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4無恥

重生之爺太狂妄了

柯婉晴一瞬間彷彿在沙漠中找到了綠洲一樣,身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沒錯,她還有沐如嵐,只要她還有沐如嵐,她就永遠不會沒錢花,沐氏沒有了又怎麼樣?沐如嵐還有樓蘭閣,沐如嵐還有柯家,她是她母親,難道沐如嵐會看着她餓死嗎?是了,她可以靠沐如嵐養着,她可以不再爲了公司拼命的連去美容院的時間都沒有,再也不用被霍婭藺嘲笑她像一頭牛一樣在拼了命的耕作。

沒錯,就是這樣!有了沐如嵐,她就等於擁有了一切!

柯婉晴恨恨的看向藍秉麟,“很好,你給我記着!你這輩子休想跟我女兒有任何的交集!休想!”

柯婉晴說罷便扭頭轉身離去,看那背影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柯婉晴用幻想狠狠的發泄着怒氣,別以爲她不知道,藍秉麟對沐如嵐是有那份心思的,雖然她曾經想過利用他對沐如嵐的那份心思來牟取利益,但是她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把她這個沐如嵐的母親放在眼裡!該死的傢伙,既然如此,休想再靠近沐如嵐一步!

藍秉麟冷着眼看着柯婉晴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外,表情有些陰鷙,該死的女人,她以爲她是誰?沐如嵐和他有沒有交集還需要經過她的允許?哼,真是應了那句話,人無臉皮天下無敵!

不一會兒,他目光轉動,拿起桌面上的電話撥出了一串號碼,那邊很快被接了起來,傳來一道帶着幾分慵懶妖嬈的嗓音,“事情辦好了?”

“啊,剛走。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呢。”藍秉麟嘴角勾着不屑的笑。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那邊的人豔紅的脣微微的彎起,拇指輕輕的摩擦着食指上的戒指,懶洋洋的坐在暗紅色的王椅上,猶如一隻在黑暗中悄悄展開雙翼的吸血鬼。

“那麼,接下來是要馬上開始進行下一步嗎?”藍秉麟靠着椅背道,這麼陰險的招可是對面那個人提的,真是危險的傢伙啊,有種防不勝防的感覺,與虎謀皮似乎不太好,問題是,藍秉麟現在騎虎難下了。

“當然,不過在那之前,先下點猛藥,我不想浪費一分一毛錢。”

“這樣沒關係?對方可是沐如嵐的母親,那是沐家的產業。”藍秉麟有些猜不透,段堯這個傢伙,到底對沐如嵐是什麼感覺?是喜歡還是算計?當年沐如嵐救了他一命,整個F班對沐如嵐的感情都是特殊的,照理說,段堯應該感覺更加特殊纔對的,但是現在看來,卻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因爲他下手未免太狠了,即使是他這種人,看着都覺得有點心驚膽戰呢。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白皙妖嬈的手捻起旁邊盤子上面的一顆紅櫻桃,放入口中,如此簡單的動作,卻透着一種叫人臉紅心跳的妖嬈性感,宛如一朵盛開的黑色罌粟。

掛上電話,空蕩蕩的鋪着鮮紅地毯的屋子裡,那擺放在臺階之上的暗紅色王椅上,一身黑色的少年慵懶的靠在上面,大腿上放着一本白色的沒有書封的書,看起來有些老舊,卻被珍惜的保存着,少年白皙的指腹輕輕的翻動,悄無聲息,空蕩蕩的房屋裡,那身影在地面籠罩出一塊陰影。

……

沐如嵐正在屋子裡看書,房門被敲了敲,已經大半個月沒跟她講過話的柯婉晴帶着笑容,端着一杯牛奶走了進來,“嵐嵐。”

沐如嵐放下手中的書,看向柯婉晴,對於她的態度稍微挑了挑眉梢,卻沒有多說什麼,她接過牛奶,“謝謝媽媽。”

柯婉晴坐在沐如嵐身邊,彷彿從來沒有跟她鬧過彆扭,依舊是之前那種慈愛的笑,“嵐嵐今天考試怎麼樣?覺得難吧?有沒有信心?”

