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爆料

漆黑的山峰轟然炸開, 塵土漫天。在碎石飛散的空中,兩道人影衝了上來。

一道影子快速向北閃去,安負行緊跟其後, 卻難以追上。他未與此人過招, 不知他力量深淺, 但這人逃跑卻十分厲害。耳邊傳來狂笑, 刺耳難聽, 彷彿是刻意的。

那人邊退邊大笑:“可惜啊可惜。你想救這個女人嗎?可我早已用她的魂魄造了無數惡鬼,都被你斬殺了!她的魂就是鬼的種子,你殺了他們也毀了這女人的靈魂!她再也不能復原了哈哈哈!”

眼底發着熱, 安負行只覺眼前血紅一片。一道光從手中延伸出去,彷彿巨劍斬下, 面前的土地瞬時崩裂!

巨大的轟鳴後, 一切歸於沉寂。地上被砍出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四周土地崩塌,山石破碎。

但那個人消失了。

安負行握住長劍, 手微微顫抖着。他現在只剩了一個念頭,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那人,爲姐姐報仇。

————

“啊啊啊————”

坐在電腦前的室友突然尖叫起來,辰陽被嚇了一跳,憤怒扭頭看她:“幹啥呢!”

室友拿出手機啪啪啪打開, 衝過來, 上面是一個正在播放的視頻。她激動地用手指指指畫畫:“快看!你快看!”

辰陽看了一眼, 立馬扭過頭去。

“對不起我還沒愛好到這種程度公開圍觀小電影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室友瞪他一眼:“打住!你知道這上面是誰嗎?他是白流暉!”

辰陽瞪大了眼扭過頭來:“誰?白流暉?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去演三級片?”

室友以關愛智障的眼神關愛她:“指路微博, 自己去看。”

辰陽啪啪啪切換頁面, 一看微博發現首頁已經炸了,二十條微博十八條關於白流暉的。她匆匆掃了眼內容, 登時心都抖了。辰陽打開微博熱搜,看到第一條是“白流暉【爆】”,第二條是“白流暉視頻【爆】”,第三條是“聚衆派對【爆】”。

“臥……槽……啊……”

辰陽很快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剛剛,一個不知哪兒來的號突然發了一條像素極其渣的小電影似的視頻,內含多人,並聲稱裡面的主角是白流暉。

十分鐘後,白流暉的粉絲就把這個號爆掉了,但視頻的傳播速度很快,一小時後網上已經有了風向。在這時,那個人又出現了,這次他發了一個高清版的,清晰到可以看清白流暉爲男人口口時的臉。

這下子網上瘋了。

白流暉尚未作出迴應,他的粉絲們一致質疑視頻的真實性,路人們默默吃瓜。辰陽劃拉着手機,看着許多營銷號在說這事,感嘆道:“想不到啊,白流暉長得可以啊,非得用這種方式上位嗎?”

室友晃晃手指:“NO。娛樂圈裡長得好的賊多,長得好又有演技的也多,但是要紅,要大紅,你就得要運氣,不然就找金主捧,再不然老老實實熬上個十年八年的。有些人熬不住,就走了歪路。有些人熬住了,也紅了。”

辰陽看她:“怪他自己咯?”

室友聳肩:“不然呢?自己選擇的路怪誰?”

“哎,你說,那視頻不會是假的吧?”

室友再次露出關愛智障的眼神:“你沒開聲音?”

“我沒你重口,看的動圖。”

“……這視頻裡有他的聲音,”頓了頓,室友繼續補充,“還有人叫他小暉……”

“你別說了!”

室友攤手:“能把樣貌、聲音僞造得這麼清楚的,我敬他是條漢子。”

那個視頻的畫面裡,許多赤/裸的肉體糾纏着,尺度極大。而白流暉是畫面的中心,他的樣子與他在人前展示的完全不同。

這件事對白流暉粉絲的衝擊是史無前例的,他們無一例外的認定這是造謠,進行反擊,但是救不了路人的觀感了。

白流暉的微博也緊跟着發了聲明,表示視頻純屬污衊,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利,但也救不了他的形象了。

A:早就覺得他背後不簡單了,原來真的是有金主啊科科

B:太噁心了……濫/交臥槽!虧我以前差點粉了

C:右邊蝴蝶骨上有個刺青,沒跑了

D:emmm爲什麼早就覺得會有這麼一天嗯

白流暉夾着煙,手指還發着抖。他狠狠吸了口,藉助菸草的衝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經紀人合上電腦,臉上肌肉緊繃:“誰拍的你?”

白流暉煩躁道:“當時那麼亂,我他媽怎麼知道!”

“以前那麼多次都沒出事怎麼這次就出事了?!你以爲這種視頻是他們拍的嗎?不!誰都不會單方面幹這事因爲他們利益是一致的!你好好想想!”

“我想個屁!”他全然不顧了,“那天都是熟人,按你的意思拍我的得是個隱形人!”

網絡上的事件進一步發酵,有人扒出來以前有一個挺紅的演員突然消失,好像和白流暉有關。但是個帖子無人理會,很快沉了。

臥室裡緊閉着門,拉上了厚重的黑色窗簾,室內昏暗的猶如夜晚。牆壁上密密地貼滿了海報,都是同一個人的,有劇照有寫真。寫真上的男人被凝固在年輕的狀態,他眼神深邃,五官很有味道。但無論哪種類型的圖片,上面都寫着同一個名字,鶴喻。

鶴喻坐在牀上,稍微低垂着頭,閉着眼睛,雙脣抿出一條不愉快的弧度。他上身□□,皮膚上有暗色的痕跡。

昏暗的室內,最大的光源是對面的電視屏幕。但現在電視屏幕上正在放着一條視頻,那條白流暉的視頻。

音響將白流暉的呻/吟放大,清晰地傳入鶴喻耳中。

他的嘴脣越抿越緊。

“喜歡嗎~網上已經有了哦~”向雲鎏輕快地笑着,坐在鶴喻身邊摟住他。兩人身上的皮膚無阻礙地貼在一起,這讓向雲鎏很愉悅。

鶴喻開口,聲音乾澀:“是你做的?”

“嗯嗯,是我拍的,不過事情是他自己做的哦~我跟蹤好幾次了呢~沒想到第一次拍就這麼順利~“向雲鎏的尾音輕揚,彷彿在說一件有趣的事情。

“夠了,關上吧。”

向雲鎏立刻關了電視,室內的聲音都消失了。向雲鎏再次爬上牀抱住鶴喻,湊到他耳邊道:“鶴先生~我只是把他做的事公之於衆而已~自己做的事後果自己擔嘛~你不該對他仁慈的~”

灼熱的吐息噴在耳邊,讓鶴喻默默繃緊了脊背。他一言不發,但下一刻向雲鎏突然發力將他按在牀上。

向雲鎏嘆了口氣,輕輕舔了舔鶴喻閉着的雙眼:“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嗎?”

“……嗯。”

向雲鎏的脣緊貼着鶴喻的脣:“……應該挖他眼睛的。”

“別……”

“嗯?”

“你做的,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