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7甜美

V77 甜美

也許是因爲段堯是前世唯一一個沐如嵐所知的已經死亡的,卻在今生因爲她而活下來的人,所以沐如嵐對於段堯的問題總是帶着些許的應該爲他負責的感覺,就像她變異的生命中一個特殊的存在,甚至比柯婉晴他們還要重要一些。

墨謙人淡漠的眼眸微微的眯了下,“他差點死亡的一瞬間給你的感覺?”

“不是哦。”沐如嵐微笑,“我看到了。我看到他的死亡,在這個世界的未來,本該沒有他的存在的。”

墨謙人只能把這話當成沐如嵐與常人不同的思維中的一塊複雜難明的部分,變態眼中的世界與所有正常人都不一樣,有些變態殺人者甚至走在人羣中光用鼻子去嗅,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獵物。

於是他給沐如嵐的話做出這樣的解釋:沐如嵐救下段堯,讓她有種自己給段堯新生的感覺,於是產生了類似於母親對孩子的那種責任感,她認爲她有義務和責任去關心那個少年寬容和包容那個少年。

變態的思維總是異於常人,做什麼事都不需要什麼邏輯性的解釋,所以似乎沒有必要在“爲什麼”這三個字上放置太多的好奇,因爲答案往往會簡單或者複雜到叫你難以想象。

墨謙人嘆了一口氣,唯一愛着的人心裡卻除了他之外還放着一個特殊的男人,這一點叫人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想想沐如嵐的特殊性,似乎又有點不得已的理解和放縱。

再特殊也特殊不過他去。不跟無理取鬧的小鬼計較,嗯!

段堯還在昏睡當中,沐如嵐跟着墨謙人回了一趟俱樂部,因爲怕搞丟沐如嵐和墨謙人的東西,所以也沒人幫他們收拾什麼,沐如嵐走到桌邊拿起手機看了看,沒有看到短信也沒有未接電話,正想塞進包包裡,突然又怔了下,想到了什麼眉間有些疑惑,嗯……這個時間……鎏斯蘭學院那邊好像應該迎來上一世最受歡迎的女神了吧?叫什麼名字呢?不記得了,不過因爲對方前世是沐如霖的女朋友,跟白素情又一人佔據鎏斯蘭學院的半壁江山,甚至隱隱的有壓過白素情的趨勢,所以印象也還算深刻呢。

那個人的性格是怎麼樣的呢?俏皮、可愛、熱情、善良,笑容燦爛到比陽光還要炙熱動人,嗯,似乎是這樣的。因爲那股子熱情,所以把沐如霖給燃燒觸動了呢。

說起來,沐如森和沐如霖竟然這麼久都沒有給她電話,是因爲遇到了新朋友,所以忘記姐姐了嗎?這樣的話,可就太不乖了呢。

沐如嵐笑容溫柔的想着,便給沐如霖撥了個電話,只是沐如霖的手機在昨晚沐如森出車禍的時候太着急掉了,所以打過去自然沒人接,奇怪的挑了挑眉,給沐如森打一個,沐如森的手機跟着主人一起摔了,已經報廢了。

有點奇怪啊……

還沒有出現過找不到兩兄弟的情況呢,是出什麼事了嗎?

給太史娘子打個電話,因爲那天在盤山公路上玩的人不少,所以沐如森出車禍的事知道的人不少,沐如嵐輕易就從太史娘子口中得到了答案,沐如森出車禍了,現在躺在醫院裡呢。

沐如嵐難得打電話過來,太史娘子就不捨得就這麼掛電話了,纏着沐如嵐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最後理所當然的說到婓妃的事情上面,那義憤填膺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婓妃扒了她家祖墳。

“那個該死的臭女人,以爲梳着跟嵐嵐一樣的髮型穿一個風格的衣服說話用一樣的語氣就可以跟你比了嗎?媽的!太不要臉了!看到她就好氣!而且聽說還想競選新一屆的鎏斯蘭學生會會長呢!更該死的是有不少的學生因爲她像嵐嵐的緣故表示要支持她!真氣人,讓白素情當會長都比她來得順眼多了!但願舒敏別那麼快宣佈競選新會長!”太史娘子的火氣都快透過話筒噴過來了似的。

