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常經理來了。”
正在認真工作的男人頭也不擡,嗓音冰冷不含任何感情地道:“進來。”
“是。”門外的人習以爲常,boss是超級大冰山,而且boss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進到自己的辦公室——有個中毒潔癖症的老闆真是讓人傷心。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精英男拿着文件進來,略微英俊的臉也帶着精英式的微笑——即使boss是個大冰山,也不會隨隨便便的發脾氣不是嗎?
神獸還不打笑臉人呢,所以面對boss要小心。
閻帝集團某部門主管恭恭敬敬地道:“boss,您讓屬下去談的農場承包的事情已經談好了,這是合約。”
迅速地將合同遞上,而且還是放到辦公桌上——熟知自家boss變態的潔癖的屬下們真是夠了。
閻帝集團知道閻封墨的員工都知道,自家大boss的潔癖有多麼的嚴重,而且極度的不喜歡跟別人有什麼肢體接觸。
所以,每次上交文件的時候,他們都是直接放到辦公桌上的,絕對沒有半點的對boss的不敬之心。
精英男是閻帝集團主管之一,而且能力還是非常的強的那種。突然之間被頂頭大boss派去談小小的承包農場的合約,讓他還以爲自己被boss放棄了,被流放了。
可是,當得到boss的通知,這個合約是爲了老闆娘談的時候,精英男頓時振奮了。
老闆娘是啥人物?那可是大boss的老婆,是皇后娘娘,而且現在皇后娘娘懷了太子爺了,地位妥妥的。
所以,精英男沒有一開始的懈怠了,頓時發揮自己的能力,把這個合約給很快地談了下來。
閻封墨不知道自己在屬下員工們的心中是黑魔王的形象,冰冷的黑眸看向合約,上面的甲方,是楚韻溪的名字。
沒錯,這個農場承包的合約是閻封墨讓人談下來,送給楚韻溪的。因爲他受了小舅子楚雲翼的啓發,覺得自家媳婦兒肯定會承包農場弄出那些食材的。
於是,先下手爲強,先媳婦兒之憂而憂,十項全能好丈夫,說的就是閻家的男兒。
“做的不錯。”
能夠爲自家媳婦兒排憂解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能夠爲自家媳婦兒遮風擋雨,保駕護航的老公纔是好老公。
以上,是閻家男人的行爲準則。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某經理嚴肅地說道——就是應該做的,爲boss做事絕對是應該的,因爲他的年薪很高的啊,不盡力做事對不起自己拿到手的高薪資啊。
“嗯。”
“那屬下先下去了。”某經理很清楚,自家boss喜靜,他的事情辦完了得到了boss的讚賞了就不用繼續留下來了。
“嗯。”
“屬下去忙了。”某經理瞬間蹭出去,絕對不允許自家boss對自己看不順眼。
閻封墨看着辦公桌上的合同,眼神柔和了一些。
其實閻封墨也知道按照自家媳婦兒的廚藝,承包學校食堂開餐廳只是第一步,以後楚韻溪的路還很長。
閻封墨也知道自家媳婦兒不會經商,可是有他和大舅哥凌漠然以及楚雲翼的保駕護航,媳婦兒的生意一定會花開遍地的。
所以,幫楚韻溪承包農場只是第一步,他的就是媳婦兒的,媳婦兒的還是媳婦兒的——雖然,閻封墨沒有那個閒心上網,但是這話他也是聽了不少人說過的。
閻封墨非常贊同這句話,因爲他家媳婦兒的東西,跟他比起來的確沒有多少,所以媳婦兒的東西他不會搶。
閻封墨做的這些,楚韻溪一點都不清楚。所以,當閻封墨回到家裡,把農場承包合同交給楚韻溪的時候,楚韻溪嚇了一跳。
她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閻封墨的工作,結婚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楚韻溪從來都沒有看過閻封墨的文件。
當然,閻封墨也不會把文件給楚韻溪,並不是他不信任楚韻溪,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楚韻溪對自己的工作機密沒有半點的興趣。
