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返校一

返校(一)

早上嚴敘下樓用早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嚴景清。

“張伯,景清呢?”嚴敘眉頭微皺了下,今天是星期一,他得去上學才起早了,現在還七點半不到,那人不會這麼早就去公司了吧?

“小少爺早,少爺還沒下來。小少爺要先用早餐嗎?”

“嗯。景清他平時什麼時候去公司?”

“少爺平時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用早餐,八點就去公司。”張伯說着把早餐端了上來。

“少爺一向都很準時的,要不我去看看?”

“既然沒醒就不要去吵醒他,讓他睡吧。最近工作很辛苦,讓他多休息一會。”嚴敘想到可能是昨晚喝的空間水起作用了,心下一喜,急忙叮囑道。

“那好,少爺用完早餐,我讓人送您去學校。”

“嗯。”

等嚴景清一覺醒來,已是九點多。心下奇怪這麼晚了,爲何張伯沒來叫醒自己。

起身打開窗戶,通下氣。看着窗外一片明朗,嚴景清鳳眼微挑。他很久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還是一覺到天亮,並且精神很好。以往睡眠質量實在是……每次醒來都頭暈腦脹的。

收拾好下樓用早餐時,看到張伯一臉笑眯眯的,似乎心情很不錯?

“張伯,怎麼了?”嚴景清奇怪的問。

“少爺,您醒了?”張伯一擡頭就看到他自樓梯走下來。

“小敘去上學了?”

“是的。”張伯笑道:“少爺今天晚起了呢?難得啊!”

嚴景清微微笑,張伯在嚴家呆了幾十年,是看着他們長大的,自己心裡的結他又怎會不知道?

“呵呵,早上小少爺用餐時,問起少爺,我說少爺可能還沒起,小少爺聽了特意叮囑我不要吵醒少爺來着。”

嚴景清驚訝的看着他,“小敘這樣說的?”

“是啊,所以我纔沒有去打攪少爺好夢。”張伯樂道。

心下一暖,嚴景清笑着拉開椅子用餐,胃口很好的把一份不多的早餐都吃完了。張伯看在眼裡,鬆了口氣,滿眼欣慰。

再說嚴敘。被司機送去學校的路上一直在回憶着高三那年的事情。可時間太久了,六七年前的事,並且又不是什麼記憶深刻的事情,他除了想起自己讀的什麼學校哪個班級之外,其他的一律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估計那時候他那缺德的性子沒少做好事來着。嚴敘自嘲的想,看着越來越近的學校,讓司機在學校大門前的大街拐角處停車。

有經過的學生好奇的看了眼,見他從車裡下來,一驚,立馬轉過頭去不敢多看。

聲名狼藉嗎?嚴敘皺着眉慢慢走進學校。一路上有看到他的學生都表情略微驚訝,然後自動自發的把目光移到別處去。

再次踏進校園,嚴敘內心複雜之至。明明已經二十五的人了,還要和一羣未成年混在一起。

【嘿嘿嘿,這就是現代的學堂?環境真不錯啊,學生看着還不少啊……喔,還挺大的嘛!哎哎,真是沒法比啊,我上學堂那會,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坐了十來個學生,還沒桌子椅子,得自個從家裡帶個小板凳,要不就得坐地上了。夫子也就只有一個,教你寫幾個字和些簡單的詩詞歌賦……。】

腦海裡突然冒出的聲音絮絮叨叨的,嚴敘微愣,然後釋然的笑了笑。其實學校也沒什麼不好,對他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廢物來說,學校是再好不過的地方了,雖然不見得在學校學的東西以後就會有用,可至少能把基礎打好。

他很多東西都不會,一切都要從頭學起。

嗯,看來目前最緊要的就是先把高考解決了再說。重活一次,他可不想再那麼混日子然後再靠家裡的關係把他弄進大學。

這是個艱鉅的任務。嚴敘無力的嘆氣,原本就不是什麼愛學習的人,又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把高中那些東西都丟回給老師了。高考還有幾個月,不知道從現在開始補課還來得及不?

“哎哎,年輕人,別這麼灰心。只要有毅力,持之以恆,不怕做不到哎。”

“不是這個問題,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可這讀書,不是隻有毅力恆心就能學好。仙人你大概還不清楚現在的學生要學些什麼吧?語數英史地政物化生,一共九門功課啊!”

“語數英史地政物化生?這些都是什麼?”

“等下給你看我課本就知道是什麼了。”嚴敘想到要補九門課就頭大。不知道這些課本他還有沒有?不會全丟了吧?