太史娘子可喜歡沐如嵐了,每次聽到有人說婓妃像沐如嵐好喜歡她什麼的,就覺得一肚子火恨不得吃人似的,聽到有人說對方像沐如嵐很生氣又滿心歡喜的點頭表示冒牌貨應該被全民唾棄,那種女神被深深冒犯的感覺實在是忍無可忍。

沐如嵐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梢,婓妃?好像是這個名字吧,但是爲什麼太史娘子所描述的在她前世的些許記憶中並不存在任何印象呢?對方好像跟她並不相似吧?怎麼就成了她的翻版她的冒牌貨了?梳着跟她一樣的髮型穿一個風格的衣服說話用一樣的語氣說話?難道她也是個變態?還是說因爲她的緣故,所有人的命運都發生了偏差,像本該死去的段堯、突然多出來的白素情的哥哥,還有變得與印象中全然不同的婓妃……

小蝴蝶扇動翅膀,改變不了世界,卻改變了不少人本就被上帝安排的人生軌線呢。

真有趣吶。

沐如嵐微笑深深,重生後的世界,實在太有趣太好玩了,未來捉摸不到的一切,似乎也更加令人期待了呢。

讓太史娘子幫忙去一趟醫院看看沐如森,到了再給她電話。

墨謙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沐如嵐回頭問:“你在找什麼?”

墨謙人沉默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淡淡的道:“沒什麼。”

K市。

沐如森在中午的時候才幽幽的轉醒,醫生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從重症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柯婉晴一直都不願意出門,生怕一走出去房子就會被收走,所以也只是粗略的瞭解一下沐如森的情況,知道沒死就不再理會了,她滿腦子都是怎麼瞞過段堯的眼線跟沐如嵐取得聯繫,告訴沐如嵐段堯對她做的可惡的事,哪有空理會那兩個小子,天天跑出去玩,她在忙着算計他們吃喝拉撒的時候,他們倒是瀟灑,這會兒還玩出禍事來,又要賠上一筆醫藥費了!

母親薄情寡義,沐如森沒人照顧,沐如霖自然得照顧着,到底是雙胞胎,沒能患難與共,卻也做不到棄之不顧。

沐如森斷了兩條腿一隻手,看來要住院一段時間,從醒來到現在,在得知沐如嵐竟然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聲問候後,臉色就差到了極點,整個人就像化身成暴龍,見誰都沒給好臉色。

“我不吃!別來煩我!”沐如森大怒着衝沐如霖吼道,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腦袋嚴嚴蓋住,他現在哪有心情吃東西,他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沐如嵐不從京城趕回來就算了,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他心疼又怒氣滿滿,哪裡還吃得下!

沐如霖在一旁也火了,冷冷的道:“愛吃不吃!”反正餓肚子難受的人不會是他。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敲了敲,然後推開,穿着鎏斯蘭白色雅緻的校服的女孩出現在門口,一頭烏黑的發及腰,脣角勾着柔和的弧度,看起來很有氣質,她手上拎着一個保溫筒看着屋子裡的場景,似乎眨眼就猜出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能光顧着吵架不理會身子啊。”婓妃走進病房,把保溫筒放在牀頭的桌子上,“我讓人熬了點骨頭湯,如森同學起來喝點吧。”

沐如森聽着這聲音一下子驚喜的把被子扯下來,轉眼卻發現根本不是沐如嵐,怔了下後,頓時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看着婓妃跟要把她吃了似的,“你誰啊?!”誰允許你打扮成這樣的?沐如森想這樣吼來着,但是轉頭又發現人家根本都沒什麼裝扮,全身上下一個首飾都沒戴,可偏偏就是給人一種像極了沐如嵐的感覺,即使不會有人把她看成天使。

婓妃無奈的看了沐如霖一眼,好像在說:看吧,她又無辜的躺着中槍了。

沐如霖怔了下,作爲曾經也是因爲對方像沐如嵐就下意識的厭惡排斥的人之一,有點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好歹也受了對方那麼多幫助。

“我叫婓妃,幾天前轉進鎏斯蘭學院的轉學生。”婓妃好脾氣的道。只是沐如森現在心情極度不爽,聽着她說話的語氣就覺得更不爽了。

“誰管你叫什麼!你說話語氣能不能正常點?!”不知道爲什麼,從沐如嵐口中聽來那語氣是柔軟婉轉動聽的,在別人那裡就顯得怪異刺耳。

婓妃有點尷尬起來,有些無助的看向沐如霖,怎麼連說句話都讓人討厭了,她真是太無辜了啊……

沐如霖眉頭微微蹙起,“阿森,別胡鬧!”

