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等梅蘭一身t恤牛仔從宿舍出來時,梅蘭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是生號,正猶豫要不要接時,對方忽然掛斷了,然後梅蘭便聽見了有人喊她。
原來是趙健來了。
自從車禍後梅蘭還是第一次見趙健,她倒是沒想到趙健會到學校來找她,她現在連蔡家的人都不聯繫了,哪裡還會願意見什麼鬼趙健。
“有事?”梅蘭直接問。
“有,想親自過來跟你說聲對不起,是我害得你現在跟甘霖分開,也害得他的工作不順利。”
“這個你跟他說去,跟我沒有關係。”梅蘭說完就要往停車場走去。
“梅蘭,我想問的是,你們兩個真的打算分手?”趙健攔住了梅蘭。
“趙先生問這種問題不覺得多餘,誰沒事會拿分手來玩?還有,趙先生既然說了是來道歉的,道完歉還請趙先生回去吧,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趙先生的腳還是要好生保養的。”梅蘭看得出來,趙健的腳走路還是有些顛顛的。
“梅蘭,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看你這麼長時間也不來家裡了,我兩個舅舅到現在都沒給我好臉色。”
“趙先生說笑呢吧?以前你們蔡家就不待見我,現在還能讓我進門?這點自知自明我還是有的,不像某些人。”梅蘭說完轉身就走。
趙健本想再追上去,梅蘭最後一句話讓他止步了。
看來。這個梅蘭比他想象的聰明多了。
梅蘭趕到蔡甘霖約好的飯店時,蔡甘霖先到了,服務員領着梅蘭推開包廂的門時。蔡甘霖正站在窗戶前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
從背影看,神情也是相當的落寞,這點跟梅蘭的蔡甘霖倒是有一點相似。
一個多月沒見,蔡甘霖似乎消瘦了不少,變化最大的是眼睛,他的眼睛裡似乎有迷茫、有困惑,還有困擾。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看着眼前這熟悉的五官。梅蘭的心裡不可能不泛起一點漣漪。
“不太好,你呢?”
“我還不錯。”
“看得出來。”蔡甘霖看着梅蘭點點頭。
“你跟我以前約會。都是這樣的打扮嗎?”蔡甘霖看着面前穿一身t恤牛仔的梅蘭問。
梅蘭的年齡本就不大,這樣的穿着打扮更顯小,所以蔡甘霖纔會如此問。
還有一點他沒有對梅蘭明說,他一向是一個講究生活品質的人。在吃穿用這些方面一向講究精緻,所以見了梅蘭的大大咧咧和不修邊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麼會喜歡這種女孩?而且據說還不是一般的喜歡。
梅蘭見他如此問,擡起頭打量了一下他,他今天沒有穿制服,而是穿了一件範思哲的白色休閒短袖襯衣和藍色的牛仔褲,這身打扮看起來很是清爽也很顯年輕,一般人很難穿出味道來,但是眼前的這人穿出來了。是跟梅蘭的蔡甘霖完全不一樣的一種味道。
一個休閒隨意一個是含蓄內斂,原來,同一張面孔同一副身體換了一個靈魂竟然也會有如此大的差別。
“怎麼?我以前不這樣?”蔡甘霖見梅蘭打量他。他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什麼不合體的呀?
“沒有,以前你一般不太留心這些,我是一個學生,這樣舒服。”
梅蘭說的是她的蔡甘霖,她的蔡甘霖只要梅蘭不穿超短褲超短裙不露大腿就行。
兩人之間忽然有一陣沉默。蔡甘霖回到座位上,拿起菜單遞給梅蘭。“還是你來點菜吧,女士優先。”
“不用這麼麻煩,客隨主便。”
蔡甘霖點了一個水煮魚一個杭椒牛柳,然後又點了一個椒鹽龍蝦一個清蒸桂魚一個百合西蘭花一個素炒荷蘭豆,湯是一人一盅鮑翅羹,這幾樣菜既照顧了梅蘭的口味也照顧了他自己的口味。
眼前的這個蔡甘霖飲食比較清淡,不怎麼喜歡吃肉也不怎麼吃辣椒,難怪嶽老三幾個當初看到梅蘭的蔡甘霖吃辣椒吃羊肉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雖然有一張相同的面孔,可是兩人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來,先吃吧,你想喝點什麼?”
