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約然一直等到十二點,吳晗時也沒有送席君回房間來。
“你是說席君喝醉了以後被晗時帶走了?”朱鶴在電話裡饒有興趣的問。
“嗯,你們剛走他就醉醺醺的回來了,本來我已經要扶他回去休息,可是吳總卻說先帶他去透透氣,免得吐的難受……”
“透氣能透到現在都沒影子?”朱鶴笑了起來,“也就是你這樣的乖孩子纔會信他的話!”
張約然腳步一頓,垂着眼在房間裡巨大的畫板前輕輕伸出手,來回摩挲那片青翠
滴的綠草地好一會兒才用與表
完全相悖的驚訝語氣接上去:“那……他們去幹嗎了?朱大哥你說讓我晚上帶席君出來一起宵夜,所以我一直等着他,可……他這麼晚都不回來會不會有事?”
朱鶴意味深長的說:“那就看他到底醉到什麼程度了……不過以我對晗時的瞭解……你學弟恐怕……”
這麼個漂亮男孩溫香軟玉醉酒在側,跟自己一樣男女不忌的吳晗時怎麼會輕易放過呢?用腳趾頭想今晚他們也不會回來了。
……
朱鶴遺憾的掛掉電話,頗有些鬱悶的回到喧鬧吵雜的酒吧。
“怎麼了?”于飛坐在吧檯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回來以後就一臉不爽的朱鶴揚起眉毛。
“唉~”朱鶴趴在桌面上一頓嘆氣,“有人美人在手,你我就大眼瞪小眼!”
“說誰呢?”
朱鶴瞟他一眼:“還有誰,不就是你老闆,我表弟麼!”
于飛笑起來:“吳總一直都桃花旺盛,什麼時候缺過伴……我纔不要自找沒趣跟他比。”
“可是這一回的……我也……”
于飛把啤酒一口乾掉,又跟調酒師要了兩瓶:“你不是有新目標了嗎?那個男孩子看上去也很不錯嘛。”
朱鶴拿着新開的啤酒晃來晃去,眼睛直瞄着
邊來來去去的暴露女人,嘟囔着:“不錯是不錯,就是沒前頭那一個冷冰冰的帶勁。”
于飛把厭惡之色遮掩在燈紅酒綠的
影中:“他們都不是玩玩而已的,你不認真就別招惹了……”
“認真?”朱鶴“哈”一聲笑出來,拍着于飛的肩膀就搖頭,“你是直男你不懂,這個圈子裡不興認真兩個字,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圖個爽快而已。不是今天你玩我,就是明天我玩他……”
“……”
“不過我也只是半個圈中人,不是非男人不可。畢竟女人玩起來還是比男人軟多了……這個你懂的……”
于飛避開他隱晦的眼色,沒有回答。
轉過頭瞧着燈光閃爍的舞池中那些糾纏狂野的男女們隨着音樂的節奏裡瘋了似的擺動
體,似乎連厭惡的興致都失去了,眼前只淡淡的出現了一張挑釁的臉龐。
…………
…………
因爲喝的太多,于飛第二天走進辦公室時比朱鶴好不了多少,一下巴的鬍渣外加附送了兩個黑眼圈,宿醉的滋味不言而喻。兩人相視苦笑,比了比手錶一起往會議室走去。
“晗時還沒來?”朱鶴側頭往總裁辦的方向張望了一下。
于飛點點頭。
朱鶴一撇嘴,孃的昨晚到底玩的多high連一向不遲到的人都遲到了!
1號會議室。
三個實習生清清爽爽的拿着文件和大家一起等在會議室,對上午八點的會議無故被推遲半小時都表示了疑惑不解。
“該不是記錯時間了吧?”一個實習生
不住問
邊的人。
另一個趁機低聲問坐在一旁盯着手機的張約然:“昨晚飯局還好嗎?”
他看張約然早上來公司以後就一直不大說話,莫不是昨晚的飯局出了什麼事……
“嗯。”張約然對他笑一笑,“學長沒有去真可惜,昨晚吳總朱總於總都在。”
“啊?”男生一臉驚訝,“都在啊?不是說只有朱總嗎……哎,我也不想的,臨下班時朱總的秘書蘇娜姐說有幾份文件急用叫我們幫忙趕一趕……怎麼好意思拒絕嘛。”
當時他還以爲跟蘇娜多
近乎也不錯。
“要不是你剛好被朱總叫走了,也難以倖免!”失望的學長小聲嘀咕道。
張約然露出同
的神色,對他的遭遇表示
莫能助。
然而他完全明白四人行變成兩人約會的奧秘不在於秘書小姐的臨時安排,可眼下他最想知道並不是這個,而是整晚沒有消息的那兩人……
席君的手機到現在都處於關機狀態,他到底在哪……?
會議室的門被秘書小姐推開,打斷了張約然的猜想。從妝容豔麗的秘書
後走進來的于飛和朱鶴都繃着着一張臉十分嚴肅,着實嚇了大家一大跳。
老總糟糕成這樣,現在投標方案已經緊迫到什麼程度了!
……
于飛清清嗓子壓住底下的議論紛紛:“今天的會議由我主持。大家先看一下剛纔發下來的數據……”
張約然在桌底下悄悄給朱鶴髮了一個短信:“席君還沒回來,我很擔心。”
朱鶴看了眼手機,朝他遞來一個安撫的眼神,輕輕彎了彎嘴角。
回來?
真是想的太簡單了,跟他那個體力恐怖的表弟做了那事恐怕這一整天都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