“誰胡鬧了?!還要不要我靜養?!滾出去!”沐如森可不是什麼會憐香惜玉的人,特別是在他心情極度不佳的時候。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晚點再來吧。”婓妃有點僵硬尷尬的笑了笑,跟沐如霖道。

沐如霖想說不用再來的,但是話到嘴邊,看到對方真摯誠懇的眼神又有點遲疑起來,他不是很明白這人幹什麼要靠近他們,但是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太史娘子拎着一籃水果走進病房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被三雙眼睛看着,太史娘子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自顧自的把水果籃放桌上,看了眼桌上的骨頭湯,再看一眼婓妃,最後又看了看兩兄弟,頓時眉頭擰了起來,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你幹什麼?”沐如森自然是認識太史娘子的,F班裡面的,跟段堯混在一起的,光是想到這個就覺得遷怒和討厭了。跟段堯在一起的傢伙,指不定也是個混蛋。

太史娘子纔不理會他們,拿着手機在耳邊,直到那邊的人接了起來,帥氣冷厲的表情才柔和了一些,把手機遞給沐如森,“喏。嵐嵐。”

沐如森立刻就把手機給接過,沐如霖也下意識的往病牀那邊靠了幾步,太史娘子往後退去,退到了似乎暫不打算離開的婓妃身邊,沒看她的道:“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腦袋長在脖子上面,我想你應該知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特別是我們嵐嵐,那是誰也仿冒不去的珍品,哪怕再像,假的就是假的。”

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懂太史娘子的話裡的意思,婓妃脣角的笑容十分無奈,眼裡也沒見了笑意,“不覺得這樣太不公平了嗎?你們又怎麼能確定我是故意在模仿沐如嵐會長,而不是本身就如此呢?真過分呢。這個世界上人口那麼多,長得像的人都有那麼多,更何況氣質和裝扮呢?也許把我當成和沐如嵐會長一類的人會更合適一點吧。”

“我纔不管你是真模仿還是假模仿。”太史娘子冷冷的睨着她,“我也算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真沒有心存什麼壞念頭,自然可以在鎏斯蘭學院過得順心如意,但是要是存着不該存的心思,那麼到時候等我們嵐嵐回來了,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羨慕嫉妒恨了。”

婓妃不再說話,只是笑得無奈的搖搖頭,彷彿太史娘子在無理取鬧似的,她轉身,卻不忘多看那邊的兩兄弟一眼。

沐如嵐那邊的電話接通,沐如森眨眼就忘記方纔的滿心不快的出聲,“姐!我好想你!”

那邊傳來沐如嵐柔和的嗓音,哪怕只是聲音,也叫人有種十分溫暖的感覺,“我也想你和如霖了呢,聽娘子說你出車禍了,嚴重嗎?怎麼都沒有給我打通電話告訴我呢?剛剛聯繫不到你們,我很擔心呢。”

沐如森立刻就瞪向沐如霖,好像在說你丫竟然沒有打電話告訴姐姐?害他白白氣了那麼久!

沐如霖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眉頭皺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婓妃,婓妃收到視線,歪了歪腦袋,無辜的看着他,好似在問怎麼了?

沐如霖眉頭擰了擰,沒說話的撇開腦袋,鏡片遮擋下的眸中有些冰冷。他自然不會去相信一個外人而不相信愛了那麼多年的姐姐。只是現在看來,得推翻方纔覺得那女的沒什麼惡意的結論了,至少對方似乎有想挑撥離間他們和沐如嵐的關係這一點不需要懷疑了。

婓妃注意到那一瞬間沐如霖眼底閃過的冰冷,走了出去,順手輕輕的帶上了房門,脣角依舊勾着柔和淺淡的微笑,至少那漂亮的眸中並沒有笑意。嘖,沐如嵐會長,還真是厲害呢,只是一句話就可以輕易打破別人對她的不信任和怒意……

叫人更加好奇的同時,也很是不爽呢。

沐如森抱着電話跟沐如嵐講個不停,說着根本沒有營養的話,從阿爾卑斯山腳下鬧出的冷戰也隨着這一通電話徹底結束,他們也暫時忘掉了段堯的警告——他們可沒有自己去聯繫沐如嵐啊,是沐如嵐聯繫他們的。

太史娘子無語望天,趴在病房窗口看天發呆。

那邊禮申閒着無聊就想騷擾青梅,於是打電話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禮申看了看手機,掛了。坐在車上看着車頂數時間,兩分鐘後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竹馬眉頭擰了擰,太史娘子跟誰打電話?怎麼講那麼久?再等五分鐘,撥過去,還是通話中;十分鐘,還在通話;二十分鐘,還在通話;三十分鐘,特麼怎麼還在通話?!這是在跟某個男人煲電話粥的節奏?

