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架勢,應該是上次那些車手來找麻煩了。
“小心!”已經上車的王小敏,意識到有危險,急忙下車,擋在了張學兵面前,彷彿要保護最珍貴的珍寶似的。
高飛也從車上跳下,手裡拎起了一根螺紋鋼,橫眉冷對那些車手。
霍小武早就聽到動靜,帶着徒弟田柱子跑了出來,護在張學兵身旁。
大白天的這些人敢殺人放火?張學兵將王小敏擋在自己身後,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再說。
幾輛摩托車圍繞着他們緩緩繞圈,其中一輛哈雷猛然加速向前幾米,又一個急剎車,在刺耳的聲響中停在了張學兵面前。
穿着緊身皮衣皮褲的車手,偏腿下車,猛然摘下了頭盔。
衆人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隨着頭盔摘下,一蓬烏黑瀑布般的長髮滑落下來,露出了一張年輕貌美的少女臉頰。
原來這個車手並不是上次在酒館耍流氓的夏寶,而是一位滿臉傲氣身材火爆的青春少女。
這人是誰,來幹嘛?衆人腦海中同時出現了疑問。
王小敏和波利絲娃卻以爲這位美女又是張學兵招惹的情債。
美少女騎手,扭動腰肢向前半步,幾乎和張學兵臉對着臉了,她忽然說道,“你就是張學兵吧?”
張學兵也非常莫名其妙,自己並不認識這位,他只是嗯了一聲承認了身份。
美少女昂着頭,渾身散發着刁蠻不講理的氣息,“敢承認就好,告訴你,我是唐雪薇!”
唐雪薇是誰?很有名麼?
張學兵茫然的搖搖頭,“我們好像沒見過吧,有事你就直說,沒事請自便別耽誤我時間!”
唐雪薇一張粉臉立刻氣的通紅,咬牙說道,“哼,唐仕強是我爸爸!”
張學兵更毛了,攤了攤手苦笑道,“對不起哈,令尊我也不認識,你還是開門見山吧!”
唐雪薇一陣驚訝,不認識她也就罷了,竟然連老爸的大名都沒聽過,這人肯定是故意的調侃自己。
一股怒火從心頭躥起,讓她的臉更紅了幾分,反而顯得十分可愛。
“薛曉迪你總該認識了吧,我爸是他舅舅,不過現在不是了!”
這叫什麼倫理關係,以前是現在不是,張學兵更糊塗了,“薛曉迪我也不認識,倒是聽過他的名字,可沒見過面,至於你們家的親戚關係,也沒必要給我介紹這麼清楚,我不打算和你家攀親戚!”
唐雪薇氣的一跺腳,“揣着明白裝糊塗,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今天明着給你說,放過我爸爸,要不然老孃要你公司開不下去!”
劉靜忽然湊到張學兵耳邊輕聲說道,“薛曉迪的背後靠山就是唐仕強......”
張學兵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是曝光薛曉迪的事,牽扯到了這位背後大佬,大佬的女兒替老爹出頭,不過好像是吃虧的是自己,怎麼搞的像是自己欺負人似的?
唐雪薇氣鼓鼓的說道,“薛曉迪的事,他自己負責,我們家已經和他斷絕了關係,我爸也被氣的住了院......”
“和我什麼關係?”張學兵打斷了她,轉身對衆人說道,“都忙去吧,小敏我送你上車,別耽誤了行程,天黑了路上不好走!”
九一年底,魯東省還沒有高速公路,從綠島到省城需要走老國道,路況非常不好,所以張學兵纔有這個說法。
唐雪薇見被無視了,頓時火氣衝頭,怒不可遏的說道,“張學兵你別得寸進尺,我爸辛苦一輩子,臨到老了只想安穩退休,你竟然讓他晚節不保,我......”
張學兵不屑於這小丫頭一般見識,反正她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最多騷擾幾天就過去了,於是也不等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王小敏卻看不下去了,張學兵接二連三的被威脅,她一股怒火再也壓制不住,立刻掙開張學兵的手,上前站在了唐雪薇對面。
“我是省臺的記者,那篇報道是我編排的,整件事情的經過也是我採訪報道的,你父親任人唯親助紂爲虐,沒有受到紀律處罰就很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替他恢復名譽,他配嗎?”
“我明着告訴你,這件事後面還有跟蹤報道,假如你繼續沒完沒了,我就讓你領教一下什麼叫自食其果!”
從小到大唐雪薇都是別人眼中的公主,從未有人對她說過嚴厲的話,更沒有人敢讓她如此難堪。
王小敏的這番話,彷彿一枚枚重磅炸彈在她靈魂深處爆炸,讓她心靈防線徹底淪陷。
等王小敏說完,唐雪薇竟然癟嘴哭了起來,哭的那是一個芙蓉泣露梨花帶雨。
她指着張學兵,抽噎哭訴,“你,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生,還以多欺少,我,我不活啦!”
她這一哭不要緊,剩下的那些騎手,紛紛剎車,從車上跳下,一個個掀開了頭盔,竟然清一色的娘子軍。
這些都是綠島當地有頭有臉人物家的千金,她們以唐雪薇爲首,模仿影視作品上的飛車黨,一人一輛大馬力機車,天天招搖過市。
別人知道她們背景,也不敢招惹她們,長久以來這些女車手一個個眼高於頂傲氣十足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不過由於是女生,也沒什麼壞心思,倒是沒有擾民損害他人利益。
這次見到老大受了委屈,她們頓時爆發了。
一個個圍着張學兵,指着他鼻子不停的數落,說他欺負女生,耍流氓,總之各種帽子扣了一腦袋。
頓時公司外面的路上熱鬧了,還惹得附近村民前來圍觀。
村民們不知道前因後果,先入爲主的以爲真是張學兵欺負人耍流氓。
大家也跟着加入了聲討的隊伍之中。
公司裡的衆人都傻了眼,打架他們不怕,可這種對罵,而且對方是女生,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簡直是讓人抓狂。
張學兵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村民過來看熱鬧,假如再這樣鬧下去,那些新招聘的員工怕是也會誤會自己是個欺負女生的流氓,名聲毀了將來還怎麼領導他們工作?
情急之處,計上心頭,張學兵衝着這些女生微微一笑,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