“還好。”沐如嵐把牛奶放在桌面上,白鴿飛過來用喙在玻璃杯上敲了敲,好似很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似的。

“那就好,人心險惡,多的是人想看你跌倒,你一定要保持住,絕對不能讓別人看笑話了。”柯婉晴說着握緊了拳頭,好像沐如嵐被笑話了對於她來說就是天大的恥辱。

沐如嵐嘴角勾着笑,指腹輕輕的撫摸白鴿的腦袋,“笑話啊……誰會因爲我考差了而笑話我呢?”誰會閒着無聊,因爲別人的一點小失誤就笑話他?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只要她用了心盡力了,除了無知的人們,還有誰會笑話你呢?而她需要在意無知的人們的笑話嗎?

吶,心胸那麼狹隘,活着不覺得辛苦嗎?

“多的是!”柯婉晴提高了音調,眉頭微微的皺起,怕沐如嵐鬆懈了,“還有兩天的考試,你不要鬆懈了,還有一個學期你就開始大學生涯了,千萬不能鬆懈知道嗎?全國第一的稱號不可以讓給任何人,要不然你曾經的輝煌就會被踩在你頭上的人搶走,人們只會驚訝竟然有人能把沐如嵐踩下去,而忘記沐如嵐曾經創造過多麼輝煌的歷史!”

沐如嵐沒有說話,微笑着和蠢萌的白鴿玩着,抓了幾顆邊上的花生仁餵它,白鴿咕咕的叫喚,不把柯婉晴放在眼裡。

柯婉晴眉頭又皺了,她不喜歡沐如嵐養寵物,養寵物是要花費精力和時間的,玩物喪志,她寧願沐如嵐一天到晚書呆子似的在學習,這隻鴿子……真想把它煮了吃掉!

過了幾分鐘,柯婉晴沒說話,卻也沒有出去的打算,沐如嵐看向她,“還有什麼事嗎?”

柯婉晴臉色有點難看,她覺得有些難堪,難堪的是她被一個十七歲的毛頭少年給耍了,但是對於向沐如嵐討要東西,她卻永遠覺得理所當然。

“我們家的公司……要垮了。”柯婉晴道。

沐如嵐怔了下,看向柯婉晴,柯婉晴臉色難看的點點頭,表示這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沐如嵐收回和白鴿玩的手,“你想要我幫忙?”

柯婉晴卻搖頭了,顯得有些疲憊,“算了,沐氏我管着也累了,完了就完了吧。”

沐如嵐看着柯婉晴,沒說話,柯婉晴又伸手握住沐如嵐的手,顯得期待又高興,“以後媽媽沒有工作,嵐嵐會養媽媽的,對不對?”她養了她十六年,她贍養她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要不然人們爲何要生兒育女?還不是希望老有所依?

“媽媽的意思是,以後都不想工作,想要呆在家裡當貴婦了,是嗎?”沐如嵐嘴角微微的彎起,看着柯婉晴道。

“你不願意?”柯婉晴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語氣也冷了下來。

“兒女贍養父母是理所應當的,但是媽媽,我還在上學呢,如森和如霖也在上學,你的意思是指以後家裡的所有人都要靠我來養活,所有的花銷都要我來支付?”沐如嵐笑容更深了,柯婉晴看不明白那笑,只覺得十分的刺眼,好像她在嘲笑她一樣。

柯婉晴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看着沐如嵐的目光滿是責備,“你少在那裡說的好像我做了多麼不應該的事似的,在沐家身價最高的不是你嗎?你外公給你的樓蘭閣,一年盈利大概多少我算得出來。”

“但是樓蘭閣一年的盈利,如果要用來支付我們家的支出你覺得夠嗎?當然,如果你願意開始少花點錢少買點名牌珠寶少去幾場拍賣會,解僱掉幾個傭人,只供應日常支出和吃穿用度自然是可以。”沐如嵐淡淡的道,她怎麼會看不出來柯婉晴的想法?她想要像霍婭藺一樣過揮金如土不用幹活的幸福日子了,而這些竟然想要她一個未成年的女兒來負擔她揮霍後的賬單,真是自私吶,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母親呢?

