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訂婚宴第二天,請幾個朋友和家人在房前烤肉聚會。
紀秋實他們幾個都是爲了自已的訂婚宴臨時找人買票到的京都,過幾天一開學,都奔向不同的學校,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幾乎天天都能見面。
家裡人多,長輩們都是做慣家務的人,美其名曰林涵請客,實際上她只拉了個單子,需要什麼寫在上面,其實一切都是長輩們操辦的。
而蘇青炎更加不避諱,時時拉着林涵在房間裡親熱,耳鬢廝磨,只是他把握度把握的很好,再也沒有出現那種失控的場面。
金嘉依一早上使終沒有出房間,直到中午快開烤時戴了個口罩出來了,鄭雅蘭看了關切的問:“嘉依這是怎麼了?”
金嘉依含糊的道:“鼻炎犯了。”
鄭雅蘭就“噢”了聲,然後問道:“吃藥了沒?要不要讓小涵出去買點藥?”
金嘉依忙搖頭,“不用了,過幾天就好了。”
鄭雅蘭就點點頭,“那你小心點,別聞刺激性的氣味,別上烤箱那去,再讓煙燻着。”
金嘉依抱着她的胳膊搖了搖,“放心啊阿姨,我沒事。”
她不能到烤箱跟前,就跑去和張立靜幫忙穿串。這些工作張立靜他們都做過,很快很熟練,金嘉依串了兩個就被鐵釺子紮了一下,痛得眼淚都下來了。
高士波正好跟林志華他們幾個打撲克剛散,正好看見她痛得自已攥着手掉眼淚,一下心疼的把她的手抓住放進嘴裡裹了裹,嘴裡還埋怨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金嘉依沒說話,只是眼淚掉得更兇了。剛纔穿串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心不在焉,可這都是誰造成的?現在在這裝好人,一副無辜的樣子。
金嘉依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就使勁往外抽手,高士波笑着隔着口罩捏了下她的鼻子,“戴這東西幹什麼,大熱的天也不怕捂出痱子。”
這一句話可捅了馬蜂窩,金嘉依本就覺得冤,現在更是怒氣上涌,一股悶悶的、酸酸的感覺涌上來,她一下把手抽回來,帶着哭腔道:“捂出痱子就捂出痱子唄,反正也沒人心疼!”
說完在高士波一臉莫名其妙中衝進樓裡。
林涵和蘇青炎手拉着手正往樓下走,金嘉依衝上來的速度太快,蘇青炎抱着林涵轉了個圈才避開,看着像旋風一樣衝上樓不見蹤影的金嘉依,蘇青炎問林涵,“她怎麼啦?什麼事這麼急?”
林涵聳聳肩,回他一個不知道的表情。
二人下了樓,就看到張立靜拿了紗布回來正在問高士波,“嘉依呢?她剛纔把手紮了,我去拿紗布,這人怎麼就不見了?”
高士波哭喪着臉回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就突然不高興了。”
林涵啞然失笑,男女生在一起時就是這樣,有時候女生生氣了,可男生卻不知道爲什麼?
現在這二人明顯就是這樣。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或是說了什麼話她不願意了?”林涵提示他。
高士波一臉苦相的撓撓頭,茫然道:“沒有啊!就剛纔她紮了手,我給她裹了裹。”他努力的回想,“後來我說她這麼熱的天戴口罩幹什麼,也不怕捂出痱子。她突然就生氣了,哭着跑了。”
他煩躁的蹭蹭鼻子,“我這不是關心她嗎,她至於這樣嗎?”
張立靜也有些弄不明白,“剛纔她下樓就有些悶悶的,好像不太精神的樣子。”她說着說着突然懷疑的看着他,伸手捅了捅他,“喂,你不會是昨晚上惹惱了她吧?你欺負她了?”
高士波大呼冤枉,“我哪敢欺負她呀,你們這三個女生一個個都趕上母老虎了,我也得有那能耐才行啊!”
張立靜也困惑的點點頭,“也是,諒你也不敢。那就確實是因爲鼻炎犯了,不舒服才這樣的。”她肯定的點點頭,揮揮手,一副她很明白的樣子,“沒事了,女生生病的時候都是很脆弱了,正好跟你撒撒嬌,你去哄哄她就行了。”
林涵突然問了一句,“她戴口罩說是鼻炎犯了?”
張立靜“嗯”了一聲,“你說這大夏天的犯鼻炎,這要是冬天又幹又燥的還……哎,不對呀,我怎麼沒聽說嘉依有鼻炎呢?”她看看這幾人,“你們聽說過嗎?”
大家齊搖頭。
張立靜也撓頭了,“那她爲什麼呀?”
林涵嗯哼了聲,然後問:“老高,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那個……”
高士波臉騰地有些紅了,扭捏的道:“哪個?”
蘇青炎很不爽自已老婆跟別人的男人探討這個那個的問題,直接問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親大勁了,把你老婆的嘴脣親腫了,她沒辦法才說鼻炎犯了?”
此話一出,林涵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有這樣大咧咧的當着好多人的面問這話的嗎?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別人他很有經驗,所以他很明白嗎?
張立靜愣在那好半天,才驚叫一聲,捂着臉就跑屋裡去了。
紀秋實和林志華等人一直在看熱鬧,此時也有些不自在起來。這要只是男生,沒有女生,多黃的葷段子他們也開過,可如今,這場面實在有些尷尬。
可偏偏當事人不覺得。
高士波才恍然大悟的“噢”了聲,自言自語道:“我說她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呢,敢情是因爲這個呀!”
