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夏夏就知道歇菜了,這個樹洞聚會已經沒有秘密可言!
“我不是個喜歡偷聽的人。”沒想到端木開始主動打消他們的疑慮,“你們在一個隔音那麼差的包廂說心裡話,也真是夠不謹慎的,以後必須注意。我剛來了5分鐘不到,到了門口正聽到末雪在分析吳桐波和陳允莉的動機,所以就覺得有必要再多聽幾句,忍不住啊!”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隨便處置吧!”三無頹唐地說。
“清塵,你們已經吃好喝好了吧?“端木轉頭問道。
“好了……”夏夏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讓程空先送你和末雪、初晴回去,明天還要排練,已經快11點了。”端木溫和地說。
“那你們……”夏夏憂心忡忡地看着端木和三無。
“我們聊聊,你們先撤。”端木不容置疑地說。
夏夏皺了下眉頭,扶起身懷六甲的初晴和醉得厲害的末雪,走出包廂。
程空先把初晴和末雪送回優廷假日酒店,然後把夏夏送往立端大廈。
在路上,夏夏糾結了很久,才問道:“那包廂的隔音是不是很差?”
“是不太好。”程空如實說道,“我從裡面聽到哭聲,就一直在外面候着,怕出什麼事情。”
哭聲?夏夏心裡一沉,看來這個樹洞裡的一切程空都知道了!“是你把端木叫來的?”
“不是,少爺自己來的,他突然出現,我也很意外。”程空頓了一頓,平靜說道,“夏小姐,在我心裡,已經把你當成少奶奶看待,你不用擔心我把一些事情告訴少爺,除非那些事情關乎到少爺的安全和利益,我不是那種搬弄是非的傢伙。”
“程空,謝謝你!今天是我們太不小心了,不該在公共場合失態。”夏夏自我反省,程空的那句“把你當成少奶奶看待”,令她十分感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的工作有點分裂,我要打探秘密,也要保守秘密。”程空發出了一聲嘆息,“生活從來都不容易,如果偶爾覺得容易,肯定是有人在替你承擔屬於你的那份不易。在不容易的時候,找到能分享秘密的人,總歸是幸運的。”
“端木確實爲我承擔了很多。”夏夏明白程空的意思。
“少奶奶,你總是第一反應就想到少爺,他對此應該會很高興。”程空這樣說道。
“如果老太太聽到你叫我‘少奶奶’,我們倆就都完蛋了。”夏夏笑着說道,“端木不在的時候,你也不要叫我‘夏小姐’,太生分了,叫我‘夏夏’就好。”
“這不行,亂了身份。”程空直接就拒絕了,“初晴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和末雪不方便出面的話,我去聯繫君安醫院,聯繫好了,回頭我送你們過去,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少爺。”
“太謝謝你了!”夏夏綻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不容易的時候,總有人拉你一把,這就是你的貴人,程空雖然只是端木的助理、保鏢,但他給夏夏的幫助,早就令她報答不盡了。
回到立端大廈頂樓的家,夏夏有些坐立不安,她先去洗了澡,洗完擦身體的時候,大門開了,端木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慌亂用浴巾蔽-體的夏夏。
這該死的公寓設計!夏夏在心裡罵道。
“先別擦了,我也要洗。”端木淡淡地說。
夏夏無奈地看着他,這是什麼邏輯?憑什麼要讓她洗完了還要陪洗?她站在原地沒動,只是端詳着端木的臉色,見他十分篤定,並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才稍微有些放心。
端木站在夏夏面前,任由她幫他脫去T恤和長褲,剛剛出浴的她臉上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因爲喝過不少西瓜燒酒,連身上都是誘人的粉紅。
“這個石膏,我明天下午要去換一下。”端木低聲說道。
“爲什麼?不是要打三週石膏嗎?”夏夏擡頭問道。
“樑君庭有次從賽馬上摔下來,腳踝骨折,我陪他去拆石膏,我這輩子也忘不了那種漚了一個月的惡臭,我不希望自己也散發出那種味道。”端木分享了一個小故事。樑君庭是馬術障礙賽的世界冠軍,常年騎馬,受傷也是家常便飯。
“你這潔癖是沒有救了。”夏夏微微一笑,“要我陪你去換石膏嗎?”
“不用,我不想給你留下心理陰影,覺得我髒。”這是端木很介意的事情。
端木拉着夏夏的手,直接進了淋浴房,夏夏十分無語,剛剛擦乾的身體又被淋溼了。
“其實你更適合泡澡,會舒服一點。”夏夏看看淋浴房外的超大浴缸。
“放水時間太長,我不想等。”端木是個急性子。
“你要幹嘛?”夏夏警惕地看着他。
“赤-身-裸-體的,還能幹嘛?”端木壞笑一記。
“你先告訴我,你們談了什麼?我心裡有事,不想做別的。”夏夏拋出了問題。
端木眸色一暗,果然,她比想象中還要關心那個三無,哪怕那傢伙做出過那樣對不起她的事情,“我和吳桐波攤牌了,不解約,只封殺,讓他和陳允莉十年內無戲可演。”
“啊?”夏夏瞪大了杏眼,這果然是端木總裁的酷厲風格!
“啊什麼啊?你那種婦人之仁,我不認同。”端木站在蓮蓬頭下,讓水流衝在脊背上。
“三無畢竟救過我的命,就算他和允莉有一念之差,這樣的結果,也太殘酷了!”夏夏知道,自己求情也許只能起到反作用,但這些話她還是要說。
“一念之差?如果一個人因爲一念之差激-情殺人,要不要抵命?你把他們當作朋友,可他們在偷拍視頻、發佈視頻的時候有沒有把你當成朋友?”端木有自己的道理。
“話是這麼說……三無和允莉都很會演戲,這樣一來,他們的前途就毀了!”夏夏十分激動。
“他們這是自毀!清塵,你想過沒有,如果當時我不承認你是我的女朋友,那前途盡毀的,就是你,不是他們!”端木面容肅整地說,“不要替你的敵人求情,永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