“鮮榨果汁吧。”
菜色上齊後,蔡甘霖也沒有要酒,也拿起梅蘭的西瓜汁倒了一杯,說:“梅蘭,這是我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其實,上次你生日時我就該請你的,不好意思,拖了這麼久。”
“沒關係,你不是把我忘了嘛,又不是存心的。”梅蘭可沒敢說他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是啊,我明明是把你忘了,可是我看到你又會覺得很親切,大概我潛意識裡還是記得你,就是我的記憶沒有被喚醒,似乎被什麼東西壓制了。”
“壓制?”梅蘭看着對方有些不解。
明明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怎麼會是壓制會是記憶沒有喚醒?不會這麼狗血吧?一個人的身體裡有兩個人的靈魂?那梅蘭該怎麼做?
“對了,你不是說想告訴我你那一年多有什麼記憶?”梅蘭忽而想到了她來這的目的。
“我能不能先問問你爲什麼會這麼問?”蔡甘霖的警惕性看起來也不低。
打電話約梅蘭來吃飯梅蘭連一絲的遲疑都沒有便拒絕了,可是他一提那一年多的記憶梅蘭居然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這怎麼不讓蔡甘霖心生警惕?
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他不清楚的秘密?
事實上,蔡甘霖的腦子裡的確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記憶,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印象誰能記得十分真切?
如果不是梅蘭問起來,他自己可能也不會去在意這個夢,畢竟他做過的夢多了,只是這個夢是他剛醒來時的腦子裡的一些零碎的片段而已。
“好奇啊,你說你沒有這一年多的記憶,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別的什麼記憶。我聽說,我不是說你啊,你別生氣,我是打個比方,我聽說有的人臨死那一瞬間會進入一種虛幻的彌留狀態,雖然那個時候他說不出話來,可是有的人被搶救過來後會那一段時間的記憶,我就是好奇,你也算經過兩次死裡逃生了,這段時間你就沒有一點別的什麼記憶?”
梅蘭這麼一說,蔡甘霖似乎放鬆了些。
“別的記憶?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我總是在不停地被人追趕,別的我就沒什麼印象了,你是第一個問我的,真是奇怪,我爸爸媽媽他們都覺得我性格又變了好多,梅蘭,我想知道,在你眼裡,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梅蘭正腦補蔡甘霖說的被人追趕是不是他代替了她的蔡甘霖在護送幼主南下,可是也不對啊,蔡甘霖穿來之前是受了箭傷的,難道說他也是被人救了,然後兩人的靈魂來了一個互換。
如果是互換,那麼就不是兩人共一具身體,還好,還好。
梅蘭正琢磨這些,也就沒有聽見蔡甘霖後面的問話。
“你想什麼呢?”蔡甘霖的手在梅蘭面前晃了一下。
“啊?我在想,你後來逃脫了那些追兵沒有?”
“不會吧,你真的對我的夢感興趣?”蔡甘霖驚訝了。
不過就是一個夢,爲什麼梅蘭會對他的夢感興趣?難道說她已經愛他至此了?
可是也不對,如果是愛他至此,爲什麼他從梅蘭的眼中感覺不到一絲的愛意,兩人倒更像是一對陌生人。
“這有什麼,我從一本書上看到過一種說法,好像是美國人說的,說是如果人總是重複一個夢境的話,說不定這個夢境就是他的前世。”梅蘭確實看到過這種說法,至於有多少可信度她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哈哈哈,你該不是最近的穿越小說看多了吧?連前世都出來了,你怎麼不直接說我穿越了?”蔡甘霖的話很乾脆直白,因爲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個夢。
誰會對夢裡的事情較真?
“就算是一個夢,我也希望能聽到一個完整的夢,你對這個夢還能記住多少?”
或許是梅蘭眼裡的殷切感動了他,蔡甘霖真的跟梅蘭說起了這個夢。
“事實上,很多細節我都忘了,我就是覺得有人在追我,而我好像也爲了護送什麼人一路前行,結果那個人半路死了,大家便各奔東西了,你難道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夢?”蔡甘霖反問梅蘭。
“當然做過,我曾經做過一個夢我外婆死了,我去看她,她跟我說她不想在那邊待着,想跟我回來,後來我還真把她帶回來了,醒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夢。對了,你後來呢,各奔東西之後呢?”
“你還真是愛刨根問底。”蔡甘霖笑笑,倒是也沒不高興,大概還是拿梅蘭當小孩看吧,“後來,後來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大概是做了一個逍遙的大地主吧。”
梅蘭一想這倒是符合他的個性,他跟梅蘭的蔡甘霖也算是各得其所。
不管怎麼說,只要不是兩人共用一具身體就好,梅蘭還真沒法接受和別人去共享一具身體。
現在剩下的問題是怎麼才能讓時光倒流,會有那麼一天嗎?()
ps:今晚加更,還是老規矩,1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