柯婉晴的表情果然一下子僵住了,她只想到沐如嵐身上有不少錢可以讓她花,卻忘記了還有沐如森沐如霖,甚至家裡的一幫傭人,仔細算一下,如果她願意像沐如嵐說的那樣,過普通的上流社會的生活還可以,但是如果想當貴婦,還真是不行。可是柯婉晴怎麼可能願意過這種對於她來說是省吃儉用的日子?這樣的話,她怎麼跟霍婭藺比?霍婭藺身上一副耳墜都是上千萬的,樓蘭閣一年盈利都只是上千萬……

柯婉晴僵硬的坐了一會兒,腦子裡有點亂,人似乎一旦做出一個決定,並且認爲那個決定很好之後,突然有個障礙在那裡擋住告訴她那個決定無法實現,心裡就會覺得萬分的不舒服,也不願意回到之前的狀態了。她纔想着不再爲了公司拼死勞累還要看別人臉色,想要讓沐如嵐養着,現在現實卻告訴她,沐如嵐養不起她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心裡難受,卻怎麼也不願意再去拯救那已經算是空殼的沐氏公司了。

忽的,她想到了什麼,眼眸一亮,“你可以找你外公!”

沐如嵐看着柯婉晴,脣角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柯婉晴卻沒有看到沐如嵐的不悅,滿心歡喜的道:“沒錯了,你可以找你外公,你外公那麼疼你,在國內也有不少的公司,讓他給你一間,不就可以了嗎?”

“我還要上課,媽媽。”沐如嵐淡淡的道。

“你可以一邊上課一邊管公司啊!”柯婉晴理所當然的道,鎏斯蘭學院裡多的是一邊在他們家公司裡實習一邊讀書的,看藍秉麟,不也纔多沐如嵐一歲嗎?人家就已經把藍氏管的有聲有色的,沐如嵐書讀的那麼多,總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懂得應用吧?少說也得比藍秉麟更厲害纔對!

“我拒絕哦。”沐如嵐微笑的給柯婉晴潑了一盆冷水。

柯婉晴欣喜的表情一下子冷到了谷底,“你說什麼?”

沐如嵐微笑着看着她,那麼溫暖,卻不容反駁,“樓蘭閣是外公送給我的,所以我可以理所當然的接受,但是我憑什麼去跟外公要一間公司呢?我怎麼跟外公說?告訴他因爲一個樓蘭閣我養不起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母親?一年的盈利都不夠她去一場拍賣會的花銷?也許外公會立刻把我接去香港不再讓我回來也不一定呢。”

沐如嵐不會去跟別人討要東西,就像別人不願意出手幫助她的時候,她自己費盡力氣站起來,也不會向別人求助,因爲她相信,只要她沒死,任何事情,只要她想只要她付出相應的努力,就可以做到,而不是像乞丐一樣的乞討。

柯婉晴一下子拍案而起,怒視着沐如嵐,“你說我貪慕榮華富貴?!”柯婉晴簡直要氣炸了,沐如嵐竟敢敢這樣說她?她還是她聽話的乖女兒嗎?她怎麼敢這樣說她?!

