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梅蘭沒有想到的是,接到花束的竟然是梅竹,不過梅蘭沒有多想,這個插曲很快過去了,因爲梅蘭急着和金晶張晶兩個去休息室換衣服,外面的婚宴開始了,她換了一身大紅的旗袍,旗袍的前後繡了幾朵金色的牡丹,隨着梅蘭的走動,旗袍上的牡丹似乎有暗香流動。
換好衣服的梅蘭陪在蔡甘霖的身邊敬酒,這一圈走下來,穿着高跟鞋的梅蘭猜想自己的腳肯定是腫了。
到婚宴結束時,梅蘭和蔡甘霖又忙着送客,兩人忙了這半天,連口飯都沒有吃上,最後把客人都送走了,蔡甘霖和梅蘭才坐下來單點了幾個菜吃了點東西。
飯畢,兩人跟着蔡家的人回了蔡家,到家之後梅蘭就趴在牀上睡着了,可惜,沒幾分鐘梅蘭就被蔡甘霖強行提溜起來了,因爲要吃晚飯了。
晚飯仍是去的酒店,這次一共有六桌,除了段寒剛幾個,
其他大部分人梅蘭都不認識,但是有幾個人看着有幾分面熟,應該是上過電視的,聽他們說話,這些都不是普通人,不是軍部的大佬就是政府各大院的頭腦們,想必是上午不方便跟那些人坐在一起露面。
別的梅蘭沒注意,她就是注意到了這些人裡有一個姓慕的和兩個五十多歲姓葉的。
姓慕的如果梅蘭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慕斯年的父親,因爲這個姓很少見,至於姓葉的,那就不必說了,葉家人梅蘭肯定是不能忘了的。
只是梅蘭有一點好奇,這葉家人明明對蔡甘霖一肚子意見,怎麼還會來參加蔡甘霖的婚禮呢?
好在這種場合沒有梅蘭說話的份,她只是站起來給各位長輩們倒了一杯酒,剩下的便低頭吃着自己的東西。
“你叫梅蘭是吧?”有人問。
梅蘭聽了擡頭,看向對方,這人梅蘭看得有點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認識我?”對方溫和地笑笑。
“不好意思。”梅蘭笑着搖搖頭,她的確想不起來,乾脆就別裝了。
“傻孩子,這是你賀伯伯。”蔡清若說。
“您好。”梅蘭回了一句。
“聽說你馬上就要大四了,有什麼打算?”
“打算?”梅蘭一下警覺起來了。
“畢業後想從事什麼工作?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嗎?”對方問得似乎很隨意。
“呃,暫時還沒有。”
“賀頭,這人我看中了,你就別跟我搶了。”另一個人開口了,梅蘭留心了一下,這人應該是段寒剛的父親,因爲父子兩個有四五分的相似。
“去你那?去你那能幹什麼?還是來我這用處大。”又一個人開口了。
這人是李明澤的父親,梅蘭剛纔見過他們父子的互動,李明澤特地給梅蘭介紹過,好像他父親是一個什麼部的部長。
“上次那個慕斯年你就跟我爭,這次我好容易再看中了一個人,你又跟我搶,我說老李啊,你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總不能出來一個奇才就又跑到你那邊去吧?”
“這個你跟我說不上,沒看我們頭都張口要人了嗎?梅蘭是我們頭先看上的。”李部長說。
見梅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這幾個人說話,蔡清若說:“這位李部長是財政部的,那位段部長是安全部的,這位賀伯伯是政府大院的。”
“各位好,呃,那個,我還沒有畢業呢,我打算休學一段時間。”
“休學?”好幾個聲音問。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妻子遭遇了幾次綁架,我決定讓她休學一段時間,等這波熱度過去了再說。”
“這個完全沒有必要休學,老段,你那裡的人呢?”姓賀的問。
“知道了。”段部長點點頭,接着又問:“賀頭,那這人是不是就歸我們了?”
