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李的嘴裡,梅蘭知道了這個趙健曾經在一次麻將桌上將梅蘭的賭運說了出來,而那一次的牌友便有一個是熊青梅的父親,而熊青梅也正好陪她父親出席了那次的牌局,從而知道了梅蘭的存在。
彼時,熊青梅從她父親身上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正因爲工作沒有進展捱了上頭的罵,得知趙健的父親是軍方的,本想從趙健身上打開缺口,經過一番調查之後,熊青梅對蔡甘霖和梅蘭有了興趣,於是便有了後面的事情。
“這麼說,我被米國那邊盯上的罪魁禍首是趙健?”梅蘭咬着牙問。
“這樣說的話似乎有些冤枉了他,你的賬戶裡多了這麼多錢,早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要不然你們專業也不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多了兩個交換生名額,這條路沒有走通,熊青梅又正好在這個時候把你供了出來,於是他們就順水推舟地把接近你的任務交給了熊青梅。”小李客觀地說道。
“那趙健還有別的問題嗎?”梅蘭問。
“別的我們暫時沒什麼發現,不過那一次的麻將桌上有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q市的黃總。”小李說。
“黃總?”梅蘭想起來熊青梅和李明澤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正好是梅蘭的生日,梅蘭碰到了一個在q市地下賭場見過面的人,後來梅蘭被那姓劉的綁架了,蔡甘霖還以爲是這個黃總做的。
“不對啊,他經過了那姓馬的和姓劉的之後,他怎麼還敢綁架我?這人真是要錢不要命了?”梅蘭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個問題我們也分析過了,他應該只是一個傀儡。”小李說。
“那主謀呢?”梅蘭問。
小李搖搖頭,“黃總畏罪自殺了。線索斷了。”
“死了?”梅蘭吃了一驚,看向了蔡甘霖。
蔡甘霖搖搖頭,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那個黃總也算是個人物,要不然的話也不能跟雲凌、顧潤和等坐在一起吃飯,能指使得動黃總這樣的人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這會是誰?
梅蘭想到了葉家。
可是葉家也不應該啊,梅蘭跟葉家也沒有什麼大仇,葉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葉喬耍耍小姐脾氣調查梅蘭一番梅蘭還能理解。可葉家怎麼可能會去綁架梅蘭?這綁架的罪名可就大了,雖說葉家權勢滔天,可葉家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小小的梅蘭給自己招惹麻煩吧?畢竟梅蘭的身後站的是蔡甘霖。蔡甘霖的身後站的是蔡家。
不過不管怎麼說,梅蘭的身家是葉喬調查出來的,那些照片是葉喬查到的,所以梅蘭的事情跟葉家脫不了干係。還有那個黃總和熊青梅都是從趙健的嘴裡知道梅蘭的,跟趙健也脫不了干係。
難怪今天蔡家的人來這麼齊全。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蔡清荷也說了讓梅蘭搬回蔡家去住,原來是想收買梅蘭;還有那個蔡清茂,說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其實說白了不就是想讓梅蘭和蔡甘霖對趙健網開一面。別追究趙健的責任。
“李哥,這件事我希望你們能查個水落石出,我知道肯定有難度。可是我想,國家的利益應該是高於一切的吧?”
不是梅蘭自己給自己戴高帽。如果梅蘭落到了外國人手裡,在各種威逼利誘面前,很難說梅蘭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畢竟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保。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們領導相當重視,我們肯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只是這裡面牽扯到好幾方人馬,我們還需要時間去捋順一下。”小李苦笑了一下。
事實上,這件事情最後會查到什麼程度他也不清楚。
“希望你們能言而有信。”蔡甘霖聽出了小李話中的敷衍。
待安全局的人走後,梅蘭纔想起來,她忘了問問熊青梅究竟是怎麼死的?
“甘霖,你知道小熊是怎麼死的嗎?”梅蘭問。
“具體還不清楚,你失蹤後,從那幾張照片查到了葉家,從葉喬和葉楠查到了趙健,從趙健又查到了那次牌局,從那次牌局又查到了熊青梅的父親,從而翻出了熊青梅的身世,可是熊青梅已經死了,她的上線是誰還沒有查到。”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現在才查出來?”梅蘭撇了撇嘴,問。
這辦事效率也有些太低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梅蘭這次的失蹤,誰能沒事敢去查葉家?不查葉家,誰能想到居然是趙健給梅蘭招惹的這些麻煩?