“不好意思,我的實話實說,傷到你了嗎?”沐如嵐微笑着問道,在柯婉晴眼裡簡直諷刺到了極點。

“你現在是要跟我吵架嗎?你的教養哪裡去了沐如嵐?!”柯婉晴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沐如嵐會這樣對她。

“如果你認爲這是我故意跟你吵的話,那麼就是了。至於教養……跟沒有這東西的人表達教養,不是一件很蠢的事嗎?”潑婦會因爲你的教養而不抓你頭髮對你動手嗎?柯婉晴現在就像一隻被扒光了羽毛的烏鴉,想要尋求鳳凰的庇佑的同時,還高傲着驕傲着覬覦着她的羽毛,當一個人開始不自立想要依靠別人的時候,就已經意味着,她需要忍辱吞聲了,不是嗎?這麼驕傲的話,誰會施捨東西給你呢?

“你……”柯婉晴難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眸,胸口被氣得劇烈的起伏着,看着沐如嵐的微笑,她以前覺得溫暖美好的,此時卻恨不得撕爛她的面容,身體反射思想,她的手高高的揚起,對着沐如嵐就是狠狠一巴掌下去。

“啪!”

這是用力甩下去的手腕被抓住的聲音。

沐如森陰沉着一張臉緊緊的抓住柯婉晴的手,沐如霖慢了一步,慢慢的走進了屋裡。

柯婉晴猛然被握住手腕,怔了下,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沉着一張臉看着她,好像看的不是他母親,而是一個仇人,頓時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如森!放開!你幹什麼?!”

“我纔要問你,你想幹什麼。”沐如森用力的放開柯婉晴,擋在沐如嵐面前,明顯的維護的樣子,叫柯婉晴更是又氣又惱。

“我在幹什麼,難道你們剛剛沒有聽到嗎?你們這個自私的姐姐呵,自己不願意付出還來怪我貪慕虛榮!她怎麼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一直努力賺錢,她能進鎏斯蘭學院那麼好的學校讀書嗎?她能一直安穩着讀她的書什麼事都不用做嗎?!”柯婉晴說着狠狠的瞪着沐如嵐,她絕對不原諒她,身爲女兒,竟然說生她養她的母親貪慕虛榮!不過是要她點錢,弄得好像她要她命根子似的!

“我們是聽到了。”沐如霖沉靜的出聲,柯婉晴情緒那麼激動聲音那麼大,他們聽不到才奇怪,“不過我們聽到的是不負責任的母親在如何壓榨還在讀書的女兒。”

沐如嵐說的很清楚不是嗎?只要她可以不那麼揮金如土,沐如嵐願意養她,也養得起,是她自己不滿足,還要沐如嵐去跟柯老爺子要公司,怎麼能反過來說沐如嵐不孝不願意給她錢花呢?更何況她一邊要求沐如嵐保持全國第一,一邊又要她去管公司賺錢給她花,未免也貪心的太過分了,她以爲考好成績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她難道從來沒有在乎過沐如嵐每天熬夜學習到一兩點才睡,早上又那麼早起來會不會累嗎?身體會不會垮掉嗎?

“你們……你們這是幫着她在責怪我?”柯婉晴難以置信的看着兩個兒子,一直都知道他們感情好,但是柯婉晴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他們會選擇的是姐姐,而不是媽媽!

“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沐如霖道。

“哈!好一個實話實說!好一個實話實說!”柯婉晴氣笑了,額角直跳,脣瓣微顫的說完她便猛然轉身離開,她真怕她會氣昏倒,而她一點兒都不想在這幾個孩子面前示弱,特別是沐如嵐在那裡看着,讓她覺得屈辱!她本來的理所當然,搞到現在,就像她在對她的女兒進行乞討,最後還被自己的兒子說不要臉!真是氣死她了,氣死了!

