副司令員,軍銜等級爲實實在在的中將,沒有人懷疑,等樑成德資質年齡足夠,他必定也會成爲下一位上將。
一家如今就有一位上將一位中將,樑家又是祖祖輩輩的軍人家庭,本身人際網絡就是非同凡響,再加上這兩成的關係,又如何不能算是權勢滔天呢?不過,樑頂天和樑思成雖然權勢不小,可是卻是以剛正不阿所聞名的,兩人的行爲處事都甚受軍界人物以及不少政界上層人士嘖嘖稱歎。
正氣凜然這個詞語,似乎更是樑家傳承已久的古老品質,從樑家祖輩開始,這個詞語就是他們作風的代名詞。
可是成長到樑思成這一代,卻出現了一個奇葩。
樑思成,之所以能夠在京都之中如此出名,除了他本來的家庭背景之外,更因爲他是京都太子爺中的領軍人物,從小就以混賬、胡鬧、狂妄出名,如果不是樑家在那裡擺着,他給人的感覺那就是實實在在的一黑道統領的兒子。
用樑家老爺子樑頂天的話來說,樑思成這個孫子,就是他樑家光輝頁面上的一抹敗筆,他有生以來最頭疼的一顆原子彈。
此時此刻,京都樑家。
樑家的房子是從先祖存在時就一直留到如今的,它所修建的風格還停留在建國初期的年代,是一座單獨的樓盤別墅,外面看上去已經略顯陳舊,不過內部卻已經翻新過許多次,踏入裡面儼然一副新世紀新家庭的佈置華圖。
而現在,在樑家的書房內,正進行着一場棍棒式教育。
這根棍棒的年代顯然也不短了,整個看上去都有些斑駁,很顯然的,這根棒子都不知道打過多少代人的屁股了,反正拿着棒子的樑頂天知道,這根棍棒,是曾經落在過他的屁股上,以及自己的兒子樑成德屁股上的。
如今,它又在通過自己,落在自己唯一的孫兒樑思成的屁股上。
其實,也不是樑頂天太過苛刻嚴謹,相反,他雖然是一名軍人,可是卻並不死板,還常常被人稱作幽默,對於棍棒式的教育,樑頂天更是向來不贊同的,可是沒法啊,樑頂天每次想到這一點都只能望天長嘆,誰讓攤上一個這樣的孫子?啥教育對他來說都效果甚是微弱……至少棒棍教育還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樑頂天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個棍棒打在眼前少年的屁股上。他這個孫子樑思成,今年已經十三歲,儼然出落得有模有樣,用圈子裡面女性的目光來說,那就是帥哥一枚,可是用樑頂天的話來說,就是小白臉,外加醜。
怎麼不醜了?樑頂天一看到樑思成那雙眼睛就想抽他一耳刮子。男人嘛,做什麼長了那麼一雙眼睛?不用說什麼都像是在勾人似的,全然地毫無節操所言!看吧,如今就做出沒有節操的事情了……
“樑思成,我再說一遍!不允許你早戀你聽到了麼?”樑頂天低吼。
沒錯,這就是今天樑頂天對樑思成進行棍棒教育的根本原因。
就在今兒上午,樑頂天正在優哉遊哉地喝着上午茶時,卻收到他班主任的電話,電話內容很簡單,可是卻足夠樑頂天火冒三丈了,因爲他那個混賬孫子,竟然在學校裡,當真全校的面,在早成全校朝會的時候,在全校目光注視下,在講臺上親了一個小姑娘的嘴巴。
人家小姑娘還正在領獎呢,卻突然被這樣一個不速之客親了嘴巴,直接就是嚇得半死,一路發呆到了最後恐怕都還沒有弄明白情形。說真的,要不是自己的關係在這裡,憑藉這混賬做的事情,不給一個大處分纔是怪了!
說實在的,早戀這真的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樑頂天自己的已經過世的妻子,也就是樑思成的奶奶,可都是他二十五歲才經由家人介紹的,可是實打實的初戀,而樑思成的父親樑成德,也是到了二十七歲才戀愛。他們樑家,從以往到現在,其實戀愛細胞都比較推遲,都是愛情晚成,卻是直接本壘打的,不過這也被樑頂天看作是忠貞。
結果自己這孫子……早戀就不說了吧啊,竟然還做出的是這種豬狗不如的,強迫人家的事情?這讓人家女孩子怎麼見人?
樑頂天實在是搞不懂這基因學……這樑思成的基因,到底是哪裡發生了變異呢?
