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晨兒傷的很重,在寧音塵的家中調養了半個月,才漸漸好些。她也看得明白,寧尤晝與寧音塵似乎並不是她想象的那種關係。
心裡便又浮起微薄的希望,只是觸及寧尤晝那一如既往冷漠的眼神,她的希望便變得單薄極了。如此愛慕一個人,偏偏是最不堪的。
寧音塵照顧她,卻並不親厚。她不知道爲何,心中對端木晨兒就是親熱不起來。倘若她不是愛慕寧尤晝的女子,寧音塵想,也許會是不錯的朋友。偏偏端木晨兒是這樣的心思,她也是這樣的心思。
心中一下子全部亂了套。
轉眼便是臘月。魏婷東他們爲了趕回家過年,臘月初便要走了。
臘月裡,萬訓山一直都是大雪封山,寧音塵也上不去,只得每日藥鋪裡看守。端木晨兒在她家休養,偶爾也會來藥鋪。看到寧音塵,兩人都是淡淡一笑。端木晨兒從來不說她要走,寧音塵也不好開口趕她。
倒是寧尤晝惴惴不安,生怕寧音塵會介意,十分爲難。
臘月魏婷東等人一走,寧音塵就覺得日子很無聊,曾經那些熟悉在耳畔的聲音,一瞬間全部消失了,着實有些失落。她終於悶悶的,特別是看到端木晨兒,就更加悶悶不樂。
她臉上沒有太多的表示,跟平常無異,心中卻是壓着一口氣,怎麼都喘不過來。
臘月裡,藥鋪裡生意清淡,寧尤晝與寧音塵分別打理。
寧尤晝打理兩天,寧音塵再打理兩天。不用去藥鋪的時候,她便鎖緊房門,躲在空間裡修煉。寧尤晝的修爲可以控制,不被外人瞧出來,寧音塵的卻不行。她雖然行事很低調,還是有很多的人知道,城西的寧氏藥鋪,經常有個黃等中質靈性的女子修爲到了離靈七品。
半年下來,藥鋪收益不算太多,寧音塵的金幣用來養靈藥,讓自己的修爲提高到了離靈七品。越是往後,修爲提高越難,她的靈性特殊,也就更加惹眼了。
寧音塵急切需要一種可以隱藏自己修爲的法子。
空間裡尋了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書籍,卻有一味這樣的靈藥,需要隱藏修爲。但是配製很難,需要三十多味天等優質九品靈草。這樣的靈草,就算大的宗派,也不會超過十味。
寧音塵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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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便是臘月底,端木晨兒有些焦急,她出來大半年,家中早已派人四處尋她。不管因爲什麼,過年總是要回去團員的。祖父、
父母兄弟姐們也要顧及。她磨磨蹭蹭爲了寧尤晝好幾遍,他會不會離開這裡。得到寧尤晝肯定的回答,才上路回去了。
“她很不錯!”端木晨兒走後,寧音塵才感覺自己的心鬆了一口氣,也會同寧尤晝開玩笑起來。她恍惚之間明白爲何別的男子同她親近,寧尤晝會有窒息的憤怒感。這種感覺她也是有的,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感情的事情她沒有刻意強求,也不會刻意躲避。寧尤晝對她好,她漸漸習慣了,看不慣旁的女子糾纏他,是人的劣根性,也許與旁的無關。
“跟我無關的”寧尤晝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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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將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新年,雖然一切都這樣的荒唐,總得比眼下過好,回去的事情一時半會強迫不來。寧音塵臘月二十八的時候,便將藥鋪大門關起,跟着寧尤晝去辦年貨。
末洲新年有些很奇怪的規矩,寧音塵與寧尤晝一概不管,只是買了一些吃食物,買了美酒。三十那晚,寧尤晝掌勺,寧音塵幫襯,燒了一桌子美食。
“我從未想過,有一日過新年,只有稱和我”寧尤晝突然感嘆,伸手握住寧音塵的手。不知什麼盅惑着,寧音塵居然沒有推開他,任由他的掌心將自已的手覆蓋。一股子暖流緩緩流入心田,寧尤晝放佛獨自低語:“從前,你們那張桌子,離我們的桌子好遠……”
寧家嫡庶之分很明顯,寧尤晝是庶子,寧音塵是嫡女,他們吃飯是分別坐在不同的桌子上。一開始沒有注意,自從寧尤晝開始愛慕寧音塵開始,他便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很遠。
“從前的事情,也好遠…
”寧音塵臉頰微紅,心頭突突跳的厲害,便知道自己也醉了,醉得不輕,纔會跟寧尤晝說起這些胡話,不免心頭疼痛“尤晝哥哥,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曼天洲?”
“回不去,不是很好?、,寧尤晝醉眼婆娑,深深望着她的眼眸,很想將她擁入懷裡。
“不好!”寧音塵突然眼角溼潤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感性,聲音不自覺哽住“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我還沒有…
”
她突然就停住,心中很多的話不是不想說,只是突然覺得沒有了意義。她還要什麼?還要報仇雪恨?還要執掌寧家?還要做召南堂的堂主?
原本那些偉大的理想,如今想起了,似乎微不足道。
寧尤晝沒有想到她突然會哭,將她輕輕擁入懷裡。懷抱的溫暖讓她心情倏然的鬆弛下來,她不自覺往他的懷中靠了靠,像一隻貓兒汲取那淡薄的溫暖。
而後怎麼睡着了,怎麼寬衣解帶,她沒有印象,只是大年初一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靈力充沛,但是下體卻酸脹難忍。
再回眸時,他便躺在她的身邊,不着寸縷。
寧音塵腦袋嗡地一聲炸了!
被子裡還有他們的體溫,被單上點點殷紅,心中想存僥倖,卻被現實一次次無情地警告。根本沒有僥倖,他們在除夕之夜,居然做出了這等齷齪之事。
一響貪歡,早上起來,她的處子之身已破,修爲卻從離靈七品上升到兌靈一品。不僅僅如此,她還有了隱藏靈力的能力。原本最想要的東西,她卻高興不起來。她以前也喝酒,似乎從來就沒有醉得這樣厲害過。
心情不好的時候,更加容易醉了。
往後的幾日,新年已過,嶽戌城冰雪初融,很多的人修士漸漸又聚集過來,魏婷東他們也回來了,還半着兩名師兄一起……
而寧音塵與寧尤晝,始終不說話。每次看到寧尤晝,寧音塵便會想起那晚的荒唐心中又羞又怒。而寧尤晝似乎得到了一種肯定,不管寧音塵如此冷眼他,他都是笑呵呵的,沒有了往日的斤斤計較與冰涼。
寧音塵卻是接受不了的。
寧尤晝甚至想要籌備婚事,寧音塵頓時拉下臉上,一言不發。她心中越來越難以面對寧尤晝,更加過不去自己的心坎。以前是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寧音塵尚且能接受。如今,她似乎也想多了端木晨兒在這裡的時候,她是嫉妒的,雖然過去這麼久,她還是得承認,自己是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