柯婉晴大步的走下樓,她需要發泄,而不是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生悶氣。

周福見柯婉晴臉色難看的下樓,連忙走過去關心,柯婉晴見是周福,立刻就把剛剛的事統統的告訴他,周福從她還小的時候就帶着她,她離開柯家的時候他甚至願意跟她一起到K市,柯婉晴對周福的感情比跟沐震陽還深,從小到大,只有他永遠都站在她這一邊。

周福聽完,眉頭卻皺了起來,看着她的眼神滿是不贊同,“小姐你這樣做不應該,太過分了。”

柯婉晴本來本靠着沙發等着周福來安慰的,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頓時叫柯婉晴猛然扭過頭看着周福,“連你也說我不對?”柯婉晴就沒想明白,她到底哪裡不對了?明明沐如嵐就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義務不是嗎?

“小姐讀書已經夠累了,怎麼能……”

“讀點書有什麼累的?!”柯婉晴怒道,沐如嵐沐如嵐,一個個都偏向沐如嵐,怎麼沒有人想想沐如嵐是誰生誰養的!沐如嵐偉大,難道她不是更偉大嗎?!怎麼現在她是被一個個的衆叛親離了嗎?只是因爲她不想工作養他們?

“小姐……”周福想說什麼,然而柯婉晴卻已經站起身,一副什麼都不想聽的樣子上了樓,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沐如嵐這邊彷彿都能清楚的聽到三樓柯婉晴的房間砰的狠狠的發出撞擊聲。

兩兄弟的臉色更難看了,知道柯婉晴不是一個好母親,沒想到今天表現的這麼淋漓盡致,沐如嵐才十六歲就已經這麼想壓榨她了,再下去還得了?

“乾脆搬出去住好了。”沐如森坐在沐如嵐的牀上拉着她的手不放,臉色難看的道。至少眼不見爲淨,沐如嵐還有一學期才能高中畢業邁入大學呢,在此期間,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而且搬出去,以後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單獨相處。

沐如霖看了沐如森一眼,難得的沒有反對,他們今天算是和柯婉晴的關係劃開一條縫了,柯婉晴不是個大方的人,今天的事她估計得記上一輩子,而且當她決定一件事的時候,似乎會不擇手段,他真擔心有一天柯婉晴會把沐如嵐賣了換取利益。

沐如嵐微笑着揉揉他們的發,沒有說話,看向了窗外,有點出神的樣子,叫兩兄弟心臟同時疼了一下,他們曾經還以爲,他們家不像其他家庭那樣以利益爲前提,現在看來,他們家比其他家庭更要骯髒難堪,別人至少光明磊落,他們這裡卻是用親情來掩蓋,污了這種神聖的感情。

“姐……”

“我沒事。”沐如嵐回過頭來微笑着安慰他們。

沐如森撅着嘴,愁眉苦臉的像糖被搶走的孩子;沐如霖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沐如嵐的眼神同樣擔憂。

“明天還要考試呢,快點去複習吧。”沐如嵐笑容更深了道,在他們看來卻是強顏歡笑,心裡難受的緊,哪裡還看得下去書。

沐如嵐眨眨眼,有些無奈的妥協,“要不然拿過來到這邊看好不好?”

“好。”沐如森一下子應道,轉身就跑回屋子裡拿書準備過來。

沐如霖沒有動,他走向沐如嵐,忽然輕輕的把沐如嵐擁進懷裡,“姐……”

“嗯?”沐如嵐怔了下,回抱住少年不算特別強壯的身軀,安撫的輕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時候他跌倒,從來不像沐如森大聲的哭喊着要安慰,坐在角落裡自己偷偷抹眼淚的想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時候一樣,少年的沉靜像水一樣,叫人不忍心往裡面砸下重重的石子,亂了那一湖平靜的水。

“做你想做的,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少年的嗓音低低的,彷彿就在耳邊,像水一般的沉靜微涼,卻柔軟。

沐如嵐怔了下,眼眸轉動,看到少年烏黑的發和白皙的耳垂,眼眸微微的彎了起來,真是討人喜歡的弟弟吶,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才讓她不顧一切的要把他從壞人手上搶回來啊,這樣乖巧的弟弟,如果有一天她告訴他她想要殺人,也只會乖乖的幫她遞刀子吧?

