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見這話忍不住大笑出聲。
舒苒笑得花枝招展，直接拿了一串牛肉就塞在王海亮的口中。
“行了，先吃吧！”
王海亮憤恨地咬了一口牛肉。
顧以宸看着舒苒臉上的笑容，嘴角微爲上揚，一把將她拽到懷裡，吻上她的額頭，以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其實他想要的只不過是她而已。
一行人吵鬧到凌晨一點才陸陸續續離開。
別墅頓時變得安靜下來，靜的可怕。
將房間和後花園收拾乾淨已經接近兩點，舒苒張開雙手伸着懶腰，一擡頭就看見夜幕掛着的月亮。
淡淡的光將她精緻臉蒙上一層光暈，整個人看起來柔和，如同畫中一般。
黝黑清澈的雙眸透着光亮，靜靜地看着夜空。
一雙手臂從她身後環住，讓她靠在溫熱的懷中。
“在想什麼？”顧以宸小聲問道。
“如果我說在想其他男人呢？”低笑聲。
“你敢！”顧以宸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是還是動怒了，將她抱得更緊，霸道而威脅道，“乖，你只能是我的！不準想也不準看！我說過，你敢從我身邊離開，我會殺了你所有在乎的人，找到你再打斷你的腿，以後還敢不敢離開！”
舒苒緩慢地轉過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壓低聲音道：“告訴我，宸是不是早已經死了？”
“爲什麼一直糾結這個問題？”聲音淡淡。
顧以宸緊皺眉頭，臉色比剛纔更好難看，但是他沒有生氣，只是覺得自己有些淒涼。
“韓塵和顧瑤的死而復活，一次可能說是偶然，兩次說不過去了，我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但是你作爲一個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跟龍家對抗。”舒苒深呼吸一口氣，緊緊地抓着對方的衣襟，語氣中帶着一絲祈求，“我想知道一切，雖然向象治癒了，但是看着她中槍，生命岌岌可危的時候，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
顧以宸緊抿着嘴角，眼底的溫柔似乎要溺出水來，他心疼這樣的她，心裡一直都在掙扎，他不想在她眼中是一種陌生人，一點都不想！
舒苒看着他眼中的掙扎，默不作聲。
這件事真的難以說出口嗎？
她並不想逼迫他，龍之鱈發出血令之後，龍家人的確消停了不少，但是能夠不顧龍之鱈族長髮出的命令，對韓塵和顧瑤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更讓她膽戰心驚，她需要知道，知道龍家的一切。
兩人就這樣堅持着。
顧以宸看着她堅定的雙眸，知道她不問出個所以然不會罷休，他暗暗嘆口氣，低下頭吻上她的脣，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親吻，兩個世界裡，先妥協的人是愛得比較深的哪一個，他就是。
這個吻很久很纏綿，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才放開。
“對於我來說，顧以宸是我也不是我。”顧以宸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不敢看她的樣子，在她耳邊低聲細語，“真正的顧以宸在八歲那年跟父母一起出車禍，當時他奄奄一息，我趁機進入了他身體，他的一部分靈魂還殘留身體裡，我見他可憐就沒有強行將其排除體外，他的靈魂靠着我的龍之力滋養，才一直活到現在，本來他還可以活到三十五歲，六七年前那場車禍，幾乎將他的靈魂消耗殆盡，他的靈魂只能支撐身體五個多小時，其餘時候都是我僞裝成他而已，他只留下一絲還殘留在身體裡，但是遲早也會跟我同化。”
顧以宸見懷裡的小女人沒有吭聲也沒有動，有些慌亂。
“苒苒？”
“你是龍家人？”聽不出情緒。
“恩。”
顧以宸瞳孔忍不住一縮，捏緊的心越來越緊，心底傳來的疼痛讓他不能自已讓他不能呼吸，這個小女人早就如同藤蔓將他的心和身都綁住了，更是生了根發了芽。
如果要將她從心裡拔出，一定會很疼很疼，疼得他無法想象。
舒苒緩慢地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在那雙漆黑如夜的眼眸中，她看見了痛苦絕望還有說不明的情緒。
她的心不由得顫抖起來，這個男人一定很愛很愛她吧。
“你的名字？”
顧以宸眼眸更加暗沉，低沉的嗓音沙啞，緩慢地吐出三個字：“龍青訣。”
龍青訣……好熟悉的名字。
舒苒眼神中不由得出現了慌亂，腦海裡有什麼畫面閃過，抓不住也看不到。
她只知道此時心裡滿溢着苦澀，越來越濃烈，要將她淹沒掉。
顧以宸皺皺眉，回覆他的只有沉默，這樣的氣氛讓他越來越恐懼，臉色越來越冷。
“恩。”
淡淡的聲音讓他心口一疼。
“只是這樣？”顧以宸抱緊她追問道。
給他的回答依然是沉默。
她果然喜歡的是那個顧以宸，他的心疼痛不已，一股冷氣從他胸口逐漸蔓延到全身，如置身在冰窖中。
抱着舒苒的手緊了緊，然後緩慢地鬆開。
這樣的動作讓舒苒感到恐慌，這個是什麼意思？
她趕緊擡起頭看着他。
“我知道了。”顧以宸清冷地說道，“我會繼續保護你的安全。”
“你去哪裡？”舒苒見顧以宸要離開，趕緊抓住他的衣角慌亂地問道。
“我只是回書房。”
舒苒的手緩慢地放下，看着修長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對方已經離開了，眼中透着迷茫。
顧以宸站在陽臺上，狠狠地抽着煙，只有這樣才讓他能夠冷靜下來。
他自嘲一下，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那麼蠢說出來。
以往她只是猜測而已，現在知道他不是他，還會如往常一樣對他嗎？
不用想就知道。
舒苒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鬆軟的牀上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怎麼樣，明明心裡難受的緊卻說不出挽留他的話，平時多犀利的一個人，怎麼到關鍵點的時候就不給力了。
她暗暗嘆口氣，這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也許習慣了他在身邊也許天太冷，舒苒縮成一團，小貓一樣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