禮申不淡定了,那邊等了三十分鐘終於姍姍來遲的美人剛剛彎下腰敲敲車窗,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笑容優雅,胳膊上挎着前天要禮申送的LV包包,看起來優雅從容而且成熟,禮申一向喜歡這款的女孩,比自己大的也沒什麼所謂,他就享受跟這類女性約會的感覺,往常什麼時候不是下車紳士的幫美女開門,這會兒卻是連車窗都懶得下滑一點,咻的一下開着車跑了,留下後面這幾天被寵得有點恃寵而驕的女人錯愕不已的站在原地。

禮申表示,自家的青梅是個感情白癡,他有義務去給她守着,省得到時候被欺騙了感情!到時候要死要活的哭的時候,受苦受累的還是他這個竹馬!

沐如森在那邊講完沐如霖又接過去講了幾句,將近一個小時手機才又回到了差點趴在窗戶上睡着的太史娘子手上。

“麻煩你了呢,娘子。”沐如嵐溫柔的道。

太史娘子直道客氣什麼,還說會幫忙守着鎏斯蘭學院還有後援團那邊人,絕對不會讓他們被婓妃那傢伙給騙了倒戈什麼的。

沐如嵐無奈的掛了電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了。

跟沐如森他們講電話那會兒,她已經收拾好東西跟墨謙人回到了墨家,她還坐在車裡,墨謙人已經把東西拿進了屋子裡,她進屋的時候墨爺爺和柯昌煌正在看新聞,新聞裡播放着一則火災報道,位於鬧市區的一棟居民樓起火,由於好幾棟樓間距太大,所以受到牽連,燒起來的有三棟,受到牽連的其中一棟因爲發現的早所以損傷不大,而其他兩棟則嚴重的多,特別是造成火災的那一棟。電視裡消防車消防人員都在工作,然而那來勢洶洶的火舌卻彷彿要燒到天上去似的,看起來毫無效果……

“……值得慶幸的是這棟居民樓由於剛剛盤出去沒多久,屋主還未開放出租,所以初步估計並沒有人員傷亡。據附近居民表示,火災發生前有兩輛麪包車停在巷子門口,有幾個男子撬開了門鎖闖進樓裡,等他們下來離開不久後,大樓內部就起火了,警方正在進行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把縱火嫌疑人捉拿歸案……”電視裡主持人用流暢的端正的普通話說道。

沐如嵐看着那棟燃燒的厲害的樓,眼眸微微的有些眯了起來。

“嵐嵐,快過來吃飯。”墨媽媽他們這邊早就已經被墨謙人淡漠的話給安撫好了,因爲兩人回來晚了,所以墨媽媽剛剛又特意去炒了兩個菜。

“好的媽媽。”沐如嵐跟兩個老頭打了聲招呼走過去,沒看到墨謙人,眨眨眼問道:“媽媽,謙人呢?”

“……應該在書房,你先吃着,我去喊他。”

“不用喊啦,我哥出去了。”墨無痕從樓上下來看了沐如嵐一眼道。

墨媽媽怔了下,唸叨着那孩子飯都沒吃上哪裡去了之類的話,又跑去給墨謙人打電話,於是餐桌上只有沐如嵐一個人端着飯拿着筷子無辜的眨眼。

墨無痕蹭到沐如嵐身邊,神情有點古怪,有點認真,“嫂子。”

“嗯?”沐如嵐看着一副要跟她說很重要的悄悄話的墨無痕。

“那個擄走你的人對你很重要?”墨無痕倒是不知道那是誰,不過大體也知道,那是個少年,而沐如嵐跟他關係似乎不錯,要不然也不會非但不生氣還跟着去了醫院。

沐如嵐點點頭,“是比較特殊呢。”

墨無痕頓時一副被雷劈的樣子,兩秒後才迅速恢復原狀,着急的問道:“怎麼個特殊法?不對!不管怎麼個特殊法,反正你不能因爲他而忽略了我哥的感受啊!”墨無痕表示,她是護哥黨,嫂子固然重要,但是老哥更重要啊!