還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樣呢,不記得他前世的女朋友是誰了,印象深刻的是,他對她說過他瞧不起她,所以他冷眼旁觀她被傷害,卻並未給她補過刀,也從未主動的傷害過她,只是徹底的冷眼旁觀罷了。他個性孤傲帶着點強勢,瞧不起沒有反抗能力和失敗的人,就像前世的她。但是對愛着的女朋友卻是千依百順意外的溫柔體貼,叫她十分驚訝,所以印象深刻。

沐如森拿着書過來就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住,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下一秒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他走過去,把沐如嵐從沐如霖懷裡拉出來,又推了沐如霖一把,“你還不去拿書?”

沐如霖被推得踉蹌了兩步,眉頭皺了下,看了眼轉眼又纏住了沐如嵐的沐如森,被用力的推了一把的肩膀感覺越發的明顯了起來。他轉身去拿書,鏡片下的眼眸一瞬間幽深了起來。

……

山霧朦朧,天際剛剛泛起些許的光亮,好幾輛黑色的車子從山底下開了上來,直到停在醫院外面。

喬伊已經帶着人等候在了大門口,薩維爾議員的女兒今天凌晨病情開始惡化,薩維爾議員爲了女兒不得不從紐約親自趕到了加州。

墨謙人不在歡迎行列之中,這個點,他正在山中跑步,他的一日行程不會因爲對方是議員而發生任何偏差,所以此時一大片人坐在辦公室內等着墨謙人這位科恩精神病院的院長。

“也許我們可以先去跟艾維·斯帕森納醫生聊一聊?”跟薩維爾議員一同過來的秘書模樣的黑髮男人跟着等了一會兒後提議道,這樣等着一個人未免也太蠢了,至於那位n先生,噢,他的個性在美國政府還有人不知道的嗎?

“噢,相信我,這不是一個好主意。”施密特搖頭道,下面那個地方太危險了,正常人不太適合進去。

“只是先去跟那位醫生認識一下。”秘書先生不覺得和關在牢房裡的人說幾句話有什麼關係,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對方是個嚴重的精神病態者,會傻傻的過去找麻煩。

施密特還想說什麼,喬伊卻看了眼並沒有出聲反對的穿着藍色西裝,一頭褐色的髮梳成嚴謹的髮髻的女性,“當然可以,也許你們是該先提前認識一下艾維醫生。”見過艾維是個什麼樣的傢伙之後,他們大概就不會認爲他們應該付出的東西不會過於貴重了。

“喬伊!”施密特瞪大了眼睛。

“請跟我過來,不過人數不宜過多,要不然很容易發生點什麼意外的。”喬伊道,萬一有人被嚇着了把前面或者後面的人推到靠近玻璃的地方可就不好了,上次艾維就是悄悄的用吃飯的勺子把玻璃割出了一道門,那位可憐的女研究生以爲有玻璃隔着沒關係的靠過去,纔會產生那麼可怕的後果的。

最後決定跟喬伊下去的人只有薩維爾議員和那個秘書還有幾個保護議員的警員。

樓道下面的鐵門緩緩的打開,幾個第一次光臨這個監獄的人們跟着喬伊邁着步伐走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地下的緣故,一進入這個地方,他們便感覺到空氣急劇變冷,背脊微微的發麻。

薩維爾議員和其他幾人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些,喬伊見此心裡高興,看來他想要的房子這次可以輕易的到手了,天知道他多討厭待在這種地方,如果可以他真是一輩子都不想要見到這裡面的任何一個變態,他剛到這裡的兩個月,每一天都在做惡夢!

長長的一條走廊過去就可以看到關押在地下二樓的犯人了,只有腳步聲陣陣,提議先下去的秘書似乎開始有點不安了,他強裝鎮定的問道:“聽說每個牢房的門都裝了兩個?”