當然,後來他也知道了,自家媳婦兒根本就不懂商業的事情,所以看不看文件都無所謂,反正她也看不懂。
於是,結婚幾個月以來,這還是閻封墨第一次把文件給楚韻溪。可是,楚韻溪完全不知道這是啥意思。
楚韻溪瞪大眼睛看着閻封墨,不明白他怎麼就把這東西給自己了,看看閻封墨再看看閻封墨遞過來的文件,不明所以。
“看看。”見楚韻溪驚訝的模樣,閻封墨冷冷地說道。
楚韻溪聽話地打開文件,當看到合同的內容和農場的承包商的時候,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也是後來經過楚雲翼的提議之後,仔細地想了想,發現自己的確需要承包農場把食材給種出來。
市面上的食材楚韻溪很清楚,雜質太多了,對身體不好。身爲丹修,也身爲半個醫修,楚韻溪對人體健康還是挺關心的。
所以,她打算自己種東西,養東西,這樣就能夠提供自己的餐廳的食材用量了。承包農場的事情,她也是打算過段時間提上日程的。
可是,沒想到閻封墨卻先下手了。
“你需要。”閻封墨看得懂楚韻溪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非常難能可貴地解釋道。
“可是,你速度也太快了吧?”楚韻溪記得,現在纔多久?距離楚雲翼說的要承包農場,自己生產餐廳的食材的時間也沒有過去多少天,閻封墨就把承包合同交給她了。
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有人。”
言下之意就是,他身爲閻帝集團的大boss,手底下那麼多人,而且那麼多的專業團隊,小小的承包合同絕對很快就能夠談下來的。
楚韻溪當然也聽出來閻封墨的意思了,笑眯眯地道,“那以後就拜託你了。”反正她是閻封墨的妻子,用閻封墨的資源她半點都不心虛。
而且,閻封墨手底下那麼多人,不用白不用。而且,閻封墨能夠這麼爲她着想,其實她也是很開心的。
夫妻倆的感情雖然說沒有轟轟烈烈,但是這樣相濡以沫,溫情脈脈還是非常的好的。其實,楚韻溪也不喜歡什麼轟轟烈烈,山盟海誓的,這樣平淡的婚姻生活還是非常的好的。
“謝謝你啦,夫君。”楚韻溪笑眯眯地湊到閻封墨的身邊,笑意滿滿的親了閻封墨的臉頰。
親了閻封墨之後,楚韻溪不顧閻封墨什麼表情什麼心情,轉身挽袖子道:“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做飯。”
楚韻溪懷孕纔剛剛兩個多月,所以做什麼都很方便,而且她有很多的安胎的辦法,所以做做飯什麼的根本不需要禁止。
閻封墨因爲被楚韻溪偷襲成功,愣了一會兒。見楚韻溪轉身去廚房,他也沒有因爲楚韻溪不顧他的反應靠近他而有什麼表示。
兩人都是夫妻了,牀單都滾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就是普通的親吻,而且還是親臉頰而已,閻封墨沒有什麼排斥的。
反而,他很喜歡跟楚韻溪親近,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親近的人,唯一不排斥她的靠近和碰觸的人。
“嗯。”見楚韻溪去做飯了,閻封墨點點頭應了楚韻溪的話,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身爲一個有潔癖,而且還是變態級的潔癖的男人,他每天下班不洗澡絕對是對不起自己的。無法忍受,即使他只是呆在辦公室辦公,下班回家的路上也只是坐在車裡,反正他就是無法忍受自己不把自己清洗乾淨。
而且,閻封墨的潔癖也影響到了楚韻溪,雖然說楚韻溪會用清潔法術把自己清理乾淨,可是她也很喜歡泡水的感覺。
於是,夫妻倆一個重度潔癖症患者,另一個被影響成了輕度潔癖症。畢竟身邊有個重度潔癖症的人影響,你也不可能邋邋遢遢對吧?
相比之下,會覺得自己很髒很髒的,心裡也承受不了的對不對?
於是,受閻封墨影響,楚韻溪也輕度潔癖了有木有?
