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藥醫
寧音塵、李萬與羅家三位老爺到了藥幫門口時,已經是午時了。他們一個個心急如焚。
藥幫的總舵在南街的街尾,一處大宅子異常宏偉。老遠便看到門口對聯,用翠綠玉石雕刻而成:“靈丹妙藥稱妙手,心爲濟世挽沉痾。”門匾則是滾燙的金字:“藥幫”。
門口蹲在威武的大石獅子,口中吐着白玉做成的珠子;青色磚牆上面,鋪滿了細碎而尖銳的鋼釘,避免外人靠近。大門兩側的丹墀上面,各自站了三名大漢。
大門打開,裡面有濃郁的草藥香氣,還是男人尖銳與悽慘的吼叫聲,那聲音蒼老與淒厲,羅家的三位老爺一聽,便知道是他們的堂主羅老太爺,頓時腳都軟了。
“什麼人!”護院威嚴地將寧音塵等人攔在了門外。
羅堂主的兒子稟明瞭自己的身份,要求進去看看自己正在受刑的父親。護院冷冷看着他們,然後道:“幫有幫規,任何人沒有名牌,不得入內!”
“行行好……我們是召南堂堂主寧鴻雁的家人……”李萬也擠上前去。
那護院愣了一下,才道:“今日幫中重要會晤,幫主有令,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護院跟李萬說話的時候,口氣輕了三分,可見寧老爺子還是有些聲威的。
“大人,能不能把這個交給幫主……”寧音塵的聲音有些怯懦,甚至微微發顫。但是那株紫金香薷在冬日陽光中熠熠閃光,任何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她單薄的身軀好似弱不禁風,但是極力咬住脣瓣,讓自己鎮定的模樣,又是那麼楚楚可憐。
護院也曾經是藥幫的學徒,一眼就知道寧音塵手裡捧着的,是一株千年難得一見的紫金香薷,傳說中的神草。
幾人對視了一眼,終於那個爲首的男子走到寧音塵的身邊,接下來那株紫金香薷。
不稍片刻,護院便出來,走到他們幾人的身邊,恭聲對寧音塵道:“寧姑娘,幫主有請。”
李萬與羅家的衆人也要跟着進去,被護院攔住,依舊說幫中規矩外人不入內等語,李萬很是擔心寧音塵,高喊小姐要小心。
寧音塵回頭,極力讓自己扯出一個笑容給李萬:“李叔你放心……”
她心中害怕,害怕祖父的去世,害怕往事一幕幕的重演,害怕一切的苦難捲土重來。一路奔跑而來的時候,她的身子都在打顫,淚水哭花了臉。直到跟着護院進了藥幫的大門,她才慢慢鎮定下來。
別怕寧氏音塵,能改變,一切都能改變!
護院的腳步很大,寧音塵跟在他身後,腳步飛快。自從發現了空間之後,空間裡的水質與果子,將她的筋骨滋養得特別有靈氣,身體比從前好很多,至少跟在這位習武多年的護院身後,她一點都不落下。
繞過兩進兩出的亭閣,便見一處人頭攢攢,淒厲的吼聲更加清晰。
一處高臺上面,清晰可見兩名男人被押解跪在,身上五花大綁。一個被兩名護院緊緊反銬着肩膀,一隻手被按在滾石案板上,正在挑手筋,鮮血直淋,是那位忠厚慈祥的羅堂主。
而寧鴻雁,則還沒有行刑,狼狽地被押解在一旁。
寧音塵的眼淚奪眶而出:老天爺在等她,在等她用自己的力量改變祖孫二人的命運,所以受刑的是羅堂主,而不是爺爺!