“本來只有一個,不過由於我們院長說太多蠢貨會湊上去當午餐,所以又加了一道。我想你應該不會是蠢貨中的一員的,是嗎?”跟墨謙人久了,喬伊在不知不覺中也有點毒舌了,不過那點市儈卻是怎麼也改不掉。

“當然。”秘書不再說話,心想這是全美安全性最高的監獄,也沒出現過什麼越獄成功的例子,應該不用擔心。

但是他又忍不住想,這裡面的犯人都是十分特殊的,幾乎每一個都是殺過人的變態,但是卻絕對不對他們執行死刑。他們都是美國的稀有資產。看,現在薩維爾議員的女兒不正等着裡面的艾維醫生來拯救麼?他們是變態,也是絕對的天才,裡面有醫生有科學家有心理學家工程師甚至也有戰無不勝的海軍少將,這些人聽說只有n院長才製得住吧,他剛剛怎麼就突然犯渾了想先下來看看呢?真是該死的好奇心。

秘書先生開始緊張了,然而等他們走進牢房區,入目的場景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陰森恐怖,這看起來就像一間很乾淨的大房間,只是大房間兩邊又隔開了將近十個小房間,黑色的鐵欄前用透明的膠質玻璃封住,玻璃上面開了不少個圓形的小孔,用來空氣出入,看起來就像每個小房間都封閉起來一樣,連個門都沒有。

而此時,左右兩邊各五個的牢房裡,都是男人,他們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對於進來的他們只是懶洋洋的擡了下眼,然後又做自己的事,他們的牢房裡,除了一張牀一張椅子一個桌子之外,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成爲兇器的東西。

有人在看書,有人在用鉛筆寫着什麼,有人在畫圖,甚至有人注意到看他的視線,優雅的朝他們頷首,就像見到老朋友一樣的打招呼,安靜和諧的就像只是一個普通的療養院,要說唯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有大部分的人,都十分的年輕和俊美。

天使面容魔鬼心。大概就是形容這些人的。

即使的薩維爾議員女士看着這些人似乎都有些驚訝的樣子,和其他人一樣心裡在想,天啊,這些就是傳說中那些可怕的傢伙?

沒有人說話,喬伊走在前面帶着他們走到了房間最裡面,左邊關押着的那位先生就是艾維。

一眼就能看清裡面的全景的立方體封閉式牢房內,明亮的白熾燈下,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的金髮男人穿着牢中每個人都有一套的白色加絨的秋衣,下身穿着與它一套的褲子,沒有任何拉鍊和釦子,是皮筋的。他正在看書,注意到他的牢房前來了不少客人,他擡眸,露出一雙湛藍色的眼眸,深邃的彷彿能把人的靈魂給吸走,他有一張大理石雕像一般俊美的面容,五官像雕刻家精心雕刻出來一般。

“早上好,女士。”艾維看着薩維爾議員,微笑着跟她打招呼,聲音十分的富有磁性,笑容看起來十分的紳士和好看,既不輕浮也不危險,如果不是他身處在這種地方以及跟他相關的傳聞,誰都會認爲他是上流貴族培養出來的完美紳士。

“你就是艾維·斯帕森納先生?久聞大名。”薩維爾議員打量着艾維,這位就是那個差點打破記錄成爲史上最年輕的拿到諾貝爾醫學獎的天才醫生,真是太遺憾了,這樣的人,怎麼就是一個變態呢?

艾維謙虛的微笑着,看起來十分的平和安靜,賦予人絕佳的好感。

“要怎麼樣你才願意給我女兒做手術救她一命?”薩維爾議員直入主題,她沒有和對方在語言上有過多的糾纏,她女兒危在旦夕,她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思。

“您的女兒?那位叫薩拉維亞的小淑女嗎?”艾維低頭看了眼他的雙手,簡直就是一雙天生拿手術刀的手。

“是的。”

“她似乎才十四歲?”