楚韻溪的廚藝很好,做飯的速度也很快,雖然說有些火候的問題需要注意,可是這根本就難不倒楚韻溪。
所以,楚韻溪簡簡單單的用很快的速度把晚餐給做了出來,六菜一湯,三葷三素。其實葷菜的確是全葷的,可是素菜卻是葷素搭配的做的。
六菜一湯,這只是楚韻溪跟閻封墨兩個人的飯量,四合院的其他人的伙食已經不是楚韻溪負責了。
這段時間楚韻溪的小侄子楚易就跟在楚韻溪身邊,也住在四合院這邊,所以爲了鍛鍊楚易的廚藝,四合院其他人的伙食就交給楚易負責了。
而楚韻溪做的菜,只有她和閻封墨兩個人吃。當然,如果家裡有什麼客人,或者是閻封墨的長輩弟弟妹妹什麼的,當然也是跟他們一起吃。
可惜那些人很少來打擾閻封墨他們夫妻的生活,所以楚韻溪給兩人做的飯菜都是用紫府空間的靈氣食材做的。
於是,閻封墨這個大男人,又是習武出身的人飯量特別大;而楚韻溪因爲懷孕的緣故,吃的也特別多,所以兩個人吃六菜一湯根本就不是難事。
有時候,楚韻溪都覺得不夠吃的有木有?
而楚易這段時間因爲跟着楚韻溪,廚藝蹭蹭蹭的往上竄。
楚易是楚韻溪的徒弟之中烹飪天賦最好的一個,雖然才僅僅十六歲的年紀,可是烹飪技巧卻差不多趕上了鄭衝。
不過,因爲曹昱和鄭衝畢竟比楚易的烹飪經驗多了好幾年,尤其是曹昱從小練習廚藝,所以楚易想要趕上曹昱還是很需要時間的。
而四合院的人也沒有因爲吃不到楚韻溪做的飯菜而有什麼怨言,畢竟楚韻溪現在懷孕了,再加上她原本就是這裡的主人,你能指望身爲下屬的人天天指着主人給你做飯吃嗎?
更何況閻封墨楚韻溪也沒有虧待他們,楚易的廚藝雖然比不上楚韻溪,可是卻是楚韻溪的九個徒弟中排第三的。
所以,能夠吃到楚易做的飯菜,四合院的人也是很高興的。
就在兩人吃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主宅那邊來電話了。
閻封墨看着電話響起,還沒有吃飽飯的他根本就不想接。可是,自家媳婦兒懷孕了,不能總是接觸這些有輻射的東西。
於是,無奈的閻封墨乖乖地接電話,“喂?”冰冷的,被打擾吃飯的男人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
“小墨啊,吃飯了嗎?”電話的那端是閻封墨的母親,鄭樂清女士。
“有事?”閻封墨實在是不想跟自家母親扯東扯西的,他還沒有吃飽飯,纔剛剛六分飽而已,他平時都是吃九分飽的——當然,十分也是有的;但是他自制力還是很強的,這樣的時候不多。
“小墨啊,你跟小溪最近忙啥呢?半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婚禮的是不是?雖然說我們做長輩的都說了自己準備婚禮,你跟小溪就不用操心了。”
“可是,你也不能一點都不關心婚禮準備的進度吧?搞得好像根本不是你結婚一樣,婚禮的進度都不關心關心的嗎?尤其是你,半點都不關心的樣子,起碼我還知道小溪正在準備嫁衣,你呢?你都一點都不關心的。”
“你這個臭小子,以前我不管你是知道你這個人有主見,不想我們插手你的事情我們也不想管。可是,婚姻大事,你自己都不在意的嗎?別搞得好像是我們做長輩的封建思想,搞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嗎?”