“嚴少?”一聲興奮的叫聲引起了嚴敘的注意。循聲望過去,看到兩個打扮很潮的男生滿臉笑容的朝他走來。

爲首的男生耳上戴了顆閃亮亮的耳釘,幾縷挑染的頭髮散在額前,這人微微上挑的眉宇間盡是痞氣。後面跟着的男生剃了個平頭,可那眼神拽的像二百五似的,看什麼都不屑的樣子。

【小敘兒,這兩個是你的狐朋狗友?】

“……”嚴敘默然。這兩個人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不認識。

“我說嚴少,您老怎麼一大早就來上學啦?”耳釘男驚訝的問,並且很哥倆好的攬住嚴敘的肩膀。“嘖嘖,您老不會是看中了哪個妞,特意來獻殷勤的吧?”

嚴敘皺着眉拍掉他的手,淡淡的道:“快高考了。”

“快高考了?”耳釘男誇張地叫起來,“嚴少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這些東西來了?”說完眉毛一挑,“不會是你家那個要求的吧?天啊,嚴少你就照做了?”

“我家那個?和他有什麼關係?”嚴敘不悅的皺眉。

“得了,嚴少。我理解您,我家那個也放狠話下來了,考不上大學就把我的皮給扒了。嘖,大學什麼玩意兒,那東西能吃不?”

“你還怕那個?我可是跟我老子說了,學習這玩意兒老子可不懂,也沒那個天分,您老就看看那所大學比較好,把老子弄進去就行了。反正兒,那些個大學生還不是把把妹混日子。”平頭難一臉鄙夷的看着耳釘男。

“艹!張奇我哪能跟你比?你TM家裡就只有你一個兒子,管你怎麼蹦躂!?可我上頭還有個大哥,那衰人正在國外留學,老爺子不知道怎麼看重他,跟那人一比我還不是個廢?連所大學都考不上的話還不被他笑死?”

“那你想怎樣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哈哈哈……打死我都不信!”平頭男譏笑道。

這兩人嚴敘記不起來了,也不想多接觸,聽了些沒營養的話後,也不管兩人如何,按照記憶朝着前面的教學樓走去。

他記得他是被弄進了年級最好的理科班一班來着。應該就在這棟教學樓。

“哎,嚴少?等等我啊。”耳釘男見他一聲不吭的走了,急忙追上去。

平頭男也跟上他們,看嚴敘冷着張臉不說話,奇怪的道:“我說嚴少,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啦?怎麼才一天不見就跟換個人似的?”

耳釘男忽然笑得猥瑣,“張奇你TM就別招惹嚴少了?沒看嚴少心情不好來着?”說完看着嚴敘,“嚴少啊,你老也別不高興,不就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妞嗎?何必弄得這麼不開心?要真是喜歡,我和張奇把人給你弄來就是……、”

平頭男一聽,恍然大悟,目光淫褻,“得,原來是因爲這事啊?嚴少你早說嘛,那妞別看一副冷豔高傲的樣子,在牀上那肯定的是風情萬種啊!上次那個自命清高的小公主最後還不是照樣拜到在嚴少的西裝褲下……。”

聞言,嚴敘腳步一頓,轉過頭目無表情的看着平頭男,“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這些話。”他想起來了,在高三那年,他曾經做過一件事,在學校鬧得沸沸騰騰的,最後還是嚴景清費了很大勁才把事情平息下來。可是也是因爲這件事,原本兩人就已經不好的關係 ,直接降到冰點。此後他才真正的厭惡起這人。

想來這件事就是拜這兩人的推波助瀾了,那時候的他人頭豬腦不可一世又驕縱跋扈的,聽了兩人的話真的把一個女孩子害了,可那女孩子雖然沒什麼家庭背景,卻有一個做律師的叔叔。剛好那時候嚴景清正和遠東集團談判,不巧的是,那女孩子的叔叔就是遠東集團的律師代表,因爲他,嚴氏集團在那次談判中差點陷入危機,嚴景清爲此忙的焦頭爛額,談判的最後結果是嚴氏做出諸多讓步和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及賠了一大筆錢才息事寧人,可謂損失重大。而此後嚴氏一直被遠東集團壓制着……

兩人被嚴敘冷冰冰的眼神煞到,愣着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時他們終於意識到嚴敘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兩人相互看了眼,滿眼疑惑。平頭男用眼神問耳釘男,嚴少到底怎麼了?耳釘男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等兩人把目光投向當事人時,嚴敘早就進了教室。因與嚴敘不是同一個班,兩人只好帶着滿腔疑惑進了自己的班。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奉上……打滾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