“對了,那個冒充我丈夫的那個姓伍的是什麼人,他應該是一個小頭目。”
“他是那個姓黃的手下,那姓黃的跟京城好多生意場的人都有來往。”
“那就更沒有道理綁架我了,對方要的是一百個億,他這麼大的生意人能缺這一百個億,他能不清楚這後果?”
雲凌、顧潤和這些人哪個沒有百八十個億,就是趙健年輕些,起步晚了幾年,可經過嶽侖昆的測算,趙健的身家也有三十來個億,這還不包括小湯山的那個項目。
正說着,蔡甘霖的手機響了,是鄧建武打來的,他在病房樓外邊,梅蘭住的高幹病房,他進不來。
蔡甘霖去把鄧建武接進來,同來的還有鄧水英、劉巧珍和孫大偉。
鄧水英的氣色很不好,比去米國前又瘦了不少,像紙片一樣似乎隨時能被風吹倒,站着都費勁了,是孫大偉一直在扶着她。
劉巧珍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些日子她也是度日如年,梅蘭失蹤了這麼多天找不到,她都以爲沒有希望了,而鄧水英眼看着也不行了,她哭都不敢當着鄧水英的面哭,反而還要強撐着安慰鄧水英。
“孩子啊,聽外婆的話,那些錢我們不要了,誰愛要誰要,你能花了多少,夠吃夠喝留點看病錢就行了。”劉巧珍一看梅蘭渾身上下打滿了石膏,沒一處好地方,衝上來就摸着梅蘭身上的石膏一頓痛哭。
梅蘭一聽連她都知道了自己是因爲錢被綁架的,那麼梅竹、梅菊鄧紅英等人肯定也知道了,也只有她們纔會在劉巧珍面前說這些,鄧建武等人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外婆,沒事的,那些錢我本來也是打算捐出來的,捐給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梅蘭知道劉巧珍對看不起病的窮人有最真切的感受,因爲她就曾經是其中的一個。
果然梅蘭的話剛說完,劉巧珍就忙不迭地點頭,連聲說好,“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老天爺以後肯定會保佑你的。”
“外婆,都說事不過三,我已經遭了三回罪了,以後老天肯定會保佑我的。”梅蘭扯出了一個笑容。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來,讓媽媽看看你。”鄧水英也坐到了牀頭,伸出手來摸了摸梅蘭的頭,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大顆大顆地往下滾落。
“我沒什麼大問題,過幾天就能出院了,以後在家裡養着就好了。”梅蘭忙說。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鄧水英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來來回回只念叨這一句。
“二姐,蘭蘭剛醒來,肯定還需要休息,我們就別打擾她了,讓她好好靜養幾天,等她回家了,有的是時間說話。”鄧建武上前勸道。
“是啊,水英,讓孩子好好休息一下,這些天孩子肯定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孫大偉說。
鄧水英聽了沒動地方,只是無限愛憐地摸着梅蘭的頭。
“好了,水英,我們回家吧,對了,蘭蘭,你有什麼想吃的告訴外婆,外婆做了讓你小舅給你送來。”劉巧珍說。
“我想喝點鯽魚湯。”梅蘭報了一道菜,爲的是讓劉巧珍有點事做心裡能舒服些。
“好好,外婆回家就給你做去。”劉巧珍忙不迭地答應了。
鄧建武見了扶着劉巧珍站了起來,而另一邊,孫大偉也扶着鄧水英起來了,鄧水英是一步三回頭地出了病房的門。
“甘霖,我們正式結婚吧。”梅蘭待他們走後,說。
蔡甘霖聽了這話摸了摸梅蘭的頭,也沒問緣由,只是點個頭,“好。”
“真是虧大了,領結婚證是我先提出來的,這結婚也是我先提出來的。”梅蘭嘟囔了一句,主要是蔡甘霖的反應太平淡了,梅蘭覺得有些傷自尊了。
“如果你覺得虧了,換我來說,蘭兒,我們結婚吧。”蔡甘霖正式說道。
“這個不算,好像沒有什麼誠意。”梅蘭故意爲難他。
“蘭兒,其實你今天不說,我也打算過幾天跟你說這個問題,我是真的想和你正式舉行婚禮,告訴世人你是我的妻子,你的炒股技能其實我是教的,所以那個賬戶裡的錢也可以說是我掙的。”
蔡甘霖在梅蘭再次被綁架之後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不能拿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來替梅蘭開脫,梅蘭這輩子也沒法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如果註定兩人必須有一個人時刻陷入危險的處境,那麼蔡甘霖寧願那個人是他自己而不是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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