電話那端的鄭樂清氣急敗壞地數落閻封墨的不是,雖然說她對楚韻溪的感情沒有對兒子的深,可是這個兒子還是得好好的數落數落才行。
雖然說他們讓閻封墨和楚韻溪不用操心婚禮的事宜,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會準備好。可是,這兩個人也不用真的當這不是他們的婚禮一樣,半點都不關心的樣子啊。
這樣的態度,讓他們這些辛辛苦苦的操辦婚禮的人有多麼的鬱卒啊。
不過鄭樂清也很清楚自己兒子的個性,這個傢伙這麼多年能夠讓他上心的東西很少很少,幾近於無。
可是,這都結婚了,婚禮的事情以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就算了,都跟他說過了操辦婚禮的事情了以後竟然還半點都不關心,真是夠了。
即使這個是自己的兒子,鄭樂清也覺得兒子這樣的作爲真的讓人忍不住吐槽啊。
“算了,我也不數落你了,反正你這小子肯定又說自己多忙多忙,然後說自己忘記了。婚禮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操辦,可是兒子啊,你也不能一點都不關心啊。對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們,是告訴你們很婚禮的日期的。”
“把婚禮的日期定下來之後,也可以把請柬給準備好,然後給發出去了。婚禮的其他事宜,我們會繼續辦,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說知道嗎?”
“什麼時候?”閻封墨冰冷的聲音打算了鄭樂清的碎碎念。
他的確忘記了還有婚禮的事情,但是他半點都不心虛。並不是他不在意婚禮,而是他從來都不知道心虛是什麼樣的心情。
閻家的大boss,奏是這麼彪悍。
“婚禮我們定在下個月21號,正好是農曆三月初三,聽說小溪她們民族的三月三聽熱鬧的,是小溪他們民族的情人節什麼的。那一天剛好就是好日子,婚禮就定在那天了。”
“剛好也二十多好了,你們出去也可以度蜜月什麼的,過了五一再回來也是可以的。”鄭樂清語氣軟了下來,一提起兒子的婚禮後的事情,鄭樂清就歡喜非常。
兒媳婦兒懷孕了,她要當奶奶了,當然開心。
“我知道了。”
“對了,你們的婚禮是中式婚禮,你問問小溪,嫁衣準備好了沒有?趕不趕得上下個月婚禮那天用?”鄭樂清提起這個茬兒還是很關心的,尤其是對自家兒媳婦兒的女紅手藝非常的期待。
自家兒媳婦兒平時做的衣服都那麼的漂亮了,現在她爲了自己的婚禮而做的嫁衣,那該有多麼的漂亮啊?
鄭樂清突然有些羨慕啊,她當年結婚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的隆重啊——好吧,當初那個年代也的確沒有那麼條件。
“小溪這段時間都忙着開餐廳開餐廳的事情,又忙着給自己的徒弟上課什麼的,忙東忙西的,又要忙着做自己的嫁衣,你要多多注意讓她多休息啊。忙壞了身體該怎麼辦?”
“我會注意。”
“我已經通知你婚禮的日期了啊,你要跟小溪說一聲,還有啊,明天過來主宅這邊拿請柬回去讓小溪看看,要不要把她那邊的親朋好友什麼的請過來參加婚禮什麼的。”
“雖然說小溪家的家世不顯,小溪的直系親屬也沒有了,可是那不是還有別的親戚什麼的嗎?所以啊,拿請柬回去跟小溪說說,還有哪些親朋好友的需要通知一聲。”
“嗯。”
“那就先這樣了,記得明天過來拿請柬啊。”
“嗯。”
“那就先這樣了,拜拜。”
“嗯。”
掛了電話,鄭樂清拿着手機碎碎念。
“臭小子,整個悶葫蘆,都不知道多說幾個字的嗎?”
“好了好了,小墨就是這個樣子,不早就習慣了嗎?”也是妻奴一員的閻亭看見妻子這樣,湊上前哄道。
本來就被兒子給噎的滿心悲憤的鄭樂清聽見丈夫的話,頓時把矛頭轉向了自己撞上來的閻亭了。
“都是你的錯!小墨這個樣子都是因爲遺傳你的!你看看你平時面癱嚴肅的樣子,小墨就是遺傳你的,而且從小耳濡目染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閻亭無語:“……”
什麼叫都是他的錯啊?兒子又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夠生出來的,而且他雖然說平時嚴肅了點,但是跟自家兒子那個樣子相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好嗎?
雖然說閻亭心裡挺委屈的,但是因爲自己本身就是個妻奴,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都不會反駁的閻亭也只能默默地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