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音塵望着滿桌子鋪滿的草藥,心中則回想那本草藥圖譜裡面的介紹,慢慢地對照形狀,提取腦海裡的記憶,分辨藥的藥性。
沒過片刻,她便拿出了一株來。
寧老爺子等人都很吃驚,居然讓她蒙對了。
寧音塵擡眼看了看衆人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拿對了。然後埋頭繼續尋找。
空間裡那本圖譜都有記載,而且她早已經背熟了。那本圖譜比世間所有的圖譜都要好,因爲它的圖是彩色的,而且惟妙惟肖,跟真的草藥一模一樣。
而世間的圖譜,都只有大概的輪廓,看上去都差不多,記住也不容易。
寧音塵手下不停,不過片刻又拿出一株,放到另外一邊。
李萬張大了嘴巴,驚愕地望着她。這麼容易混淆的草藥,她居然一口氣拿對了兩株。如果是蒙的,她運氣也太好了。
寧老爺子則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好似看到一塊上乘的天然璞玉一般,心中的驚喜不言而喻。他固執地相信,寧音塵是自己認識的,不是猜對的。
而寧穀風則撇撇嘴,不過是草藥而已,他這個年紀也全部認識。他自負地以爲,他曾經是個天才。但是他二十八歲才成爲製藥師,最後還是耍了很多陰謀,纔打敗同門師兄弟,成了寧老爺子的入室弟子。
寧音塵很仔細替辨認,看看根鬚,聞聞味道,只差用嘴巴嚐了。
沒過一會兒,她又拿出了一株。
這下,寧穀風有些不淡定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寧音塵的確是草藥很熟悉,她分辨草藥的模樣,分明就是個經驗老道的採藥師。從這一百株草藥裡分辨出五株毒草藥,寧穀風在二十歲的時候才能做到,而且他八歲就開始學辯藥。
而寧音塵今年不過十四歲,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會辯藥的。
寧老爺子與李萬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的驚喜難以言語。
這孩子從哪裡學得這一身辯藥的本事?憑她這個本事,可以直接進入製藥堂,成爲製藥弟子了。如果她能全部找出五株,便可以成爲製藥者了。
十四歲是個多麼稚嫩的年紀啊!寧老爺子自負天賦異稟,在十四歲的時候也做不到這樣。他是十六歲纔拿到了製藥者的資格,在這之前,他有足足六年進山採藥的經驗,兩年製藥閣學習製藥辯藥的經驗。
如今,這個從前從來沒有學過採藥、識藥、辯藥的十四歲小姑娘,辯藥的手段居然如此的熟稔。
寧音塵這邊,依舊埋頭拿藥,絲毫沒有在意一旁三個人的表情變化。
她又拿了一株。
寧穀風冷笑:這下拿錯了,這株根部不是毒藥。
李萬也輕輕嘆了一口氣。
寧老爺子一開始眉頭微蹙,他也覺得有些遺憾。
寧音塵把那株草藥放在一邊,然後繼續挑選別的草藥,只剩下最後一株了。
寧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拿起那株放在手中看了看,不過是一株普通的草藥,沒有毒性,也沒有解毒性能,平日裡作爲配藥入藥。
突然,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姜味,頓時臉色一變。
寧音塵又挑出了一株,放在一旁,笑呵呵道:“爺爺,我挑完了!”
寧老爺子心中的驚濤被強自壓下來,然後拿起寧音塵挑選的五株毒草藥,放在另外一邊。
她不過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從這一百株草藥中,選出了五株。
寧老爺子把草藥放在茶几上,然後對李萬與寧穀風說道:“你們也來看看,塵兒選的有幾株是對的。”
寧穀風搖頭鄙夷地笑道:“運氣不錯,一口氣挑對了四株,只可惜這株草藥這樣明顯,還是挑錯了……”
他的話,分明就是覺得要麼是李萬放水,要麼是寧音塵運氣暴漲。
李萬沒有寧穀風的刻薄,他眼神帶着安慰地看了寧音塵一眼,然後笑道:“小姐,能挑對四株,已經很不容易了。小姐只是看辯藥的書就有這樣的辯藥功力,已經是天賦異稟了。”
寧音塵不解地望着寧穀風與李萬,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株挑錯了。她可都是按照空間裡圖譜一點點仔細辨認的,生怕自己錯了一點。怎麼到了寧穀風這裡,還是錯了?
她有些不安地望着祖父。
寧老爺子則表情有些怪異,開心又難以置信。他拿起那株被寧穀風與李萬都看成普通草藥的藥材,遞到寧穀風的面前,問道:“穀風,你說這是何種草藥?”
寧穀風一眼掃上去便知道是一株非常普通的野草藥,沒有什麼作用,便道:“父親,是一株三芒,藥性寒,無毒,可入治療熱疾的藥丸。”
寧音塵輕輕咦了一聲。三芒不是這種草藥啊!爲何等級如此高的大伯,會說這是三芒。
寧老爺子表情更加怪異,好似憋着一種壞水一般,難得見他這樣有玩心,又拿給李萬瞧。
李萬看出了老爺子的表情奇怪,對這株三芒不敢輕心,仔細放在鼻端聞聞。突然,他聞到了一股子姜味,頓時又看錶皮,跟三芒的顏色像極了,卻偏黃一些。
李萬腦海中頓時蹦出一種草藥:半夏。全株毒性,根莖毒性更加強烈。
這是炮製過的半夏,用姜味遮住了味道與顏色,看上去像一株普通的藥草。
“老太爺,這……這是半夏嗎?”李萬亦大爲驚愕,他終於明白寧老爺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那樣欣喜又那樣的驚詫。辯藥幾十年的寧穀風看錯了,熟悉藥性的李萬也看錯了。
寧老爺子沒有回答李萬的話,而是把這株半夏給寧音塵,問道:“塵兒,你知道這株草藥?”
寧音塵這才笑了起來,她沒有認錯,祖父的表情告訴了他一切:“爺爺,是旱半夏,毒性最強。但是在表皮抹了一層薑汁,遮住了半夏的顏色,氣味混淆在一起,就有一種三芒的味道與顏色。但是三芒如果抹了薑汁,會變得紫褐色……”
寧穀風一開始聽到說是半夏,愣了一下,繼而寧音塵緩緩而談,他就變了臉。至少他不知道三芒抹了薑汁之後會是什麼顏色與味道,亦不知道半夏抹了薑汁會變成三芒相似的顏色與味道。
但是這株草藥上面,仔細聞聞,的確有股子姜味……
寧老爺子笑容更大,等寧音塵說完,哈哈大笑:“一點都不錯!塵兒,你的辯藥術是誰偷偷教你的?”
聽到寧老爺子對寧音塵話的肯定,寧穀風的臉色徹底變了。他居然連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都不如。
寧音塵則低頭一頓,擡起眼睛便笑:“爺爺,沒有誰教我,我腦子裡好像天生就記得……”
寧老爺子一愣,繼而又笑了起來,當着寧穀風的面對寧音塵說:“倘若旁人說這種話,爺爺是不信的。但是塵兒說是,便真的是!至少除了爺爺,召南堂很少有人能教塵兒分辨三芒與抹了薑汁的半夏,哈哈!”
寧穀風的臉一瞬間變得了豬肝色。
李萬也略帶慚愧低下頭。
寧老爺子摸了摸寧音塵的頭,哈哈大笑:“我的塵兒,真是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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