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寶州各個學校的情況怎麼樣?”
從嚴玉成家裡回來,父子倆都尚未有睡意,來到書房。我一邊給老爸泡茶一邊問道。
老爸有些奇怪,瞥我一眼道:“學校?挺好啊,能有什麼情況?”
我端起茶水放到嘴邊,吹着浮起的茶葉,不忙說話,只是沉思。這個事情,確實不知該如何與老爸去說。
“我聽說……其他地方有學生上街遊行的?”
這也不是空穴來風。
老爸臉色凝重起來。他知道我一再關心學校情況的用意了。作爲主政一方的地級市市長,展經濟固然重要,維護地方的安定團結也同樣重要。
特別是他和嚴玉成搭班子,本就犯了官場忌諱。從上到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緊盯不放,在等着他們出點什麼岔子。
偏偏嚴柳上任以來,寶州市局面大好,日甚一日。不但經濟建設上有長足的展,社會局面的安定團結,也頗令人稱道。
年初,嚴玉成在市委常委會上佈置的“兩手抓”取得了十分明顯的成效,對國營企業下崗職工的安置是全省十五個地州市裡做得最好的,下崗職工上訪的人數和頻率最低,基本上都能內部消化。
前年成立地“國營企業破產重組改革試點”。更是成績斐然。列爲試點地所有國營企業。均重新煥了活力。扭虧爲盈。受到省委省政府地表彰。連國務院體改委都專門派了一個考察小組下到寶州市來幫助總結經驗。許多舉措被大範圍借鑑推廣。
廖省長爲這個事。得了大大地彩頭。心情甚佳。
便是原先令人擔憂地“反腐倡廉”工作。隨着劉文舉入院治療。周志剛全面主持市紀委工作。也開展得有聲有色。
不過這只是暫時地。周志剛資歷淺。剛提不久地副處。其勢不大可能真正取代劉文舉地位置。而劉文舉。自然也不可能老在醫院泡着。
住了兩個月院。劉書記又振作精神回到紀委上班來了。
用兩個月地住院時間。來換得兒子地“平安”。這筆交易。劉文舉算是佔了不小地便宜。這也是嚴玉成釋放出地善意信號。
這個情,得領!
因此劉文舉雖然回到紀委上班,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放手交給周志剛去做。
這個局面,自然是嚴玉成和老爸都樂於見到的。
劉文舉情知自己無力完成對嚴柳地“牽制重任”,索性到省裡活動開了。不過此番活動,卻不是要官要權,而是希望省委能重新考慮自己的工作安排。
劉文舉今年五十三歲,十年地區紀委書記,在同一個位置上呆地時間也實在是太長了。
省委考慮到他的難處,終於在今年六月份做出了調整,劉文舉調任省司法廳擔任副廳長,黨組副書記。調瀚湖市市委副書記王君健擔任寶州市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記,排名在專職黨羣副書記石榮軒之後。
寶州市重量級常委的去留,我自然是極其關心的。這位王副書記的來頭,我也有過了解。
王君健四十四歲,系省委副書記、省紀委書記尹寶青的親信。尹寶青擔任翰湖市市委書記時,王君健是他的秘書。據稱尹寶青很得省委書記羅梓榮的信任,因此這位王書記,也算得是羅梓榮線上地人。而嚴玉成和老爸,無是被看作廖系人馬。
雖說一二把手不和乃是國內官場通病,但在n省,羅梓榮與廖慶開基本還算和平共處。究其原因,廖慶開在n省爲官三十餘年,大動亂時期都未曾受到太大沖擊,本土勢力根深蒂固,據說在高層,也有很過硬的關係。羅梓榮對他,保持着三分禮讓。
自然,廖慶開也恪守官場規則,很尊重羅梓榮這個省委一把手的權威,不隨便撈過界。
正因爲省裡兩名大班長能配合默契,數年以來,n省政局堪稱平穩,集中精力展地方經濟,取得了很不俗的成效,中央很是滿意,對羅廖二人都有不錯的評價。
因而王君健雖是孤身一人來到寶州市,卻並無人生地不熟的感覺,工作上頭,嚴玉成和老爸都給予了大力支持。王君健秘書出身,行事穩健,爲人低調,對嚴玉成和老爸都保持着相當地尊重,也很受好評。
基本上,現在的寶州市,進入了歷史以來最好的展時期,政通人和,百業俱興。作爲領頭人的嚴柳,多多少少滋生了一些傲氣。
“學校的事情,應該問題不大。”
老爸地語調相對比較輕鬆。
我微微點頭,問道:“寶州中師改寶州師範學院的事情,省裡和部裡都批覆了吧?”
