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梅蘭抱着蔡甘霖好一頓痛哭,爲她自己這些年的委屈,也爲鄧水英這些年的煎熬。
“你說,我能不能認她?”梅蘭擡着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看着蔡甘霖。
“只要你想認就可以認。”
梅蘭搖搖頭,鄧水英的病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梅蘭不得不顧忌到孫大偉,孫大偉雖然現在回頭接受了鄧水英,但是梅蘭不敢保證,如果孫大偉知道了鄧水英在跟他之前有過私生女,他還會不會留在鄧水英的身邊。
畢竟,目前的鄧水英是受不得一點刺激的,博宇博聰兩個還那麼小,梅蘭不能自私地只考慮她自己。
“好,你不想認就不認,你有我,我就在你身邊,會一直陪着你,絕對不會丟下你的。”蔡甘霖一邊輕聲哄着梅蘭,一邊用手輕輕地拍着梅蘭的後背。
直到送外賣的來了。
梅蘭這才發現,自己不僅哭成了一個小花貓,就連蔡甘霖的襯衣也被梅蘭弄得皺皺巴巴的了。
“好了,你別管我,先去洗個澡。”蔡甘霖把梅蘭推進了浴室,纔打開門把飯菜拿了進來。
洗完澡的梅蘭才發現自己忘了拿換洗衣服進去,正糾結是不是該穿髒衣服出去時,蔡甘霖敲了敲門,說把換洗衣服放門口了,他出去抽根菸了。
待梅蘭穿上衣服出來,蔡甘霖也推門進來了,兩人對坐着吃了飯,蔡甘霖拉着梅蘭的手,問起鄧水英的病情。
“乳腺癌應該還算是比較好治的吧?蔡湉就是這方面的專家,不如把你媽媽接了來。讓蔡湉給看看?”
“好。”梅蘭點點頭,她也有這個意思。
“好了,你自己看會電腦,我回家去拿點東西,一會就來。”蔡甘霖站了起來。
梅蘭知道他是從單位直接過來的,中午也沒有休息一下,便說:“晚上我不用陪牀的。你回家去好好休息。我會把門窗關好的。”
“我回去洗個澡,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很快就會過來的。”蔡甘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個時候應該不堵車了。
梅蘭見他固執上了。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他,索性不勸了。
待蔡甘霖走後,梅蘭坐在牀上一心研究起美股來,這幾天在醫院閒着。a股休市,正好可以好好操作幾次港股和美股。
蔡甘霖回來的時候。見梅蘭的面前放了幾張白紙,白紙上都是一堆數字和圖線,他湊了過來。
“你買股票不是蒙的啊?”
梅蘭聽了這話瞋了他一眼,“什麼話?你辦案子是靠蒙的?”
“當然不是。”
“這不就結了。”
蔡甘霖聽了伸出手去掐了一下梅蘭的臉。“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那當然,一會我讓你看着我怎麼賺錢。”梅蘭得意地一笑。
她總算有一樣事情做得比蔡甘霖好。
“好,我先去洗澡。”
梅蘭聽了這話才發覺蔡甘霖還是穿着方纔的那身皺巴巴的衣服。不過卻多了一個旅行箱,大概是怕梅蘭久等。所以到家收拾了點東西便急忙趕了過來。
“你,你,要不,還是讓我同學來吧。”梅蘭看着他拿着睡衣要去洗澡,忽然覺得不自在了。
她和蔡甘霖從來沒在一間屋子裡單獨住過,當然,那天下午在北戴河蔡甘霖找到梅蘭把梅蘭抱回去不算,因爲那個時候梅蘭已經睡着了,而蔡甘霖也只是合衣躺在了她的身邊,後來的幾個晚上,兩人都是各住各的房間。
可現在兩人卻要住在一間屋子裡,雖說是在醫院,梅蘭也相信蔡甘霖不會亂來,可蔡湉就在醫院裡,傳到了蔡湉耳朵裡,蔡甘霖的父母肯定也就知道了,這要找到醫院來給梅蘭難堪,梅蘭得多冤?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我信你,我是說,你姐姐她。。。”
“我知道輕重,放心,有我呢。”蔡甘霖說完走到了梅蘭身邊,用下巴在梅蘭的頭髮上蹭了一下,“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陪着你,等你出院了,直接去我家休息兩天,還有,等你媽媽來了,我先拜見她,然後就帶你去見我媽媽。”
“不要,太快了吧?”
梅蘭還沒準備好呢,最主要的是,她對兩人的未來沒什麼信心,想等自己思想上再成熟些,經濟上再強大些,那個時候見面肯定比現在見效果要好得多。
“不快。”
“可我還小,太年輕了些,我還不到二十歲呢。”
“這樣啊,那我再等等,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做準備。”
“三個月?”
