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浪漫了,西澤兩輩子都在演戲,卻第一次有這種身臨童話般的浪漫之感。
海島主宅外亞力克的紅色地磚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相見藍色的透明水晶磚,空曠的院落外一夜間冒出整齊一排的宮殿磚牆,綠草與白色的磚牆交相輝映,藍天又與綠地白牆形成浪漫而鮮明的對比。
西澤抱着小愷撒站在門內,面前六排六列的黑馬騎行隊看得他直咋舌,騎在馬上的那些人他竟然都認識!都是在圈內和他一起拍過戲關係又好的演員,幾乎全都是一線男明星,影帝就好幾個!
而阿諾德騎在唯一的那匹白馬之上,是今天的唯二男主角之一,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在這藍天白磚的映襯下夢幻的如同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他穿着白色燕尾服,腰間陪着代表國王權勢的佩劍,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透着屬於他纔有的高傲與尊貴。
戶外各個角度都有小飛蟲,屋內也有正對着西澤拍攝的鏡頭,這一幕被直播切成好幾個角度,從大門敞開的那一刻起,從藍天白雲到水晶地磚,再到那整齊的黑馬騎行隊,最後定格在西澤驚訝的表情上,與阿諾德深邃若星海的眸光。
看到這一幕時,粉絲們簡直要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諾德這一票玩兒也太大了!這婚禮怎麼能夢幻成這樣,真的是王子和王子啊!
【童話裡不都有反面角色的麼?西澤不吃個毒蘋果,沒有巫婆/後媽的詛咒,就這麼直接被帶走了?】
【完了,我一定是電影看多了,總覺得下一秒就有黑巫師要把西澤搶走。】
【男神應該不會安排這種劇情吧,安排搶親的劇情幹什麼?從側面體現他的英勇,想來一場王子救王子?雅蠛蝶,不要呀!】
……
粉絲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這兩人都是拍戲的,按照阿諾德那向來不走尋常路的做法,來這樣一幕簡直不要太正常。
不過粉絲們心裡隱約擔憂的那一幕並沒有發生,畢竟,這是一場童話般的婚禮,而不是童話電影。
西澤抱着小愷撒,迎着阿諾德深情的目光踏出大門,隨即,水晶地磚折射着日光,映出一道淺淺的波紋虛影。
西澤擡眸,愕然看到幾十架高空飛行器從島上飛過,那些飛行器的尾巴後面拖拽着長長的白紗,車頭上掛着藍色的氣球,天空中灑下夢幻的粉白花瓣。
西澤站在主宅前,這一刻越發覺得這婚禮夢幻得不真實,他回視阿諾德深邃的目光,看着白馬上的王子,擡起脖子看天空中飄舞的白紗,再轉頭,愕然看着這一夜間變成白藍相間的城堡。
這是他的婚禮?這真的不是做夢?!
小愷撒等着有點不耐煩,關於他的戲份,他總是能發揮到極致,他拽了拽西澤王子的領結,小聲提醒道:“粑……嗯,西澤王子,你要去阿諾德國王的森林城堡看看麼?”
西澤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暗自擦了擦手心的汗,雖然沒有劇本臺詞,但還是順着小愷撒的話道:“還有其他城堡?”
“當然。”阿諾德終於把話從小愷撒那邊接了過來,今天的他是白馬上的王,尊貴的,高傲的,他看着西澤,手放在胸口,真摯而誠懇地向西澤攤開手心,邀請道:“可否?”
小愷撒覺得自己的戲份還沒有發揮足,剛剛竟然被爸爸搶了話,十分不滿,小屁股在西澤懷裡扭了扭,立刻臨場發揮。
他用小胳膊環住西澤的脖子,兩眼水汪汪,努力瞪大,“王子王子你不要走!我還沒有長大,你不等我長大就要離開我了麼?我會很傷心的。”
跟在西澤身後的三個女人嘴巴之抽,這小傢伙倒是會給自己加戲份!
阿諾德倒是很淡定,騎在馬上摸了摸愷撒的小腦袋:“等王子給你生個弟弟,你就不傷心了。”
當爹的一招制勝,提到弟弟,愷撒立刻就老實了,巴不得西澤趕緊生趕快生。
簡安寧從西澤懷裡接過愷撒,阿諾德居高臨下,坐在白馬上朝西澤伸出手。
西澤看着阿諾德,心裡砰砰直跳,他從沒有想過阿諾德竟然會這麼浪漫,浪漫得讓他覺得窒息,讓他到現在都覺得不真實。重生過的他特別怕這一切都只是夢,一覺醒來,荒誕一場。
但即便是夢,西澤也要把這個夢完完整整做下去,他擡眸看着阿諾德,望入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中,接着,伸出手,放在阿諾德的掌心之上。
阿諾德脣邊擴散開笑意,雙眸璀璨如星辰,單臂用力一拉,另外一手彎腰樓主西澤的腰。
西澤藉着他手臂的力量,一下子坐上了馬背,坐到了阿諾德身前。
粉絲都要看呆了,就剛剛那個動作,電影裡演過的,他們還以爲需要外力上馬,原來阿諾德一個人就可以了!在男神身邊果然最有安全感。
還有西澤坐在阿諾德胸口那個公主坐姿,哎呦哎,粉絲們大喊受不了,太肉麻了,實在太肉麻了,西澤也就是穿着西褲而已,這要是穿着裙子,特麼這待遇從頭到尾完完全全就是個公主呀!
