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洲遇到楚扶玄,純屬意外。
想起了他,便更加想起了寧尤晝。但是是他們倆合夥將自己捋來了末洲的。
當天晚上,寧音塵將那個掌櫃的藥材全部煉成靈藥。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便將真火減少幾分,靈藥僅僅是九成藥效。
第二日拿去給那個老者看,他目光忽閃,看不清楚情緒,只是道:“姑娘,你可以留在小店以後每個月的收入,老朽抽出六成給姑娘,如何啊?”
寧音塵打聽過,外面的煉藥師,都要五成的收入,這個老者沒有欺她。一開始便建立了誠信,寧音塵也是放心的,忙道好。
“老朽姓
…”張東家笑道。
便這樣,她尋到了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張氏藥鋪後面有一個小
小院子,三間住房,一個小小堂廳,一間盥洗房,一間廚房。張東家將其中一間比較大的住房分割開,他與他的孫子各住一間。另外一間給寧音塵住,剩下一間是煉藥房。
藥鋪裡的靈草,都是記玉關的修士們零賣過來的,小本生意。
藥鋪裡只有兩個人,張東家與他的孫子阿泉。寧音塵第一天來,便感覺阿泉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他似乎跟這個世界有仇,對誰都不友善。
寧音塵不明白其中緣由,也沒有問,誰家都有一份難以啓齒之事?
張老爺子沒有過多打聽她的來歷。好似在說,你有秘密,我們也有秘密,兩不相問才能相安無事。
沒過兩天,西聖國各大家族的招新便開始了。寧音塵晚上的時候似乎聽到張老爺子與張阿泉的爭吵,隱約聽到說什麼宗門之類的話,第二天張老爺子就說張阿泉身子不舒服,要歇息一天這對祖孫有些奇怪。
他們不說,她照例不問。
爲人不言不語,煉藥藥效極高,張老爺子對寧音塵是比較滿意的。只是因爲各大宗門的招新,張阿泉心情一直不好,有一次他還跟寧音塵說:“我怎麼就應該躲在這裡?我本該是高高在上的少爺,如今卻被世人瞧不起……憑什麼我應該如此?”
正好張老爺子進來,寧音塵就笑着說:“我小時候算命,也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你看我,如今卻要拋頭露面去謀生計!小日子也有小日子的過法,他們瞧不起咱們,就讓他們瞧不起嘍,不去想也行
…”
張阿泉還想反駁,聽到身後祖父重重咳嗽,便沒有再說什麼。第二天,張老爺子又說他不舒服,需要臥牀休息。
寧音塵覺得自己過分的冷靜,反而不好,於是問道:“他沒事?
我纔來幾天,他就臥牀兩次了?”
張老爺子以前還以爲她心中成算很深,如今倒是覺得她這個人簡單,只是不願意多言語罷了,便道:“無事的,他從小拉下的毛病。”
便這樣,也就混弄過去了。
寧音塵自然不會去追問是什麼毛病,只是道:“能根治的話,多難都也應該根治,阿泉哥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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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戌城內,漸漸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他們一襲黑色外袍,緊緊攏住頭,不給任何人看清他們的容貌。夜色落幕,他們纔會出動,只是在街上閒逛,偶爾回去街角的一家藥鋪。
那家藥鋪的靈藥藥效特別好,在嶽戌城有些名氣。東家是個年輕的小姑娘,修爲頗高……
這些人偶爾會進來,買三兩味靈藥,偶爾會在門口晃盪,就是看不清他們的臉,模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蔣坤終於忍不住了,問蔣偉道:“哥,你說他們到底想幹嘛?”
蔣偉則看了一眼寧尤晝,復而瞪了蔣坤一眼,才道:“不管你的事情,賣你的靈藥就是了!寧師兄,我們兄弟有點私事去一趟,回頭你打烊
”
寧尤晝嗯了一聲,點頭道好。
蔣偉將蔣坤拉了出去,門口的時候還遇到一個人,差點撞到他身上。跟前幾日來的人一樣,罩住頭,看不清他的模樣。
夜色漸深,街上人際罕至,寧尤晝將鋪子關門,那個黑衣人依舊坐在店裡。
半晌才幽幽開口,聲音冰涼,沒有一絲起伏: “谷主,香山宗與萬獸谷的戰火遲早會毀了萬獸谷,求谷主回去拯救萬獸谷……”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們谷主!”寧尤晝的聲音沒有惱怒,只是淡淡敘述一件事“我答應過一個人,以後不修魔道了你回去,我不想再跟你們有關係。”
“谷主,萬獸符進入您的肌膚,您便是谷主除非您死,都是萬獸符不會易主的求谷主回去,解救萬獸谷今日之困”對方比寧尤晝給更加堅決,一步不讓。
短暫的沉默過後,寧尤晝起身,將藥鋪後面的門窗全部關上,才動身往回走。寧音塵不可能願意修魔的,他是不會離開她,去做什麼谷主。想起當日的事情,寧尤晝就覺得十分滑稽。他救了端木家的小
姐,卻被逼婚,十分無奈之下,只得連夜逃走。
殊不知誤入什麼萬獸谷。萬獸谷裡,所有人都是修魔的,他們用靈獸的外形來化練,生生將自己變成怪物。他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因爲他們的臉,沒有到一定的修爲,是不成人形的看上去雖然可怕,但是寧尤晝本身就用血骨化形紅蛟,他化形的樣子,比那些人更加恐怖,所以他是不怕的。
當時萬獸谷的人全部聚集在一個空曠的場地,似乎在舉行一場葬禮。
將高臺上的棺槨焚燒之後,形成一道淡淡的藍色符文,居然能飛起,直直飄向寧尤晝。
寧尤晝極力後退,甚至化形想耍逃走,還是被那個藍色符文擊豐。
那個符文沾染他的肌膚,離開印在他的胸口。
然後就聽到“谷主”的稱呼,數千人齊齊跪拜,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符文侵入肌膚,唯有一死才能取出。寧尤晝不想死,更加不想成爲怪物谷的谷主,便連夜逃走了。幸而那些人從來沒有來找他。
這次要不是事情重大,估計也不會來……
但是他不想管他唯一所求,便是跟寧音塵在一起,經營這一間小小的藥鋪。偶爾夫妻二人一起進山,將來有了子嗣,教孩子們修煉。老了相扶,依舊管理這間小小藥鋪。便這樣一輩子到老曼天洲不想回去,什麼谷主宗主,他沒有一點心動。
“請谷主以大局爲重!”那個黑衣人繼續跟着他,緩緩說道。
寧尤晝拂袖而去,將那個人晾在那裡。
第二天晚上,蔣坤他們便現,他們的院子外面,有很多奇怪的人守在那裡。家中衆人都進山了,只有蔣偉蔣坤兄弟,兩人有事也只能相互商量。
“哥,他們是找寧師兄的?”
“廢話,難不成找咱們兄弟的?”
“寧師兄到底是什麼人啊?”
“不是平常人!”蔣偉斷定道“你沒有看到那些黑衣人嗎,他們的修爲都是坎靈以上的,他們卻好像很怕寧師兄”“那寧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也不是平常人!他們師兄妹神神秘秘的。”蔣偉道“算了算了,睡覺!不關咱們兄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