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之隱
“我總覺得我與太子婚約一事,有些人沒有那麼簡單罷休。你一個人能對付那些人麼?”楚曦臉色發白,輕輕的說着。雖說太子衍成不了他們的威脅,但不排除有人心思細膩,本着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的想法,派人殺她,就杜絕了一切威脅。
殺了她,那他們還有機會贏取那三位大將的支持,今日她難得出府,是最好刺殺她的機會。
沒想到她如此匆忙繞路下山,那些殺手還是追了上來。
\";我儘量!\";眼前大概有五六十個殺手,老二看得出來,個個都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殺手,身爲暗騎,老二若是自己逃生那是小菜一碟,但是要將完全不會武功的楚曦安然無恙的帶出這羣殺手的重圍,貌似有些小困難。
說完,老二迅速使出一個旋風腿,將迎面而來的黑衣殺手掃走,趁着殺手與老二苦鬥之時,楚曦使出手中的幾根銀針,旋身之間,暗器已齊數射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纏鬥剛進行不久,原本與老二楚曦不爭上下的黑衣人被突如其來的另一羣矯健躥出的身影纏住,而楚曦和老二則被隔離到了遠方。
午後的陽光格外的柔和,老二見前方的情形,突然驚喜的叫道,“是主子的人。”
這個“主子”楚曦當然知道指的是誰,只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太子衍的救兵怎麼來的這麼及時?他怎麼知道自己會有危險?
一陣涼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腥紅的氣息瀰漫了整個叢林,在楚曦的要求下,太子衍的暗騎留下了五個活口。
“是誰指使你們的?”冰涼的話語似乎經過極地冰雪的淬鍊,寒到極致,今日若不是太子衍的人,楚曦此刻怕是要成爲那些殺手的刀下亡魂了,所以對於這些殺手,她從來沒想過手下留情。
五個殺手卻是緊閉着眸子,一副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不發一言。忠誠守信是殺手必須具備的一個特點,對於他們的沉默,楚曦也不惱怒,而是轉動手中的長劍,對着其中一個殺手的左臂砍去。
利刃摩擦過骨頭髮出的“吱吱”聲讓人心中發毛,在場的暗騎無一不爲楚曦的手段吃驚。
那殺手倒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抱着自己的斷臂,疼的翻來覆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然而衆人還沒學反應過來之時,只見楚曦的第二劍就將那人的另一隻胳膊切了下來。
其餘的四個殺手看着前面支離破碎的肢體,嚇得全身冒汗,他們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手段竟這般殘忍,簡直就像地獄裡的冷麪修羅。
這是做給其餘四個殺手看的,殺手不怕死亡,但眼前痛不欲生的殺手只是在提醒着其餘四個殺手自己接下來要受的痛苦,讓他們的心智漸漸崩潰。
“是誰?”
再次逼問的話語已沒有方纔那麼輕柔,而是夾雜着不耐煩的戾氣,讓人感覺只要說錯半句話便會立即墮入地獄。
“是宗政將軍!”其中一個殺手嘶啞着嗓音脫口而出,其餘三人也紛紛點頭,其實說出實情,他們心中也多不抱能活着回去的念頭,身在江湖心懸魏闕,他們早料到了這一天。
是他?楚曦冷笑,她重生後就決定,一切恩仇都以十倍相報!她從不曾得罪宗政一族,沒想到他們竟步步相逼,楚曦緊緊捏着拳頭,修長的手指寸寸泛白。
良久,楚曦才轉過身,看着被暗騎架住的殺手,淡淡的說道,“並不是每一次都能死裡逃生,你們走吧,日後莫再做殺手了。”
幾個暗騎愣了半晌,發覺楚曦身上已沒有方纔那種濃濃的殺氣了,狐疑了片刻,纔將那四個殺手放了。
楚曦不想成爲殺人如麻的人,她第一次殺人也曾做過噩夢,心狠手辣,但不能被仇恨矇蔽心智,她想,孃親和舅父也不想看見這樣一個草菅人命的女兒。
楚府中,柳兒哄完如意睡午覺,端了一杯水給楚平後,就溫順的站在他背後幫他捏着背。
楚平寵溺的拍了拍柳兒的手,說道,“你放心,掌家的權勢雖然又交給飛花了,但那賤人竟敢揹着我中飽私囊,還拿劉家的人壓我,要不是我正好被降了官還要依靠劉家,我定要叫她好看。”
這就是楚平,即便是至親之人,能幫助他的前程,就百般討好,沒了價值都能棄如敝屣。柳兒何嘗看不出來楚平的本性,她只是垂下眼眸,低聲說道,“妾身什麼都不求,只希望老爺和如意平安。”
楚平滿意的點頭,他喜歡柳兒的溫順聽話,不爭不求,任他隨意操控。
“老爺今晚在這裡歇息麼?”
柳兒的這一句話問的楚平臉色一青,此時他正當壯年,按理說那方面應該十分強勢。可自從上次他被一個江湖大盜教訓一番之後,每每一看到在自己面前獻媚的妾氏,他突然覺得全身無力,這事兒他又不好意思看大夫,就這樣睡了大半個月的書房。
楚平黑着臉,各種神色交雜在一起,正要再次擠出“我還是睡書房”幾個字,突然有丫鬟進來稟報說大小姐回府了,而三姨娘莫氏繼續留在寺中祈福。
上山拜祭原本最早要明日才能回來,沒想到楚曦這麼快回來了,楚平想起了歐陽燁交代給他的事,便起身往楚曦的牡丹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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