沐如嵐看着墨無痕,一時沒說話,她忽略墨謙人了嗎?

墨無痕見此只當沐如嵐年紀小可能還不太懂感情這些事,於是拍拍胸脯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吶吶,我哥你應該知道的嘛,他不悶騷不明騷,天生就是那個尿性,通常都是少說多做的。小時候很多事情他就以我智商低說了也不懂所以有什麼事都不跟我說,我還以爲真的是因爲我智商低呢,後面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傢伙,心裡覺得不舒服肯定也是藏着不說的……”

沐如嵐安安靜靜的聽着,然後反思,所以謙人不吃飯也不跟她說一聲就出去了,是因爲覺得不高興了嗎?

沐如嵐吃完飯,看了看時間,又出門了。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醫院。

段堯已經醒過來了,頭頂額角纏了一圈紗布,房門是開着的,外面總有護士找藉口經過,視線往裡面瞟,然後又羞紅着一張臉激動不已的跑開。長得好看的人很多,於是很多長得好看的人也是叫人過眼既忘的,在人們視覺和審美越來越挑剔的時代,長相漂亮還得具有個性和獨特性的人才能夠叫人怦然心動臉紅心跳。

段堯無疑是一個能夠叫女孩怦然心動臉紅心跳的傢伙。

他靠在病牀上,側着頭看着窗外,微微的有些出神,對於那些視線全然不在意,開着門只是希望聽到外面的聲音,關着門的話,太安靜了,叫他有點心慌。

他手上握着手機,想要給沐如嵐打電話,又有點不敢打,他不太確定自己昏過去前沐如嵐是不是真的跟着自己來了醫院,他曾經在半夜睡不着的時候也臆想過沐如嵐出現在他身邊陪着他,結果臆想只是臆想。

“叩叩。”房門被輕輕的敲響,他微微的側頭,看到心心念唸的少女微笑着站在門口,一如既往叫他想要珍藏起來的笑容,一如既往叫他覺得溫暖眷戀的目光,比太陽更溫暖,比太陽更耀眼。

沒有因爲那件事有絲毫的改變,她還是她,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待他。叫人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他的表白被當做輕風,眨眼逝去了,是嗎?因爲不在意,所以纔可以若無其事,所以還是會走向別人,離開他,對吧?

沐如嵐走進病房,隨手把門給關上,絕了外面護士走來走去的聲音。

“阿堯,吃晚飯了沒有?”沐如嵐走到牀邊,笑容溫柔,自然的伸手把他有點凌亂微卷的半長髮理了理。

“吃了。”微啞勾魂的嗓音輕輕的響起,段堯看着她,他討厭別人碰他的頭髮,卻尤其喜歡沐如嵐的碰觸,瑰麗的桃花眼沒有以往那叫人看不清的暗色,也沒有在黑夜中綻放出彩虹的那種美麗的怪異,澄澈簡單的彷彿把最乾淨純粹的一面露在沐如嵐面前。

“那就好。”沐如嵐視線掃了一圈,沒發現有椅子,於是便準備就這麼站着,正準備把抱在懷裡的書拿出來給他解悶,卻被段堯的動作搞得頓住了。

少年突然傾過身子,張開雙臂,就這麼抱住了她的腰,像個孩子一樣,臉頰靠在她柔軟的肚子上。

“阿堯?”沐如嵐沒有推開他,只是疑惑的低頭看着段堯,這個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頭頂,看不到他的臉。

“不要離開我,不要屬於別人,不要墨謙人……”段堯微啞的嗓音低低的響起,沐如嵐看不見的角度,那雙瑰麗的眼眸複雜幽深了起來。他知道沐如嵐不會推開他的,他知道。

沐如嵐怔了怔,隨後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腦袋,她低着頭,垂着眸,眉間很溫柔,就像包容着任性的孩子一樣的母親,哪怕她只是一個少女。

“我不會離開你的,阿堯,你的未來,我會盡力的去參與,盡力的能夠看着你的成長,希望你能夠覺得幸福快樂。”沐如嵐輕輕的道,感覺到抱着自己的少年身子一瞬間顫了一下,又把她抱緊了一些,她又道:“但是也不會屬於你哦,我不會屬於任何人,只會屬於我自己吶。阿堯,我們可以做親人,也只能做親人呢。”變態不會把主動權交給別人,也不會有全身心都交給一個人的時候,也付不出本就少得可憐的愛情兩份。

段堯沉默着靠着沐如嵐,好一會兒纔出聲,“也不會屬於墨謙人嗎?”