三個月後是元旦,過了元旦,梅蘭也可以說是二十歲了,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領着梅蘭去見家長?
可問題是,三個月後梅蘭也成熟不到哪裡去啊?
“好了,還是研究你的股票吧,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剩下的交給我。”蔡甘霖摸了摸梅蘭的頭,進浴室去了。
算了,一切順其自然吧,現在想這麼多,誰知道到時會有什麼變化?
就像梅蘭追了很久的身世之謎,就在自己要放棄時,卻以這樣一種方式揭曉,給梅蘭出了這樣的一個難題。
父親,父親仍是那個不要她的父親,母親,母親仍是那個不敢認她的母親,梅蘭依舊沒有得到她想要的親情。
梅蘭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摒棄了,專心研究起股票來,就像蔡甘霖說的,她還是先做好自己。
蔡甘霖洗完澡出來,見梅蘭用功的樣子,扯了扯嘴角,坐到了他自己的牀上,也打開了電腦,他也有工作沒做完。
兩人各忙各的,美股開盤後,梅蘭更是專注於屏幕上蹦着的數字。先把前幾天的股票掛單賣了出去,然後又趕緊下單買了她選好的一隻股票,再加價5%掛單,梅蘭這才擡起來頭,看見蔡甘霖也在電腦前忙着。
梅蘭下牀坐到了他的身邊,也探頭看看他在忙什麼。
“今天上午開庭的案子。”蔡甘霖見梅蘭湊了過來,主動解釋了一句。並往裡挪了挪。給梅蘭讓出了點地方。
“檢察官是做什麼的?”梅蘭這纔想起來問問蔡甘霖具體是做什麼的。
“這個一句兩句說不清,一般來說,就是對公安機關要求起訴的案件進行審查。決定是起訴還是不起訴,對違法的國家工作人員進行控告,對。。。”
“停,你還是告訴我你具體是做什麼的吧?”
“我?我現在是反貪局的。就是負責對國家工作人員的貪污、賄賂、挪用公款、鉅額財產來源不明、隱瞞境外存款、私分國有資產等職務案件進行立案偵查並起訴。”
“那你可有的忙了,對了。你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上個月我買過一隻股票,股價波動得異常厲害。我查了一下,有幾筆大單的交易很不正常,後來才知道是傳聞公司要借殼上市。有人提前知道了消息。”
蔡甘霖一聽這個來興趣了,讓梅蘭找出了這隻股票。梅蘭給蔡甘霖講了講這隻股票的操作手法如何跟旁的不一樣,一般的莊家吸籌不會輕易讓人發現,而且在吸籌的過程中會不斷打壓股票或者擡高股價,總之虛虛實實的,而那天那隻股票不管有人出多少貨、什麼價位出貨,都很快就有人全部接盤,梅蘭當時就覺得蹊蹺,然後故意慢慢推高股價,最後在漲停價把自己的股票全都清倉了,對方竟然全吃了進去,梅蘭可是有好百萬手,價值五千萬左右。
結果,第二天這隻股票就停牌了,說是有重大消息未公佈,前兩天有傳聞說是要借殼上市。
當然,只是傳聞。
“我明白,還有這樣的案例嗎?”蔡甘霖問。
“應該是有,只是我沒有留心而已,要不是我碰巧買了這隻股票,我也不會留心,因爲我買的比較多。”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你幫我查查這隻股票的大股東都是些什麼人?”
梅蘭從自己的電腦裡調出了那隻股票的信息,蔡甘霖看了之後點點頭,“你是如何選中這隻股票的?”
“呵呵,我也是覺得它那些天成交量比較大便進去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借殼上市的股票一般開盤後都會翻個三兩番,我只掙到了20%。”
梅蘭三天賺了20%,已經很不錯了。
正說着,梅蘭的手機有短信提示,她的股票賣了出去,梅蘭又下單換了一隻股票,買完後又加價5%掛單,然後梅蘭關了電腦,因爲蔡甘霖說是太晚了,不讓梅蘭熬夜。
“可是我睡不着。”
旁邊坐着一個外男,梅蘭哪裡敢放心安睡?更何況,她送鄧建文和鄧建武兩人出去時,答應了他們兩個,晚上絕對不會亂來的,可問題是,有的時候事情的發生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尤其是在面對蔡甘霖時。
蔡甘霖一聽梅蘭睡不着,下牀坐到了梅蘭的身邊,伸出手輕輕地拍打着梅蘭的身子,不一會梅蘭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那個,那一晚在康西草原上,你是不是點了我的睡穴?”梅蘭在迷迷糊糊中問出了困惑自己已久的一個問題。
“嗯。”蔡甘霖看着梅蘭越來越迷離的雙眼,點點頭,然後俯下身子,在梅蘭的眉心輕輕地吻了一下,替梅蘭蓋好被子,回到了自己的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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