阿諾德今天是王子,西澤是公主。
身後六行六列的黑馬騎行隊自動分開,白馬從中間穿行而過,西澤以側坐的姿勢被摟在阿諾德胸前,一路上看到了好幾個熟人,o、安琪羅、幾個一線男星朋友,大家都看着他,朝他微笑着點點頭,看得西澤只覺得臉臊得慌。
他轉眸看阿諾德,被幸福和浪漫包裹在其中。
阿諾德一手牽着馬繩,另外一手悄悄在他背後拍了拍,低聲在他耳邊安撫道:“嚇了一跳?”
西澤擡眸,特別想給身後人一拳頭,“你玩兒這麼大?”
阿諾德脣角一勾,像個真正雍容華貴的王子:“隔了四年纔有這一場婚禮,不大,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西澤愣了愣,心裡暖暖的,融開一片海,他被夢幻的婚禮衝暈,又被阿諾德話感動,終於抓着阿諾德的衣襟,道:“大哥,你好歹給我一個劇本吧?我後面說什麼臺詞?”
阿諾德低頭看着他,瞳孔中只有懷裡這個人:“別擔心,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也沒有臺詞。這不是拍戲,是我們的婚禮。”
白馬走在最前方,身後的黑馬自動分成兩列跟隨,這一路的情景卻讓西澤大爲驚愕,這海島還是他昨天看到的?竟然全島都變了樣子,一路的鮮花與玫瑰、百合與繡球裝點,繁華相送,美不勝收。
這世上不是隻有女人才愛浪漫,男人也愛,有花有景還有隨空飛舞浪漫的氣球與白紗。
西澤也不知道這一路要去哪裡,他直覺似乎是要離島,他們的馬隊朝着海邊而去,停在一架私人飛機前。
西澤這一路暈乎乎的,從白馬上下來,兒子都沒管到,就被阿諾德牽上了飛機,剛剛坐穩,飛機便直接順着水上滑道,離開了海島。
西澤轉頭,正要問阿諾德他們去哪兒,卻見阿諾德指了指玄窗外。
西澤一愣,走過去朝窗外垂眸望去,這才以俯視到整個海島的全景,他愣了一下,這下徹底懵了,也不管飛機艙內有沒有其他人,有沒有小飛蟲攝像機,瞪着阿諾德:“這不是我們的海島?!”
這當然不是他和阿諾德的家,這是個陌生的海島,從天上俯視而下,可以發現這海島的大致輪廓和上面陌生的建築。
西澤本來以爲他睡了一覺,阿諾德找人連夜把海島上裝修了一通,還奇怪怎麼效率這麼高,是怎麼做到的,現在終於發現,這根本不是他昨天晚上呆的那個家。
飛機慢慢拉高,事業越來越開闊,終於,西澤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了那個他熟悉的方位,那邊,那靜靜爲海洋圈住的小島,纔是他們真正的家。
“這是哪兒?”
這次西澤又懵了,周圍上了飛機的一圈人全部都笑了出來,直播暫時中止,一直在黑馬騎行隊中當領隊的巴羅解開腰間的配件,扛着走過來,道:“看你這驚嚇的樣子。”
再看看阿諾德:“你也太不要臉了,竟然還有私房錢買海島?”
阿諾德爲了結婚,這次也是拼上了家產和所有能利用的資源,他準備了足足兩個月,連夜裝修,才建成了這樣一座夢幻主題的大海島。昨天晚上在西澤熟睡之後,他又把人親自扛了過來,一路小心謹慎,就連西澤臉上的面膜都沒有碰到。
阿諾德不缺錢,爲了婚禮,花這些小錢也是應該的,再說了,本來還有贊助,他們也不虧。
西澤卻站在玄窗旁邊,心裡暗自點着聯邦幣,心想這麼大一座海島,尼瑪燒錢得燒多少。
西澤一臉肉疼的表情,阿諾德卻只是一直看着他,在衆人屏息以爲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只是走到西澤身旁,看着面前的愛人道:“是你的,都是你的。”
‘是你的,都是你的’這句話給一個人類帶來的衝擊力,完全不亞於‘買買買’!
阿諾德這麼一說,飛機艙內的男男女女捂着臉哀嚎,臥槽,男人做到阿諾德這個程度還有什麼好說的?賺那麼多錢,買這麼大一座海島,裝修得這麼浪漫,最後呢?最後都是西澤,全都是西澤的。
甜言蜜語也比不上這一句話,阿諾德此刻如同站在感情巔峰的男神,令衆人跪着拜服。
西澤果然也吃這一套,聽阿諾德這麼一說,竟然嘴邊含笑,傲嬌地哼了一聲,看了看阿諾德道:“那好吧,我勉勉強強收下。”
周圍人聽着這兩人膩膩歪歪的調/情,牙齒癢癢地想提醒他們,喂喂喂,你們兒子都四歲了,可不可以稍微注意一下節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