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4)

他的母親是一名祭祀,她爲了救孩子的命,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連帶祭祀的能力都傳給了兒子。

臨死前,這個柔弱的女人緊緊握住匕首,這匕首是丈夫臨死前,傳給兒子的。

“鉑國的神靈啊,我的睿兒心裡充滿了仇恨,我怕他再殺死仇人的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心,所以,我將我對他的愛附在這把匕首上,希望有一天,有一個心地純淨的人,能開啓他的心門,讓他不要迷失自己。睿兒,在使用鐵血政權的時候,別忘記了一顆關愛民衆的心,這是你父親想要我告訴你的,你要記住,我們都愛着你,我們所有的人,一直會在天堂看着你……”

匕首上的奇異光華慢慢淡去,它現在變成了一把真正的普通匕首。

楚楚茫然擡起頭,睿兒?寒睿?

寒睿的細長的眉微微皺着,眼角一滴晶瑩清澈的淚水慢慢滑落。

楚楚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寒睿在夢裡看到了跟自己看到的相同的畫面了。

“我不殺你,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你母親,寒睿,如果你真的愛過自己的母親的話,希望你能聽懂她的話。”

楚楚將匕首重新插入寒睿的腰間,毫不遲疑地朝着黑騎軍跑去,那裡纔是屬於她的,她的人民,她的一切都在越國。

當楚楚從遠處騎着馬飛快跑來時,越國士兵發出了欣喜的歡呼聲,黃藍青白四女更是嘰嘰喳喳地圍在楚楚的身邊。

“皇妃,您好厲害啊,這次竟然可以從那銀髮惡魔處逃出來。”

“就是啊,皇妃,沒吃虧吧?”

“胡說什麼你個烏鴉嘴。”

“皇妃威武,殺了銀髮的壞蛋麼?”

楚楚嘴角抽搐,要是楚儼知道她不但沒殺寒睿,而且還不打算告訴越國士兵,寒睿他們的藏身之處,會不會暴跳如雷還猛吃飛醋?

恩,她準備這輩子死也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要爛在肚子裡纔好。

“不說這些了,我是趁着他們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對了,我懷疑越國和雪松國間還有別的密道,不然,寒睿怎麼能偷偷躲過我邊境的駐守軍隊,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這裡。”楚楚很快將話題扯開。

“皇妃。”丞相走過來,將團團被抓,然後楚儼正跟在旁邊等待巫師出現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楚楚道:“我們就按計劃在附近埋伏吧,到時候一網打盡就是了。”

到時候見了寒睿她可也是不會容情的,放他一碼,她已經很吃虧了好不好,之前被他那麼折騰。

寒睿是個心狠手辣又可怕的傢伙,楚楚覺得,哪怕他再睡夢裡掉了一滴眼淚,也是不會改變他冷酷的事實,之所以放過他,是因爲她現在也是母親了,所以,十分明白一位做母親的心吧。

天空中綻放了白色的木樨花幻影,化妝成老幺的楚儼擡頭看天,嘴角浮現淡淡的微笑,這個記號表示楚楚安然無恙了,他們會在約定的地方埋伏。

楚儼的眸子倏

忽深沉起來,這次一定不會讓那黑色怪物和巫師逃走。

喔對了,還有鉑國的國王,好好較量一場吧,楚儼兇狠地撩起衣袖,狐狸什麼的本皇最是討厭了。

變成蛋的小狐狸嚇得不由得瑟縮了下,媽媽咪啊,誰能告訴他,爲什麼那個其貌不揚的駝背讓他想起楚儼呢?哎呀,太可怕了,那個掌握越國皇權的男人,舅舅,我要回家。

“奇怪,爲什麼巫師和國王都沒有來?”綠豆眼有些着急地繞着火堆走動着,一邊低聲咒罵,反倒是慕容如月鬆了口氣,因爲他們的惴惴不安,反倒忘記要欺負她了。

忽然,楚儼扮的老幺站起來,粗聲粗去地道:“老大我要再去尿一下。”

“滾,麻痹的,你丫是不是不行啊,尿這麼多。”綠豆眼他們哈哈大笑起來,老幺嘿嘿地跟着笑了兩聲,就鑽到了灌木從裡。

當老幺已進入灌木從,身上就散發出危險的氣焰:“臭丫頭,不是讓你等着嗎?你來做什麼?”

楚楚笑眯眯看着楚儼那挫樣,笑得眉飛色舞的:“皇上,你還帥啊,簡直是酷帥狂霸拽,迷死我了。”

“還敢嬉皮笑臉,”楚儼過去抱着楚楚就狠狠打了她兩下屁股。

“喂,你是揩油還是打人呢。”楚楚不滿地掙扎了兩下,沒想到楚儼將她抱得很緊,“想死朕了,有沒有被欺負?”