樑頂天一路咆哮,棍棒給了一個又一個,可是偏偏面前的少年卻像是沒事兒似的,不僅臉上沒有吃痛的感覺,更連一絲悔色都沒有。
這也不怪樑思成,他也想裝模作樣乞求原諒一把,可是棍棒教育實在是捱得夠多了,以至於如今他感受着都沒了感覺,不說那感覺是撓癢癢這麼誇張吧,不過反正,卻也不夠他嘶啞咧嘴的。而悔色?
他樑思成纔不做後悔的事情呢。更何況早上那領獎小美女的嘴巴,可甜得緊,他現在都還意猶未盡呢。
吼累了,樑頂天又有些頹喪了。這基本是他教育樑思成的一貫模式,都是以對方的不反抗、甚至是一味地服從,得來的結果卻是自己的敗局而告終。
他放下棍子,擺了擺手:“你個混賬,下次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就給我轉學吧,然後等到成年,直接把你丟部隊去得了……”
樑頂天鬱悶地走了。他要去和自家先輩亡靈好好長談一番,讓他們在夢中給自己出出主意,如何能拐回自家這一隻迷途的羔羊?
看着樑頂天離去的背影,一直靜默的樑思成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格外愉快,他邪魅的眼角在這動作裡微微上挑,顯得更加肆意妄爲,然後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脣,似乎還在意猶未盡,然後這才低低道:“這個賭博,可開得值了!”
這是樑頂天已經走了,要是他還在,聽到這兩個字,肯定又得大發神威,好好教育一上午……
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身上,雖然如今對棍棒的抵抗力儼然足夠,可是身上的青紫卻也是絕對少不了的,必定,樑思成可不是神人,他只是一個有些瘋狂的人。
樑頂天的書房在三層,樑思成出了房間,沿着木製階梯朝着下走,一路低低哼着小調,顯然心情愉悅至極。
不過,突然,他腳步一頓,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通過欄杆的空隙,穿插而過,一直將目光鎖定在了一樓大廳的沙發上。
沙發是新沙發,才換半年,同大廳新翻新的歐式風格格外搭調,顯得非常洋氣。不過此時此刻的沙發上,卻坐着一人。
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長衫,看上去明顯不新,而下身,是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背後還揹着一個大包包。那包包一看上去就顯得不符合現代人的欣賞水品,破舊不說,樣式也絕對老,還有些大得離譜了,他腳上的那雙破舊的沾了泥土的布鞋更是扎眼。
而揹着包包的主人,那一雙圓溜溜的漆黑眼睛,正在四處張望,一副惴惴不安,又好奇的模樣。
樑思成突然想到自家爺爺樑頂天前幾天說的話,說是老管家林伯林管在鄉下的女兒女婿遇到橫禍,在鄉下就留下了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林伯的唯一外孫如今無處皈依,所以林伯問了樑頂天的意思,希望可以接過來,而樑頂天自然也欣然同意了。
向來,這就是林伯那唯一的外孫了。
樑思成思緒翻滾,一雙眼卻沒有從大廳沙發上的人身上挪開意思一毫,畢竟,這個人他怎麼越看越有趣呢?
瞧他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四處盯着,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見過,帶着惴惴不安,可是又充滿了好奇,再看他的爪子,白白嫩嫩的水水潤潤的同他的打扮一點都不同,沒有一絲鄉下孩子的感覺,反而像是不沾陽春白雪的少爺……
樑思成越看越覺得親近,爲那股乾淨純白的感覺。
越看越是這樣覺得,樑思成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帶動着腳步聲也大了起來,直接把下邊兒沙發上的人一嚇,嚇得蹦了起來,然後像是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揹着大大的包規規矩矩站着,頭微微垂着,雙手攪在身前,一派等候發落的模樣。
樑思成張口就是爽朗的大笑,他的速度又快了幾分,此刻已經達到二樓,他直接就趴在欄杆上,身子傾出,朝下看去,挑眉笑道:“喂,小子,你就是林伯的外孫吧?你叫什麼名字?”
哪裡知道,這個人原來還是一個憨貨。
竟然對自己的問題置之不理。
之間他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格外可愛的娃娃圓臉,然後有些擔心地嘴巴一張一合,手指指着自己道:“哎……你小心點,別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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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章節昨天本來寫了的……寫了兩千多字,差不了多少就三千多了,結果……不小心被我刪掉了,還連帶着360清掃……回收站也沒了,我嘞個去,重寫一遍神馬的,最討厭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