“不會啊。”她不會屬於墨謙人,但是墨謙人一定要屬於她纔可以吶,即使死了,屍體也是她的哦。

“真的?”

“真的。”沐如嵐撫着他的發,溫柔的道:“那麼,阿堯,現在可以請你告訴我一件事嗎?”

“……”

病房門被輕輕的打開,又輕輕的帶上,空氣中還有着那淡淡的舒適的彷彿大自然的味道般的馨香,只是很快又抓着機會一個個鑽向四面八方,逃離這狹小的區域,叫這病房裡,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之外,什麼都不剩。

段堯看着關上的那扇門,悶悶的笑聲有些啞的響起,瑰麗的桃花眼又一次美麗複雜到叫人看不清,他脣角勾起妖嬈的笑,豔紅的脣瓣輕輕的開啓,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

夜幕深深。

初春的涼風吹得沐如嵐鼻尖有點紅紅的,她攏了攏衣領,上了車子,要司機往之前訂婚的霍家莊園那邊駛去。

此時莊園俱樂部那邊有幾個熟人正在聚會,霍家的幾個少爺,董棋還有不久前在紐約拿下奧斯卡影帝獎項的董肆軒,以及經紀人桑錚。

分散狀的坐在四周,各自的姿態都很明顯的表現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自我爲中心的驕傲生物。

“嘖,沒能親眼看看真是可惜了。”董肆軒一個人就佔據了一個長條沙發,懶洋洋的躺在上面,一頭捲曲的金髮有點亂,配着他混血兒深邃帥氣的五官,就像一隻休憨的狂野獸類。

“看什麼?墨謙人還是沐如嵐?”霍三少跟董肆軒一個做派,坐在單人沙發上歪歪斜斜,好似沒了骨頭。

“看沐如嵐被擄走的那一幕,不覺得很有趣嗎?”董肆軒笑眯眯的說着,視線落在董棋上面掃了一下,這下總該死心了吧。

董棋看着酒杯裡的酒,沒理會董肆軒。

不多時,俱樂部的負責人走了進來,說沐如嵐來了。

“是有東西忘在這裡了?”

“誰知道呢。”

沒有人說話,一雙雙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門口,隱約的似在等待着那個天使一樣的少女走來。只是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看到人,直到那負責人說沐如嵐沒到別墅這邊來,而往湖那邊走了去,他們才起身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跑那裡去幹什麼?”不知道是誰嘀咕着,通往湖那邊的路燈都被打了開,亮的猶如白晝。

遠遠的,他們便看到沐如嵐在湖邊走動,他們以爲沐如嵐是在湖邊找什麼東西,哪知不一會兒竟然看到沐如嵐脫了外套,噗通一聲,跳進水裡去了。

隨着那身噗通,男人們心臟也被驚了一下似的咯噔了一下。

“她不是大晚上跑來這邊跳湖的吧?!”董肆軒瞪大了眼睛道,立刻收到好幾雙嚴肅責備的目光,無奈的聳肩,跟着他們大步的跑了過去。

一汪湖水很涼,卻因爲是自然湖泊,裡面是流動的活水,再加上霍家這邊有意清理,很是乾淨清澈,只是這湖很深,所以即使是白天看下去也看不到底。

沐如嵐憑着感覺,往下游去。

霍家三少讓傭人把圍着湖繞了一圈的燈全部打開,往下看去,董肆軒又在邊上開始胡亂猜測,“她是不是被擄走後發生了什麼事,導致跟墨謙人吵架感情破裂了,受不了刺激所以跑來跳湖了?”

