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兵聽到這話先是差點再次噴了,而後腦海中滿滿的疑問。
這丫頭難道真的什麼都不懂,又或者是她根本沒經歷過?
不應該啊,她明明已經結過婚了!
秦韻兒看到張學兵古怪的表情,一張臉頓時紅了,扶着他坐回餐桌,招呼服務員把酒端走,抓緊上酸辣湯。
一大碗熱乎乎的酸辣湯化解了胃部的不適,張學兵舒服的出了一口長氣,揉着還在難受的喉結說道。
「以後喝酒我甘拜下風,女俠手下留情吧!」
秦韻兒巧笑道,「你去螺絲國做生意,不能喝酒可打不開局面,我看啊,這幾天在車上,得加強對你的訓練!」
火車還要四天才能到邊境小鎮,真要是連續喝四天,張學兵怕自己會提前退休。
當即求饒道,「我知道你爲了我好,這事啊還是作罷吧,我到了那邊自然有不喝酒的辦法!」
秦韻兒狠狠剜了他一眼說道,「那就饒了你,吃飯吧,我讓人多弄兩個菜!」
張學兵看了一眼桌上沒動過的菜,當即搖頭說道,「我也是不是那種窮奢極欲的人,這些就夠豐盛的了,咱們倆也吃不了,上主食吧,我叫他們過來一起吃!」
徵得了對方同意後,他將看了半天風景的熊戰和高飛叫了過來一起吃了晚飯。
冬季的北方天黑的早,剛過晚飯時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外面的蒼茫大地,被一片黑夜所籠蓋。
遠處燈光點點,列車彷彿行進在茫茫的星空之中。
車輪轟隆直響,秦韻兒點燃了一隻細長的女士香菸,默默的注視着濃重的黑夜,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見她眉頭漸漸地蹙緊了!
吃飽喝足的張學兵從餐桌上站起,來到她身後,輕聲說道。
「韻兒姐,有心事?」
秦韻兒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從車窗玻璃的反光中,可以看到她的俏臉神色暗淡,一幅不開心的樣子。
張學兵柔聲說道,「是不是喝酒沒盡興,趕明兒我豁出去好好陪你喝個痛快!」
秦韻兒歪頭看了張學兵一眼,又見他的兩個保鏢退出了餐車,這才輕聲說道。
「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
張學兵心中頓時升起了濃濃的好奇感,當即點頭說道。
「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秦韻兒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轉身向車廂盡頭走去。
那邊是軟臥車廂,張學兵不知道她要去幹嘛,急忙緊跟其後。
穿過車廂鏈接,燈光暗淡下來,這邊屬於軟臥車廂,環境也比餐車好了許多。
秦韻兒就輕駕熟的拉開一間軟臥箱門,徑直走了進去,坐在一張下鋪上,擡頭示意張學兵關門。
此刻張學兵心中不由得慌亂了起來,不過還是依言拉上了箱門,坐在了她的對面。
秦韻兒凝視着張學兵的臉,忽而笑道,「你似乎有點擔心,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如何的!」
她將頭扭了過去,看着窗外的夜色輕聲說道。
「我出生在書香門第,從小就被教育好好學習本分做人,所以我也按部就班的上完了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可以說我的這前半生平淡無奇,大學畢業後家裡給介紹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我對他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家裡的安排就不會有錯,人一生就應該這樣渡過。」
她說着扭頭看了看認真傾聽的張學兵,繼續說道。
「原本以爲剩下的就是結婚生子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渡過一輩子呢,結果在我和他領了結婚證之後,有次意外發現,他竟然還有女人......」
說到這裡,秦韻兒頓時卡了殼,用力的搖着頭,滿頭的黑髮也隨之搖晃不停。
她哆嗦着手摸出一盒香菸,叼在嘴上一根,卻怎麼都點不着打火機。
張學兵摸出煤油火機,將蔚藍的火苗湊了過去。
火苗在菸頭上氤氳開來,時明時暗。
秦韻兒狠狠吸了一口濃煙,噴吐着煙霧繼續說道。
「我想和他離婚,畢竟還沒有舉行儀式,也沒有同房,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各走各的,可是這個混蛋竟然不同意,他還,他還威脅我......」
說到這裡秦韻兒手一鬆,抽了半截的香菸落在了地上。
她猛然站起,撲在了張學兵懷裡,螓首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邊抽噎一邊說道,「爲什麼,我爲什麼找不到真愛,爲什麼這麼倒黴,他不愛我就算了,爲什麼要找別的女人!」
這話讓張學兵無言以對,他只好輕輕拍打着秦韻兒的後背,儘量去平復她的情緒。
好半晌秦韻兒才收住了抽噎,從他肩膀上擡起頭來。
凝視着張學兵的眼睛,她委屈無比的說道,「那個混蛋,找女人的理由竟然是,我在結婚前不陪他上牀,簡直氣死我了,難道我傳統一點,就成了背叛的理由!」
張學兵也無聲的嘆息一下,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秦韻兒爲何什麼都不懂,也明白了她爲什麼整天擺出一副孤傲冷漠的樣子。
只有裝的強勢,才更能掩飾她內心的悲苦和委屈,這個可憐的姑娘!
忽然間秦韻兒摟住了張學兵脖頸,將紅脣湊了過去。
張學兵來不及躲避,被她狠狠的吻了一口。
秦韻兒挪開嘴脣語氣軟糯的說道,「張學兵,我喜歡你,假如我沒有結婚,肯定會追求你!」
張學兵尷尬一笑,想要起身,卻被她牢牢抱着動彈不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現在是打算和他離婚,找不到辦法是不是?」
秦韻兒點頭說道,「我諮詢過律師,據說除非有他出軌的證據,否則這種婚很難離的,除非雙方不在一起生活五年之上,我,我五年後就三十了,難道要把最美好的青春耗費在這個混蛋身上?」
張學兵也覺得義憤填膺,這樣確實不公平,女人的一生最美好的就幾年而已,如果都耗費在了那人身上,簡直就是老天不開眼。
沉思片刻,張學兵忽而說道,「韻兒姐,你信我不?」
秦韻兒連連點頭說,「我肯定相信你,要不然這種事也不會告訴你,我父母都不知道呢!」
張學兵鄭重的點頭說道,「既然你信我,那麼就把他詳細資料告訴我,我還你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