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葬禮的保安圍上來時,明震霆的馬仔們正在手忙腳亂地將老大扶起,明震霆的鼻子已經歪向一邊,餅臉上一片青紅煞是好看,因爲太過疼痛,他只有哀嚎的勁頭,連怒罵都說不出口。端木霖凱淡漠地站在一邊,似乎這兩個男人的戰爭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端木注視着他的弟弟,他驚詫地發現,小凱變了,不再是那個低賤的賭徒,反倒是有幾分像他,多了些冰山般的冷峻。端木是有能力當衆把明震霆打死的,可他並不想那麼做,因爲他不想爲他抵命,那三成力道的一拳,就算是送給這位老冤家的一份豪禮。
“報警!逮捕他!”明震霆的頭腦裡嗡嗡作響,但他終於可以思考。
“因爲你的下屬想要掏槍,所以端木才先下手爲強,不然在這裡流血的就是我們。”樑君庭從旁說道,他的語氣中帶着無限輕蔑。
“樑君庭,你這條走狗!”明震霆恨得咬牙切齒。
“你身後的那班人才是走狗,我身後的這班人都是我的兄弟!”端木傲然地丟下了這句話,就帶着樑君庭和方寒以及幾個跟班走進了葬禮會場。
“明叔,你怎麼樣?”端木霖凱的口氣十分淡然。
“鼻樑骨肯定是斷了,去醫院!小凱,你代我參加葬禮,我的人會保護你的安全!”明震霆將自己的一半手下留給了端木霖凱,就哼哼着走了。
端木霖凱現身楊琨的葬禮,在華夏國的名流圈裡掀起了軒然大波,這個男人是如何死而復生的?那些昔日和他有過交集的人都想過來打聽,可是一看到端木霖凱和端木霖豐那劍拔弩張的樣子,再看到端木霖凱那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冷然氣質,八公八婆們就望而卻步了。
葬禮進行得波瀾不驚,楊琨的家人不光悲痛欲絕,而且垂頭喪氣,楊琨一死,他的產業在短短几日之內就被蠶食鯨吞,他們隱約知道是誰害死了楊琨,但是卻無力復仇,端木霖豐剛纔揮嚮明震霆那強勁有力的一拳,倒是給了楊家人幾許安慰。
“這就是剛纔葬禮上發生的一切。”端木複述完畢。
“當衆揍人,真是太酷了!”夏夏給出讚歎。
“清塵,他威脅我的時候,我很害怕,所以我打他,只是想要掩飾我的恐懼。”端木並沒有對夏夏隱瞞自己的真實感受,當時明震霆說出“我在有生之年必定要睡到夏清塵”的時候,端木真的怒不可遏,他很怕這件事會變成現實。
“我懂,所以我們必須要在他的威脅沒有實現之前,先實現我們的願望。”夏夏倒是顯得十分淡定,前世她沒有讓明震霆得逞,今生同樣不會!“你那邊已經是1月1日臨近中午了吧?新年快樂!我和寶寶們都很想你!”
“我一定會在金球獎頒獎典禮之前趕回來的。”端木給出承諾。
“不用趕,就算我一個人去走紅毯,也沒有什麼,先處理更要緊的事,這輩子可以一起走的紅毯還多着呢!”夏夏是在安慰端木,也是在安慰自己。
在午夜到來之前,夏夏看到了風雲影視集團召開新聞發佈會的實錄。在發佈會現場,端木霖凱出任執行總裁,他沒有接受任何採訪,只是十分冷漠地告訴世人:“大家可能十分詫異: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只想告訴大家,我沒有死,自然有繼續活下去的道理。我會讓那些期盼我死去的人知道,我活着,就是他的噩夢!”
聯想到兄弟倆在楊琨葬禮上的衝突,幾乎所有人都將這個“期盼我死去的人”認定爲端木霖豐,所以端木霖凱的這段就職演說也被當作是“宣戰”。
圍坐在電腦周圍的衆人,早就沒有了跨年慶祝的心思。
江泓用他那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黃鼠狼還真成精了!”
“小凱變了,這對於我們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孤島如此喟嘆。
“他變得有些像他的哥哥,看來端木家的孩子都不是凡品。”慕容煙也嘆了口氣,“只可惜他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上,真是個心術不正的傢伙!”
只有程空的臉上帶着悲悽之色:“小少爺會變成這樣,真是沒有想到,他小時候是個非常單純的孩子,只是因爲他迷上了賭博,又被老太太挑唆,纔會有今天啊!”
“老太太要是看到他們兄弟相殘,會怎麼想?”初晴低聲說道。
“這就是老太太想要看到的,她直到臨死的那一天,還在挑撥我和端木的關係。”夏夏說出了這個秘密,但並沒有令她產生如釋重負的感覺,“明震霆把小凱推到臺前與端木鬥,最後得益的不過就是明震霆自己罷了。”
“可惡的老東西!”江泓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新年的鐘聲響起,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但還是紛紛擁抱了身邊的朋友,互道“新年快樂”,夏夏擁抱小九和鍾鈺,有她們陪她,她就沒那麼孤獨。
“樑少給我打過電話,他說有端木在,他和寒哥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小九對夏夏耳語,“夏夏,我有點害怕,現在公然開撕了……”
“不怕,他們都會安然無恙的。”夏夏沉靜地說。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夏夏又飛了一趟邁阿密,去探望重症監護中的肖愛芸,愛芸的病情還算穩定,雖然有過突發的感染,但是她挺過去了。
每天在重症監護室外守着女兒的肖海浪和燕佩芸都憔悴得不成樣子,但是夏夏明白,她勸他們不要這樣一直守着是沒用的,可憐天下父母心!
1月9日,賈思敏·勞倫斯誤殺肖恩·李的案件開庭,爲了力挺賈思敏,夏夏出席了庭審,她並沒有坐在凱文·沃克的身邊,而是和小九一起坐在後排。
凱文·沃克請了全美最貴最好的辯護律師,果然爲賈思敏做了強有力的辯護,賈思敏被當庭釋放,只是被處以480小時的社區勞動,這已經算是最輕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