蘇青炎一本正經的點頭:“肯定是因爲這個。她哪好意思頂着腫的嘴脣出來呀!”
高士波這才狐疑的問他:“她以前也這樣過?”
“那當然。難道你以爲她這麼沒有魅力嗎?”蘇青炎得意的回道。
“砰”一聲,他一下子倒在地上,回頭悲憤的怒道:“林小涵,你幹嗎踹我?”
林涵氣得火氣上來鎮都鎮不住,上前一步照着他一頓踢,“叫你胡說,叫你胡說,我讓你再胡說!”
說完氣哼哼的敢轉身進屋了。
留下幾個人面面相覷,一臉不解。
高士波很高興有人和他做伴,幸災樂禍的伸手,“難兄難弟!”
“呸,誰跟你是難兄難弟。”蘇青炎站起來,很瀟灑的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追林涵去了。
紀秋實過去拍拍傻站在那的高士波,“兄弟,我精神上支持你。不過,你還是先進去哄哄她吧!”
“哎,女人就是麻煩。這賊船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下來。”高士波小聲嘀咕着上樓去哄媳婦去了。
他們都走了,王宇航才很同情的拍拍紀秋實,“你們真可憐!”
“關我什麼事?我媳婦很溫柔的。”紀秋實剛說完,就聽到裡面河東獅吼,“紀秋實,你快點上來。”
紀秋實的動作比誰都快,一溜煙沒影了。
林志華感嘆道:“虧得我沒結婚,這女人太可怕了,比老虎還可怕。”
林涵臥室內,蘇青炎正拉着林涵道歉。
他道歉的話說完了,就猴急的親了上去,女人的脣被親腫的感覺真好,水汪汪的,很嫵媚。
林涵一巴掌把他拍停,拽着他的頭髮,惡狠狠的警告道:“蘇青炎,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敢在外面談論和我的那個事,我就再也不理你!”
蘇青炎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張立靜此刻站在二樓的樓梯上,拉着跑上來的紀秋實悄悄的道:“你沒在外邊說過這些話吧?”
紀秋實沒聽明白,問了一句:“什麼話?”
“哎呀,就是那些男女之間的話。”張立靜很不好意思的道。
紀秋實這回明白了,忙搖頭,“沒有沒有。”有也不能說有,打死不能承認。
張立靜放心了,“那就好,我跟你說,你可別跟他們在外面說那些話,噁心死人了。大男人說些女人的話題,多難聽啊!還有,咱倆的事你更是不準提,要不我可不依。”
不管她說什麼,紀秋實很忠實的點頭說好。
張立靜很滿意,挎着他下樓,“咱們烤串去。”
金嘉依這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這話要從前一天晚上說起。本來不可能安排她和高士波一個房間的,可這傢伙非要和張立靜換換,愣是把張立靜弄到了和紀秋實一個房間,而他自已和金嘉依一個房間。還振振有詞說是,馬上就分開了,得好好親熱親熱。
他們幾個要比林涵大二三歲,今年也都是十九、二十歲的年輕人了,又正值熱戀,火氣方剛的大小夥子,你讓他摟着戀人純睡/覺,誰也不信哪!
可金嘉依被父母之間的婚姻嚇住了,雖然她相信高士波,可內心深處始終對婚姻有着一種莫名的恐懼。
熱戀時當然是千好百好,甚至是結婚前幾年都是蜜裡油調,可十年二十年呢?一想到她的父母也曾經恩愛過,她的心裡就不寒而慄。
因此,她使終有些抗拒二人之間的更深一步。
可高士沒自認爲這輩子就是她了,他雖然心裡更深處深深喜歡着林涵,可他知道二人永遠沒有可能的那一天。那就退而求其次,做她一輩子的朋友。
對金嘉依,他是喜歡的。她大方、爽朗、明快,他也希望給她快樂。同情她的遭遇,從心裡對她多了份憐惜。
男女之間這種事,感情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他認爲是正常的。何況他們馬上步入大學校門,年齡上也已經成人。連林涵這小几歲的都訂婚了,何況他們這比她大得多的人。
昨天晚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對於金嘉依心裡上的小抗拒選擇了無視,可能是因爲第一次,他的動作有些粗魯,金嘉依自然會覺得有些委屈。
他今天一大早看她沒起牀,體貼她昨天晚上累着了,就沒叫醒她。可大家都已經下樓了,他只好下樓跟張立靜說了聲,就過去和林志華他們打招呼,又被拉着一起玩了會。
金嘉依本來就有些委屈,醒來後男人又不在身邊,這心裡的委屈就更甚。再看看這嘴脣,腫得根本不能見人,只好翻出行李中帶來的口罩,直磨蹭到中午才下樓。
這委屈爆發出來,高士波又是說好話,又是陪情,又是溫言哄她。
“這畢竟不是咱自已家,這麼多長輩在,不出去讓人看了不好,所以我才先下的樓。”他好言解釋着,“我真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
“你也知道這不是自已家,這麼多人在你還非得……”金嘉依埋怨着,心裡更覺委屈了。
高士波理屈,只好訕訕的摸摸鼻子,小聲的嘀咕着,“那不是我忍不住了嗎!誰讓你這麼誘人呢,這麼可愛呢,這麼漂亮呢!”
一連三呢讓金嘉依臉上多了絲笑意,不過她還是板着臉嗔道:“反正都是你的錯!”
高士波連連點頭:“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下次再也不犯了。”
金嘉依臉上剛好看些,就聽他接着道:“再犯也是沒有長輩的時候犯。”
氣得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繼續板臉,不是該笑顏以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