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

空空

肖恩正不經意一句,希堯並沒有聽到,他的思緒還有點沒回轉過來,眼睛只是怔怔的看向前方,眼前那一幕還是揮了不去。

成爲年希堯這麼久了,他一直都是幸慶的,能從黃泉路上跑回來變成年希堯,這一定是老天爺惜愛才讓他如此的活下來。他一直都在幸慶這種意外,卻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上輩子爲什麼會落那麼一個結果。

才三十二歲而己,以現在的醫學發達程度,人活到**十歲那很平常。不過纔過去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結果就去尋死了。其實原家養他這些年,也並沒有虧過他,原秀豐從小到因爲病號的關係受到都是最好的待遇,自己跟着他,不管哪方面都沒有虧過的。

只是那時候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原秀豐身上,那就是他的命,他的一切,他就沒想過離開了原秀豐他的人生該是怎麼樣的。

或許這種想法從根本就是錯的,把自己的命運前途壓到別人身上,別人爲什麼要負擔你的人生。人生那是自己,就是最後死了,別人還是繼續自己的生活,並沒有因爲你死了,地球就不轉了。

“怎麼了?”肖恩正索性把車停到路邊,只是扭頭看向希堯。

“我在後悔。”希堯輕輕嘆出四個字,懊悔上輩子的過錯,以期望這輩子不要再犯,他不覺得還有可能再重生一次。

肖恩正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希堯一副要談人生哲學的架式,當即接道:“應該的,人生在世誰都不能說自己完全不錯,關鍵知道糾正就好了。知道後悔了,能記住教訓,這就是好的。”

希堯扭頭看他一眼,肖恩正笑了起來,道:“看我做什麼,你不覺得我的話很有道理嗎?”

“很有道理。”希堯默然,又道:“只是有時候有些錯己經沒有辦法糾正了。”

“那就放手,誰的一生都會有遺憾,放手了也算是放過自己了。”肖恩正淡然接話。

希堯嘆氣,又扭頭看向前方,是啊,不放手又能怎麼樣。直到這時候希堯才留心到車子停在路邊,而且己經有交警過來,那架式就是要開罰單的,當即道:“走吧,不想這些了,我們去吃飯。”

兩人在F大附近的館子吃的飯,希堯一直低頭吃飯也不說話,肖恩正也不再問他遇上誰,肯定是問不出來的,只是講了幾個笑話,希堯知道肖恩正是逗他開心的,心裡卻是實在笑不出來,最後只是扯扯嘴角,算是賞臉了。

吃完上車肖恩正送希堯回學校,肖恩正剛要發車子,希堯就道:“謝謝你。”陪他一上午,剛纔還講笑話。

肖恩正卻是突然伸手颳了一下希堯的鼻子,希堯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肖恩正見希堯終於笑了,也高興起來,道:“終於把你逗笑了,高高興興的出的門,怎麼着也把你高高興興送回去。”

肖恩正話音剛落,這邊手機響了起來,肖恩正也就不急着開車先接了電話,看號碼就知道就是誰,當即笑着道:“秀豐,身體好些了?”

希堯聽到原秀豐兩個字,本來還以爲會怎麼樣,結果臉色都沒變,只頭轉頭看過去,這麼一瞬間聽到原秀豐的名字,心裡空空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只聽肖恩正又道:“你來S市了?我還真不知道。現在?現在不行,我事情,這樣吧,你現在住呢,我晚上過去找你。”一般人約出來就好了,但對於大病初癒的原秀豐,還是自己上門的好,家庭醫生在身邊。

原秀豐報上一個地址。

肖恩正知道那裡,那是原熙人的一處地方,原秀豐應該只是有事過來,估計是借住幾天。便笑着道:“行,晚上我過去細談。”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收好電話發動車子,只見希堯正看着他,神情有幾分茫然,正要開口,希堯卻是回過神來,道:“是那位原秀豐先生?他身體好些了嗎?”

“還是那樣吧。”肖恩正說着,反正就他所知原秀豐身體也沒有很好過。不過他突然間來A市了,肖恩正不由的轉頭對年希堯道:“秀豐要是去找你,你千萬記得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希堯說着,估計原秀豐也不會再去找他了,不過世上的事情本來也就難說。

肖恩正先把希堯送回學校,自己卻是回了公司,最近所有的心思都在希堯身上,公司雖然早上了軌道,但事情壓的的也多。當老闆天天在外面混着,雖然公司不會被人捲款跑了,但好歹有空了也得去看看。