“嗯,基本上沒有問題了,準備在明年三月份掛牌。”
“爸,我有個想法,你看是不是可以把柳家山那個職業技術培訓中心升格爲向陽縣職業技術中等專科學校。既然高新技術開區要建立起來了,應該有一個穩固的技術人才培訓基地。這個也算是產業開地配套規劃吧?”
老爸想了想,說道:“那這個職業中專,算是公辦的還是民營地?”
“這個問題不大吧,騰飛公司也還算是集體企業。關鍵是升格之後,國家承認學歷,這個影響就要大得多,在生源和畢業分配上頭,有更大的空間。我們寶州市地教育事業,確實是比較落後。我覺得應該爭取在你的任期內,把這個事情抓上去。這個可真是利在當代,功在千秋的大事。”
老爸沉思稍頃,緩緩點頭。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明天再和嚴書記商量一下。”
“爸,那這個高新技術開區,一旦省裡批了之後,你打算調誰過去負責?這個副縣級的開區,工作委員會書記應該進縣委常委的吧?”
老爸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又在打你江哥的主意?”
我便笑了。
都說父子連心,咱們爺倆,很多時候還真是默契非常。
老爸輕輕敲打着桌面,緩緩說道:“友信在試點辦幹了差不多兩年,企業管理本就是他的老本行了,資歷方面是沒有問題……”
試點辦副主任和開區工委書記,雖說都是副縣處級,但含金量還是不同的。
這兩年試點辦的工作任務完成得十分出色,李勇和江友信功不可沒。但是畢竟
是一個臨時性的單位,而且基本上主要工作也要結束後很難出政績。這個時候調任新成立的開區書記,名正言順進入縣委常委會,份量更足。既能出政績,又能積累基層工作地資歷,一舉兩得。這個開區搞好了,進而出掌一縣政務,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繞了半天,你答應你嚴伯伯搞一個億美金的外資,敢情根子還是在這裡?”
我笑道:“這倒不是。爸,你也太小看你兒子了,思想覺悟還沒有那麼低。無論江哥能不能去做這個開區地書記,我答應嚴伯伯的事情,都會辦到地。”
老爸一笑:“一億美金!你們爺倆倒都不謙虛啊。真有十足把握?”
去年偷襲山姆大叔,大獲成功,我也和老爸稍稍透露了一點內情,不過語焉不詳。只是告訴他我幫小青賺了些美國錢,具體多少,沒敢說。
這要讓老爸知道我如今差不多有四五億身家,縱算親如父子,怕老爸也要夙夜難安了。
“十足把握不敢說,心裡多少有點譜。不然的話,我哪敢答應他?”
在老爸面前,我也學會了謙虛。
老爸望了我一會,眼裡露出慈愛的神色,點點頭:“凡事順勢而爲,不可過於勉強。”
“哎。”
“姜老先生的弟子,做起來還習慣吧?”
老爸關心起我的學業。
貌似我周圍親近之人,一如既往關心我的學業的,只有周先生和老爸兩人,不脫“教書先生”本色。
“習慣。姜老先生功底深厚,卓然大家,確實有許多值得我好好學習的東西。”
我由衷地道。
“嗯,這就好……年輕時候,還是要多學點東西。”
“爸,學校地事情,還是應該多關心。你要是有空,多聽聽教委負責人的彙報,如果能直接去學校看看,那就更好了。”
我再一次提醒老爸。
見我說得鄭重,老爸也便認真答應下來。
……
我只要是放假在家,程新建和孫有道一干傢伙,三天兩頭就打電話來,要拉我出去喝酒聚會。這一日,孫有道的電話又過來了。
“小俊,有時間沒有?”
