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觀看這一切,實在太難爲她——
老男人用羽毛折磨林雲舟,他的身體發出劇烈的顫抖;老男人用鞭子鞭笞林雲舟,剛開始很輕很輕,到後來越來越重,但林雲舟卻十分享受這種nve-待……
也許是揮舞鞭子太累太熱,老男人脫-掉了上衣,鏡頭徹底黑了。
夏夏麻木地關掉了視頻,夠了,真的夠了!
足足呆坐了10分鐘之久,夏夏知道,自己要和程空談談,但她卻沒有勇氣和他面談這些東西,所以只能撥通了電話,對着電話,夏夏只說了一句:“我看完了。”
“你還好吧?”程空的語氣裡帶着關切。
“你給端木看過嗎?”夏夏氣若游絲地問。
“我早晨把視頻發到過少爺的微信上,他說大致看過了。”程空如實回答。夏夏嘆了口氣,難道是她在el試衣服的時候,端木卻在外面看着這樣的視頻?!
“這是怎麼拍到的?是你拍的嗎?”夏夏忍不住問道。
“第一段是我在通道里分散了服務生的注意力,把兩個偷拍設備粘在啤酒瓶和冰塊杯上了,還好沒有完全被擋住,拍到了。”程空並不想對夏夏有所隱瞞,“我跟蹤他們的車子到了那處俱樂部,我不太好拋頭露臉,所以第二段不是我拍的,我讓手下去做的。拍攝設備最現在國際上最先進的,拍攝完畢之後能遙控自毀,只留下一些粉末。”
“太厲害了……”夏夏發出了無力的讚歎。
“夏小姐,你可以隨意處置這兩段視頻。”程空這樣說道。
夏夏的面前只有涇渭分明的兩條路——
第一,就當沒有看到過這兩段視頻,讓程空將它們封存起來;
第二,同意公佈這兩段視頻。
前世今生與林雲舟有關的種種,此刻全都涌上了夏夏的心頭。
前世,他騙了她八年,而她就那樣傻傻地相信他、癡戀他,哪怕是自己穿地攤貨、吃方便麪,也會給他最好的,但他最終給她的“回報”是將她賣給了豺狼明震霆,在她枉死之後,林雲舟掉下了幾滴鱷魚淚,就立刻投入了汪嘉妤的懷抱。
今生,夏夏雖然痛恨林雲舟和汪嘉妤,但她卻始終在糾結七年前的林雲舟該不該爲七年後的他埋單,然而,在校園生活裡,在《你是唯一》真人秀裡,林雲舟一次次地傷害夏夏,一次次露出他自私卑劣的本質,林雲舟不光揹負着在校園外襲擊夏夏和吳桐波的嫌疑,還在真人秀直播中瘋狂地撕開夏夏的衣服,恨不得讓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的善良,成了敵人的武器,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
良久的心理鬥爭之後,夏夏對程空說道:“公佈這兩段視頻,做得乾淨點。”
她的聲音有些不像她自己,經過重生後的數月曆練,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隻逆來順受的羔羊,她開始學着用端木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放心,少爺會把這件事交給蘇少去做,蘇少很有經驗,一定會達到最好的效果。”程空這樣說道,“夏小姐這幾天好好休息,12日一早我來接你進組。”
“好,費心了。”夏夏掛斷了電話。
這個決定,似乎抽乾了她全身的力氣,夏夏躺倒在牀上,閉上了眼睛。她應該高興纔是啊!她應該興奮纔是啊!她終於鼓起勇氣吹響了復仇的號角,林雲舟、汪嘉妤、明震霆這三個聯手將她置於死地的敗類,她要讓他們一個個得到報應!可是,她卻真的沒辦法讓自己雀躍起來,哪怕這種反擊只是一種自衛,也令她覺得沉重。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發現是端木的微信。
他應該已經到機場了吧?微信很簡潔,只有短短几個字:“爲你的決定鼓掌。”
夏夏彎起了一側脣角,這是個她不得不做出的決定啊!她只有這樣做,才能證明她已經對林雲舟再也沒有半分情愫牽扯,她只有這樣做,纔對得起端木處心積慮派人去偷拍的心意。
“一路平安。”夏夏也回了言簡意賅的四個字。
就在這天晚上,網絡上炸開了鍋。雖然置身於君山腳下的世外桃源,夏夏卻在電視裡、網絡上對事件的引爆瞭如指掌。沒有人再記得那篇揭秘夏夏和端木感情經歷的勁爆文章,甚至連夏夏與端木在泳池裡深夜纏-綿的視頻也不再佔據下載榜的首位,關於林雲舟的一切纔是熱搜榜頭名。《真人秀話題學員林雲舟遭遇潛-規則,限制-級視頻病毒式傳播》的標題算是最溫和的,大把不堪入目的標題涌現出來,一時間門戶網站簡直都成了少兒不宜。
在視頻發佈之前,蘇智謙將視頻給夏夏看過。第二段視頻被蘇智謙刪減過了,關於俱樂部環境的鏡頭都被刪除,蘇智謙給了夏夏解釋,這麼做一是爲了弱化地點,強化事件,二是爲了不連累人傢俱樂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爲了不影響視頻的播出,林雲舟和老男人的私-密部位都被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不然這視頻很可能會被禁播。
網友們最擅長人-肉搜索,很快就搜出與林雲舟在一起的那個禿頭矮胖男是誰。原來,他是雲都最大電信公司業通的董事長趙泊,51歲的趙泊是真正的實權派人物,有個美滿的家庭,妻子是個律師,一兒一女都在海外讀書,這次醜聞無疑已令他身敗名裂。
第二天,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媒體曝光出,業通電信公司近期投拍了一部現代職場戲,林雲舟被內定爲男二號,林雲舟徹底被貼上了“用身體換角色”的標籤。
記者們無法找到林雲舟本人,不光探訪了林雲舟遠在雲都郊區的家,將他母親嚎啕大哭的場景拍攝下來,還在雲都電影學院圍堵校長和系主任,就在這天中午,雲都電影學院被逼得危機公關,做出了開除林雲舟學籍的決定,徹底與這個不成器的學生劃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