“可是,我已經說了我不做股票了,而且我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厲害。”梅蘭不清楚,她不做股票了這些人還打算要她去做什麼。
“你可以不做股票,但是你可以分析一下各國的股票、期貨走勢,這股票就是一個國家經濟的晴雨表。”賀頭說。
這個工作梅蘭還是會的,問題是,梅蘭不想被套上小夾板啊,她看了一眼蔡甘霖。
梅蘭的小動作被賀頭看見了,笑了笑,說:“不着急,還有一年的時間,你好好考慮。”
“好。”梅蘭點點頭。
“這孩子,還不趕緊好好敬賀伯伯一杯酒,這是多好的機會,還不趕緊謝謝人家?”蔡清荷在一旁笑着說。
“不用謝我,你要肯來,該說謝的是我,我們缺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才。”賀頭沒等梅蘭站起來,先舉起了杯子。
這頓飯,梅蘭吃的就有些食不知味了。
回到家裡時,已經快九點鐘了,梅蘭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偏偏段寒剛幾個非說要鬧洞房,湊熱鬧的還有趙健和蔡湉兩口子。
梅蘭一聽鬧洞房,忙拍了拍自己的頭,她這纔想起來,原本她是打算住到四合院那邊去的,跟張晶幾個說好了晚上去鬧洞房,結果卻回到了蔡家,可她卻忘了通知他們一聲。
梅蘭給張晶打了一個電話,張晶說他們幾個在外面吃飯,是梅豔菲請客,知道梅蘭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那一關是過去了,可眼前的這一關卻不太好過,晚上鬧洞房的人雖不多,可是有嶽侖昆和李明澤還有趙健三個在,洞房還真鬧起來了,這三個人別看年歲加起來快一百歲了,可是出的節目一個比一個刁鑽,像那個什麼吃香蕉吃糖都是小兒科,還有什麼大交杯酒,這次梅蘭終於沒有逃過去,讓蔡甘霖嘴對嘴地灌了一口葡萄酒;此外還有讓梅蘭平躺在地上,讓蔡甘霖趴在梅蘭身上做了三十個俯臥撐,不許碰到梅蘭,否則就重來。
好容易完成了這個俯臥撐的任務,誰知趙健又出了一個主意,讓梅蘭躺在蔡甘霖的後背上做二十個俯臥撐,梅蘭沒少從蔡甘霖身上滾下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的,連蔡清荷、蔡清茂、蔡清若他們也被笑聲吸引過來了。
其他的還有什麼削蘋果、吹麪粉、滾氣球等,滾氣球這個難度也比較大,就是兩人躺在氣球上滾來滾去,不能動手,只能用後背壓,每人都必須弄爆十個大氣球,這氣球一爆不光人嚇一跳,還得摔到地上,這遊戲也夠折騰人的。
好容易熬到十二點這些人散了,梅蘭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進了浴室,出來之後就趴在牀上了,待蔡甘霖從浴室出來時,梅蘭已經打上了呼嚕。
結婚真是一件體力活,這是梅蘭半夢半醒之間嘟囔的一句話。
可惜,蔡甘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今天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啊,怎麼能就這樣過去了?
“蘭兒,蘭兒。。。”蔡甘霖輕輕地推了推梅蘭,見梅蘭沒動靜,便開始用舌頭舔着梅蘭的臉,這都是剛纔玩過的遊戲,剛纔有些放不開,這會就剩兩人了,蔡甘霖倒是放開了,覺得這遊戲也不錯,因爲梅蘭的臉上這會什麼也沒有擦,滑溜溜的,還有一股奶香味,因爲梅蘭用的洗面奶是牛奶系列的。
說來也是幼稚,梅蘭不能喝牛奶,便把洗面奶、洗頭膏、沐浴乳等全換成了牛奶系列的,說是要彌補她不能喝牛奶的缺憾。
睡夢中的梅蘭只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爬啊爬的,十分厭煩,拍了好幾下也沒拍到,只好轉個身,誰知自己身上不知什麼時候也爬上了東西,軟軟的黏黏的,梅蘭一下驚醒了,大喊一聲,“蛇。”
剛喊完,梅蘭的屁股上就捱了一下。
“上次說是毛毛蟲,這次又成了蛇,我有這麼恐怖嗎?”
“老公,是你啊,你怎麼不睡覺?”梅蘭打了一個哈欠,沒等蔡甘霖回答又翻身睡了。
“夫人,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結婚的日子,累死我了。”
梅蘭的話剛說完,屁股上又捱了一下。
“大喜的日子不許說這個字。”
“嗯。”梅蘭依舊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夫人,我是誰?許巖又是誰?”
這話問得梅蘭一下徹底清醒了過來,這人果然是一個小心眼的,在這等着梅蘭呢。
“夫君,你當然是我的夫君了,許巖是浮雲。”梅蘭抱着蔡甘霖嘿嘿一笑。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和夫君和和美美地過日子,浮雲終歸是浮雲。”
“嗯,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夫人,你似乎忘了今天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呢,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蔡甘霖有好幾個月沒有碰梅蘭了,那幾個月梅蘭的身上一直有石膏,根本不能碰,好容易熬到石膏拿掉了,梅蘭又拄起了拐,大夫說她的左腳沒好徹底,最好不要用力,也不能承受力度,於是,爲了梅蘭的傷,蔡甘霖又忍了下來,等把柺杖丟掉,也就是十天前的事情,梅蘭身上的大姨媽又來了。
所以,對蔡甘霖說,這洞房花燭是絕對不能省略的,不但不能省,他還要加倍討回來呢。
可憐的梅蘭最後被壓榨得又簽訂了一個不平等的條約,那就是下次見到許巖,最好是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