董棋脫了外套就要跳下去把人撈起來,只是一下子就被後面霍家二少按住了肩膀,“看起來不像是要自殺。”

此時,遠處有個人頭後腦勺對着他們浮了起來,沐如嵐深呼吸了一口氣,忍着刺骨的冰寒,然後又扎進了水裡。

不知道沐如嵐到底在幹什麼,但是看起來似乎確實不是在幹傻事,霍家二少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墨謙人打了個電話。

墨謙人接到電話很快便趕了過來,此時沐如嵐下水已經二十幾分鍾了,站在岸上看的男人們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幹什麼。

墨謙人遠遠走來,穿着黑色的大衣,一如既往淡漠無波的面容,淡漠卻銳利的彷彿能夠看穿所有假面的眼眸,那步伐比往常快了一些,卻依舊有種很穩很自信很清冷的感覺,即使在場的男人都是那樣優秀的,然而當男人出現的時候,還是有種很特殊的磁場將他與他們分離開來,彷彿他與他們始終是兩個世界。

董棋看着來人,這個就是有幸成爲那個女孩未婚夫的人嗎?只是不知道沐如嵐說的那個想要一直在一起的叫Amon的人,和墨謙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墨謙人掃了眼沐如嵐扔在湖邊座椅上的外套,淡漠的眼眸彷彿能夠看到下面遊動的身影似的,動作優雅中卻帶着些許的粗暴的就扯開了大衣的扣子,就要跳下去把突然任性叫人擔心的女孩給拉出來。

然而此時,平靜的湖面突然炸開水花,少女在把湖面照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宛如出水芙蓉般的竄了出來,烏黑的髮絲全部都往後搭去,把一張精緻漂亮的小臉毫無遮擋的露了出來。

她呼吸着,湖水凍得她呼吸有些不穩,甚至是瑟瑟發抖,但是看到男人站在岸上看着她的身影,脣角又勾起了美麗的弧度,眼眸彎成漂亮的月牙,一瞬間彷彿她身後有大片大片的水芙蓉,層層疊疊的盛開,美不勝收。

墨謙人呼吸微微一滯,半蹲下身朝她伸出手,“上來。”

“好。”沐如嵐聽話的單手游過去,伸手抓住墨謙人的手,對方輕易的就把她拉了上去,黑色的大衣帶着男人清涼乾淨的薄荷香眨眼將她緊緊裹住,那暖意彷彿是從心底發出的。

沐如嵐笑得溫柔燦爛,還有些許的孩子氣,墨謙人還未來得及問她到底在幹什麼,便見到沐如嵐微微的低頭,把她一直抱在懷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即使已經溼的透透的,也可以看出包裝的十分漂亮的外殼圖案,這是墨謙人在昨天的時候送給沐如嵐的禮物,還未來得及拆,沐如嵐就被段堯給擄走了,連帶着這意外被帶出來的東西,段堯看不順眼,就丟進湖裡去了。墨謙人在屋裡找了一圈沒找到,以爲丟了呢。

墨謙人沉默的看着沐如嵐手上的東西,然後看向少女,她笑得一如既往的好看,此時渾身溼透,緊緊的裹着他的大衣,冷得有些瑟瑟發抖,卻依舊笑得眉眼彎彎的看着他,心臟一瞬間彷彿塞了一團棉花,有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在悄然的盤旋着。

“我找到它了呢。還生氣嗎?”沐如嵐說着認真的看着墨謙人,企圖從那張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找出點生氣或者不生氣的痕跡。墨無痕說她忽略了墨謙人,於是沐如嵐就以爲是她把禮物搞丟了,所以墨謙人才生氣了,連晚飯都不吃也沒跟她說一聲就走了。

墨謙人依舊沉默着看着前面的沐如嵐,在沐如嵐快要以爲自己搞錯了的時候才張開雙臂,緩緩把人抱入懷中,下巴埋在她頸窩,碰觸到那溼發也不覺得介意。

沐如嵐愉快的回抱他,卻還不忘求個答案,“謙人?不生氣了嗎?”

“傻瓜。”墨謙人的嗓音就在耳邊低低的響起,伸出手從他裹在沐如嵐身上的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只有他手心大小的立方體,上面還打着一個蝴蝶結,是一份小禮物。

他本來就沒生氣,只是不知爲何急着想要再給沐如嵐補一份禮物才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的再次趕到了飛雲閣,想要跟沐如嵐說一聲,卻又見她講電話講得認真,就沒去吵她了。竟然讓她以爲自己在生氣嗎?竟然還在這種時候跳進湖裡只爲了找到這東西……

心臟漲漲的,一瞬間被什麼給塞得滿滿的,甜美的幸福的好像都要溢出來了。

------題外話------

麼麼噠,黑果今天又滾肥家嚶嚶嚶嚶羣麼一個,記得甩票。

PS:有親喜歡看NP古言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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