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琳玉坊主
此刻,遠在虹光仙城之外,之前在琳玉坊外擺攤的老者,就站在城外的某處。
這老者一反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樣,此刻目中精光湛然。
彷彿能夠看破此城的外圍法陣般,他遙遙對着琳玉坊的方向,皺眉嘆了口氣,喃喃道:“氣運之子至多隻能取一件逆天機緣,覆天宮對於君非奕的做法必有其原因,我們擅自插手會不會……唉,他目前氣運相比氣運五子雖有所不及,但我們拔苗助長也未必就是好事,說不定反倒是害了他,希望主人的選擇不會是個錯誤。”
老者在原地站立片刻,身影悄然消失在那裡,彷彿從不曾存在過般。
而在虹光仙城琳玉坊中,那方蓮苡與元秀月賠償了琳玉坊的損失,心中萬分的不甘情願。她們雖不願得罪琳玉坊坊主,不過,琳玉坊坊主礙於她們的身份,卻也不敢將她們怎麼樣,畢竟她們的背後亦有結丹真人撐腰。
謝修凡稍一沉吟,上前一步,向那青衣男子道:“敢問道友,冒昧一問,不知琳玉坊主人可在此地?”
“呵呵,坊主向來不輕易見客,不知這位道友有何見教?”這青衣男子微笑着回答。
謝修凡當即道:“我二人是禪音寺寶如道友的好友,特地前來拜訪貴坊坊主,不知可否引見一二?”
“很抱歉,坊主向來不見外客。”青衣男子歉然道,“若是我等前去通報,必然會引來坊主的不悅。”
那紅衣女修元秀月挑眉道:“原來謝道友竟是衝琳玉坊坊主而來的麼?呵,她雖然確實美豔絕倫,又是碧血宗書墨真人的後輩。可是,她向來孤高自傲,極少正眼看人,我看你們多半是要吃閉門羹了。”
她們二人身爲歡喜宗門人,而琳玉坊坊主卻是碧血宗門人,她們自然看這位坊主格外的不順眼。
當然,真論挑事尋釁,她們卻又是不敢的,反而,還因琳玉坊內經常可見相貌不錯的男修,她們經常會來到此地碰碰運氣。
畢竟,這位琳玉坊坊主從不輕易出現在人前,也並非時時留在琳玉坊之中,只是偶爾會來到這裡罷了。
對於這元秀月的說法,謝修凡自也知曉,這一點寶如早已告知過他,是以他這纔會爲無法見到那位坊主而發愁。這位琳玉坊坊主在齊國修真界中聲名遠揚,想要見這位坊主一面的大有人在,他又憑什麼能夠脫穎而出呢?更別提是獲得琳玉靈酒的配方了。
謝修凡正想着,卻聽忽然傳來一個美妙動聽的聲音,這聲音如同風一般輕柔:“李青,讓他們二人上樓吧。”
那青衣男子一怔,當即請謝修凡與君非奕上樓。
謝修凡心中微喜,她定是看寶如的面子,纔會格外破例。
那方蓮苡與元秀月互視一眼,冷哼了聲,轉身離開了琳玉坊,元秀月道:“不就是長得漂亮了些,又是結丹真人的後輩,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的師父也是結丹真人。”
只不過,在歡喜宗這樣的魔宗,師徒間的情誼往往是極爲脆弱的,有時在利益悠關的情況下,反目成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她們口中雖然這樣說着,心中卻到底還是不平衡的,不過是出身好罷了,便生來可享有高人一等的地位。
謝君二人順着樓梯往上走去,樓下不少男修投去羨慕的眼神,能得到琳玉坊坊主的接見,這委實是令人又羨又妒。
李青引着他們來到二樓盡頭一間房前,道:“這裡便是坊主的房間了,二位請自便。”他躬身退了下去。
隨着李青的離開,就見那房門驟然開啓,屋內陳設簡單樸素,但卻別有一番雅緻幽靜。屋內桌邊,已經放置了三杯茶,這茶似乎是剛剛泡好的,其中霧氣繚繞,茶香撲鼻,令人只覺如同清泉臨身。
此刻,那位琳玉坊坊主便正坐於桌前。
這位坊主面含淺笑,確實如同傳言中所說的那般美豔絕倫,但卻也絕不失於媚俗,反而有一種優雅高貴的意味。
“二位道友請坐。我的名字想必二位已經知曉,不知二位道友又是如何稱呼?”
琳玉坊坊主的姓名,謝修凡確實清楚,她叫做陳琳玉。陳琳玉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雖然她面有微笑,但看上去並不好接近,且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書卷之氣,看上去分外的儒雅嫺靜。
謝修凡與君非奕在桌邊坐下,謝修凡施了一禮道:“在下謝修凡,這位是我同門師兄君非奕。”
陳琳玉先向謝修凡一拜,隨即看向君非奕:“這位的大名倒是如雷貫耳,原來是吳越國四大劍修天才之一。想不到閣下竟有閒情雅緻隱藏修爲,來到小女子這間琳玉坊中來。”
君非奕沒有回話,只淡淡點了點頭。
謝修凡立刻解釋道:“他只是正好順路與我同行,陳道友可不必在意。”
陳琳玉頷首微微一笑:“從二位進入琳玉坊時,我便已經注意到你二人了。謝道友,令師兄身上的正氣,實在令我大吃了一驚,恐怕連本門幾位師叔師伯,也是有所不及。不過,令師兄方纔在樓下把玩那塊石頭,似乎有幾個人留意到期間異象,恐怕已經盯上二位了。”
君非奕淡淡道:“無妨。我師弟較少獨力戰鬥,確實應當讓他歷練一二。”
謝修凡:“……”
陳琳玉見氣氛有些尷尬,於是淺笑着圓場道:“閣下想必年紀也並不比我差太多,不如我便也以道友相稱如何?”
君非奕只點了點頭。
陳琳玉道:“二位的來意,我已從寶如道友那裡得知。這琳玉靈酒的配方雖然珍貴,倒也並非不能相讓。琳玉坊也只是我閒暇時的消遣,作爲修身養性之所,平日製作靈酒靈茶,也是別有一番趣味。這桌上的靈茶乃是我剛剛製出,二位不妨嚐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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