高臺的另外一邊,圍着着四位華衣錦服的男人。三個男人大約五十來歲,臉上歷盡滄桑,神情很肅穆,令人生畏;中間端坐着一名男子,大約三十歲,很年輕,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平淡無波。
他的手中,握着寧音塵遞上去的那株紫金香薷,枝葉帶着露水,異常的新鮮,下面用一塊絲帕包住了黑褐色的土壤。他反而對這塊手帕很感興趣,忍不住聞了聞,便聞到一股子異常的清香,十分誘人。
他身邊的這三名老者,都非常想看這株紫金香薷,卻不敢直接去看,個個坐立不安。
而下面那些幫衆,更加伸長了脖子,望着陽光下閃光的香薷,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名字,很多人卻不知道,這是傳說中的神草,只有神草纔會閃光。
寧音塵被推上了高臺,轉移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她雖然眼淚紅了,鬢髮跑散了幾束,顯得很狼狽,但更加顯得楚楚動人,異常的令人憐惜。
雖然這名年輕男子看上去沒有什麼資歷,但是他的衣着比旁邊三位更加講究,而且這株紫金香薷在他的手中,所以,寧音塵走到他面前,斂衽跪拜:“小女寧氏音塵,見過幫主……”
下面鴉雀無聲,都在聽寧音塵跟幫主說什麼。
寧老爺子聽到了這句,倏然擡眼,眼眸都瞪紅了,高喊:“塵兒!”
他想起身,護院卻緊緊將他按住。
寧音塵跪在幫主面前,沒有擡眼去往祖父,很守規矩等待幫主叫她起身。
那名男子見她粉頸低垂,椏枝般青絲垂在耳後,溫柔嫺靜,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眼眶有些紅腫,依舊帶着淚痕,眼眸都哭紅了,反而眼珠更加的黑亮清晰。
肌膚磁白細緻,容貌不算出衆,但是氣質非常動人,好像飢渴的登山者遇到了一窪清澈的小溪,這種感覺很特別,特別的驚喜而非驚豔,特別的舒服而非淫*欲。
寧音塵覺得他此舉有些輕佻,心中不悅,依舊不敢絲毫表露。她亦打量這個男子,眉目似明星,臉頰飽滿,下巴堅毅曲線完美,鼻樑高挺,脣瓣微薄,是個極其英俊的男子。
他放開寧音塵的下巴,擡手讓她起身。
寧音塵站在一旁,垂首等待幫主的發話。
“這株仙草是從何而來?”幫主淡淡開口問道。
“是小女偶然所得……”寧音塵低聲道。
底下的人卻沸騰了,偶然所得又能得到這樣的珍寶,召南堂應該藏了很多別的寶貝吧!
幫主沒有計較寧音塵話中的紕漏,繼續問道:“你將此寶先給本座,是求什麼?”
“求幫主放過我爺爺與羅堂主!”寧音塵聲音不高但是清晰,字字錙銖。
“一株仙草救一人之命。”幫主微微一笑,然後道,“你若還有,才能救羅堂主……”
“還有?”寧音塵仔細分析他的話,然後問道,“還有一株,就能就羅堂主嗎?”
還有是個很大的概念,寧音塵不想被旁人的話中詬病算計,所以問清楚數量,免得浪費自己的東西。雖然她的空家裡有上萬株紫金香薷,但是拿出來越多,越容易引起旁人的覬覦。回去的路上,怕是不太平了。
幫主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微微一愣,她這意思是她還有?這姑娘當這種草藥是路邊的野草,隨手而來嗎?
底下的人在偷笑、
“還有一株,才能救羅堂主的命。記住,是紫金香薷,這種天生閃光的紫金香薷,不是旁的草藥……”幫主淡淡笑道,心中卻在看寧音塵的好戲。
他很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衆人都凝神屏息,等待寧音塵的反應。
寧音塵點點頭,把自己的手腕縮在衣袖中,寬大的衣袖一動,微微金光從裡面閃動,她又捧出一株紫金香薷,黑褐色的土壤根部託在他素白細膩的手中,異常的閃耀。
底下一時間沸騰。
高臺上的另外三位長老眼睛都瞪了出來。
幫主調笑的面目表情頓時變了樣子,一下子驚愕地愣在那裡。
“幫主,這株是孝敬幫主的,並非有事相求。”寧音塵把這株紫金香薷捧到幫主的面前,手掌上面沾滿了新鮮的黑褐色的土壤,反而顯得更加白皙。
幫主愣愣地接了下來。
寧音塵衣袖又動,又捧出一株:“這株,求幫主饒羅堂主一命……”
全場鴉雀無聲,衆人的眼睛都要瞪出血來。
她那衣袖,是傳說中的百寶箱不成?
第二更晚了,還是想問,今天的推薦票還有麼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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