快到晚飯時間,肖恩正把積壓公事處理完,先給希堯打了一個電話,關機了。肖恩正也不生氣,只是拿着電話笑笑,想想自己縱橫情場這些年,玩過的看的過太多了。其實也不止是他,做爲一個正常的大家子弟,除了關御卿那樣前些年一直病着的,不玩不混的幾乎沒有,肖恩正自覺自己的品行還是不錯的。

不過想到希堯,肖恩正只覺得好像貓抓了心一樣,那癢起來感覺都有點不一樣。開始時是覺得兩個希堯樣貌相似,名字也是一樣,那時他正因爲陳希堯的事情傷心,看的到想的到也就不同。

只是相處久了,感覺就完全不同了,以肖恩正的這樣年齡,這樣的閱歷,不可能像情竇初出的少年人一樣。愛上就要轟轟隆隆,如珠似寶,還你是風啊我是沙,那種事情是不可能出現在肖恩正這種人身上的。

幫他解決自己搞不定的難題,在他人生迷茫的時候給他指指路,本來就是比他年長,那要把年長人的優勢拿出來,跟少年人比年輕比浪漫,就是讓肖恩正幹,他也是幹不出來的。

雖然前路堅難,但肖恩正卻覺得很有趣,也不是說輕易上手了都不珍惜了。而是過程要是有趣了,那也是一大樂事。

在外面解決了晚飯,酒吧裡混了一會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肖恩正並忘晚上跟原秀豐有約。其實要說跟原秀豐的關係不錯,不如說肖家跟原家的關係不錯,只是原秀豐常年在A市,肖恩正常年四處往跑。而且原秀豐又有病,跟病人一起,就是原家老大原宿臣也得讓原秀豐幾分,理由只有一個,因爲他有病,你就得讓着他。一句話不好把他氣出個好歹來,那事情就大發了。

不過肖恩正長到這個年齡了,要是圓滑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他也是真是白長這那麼大。雖然關係也不是多好,但第一次見面肖恩正就是一副交淺言深的模樣,而且原秀豐除有病這一條之外,不管性情還是能力那都是一流的,父母留下的產業也都得打理的井井有條。

原熙人的這處宅子肖恩正只是知道而己並沒有來過,原熙人倒是常年混S市,只是他那樣的脾氣,想跟他交情好也不容易。司機把車子開進去,肖恩正也給原秀豐打了電話過去。

車子進門,迎出來的卻是顧南夕,肖恩正從車上下來看到他還真是愣了一下。雖然說陳希堯自殺,後來原秀豐又病重,跟顧南夕分了。但情侶之間分分合合的不好說,人當然都念舊情,但這個舊情會念多久就不好說了。肖恩正意外的是,這個舊情也就是原秀豐病這麼一場,病好也就照就了。

顧南夕倒是顯得很熱絡,肖恩正驚訝過後就有些淡淡的,何必在原秀豐這裡給他情人難看,不理會就是了。

進了屋裡,廳裡並不見原秀豐,顧南夕笑着道:“秀豐才吃了藥,正在屋裡躺着。”

肖恩正也不意外,又不是外人,確實不用客廳端坐着,有事情到他臥室談也是一樣。只是肖恩正想不出來,原秀豐到底是有什麼事,這邊還吃藥還臥牀呢,就把他就找來了。

顧南夕推開臥室的門,原秀豐靠着大靠枕並躺在牀上,精神看着雖然不太好,但就原秀豐來說這己經能談事情了。肖恩正進去也不迂迴,也不用原秀豐讓坐,直接在牀邊椅子上坐了下來,道:“這麼急找我來什麼事?”

原秀豐才吃了藥並不想開口,指指顧南夕道:“讓他跟你說。”說完這話即閉目養神。

肖恩正轉頭看向顧南夕,顧南夕笑着卻是把早就準備好的企劃案拿了過來,肖恩正伸手接了,他跟原秀豐因爲生意也達過兩次交道。本來兩家關係就好,有錢一起賺錢也是好事。

肖恩正這邊打開企劃案看,顧南夕己經開始講解了,肖恩正聽了幾句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也沒理會旁邊說的顧南夕,只是對牀上躺着的原秀豐,道:“這是跟你合作還是跟顧氏合作?”

顧南夕臉色首先變了,原秀豐也掙開眼道:“顧氏。”

肖恩正臉色多少有點變了,企劃案直接不看了,直接合上又塞給顧南夕,又道:“你什麼不用說了,我給你兩字真言:破產。”

顧南夕本來就難看的臉,直接變得刷白。

肖恩正說完這話直接從椅子上起來,又看一眼牀上躺着的原秀豐,末了只是搖搖頭,雖然說是兩家交情不錯,但又不是親兄弟,好歹誰也不管着。末了只是問:“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原秀豐搖搖頭。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肖恩正說完這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