“有,”楚楚嘟嘴。

“誰?我去殺了他。”楚儼厲聲道。

“你,你欺負我。你剛纔佔我便宜。”楚楚指控地瞪着楚儼,楚儼邪氣一笑,“你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

“我不是你的,我是團團的,快,把我兒子還給我。”楚楚憤恨地叉腰道。

楚儼正要再說什麼,就見又一個人罵罵咧咧地走進來,這男人是裡面生的最好的,叫做莫言。

楚楚手起刀落將人結果了,楚儼挑眉:“你想怎樣?”

楚楚高興地將莫言的武器抓在手裡:“親愛的相公,把我變成他,我也要玩COSPLAY。”

“什麼?”楚儼危險地眯縫起眸子,雖然他聽不懂後面的什麼擴什麼雷

“人家想跟你在一起,我要變成他拉。”楚楚一邊將自己噁心出一層雞皮疙瘩,一邊死死抓住楚儼的手臂,開玩笑,團團在別人手裡,雖然知道楚儼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但是她一定要親自守護在兒子身旁。

男人啊,都不靠譜的。

“可是可以,但是,不準別人碰你也不準對人笑。”楚儼嚴肅地對着楚楚那跟莫言長得一模一樣的臉說道,怎麼看都有點喜感。

達到目的的楚楚明顯屬於過河拆橋類型的,什麼撒嬌,什麼小女生,統統被丟道到一邊楚楚把玩了下手裡的匕首,粗聲粗氣地道:“別對我發情,一想到我們現在都是男人,我就感到怪怪的。”

楚儼在身後聳聳肩,自言自語道:“我也覺得怪,可惡,我還是不該中你的美人計的。”

雖然這

麼說,但是夫妻一同上陣,還是讓他對接下來的事情感到十分興奮,起碼,同出同進,晚上還可以一起睡,這樣再那樣,楚儼的脣角愉悅地勾了起來,就變是笑容出現在老幺這樣醜陋的臉上,也顯得有些遺世獨立的味道。

“特麼的,放水還要兩個人一起去,不是兩個人擼管去了吧?”綠豆眼頗爲邪惡地楚楚假扮的莫言眨眨眼睛。

楚楚惡寒,擼管,她有賊心也沒有工具啊。

而楚儼更無知:“什麼是擼管?”他十分嚴肅認真地問道,引來大家的一陣鬨堂大笑。

幸好老幺平時就是一副蠢蠢的樣子,“財狼”傭兵隊的衆人也沒有懷疑,只是將楚儼笑罵了個夠,笑得最誇張的就是莫言。

楚儼趁着大家沒注意,生氣地對楚楚道:“老婆,你跟着人家變壞了。”

“哼,誰讓你欺負我兒子。”楚楚將愛憐的目光投注在睡得繼續吹泡泡的團團,身上,當然,他現在變成了小狐狸的樣子,小狐狸的樣子醜死了楚楚在心底暗暗腹誹,團團還是小色龍的樣子好看啊,短短的爪子,鼓鼓的臉蛋,還有四片雪白的小翅膀,萌死人了。

北風更大了一些,天色微暗,就在財狼傭兵隊的人商量要不要先經由密道離開時,寒睿的銀色鐵騎終於感到了。

楚楚不由得變得警惕起來,寒睿太聰明瞭,不知道會不會發現自己的僞裝,雖然,按道理,楚儼的法術比他高強,應該是不會露餡。

但是,有時候很多東西不是靠法術就行的,比如言談,或者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會讓寒睿看出破綻。楚楚是在是在他手裡吃了太多虧了,不擔心也難

但是,代替寒睿的戰馬,一輛馬車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所有的士兵都表情嚴肅,害得財狼傭兵隊的人個個都噤若寒蟬。

軍師走過來,臉色黑得像鍋底,楚楚不由得好奇,寒睿爲什麼沒路面,奇怪了,自己應該已經治好了他的傷啊?

正想着,就感到手被輕輕捏了下。

“看什麼?銀髮的傢伙很帥嗎?”楚儼不滿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楚楚不滿地癟嘴:“我都嫁給你了孩子都生了,你還想怎樣?”

“不準看別的男人,”楚儼霸道地道,“不然我會生氣,我生氣起來很嚴重,我生氣起來就想跟你生團團。”

楚楚立刻迅速地死死盯着楚儼:“相公你好帥啊……”

楚儼正洋洋得意,又聽楚楚道:“特別是你鼻子上那顆大大的黑痣上面的,那捲曲銷魂的一根黑色小毛毛。”

楚儼無比後悔自己要喬裝改扮的引出敵人,他應該霸氣側漏地衝過來將這些人渣全部打成肉醬,讓楚楚看到他英勇無比的氣魄纔是啊。

不過,看了眼傻乎乎繼續酣睡的兒子,他唯有忍了,必須悄悄將巫師所有的黨羽剿滅乾淨,否則,等待團團的危險將上官遠不會結束。

他最珍愛的寶貝兒子,怎麼容許哪怕一點點危險威脅到他的生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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