我呵呵一笑:“又是喝酒啊?我說你們幾個,都快成酒桶了,還是歇口氣吧!”
孫有道笑嘻嘻地道:“這次不喝酒,請你去釣魚怎麼樣?”
我一聽便來了興趣。
“行啊。怎麼孫主任今天也大雅興了?真是難得。”
“這不是受了你的影響嗎?你等着,我這就開車過來接你……哎,還有一個事,那個……嚴書記的千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
孫有道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和程新建幾個,確實一見嚴菲就犯怵。
我笑道:“放心吧,今天她陪解阿姨還有我媽逛街去了。”
難得星期天,解英興致大,一早就打電話來約老媽一道去逛街。對於這樣的邀請,老媽自是歡迎之至,斷無推辭之理。
於是兩位夫人領隊,二姐,三姐和嚴菲作陪,浩浩蕩蕩殺奔寶州市新百貨公司而去。
這個寶州市新百貨公司,乃是金富昌承包之後,加以改造,堂皇氣派,商品琳琅滿目,儼然有香港大賣場地風範,成爲寶州市人民羣衆節假日新的娛樂去處。
二姐和嚴明談朋友,基本上也進入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兩位親家母親自去選購結婚用品,正是皆大歡喜,其樂融融之事。
嚴菲本想要我陪同,本衙內自然百般推脫,堅決不肯就範。
五個女人購物,就我一個搬運工,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也太恐怖了!
眼見得小丫頭撅起嘴巴,大爲不滿,我只得花言巧語,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百元大鈔來,不問多少,一股腦塞進她的小荷包裡,“破財免災”,好不容易哄得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
孫有道一聽,便即長長舒了口氣。
等到孫有道和程新建聯袂而至,我興興頭頭鑽進車裡,鼻端一陣香風涌動,才現裡面還坐了兩個女孩。
這兩個女孩都是約莫二十歲出頭年紀,長相不惡,兩人都燙了頭,妝化得比較濃,一個臉型稍圓,另一個則是瓜子臉,因爲是坐着地,看不出來身材若何,不過胸部都比較傲人。坐在中間位置的那個圓臉女孩,穿了件低胸的開領恤衫,露出一片潔白地乳肌和深深的乳溝,一條水磨藍牛仔褲繃得緊緊地,讓人懷她只要稍微一動,豐滿的雙腿便要裂褲而出。
我不由微微一愣。
坐在駕駛位置上地孫有道忙笑着解釋道:“兩個朋友,寶州衛校的學生,星期天一起去玩。你將就擠一下,很快就到了。”
我點點頭,擠進去坐了。
程新建給我關好車門,這才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車子剛一啓動,那圓臉女孩便即伸出手來,笑嘻嘻地道:“你好,我叫君君。”一隻手倒是又白又嫩,和她胸口肌膚的顏色頗爲一致。
不過她是衛校的學生,估計這手應該也翻弄過死人的肉塊子了,我心裡便有些膩歪,微微和她搭了一下手,不置一詞。
“你叫什麼名字?是孫哥的朋友嗎?”
君君見我不愛搭理她,卻也不惱,又笑着問道。
“我叫柳俊!”
瞧在孫有道和程新建的面子上,我簡簡單單應了一句。
君君訕笑一下,指着身邊的女孩說道:“這是美美,我的同學。我們都是寶州衛校護理專業的學生。”
“你好,柳俊。”
美美也伸出手來。
這一位,倒是穿得比較齊整,圓領的連衣裙,沒有走*光。
我也伸出手搭了一下,淡淡道:“你好。”
“柳俊,你在哪個單位上班?聽孫哥說,你很有錢是不是啊?”
看來這個君君是個自來熟,雖然見我情緒不高,依舊饒有興趣和我搭訕。車子一顛簸,她便就勢向我身上靠,一雙飽滿的大白兔不住擠壓着我的胳膊。
我不由有些好笑,微微蹙起眉頭。
這個孫有道,怎麼弄了兩個這樣的女孩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