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嫂急忙把桌上空盤清理了一下,空出來位置。
村姑將不鏽鋼托盤放在桌上,說了一句醬燜大鴉.片,扭身就走了,惹得屋裡幾個男子,被她的背影勾走了魂魄。
張學兵乾咳兩聲,衆人這纔回過神來。
翠花嫂笑罵道,“一羣色鬼,給你們說哈,誰要是打我表妹主意可得先過老孃這一關!”
二尺多長的醬燜鴉、片魚,色澤鮮亮賣相極佳,醬香和海鮮的味道混合成了誘人的鮮香,讓人食指大動。
這種魚學名叫阿拉斯加大鱗鮃,產自冷水海域,肉質鮮美營養豐富,在二十多年後,這麼一條至少上千塊,而且還十分罕見。
但是在這個年代,卻也不算是多麼珍貴的海鮮。
不過勝在味道鮮美,肉厚少刺,張學兵也忍不住嚐了幾筷子,感覺確實不錯。
衆人等張學兵放下筷子,這纔開始品嚐,一個個的也是讚不絕口,一邊稱讚魚肉新鮮一邊誇獎廚師的手藝好。
最後幾道青菜和水餃上桌,兩個螺絲船長也喝夠了,隨着衆人大吃起來。
等滿桌只剩下空盤,忙碌了一天的人這纔打着飽嗝放下了筷子。
旁邊桌几個漢子,也酒足飯飽,準備開工,他們走的時候,都忍不住相對張學兵說點什麼,卻都不好意思開口。
張學兵笑道,“大老爺們,這麼靦腆,又不是大姑娘,想說啥就說!”
最後還是田大腳大聲說道,“老闆,俺們今天得出海,明兒回來,找您再聊聊行不?”
“好哇,我等你們回來,要是我不在你們就找這位高經理,她將來負責這邊的業務!”張學兵指了指高小婕說道。
幾個漢子點頭哈腰的消失在夜色中,張學兵讓高小婕去結賬,而後也走出酒館,站在街上呼吸着新鮮空氣。
高小婕接完帳出來,低聲說了句,“翠花嫂給抹了零頭,只收了一百塊!”
這桌菜,又是魚、又是蝦,還有螃蟹、青菜、燉雞,加上酒水,才一百塊,真是實惠到家了。
也能看出來翠花嫂想拉個長期客戶給的優惠價,會做生意。
回去路上,張學兵專門交代了高小婕和劉嫚將來搞養殖的計劃。
等那些漁民來了,讓她們兩個詳細的解說,畢竟自己說不準哪天就啓程回家了。
眼看走到小院門口,張學兵忽然想起了波利絲娃,扭頭問霍小武,那餃子她吃了沒。
霍小武撓着頭皮說道,“俺就沒見到她,喊了半天沒人答應,就把餃子放桌上了!”
這丫頭又跑哪兒去了?別是餓昏了!
張學兵急匆匆跑進客廳,只見桌上擺着那兩盤水餃根本沒人動過。
他讓衆人去各自休息,叫高小婕給兩個螺絲船長安排客房,然後端着水餃就爬上了二樓。
臥室內竟然空空如也,張學兵更加納悶了,難不成跑了?
他滿腹狐疑的將水餃放在牀頭櫃,低聲喊着波利絲娃的小名,“娃娃,娃娃!”
就在此時,衛生間裡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還伴隨着咳嗽。
張學兵害怕出意外,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一股濃郁酒味兒撲面而來。
“你,你自己還這麼喝,我算是開眼了!”
之見地上扔着兩個空酒瓶,波利絲娃則趴在浴缸前,雙手扒缸沿,撅着翹臀,大吐特吐。
聽到背後有聲音,波利絲娃醉煙惺忪的轉過頭來,正看到瞠目結舌的張學兵。
她抹着嘴巴上的污漬,嗔怒道,“你,你還知道回來,餓死我算了!”
張學兵這才明白她爲什麼喝了這麼多,心裡頓時一陣愧疚,又覺得這丫頭太性急了,多等半個小時,熱騰騰的餃子吃上了,何苦呢?
急忙上去扶住她,張學兵柔聲說道,“哪能忘了你,我讓人給你送餃子了,可你......”
波利絲娃左搖右晃的被他拉了出去,按坐在牀邊,接着一盤還溫熱的餃子遞了上來。
“你先吃,壓壓酒勁兒,空腹喝酒傷胃,明早我讓人給你熬粥暖暖胃!”
波利絲娃醉眼迷離,端着水餃傻乎乎的直笑,“哼,算你還有點良心,噦......”
剛吃幾個餃子,她一陣乾噦又想吐,張學兵急忙架起她來往洗手間跑。
來來回回一通折騰,終於波利絲娃不再嘔吐,勉強吃光一盤餃子,往牀上一倒,直接睡了過去。
張學兵累的也不輕,簡單的洗漱一下,打算睡覺,可是房間裡只有一張牀,昨天是喝多了,今天可不能再和她同牀而眠了。
他只好倒在沙發上,打算湊合一夜,剛剛合上眼,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女廚師的身影。
她那渾圓豐滿的翹臀,總是在眼前晃呀晃得,晃的張學兵心悸神搖。
他心裡暗罵,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好色了,屋子裡躺着個大洋妞不動心,怎麼會對剛剛見過一面的村姑念念不忘呢?
潛意識中覺得女廚師像一個人,究竟像誰卻也說不清。
昏昏沉沉的張學兵好像是睡着了,在半夢半醒之際,他忽而頭腦清晰的意識到,並不是女廚師的長相似曾相識,而是她年齡、身形,與嫂子蘇婉兒相仿。
忽然間張學兵猛地驚醒,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簡直就是罪過,罪過!
睏意頓時消散,他再也睡不着了,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寂靜的深夜彷彿有許多聲響鑽入耳朵,細聽卻什麼都聽不清,彷彿迷霧中的景象,越是細看越看不清晰。
隨着時間流逝,他終於再次感覺到了睏倦,可就在這時候,牀上的波利絲娃忽而喃喃自語起來。
“你,你真不喜歡我嗎,張,張學兵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對待一個女孩子!”
張學兵苦笑着回頭面壁,用手指頭堵住了耳朵。
在他意識中,波利絲娃總是個麻煩,所以離着越遠越好,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就給她來個一刀兩斷再不相見。
就在此時,張學兵感覺房間裡有人悄然走動,剛想回頭,那人就坐在了身邊,同時一隻溫暖的小手,搭在了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