薩維爾議員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身邊的人,然後看向艾維,遲疑的回道:“對。”

“是嗎?”艾維紳士的微笑着,下一秒卻忽的伸出豔紅的舌頭舔過脣瓣,湛藍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咂咂嘴,好像在回味什麼美味的東西,“她的滋味一定比那隻小羊羔美味上許多。”

前面原本還被艾維的表面迷惑的幾人瞬間臉色驟變。

“……也許你可以說說你的條件。”秘書臉色有點難看的問道,在艾維看向他的時候,心臟更是咯噔了一下,他有種自己被當成了午餐的感覺。

“唯一的條件,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不可能。”不等其他人說話,喬伊已經一口否決了,艾維太危險,可能在轉移過程中就會被逃脫,到時候又是一場災難,沒有墨謙人,根本沒有人制得住他。

“可以轉移到其他同樣性質的醫院,只要別再讓我看到n那張臉。”艾維又道。這個提議聽起來不錯,議員的話,完全做得到把他轉院吧。

“我該爲你這句話感到高興嗎?艾維。”清冷的嗓音一響起,立刻就吸引了牢房裡所有人的注意,穿着一身黑白,烏黑的劉海還有些溼的男人踏步而來,淡漠銳利的眼眸落在艾維身上,頓時叫艾維身子緊繃了起來,“嗨,早上好,n,看到你我早餐又不用吃了。”

“那正好,範西可以多吃一份了。”

住在艾維對面的牢房裡模特一般高帥的男人聞言從雜誌裡擡起頭,揚起燦爛孩子氣的笑容,“謝了,艾維。”

艾維沉靜的微笑着,看起來卻十分的危險。

“n先生?”薩維爾議員伸出手。

“你好,女士。”

“噢,請你一定要幫助我,我女兒病情已經惡化了,她需要立刻進行手術,醫生們都說毫無辦法……”而這那羣醫生都束手無策的手術,關在裡面的那位變態曾經成功的做過一次,非常的完美,當然,如果不是艾維把她吃掉了,那位可愛的小姐現在已經活潑如小鹿了。

“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讓喬伊很明確的表達給你了。”墨謙人淡淡的道,絲毫沒有因爲對方的身份而有絲毫的改變他淡漠的態度。

“不,請別這樣先生,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希望我也不能放棄,拜託你。”打扮的十分嚴謹的女士此時就像一個誠摯的母親,真切的請求墨謙人的幫助。

墨謙人眉頭皺了皺,看向牢房內微笑着看着他們的艾維,艾維立刻出聲道:“我說了,除非給我換監獄。”

墨謙人淡漠的回過頭,看向薩維爾議員,“你看到了,他不會鬆口,而當你答應他的條件的時候,就意味着他可能會逃出生天,而你女兒可能在他逃跑之前就已經被他殺掉了。”艾維是醫生,還是一個變態,給他一把手術刀就意味着給他一把全能鑰匙,他會逃走的可能性高於百分之五十,而他可完全沒有興趣去抓一個已經抓到過一次的犯人,這太無聊了。

“我向上帝起誓,絕對不會讓可愛的小淑女被死神帶走。”艾維笑容真摯的對薩維爾議員道,被感情所累的人最好掌控了,這位深愛女兒的母親,怎麼拒絕得了他這麼簡單的條件呢?全美還有不少監獄都很嚴密啊,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其他地方沒有n這個男人。

薩維爾議員看着艾維,看到他真摯的眼眸,還有友善的微笑,紳士的言辭,似乎,可以信賴?她有些動搖的看向墨謙人,“手術地點可以就定在加州,期間會進行全面的防守包圍,我會請FB探員來協助。”

“如果我還是不同意呢?”墨謙人掃了眼探着腦袋看向這邊的其他犯人,他們眼裡都是興味,也許暗地裡打過賭,看看艾維能不能成爲第一個在墨謙人成爲科恩精神病院院長後成功逃脫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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