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的冬天總是陰冷而潮溼,如果沒有陽光,那種冷月髓的。秦安一醒過來才感覺臀部冰涼。
極少有人能夠在冬天的戶外睡過去,秦安感覺有些奇怪,自己還沒有嗜睡到這種程度,咋一醒過來,眼前的畫面蒙着霧,像黑白電影裡的某種鏡頭重疊,許許多多的直線牽扯成豎立起來的心電圖一樣,然後又像心臟停止了跳動,曲線漸漸變成直線,眼前的畫面清晰起來,那咋。不知道是鬼魂,怨靈還是在自己心裡活着的女子蒙受陽光照射的霧氣般漸漸消散,而驅散這一切的那一縷陽光,就是眼前渾身都散發着降臨天使般溫和善美氣息的安水。
安水盤着髮髻,留了一瀑長髮從髮髻底下垂下來,遮掩住了脖頸,間或有幾縷髮絲隨風飄逸。從腰間一絲絲地盪漾出來,不同於她往日裡極少使用飾品的妝容,這次秦安看到她左邊的耳鬢上方插着一盤璀璨的珠花,貴氣逼人。
安水聽到他親暱的呼喊,再見的喜悅中夾雜着滿懷的憐惜,難怪自己在想起他時,總是容易忘記他的年齡,剛纔他坐在那裡閉着眼睛。沉睡的容顏都帶着一份滄桑的愁苦,彷彿飽經無數折磨人的心碎痠痛過去。
那哪裡會是一個少年人應該有的表情?他就像一個閱近世情的中年男人,背後潛藏着神秘的過往,可是他年紀這麼難道他只是在回憶起前世的種種?
安水看着他純淨的眼眸,看着自己時驚喜的不夾帶一絲雜質的笑容,一步步地走了過來,:“也不怕着涼了。明天可還得考試呢,要是感冒了拿不到第一,安水姐都替你感到丟臉。“拿不到第一就感到丟臉?安水姐你的要求怎麼這麼高。”秦安情不自某地握住了她的手。
安水微微有些臉紅,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居然有些羞澀,聞着他呼吸間的氣息,這時候纔有些恍惚,自個真的是管不住自個了,沒有辦法再像去年初一見到這介。像秋天裡麥田一般氣息的男孩子時純粹的歡喜心情了。一年多時間,他的個子像竹筍似的瘋長,居然比她還高了一些,要不是穿着高跟的靴子,就是和他說話。只怕都要擡着頭了,這樣一個英俊帥氣的高個子男生。握着她的手。眼睛裡有着那種看到心愛的人兒的甜蜜心喜,怎麼不讓她臉紅心跳着?
他奪走了她的初吻。自個的初戀。真的會因爲他不顧一切的糾纏給他拿了去嗎?真是命裡的冤家小和他隔着大半個地球,總會想着他,做的許多事情,還不都是爲了他。喜歡他,所以想多給他點什麼,這到最後。可是也得把自己都給了他?安水的心忤抨跳着。發現自己面對他就像換了咋。人似的,像一個大姐姐,也像一個對愛戀莫名憧憬的普通女孩,沒有辦法保持那種她的家世和修養應該具備的端正平和心態姿容。
“不是我對你耍求高,而是你讓別人對你提高要求啊,“你中考滿分,期中考試全年級第一,地區奧賽三門第一,現在別人當然會理所當然地認爲你要拿到省級賽區第一啊。”安水看着他似乎有些削瘦的臉頰,他不是那種智商無法用普通測試方法檢測的天才,他能夠有這樣的成績。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安水更願意認爲他是一個擁有出衆智慧的人,而不僅僅是智商上的優越。
“安水姐,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這些事怪我也沒好意思到你跟前來報喜啊。”安水在誇他,秦安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倒是沒有想過安水說的問題,每次都是他自己在爭取拿第一,沒有去想過別人對自己的期待。現在她提出來了,才感覺到真的壓力不小”
“我找王叔打聽的。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今天來省裡邊考試?找人打聽了一下你們會來工大參觀,想着你應該會乖乖的,自己不會到處亂跑,就來這裡守株待兔了,安水莞爾一笑,眯着眼睛,笑容淺淺的,有着一份動人的嫵媚,“哪裡知道在前邊看着參觀的隊伍了。就是沒有看到你,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一直往外邊走,纔看着有人當小豬睡覺了。”
“工大並不以校園建築風景聞名,幾個國家重點實驗室也不會開放參觀,沒有什麼好看的,在這裡坐坐,感覺一下大學校園,結果就睡着了。”秦安拉着安水的手往校園裡走,“去找下隊伍吧,工大和愛丁堡大學的校園差距不是一丁半點,他們大概會在這裡耽擱一下午,我去請個假先走了。”
“請什麼假啊,你要幹什麼去?”安水被秦安拉着往前邊走,不知道他怎麼這樣急急忙忙的。
“你都來了,我哪裡有時間和他們混在一起,我和安水姐約會去。”秦安笑着道。
安水突然掙脫了手,輕輕川下,臉頰兒有此滲出血似的紅,瞧秦安順着安水的目光看過去,纔看到一個頭發有些凌亂的男子。正笑眯眯地,一聲不吭地看着他和安水。
“我一直覺得安水老拿自己有男朋友了做藉口拒絕人,有些太沒有誠意了。沒有想到是真的。你們要約會,我就不當電燈泡了。”男子依然笑眯眯地,聲音格外輕柔。倒像一個輕聲細語的大家閨秀。
“秦安。我只是暫時預定了位置,讓安水姐給我留着。秦安笑着。和這個男子握了握手。
這個男子的手格外纖細修長,皮膚極其細膩,倒像是女子,秦安對他沒有什麼敵意和抗拒,不像對肖建南。
他感覺十分奇怪,這咋,男子看着安水時居然沒有一點什麼男女間的情緒。淡淡的,倒是看向秦安時小有一些曖昧嫵媚,讓秦安心生疑慮。
“齊雲格,安水的同學,我幫過你的忙,肖建南總想纏着安水,被我警告過一次,安份了許多。你欠我一個情,有空請我吃飯齊雲格從白色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交給了秦安,除了名字,就只有電話,很私人的交往意味。
秦安點了點頭,看着這個容貌陰柔,削瘦高挑的白衣男子手插在兜裡離開。
“誰?”秦安疑惑地問安水。安水來見秦安,能夠帶着這樣一個人。足以說明關係不遠了,他倒不是要干涉安水的私人社交關係,只是齊雲格知道肖建南,根據王紅旗的調查,肖建南可是省委大院子弟。怎麼也不是普通人家,這個齊雲格警告肖建南,肖建南要真的安份了,齊雲格可不簡單。
“齊副省長的兒子,和我是同學,也是我們公寓裡一個女孩子的男朋友。實際上,,他喜歡”他喜歡”安水羞澀地笑起來,扭過頭去,不好意思和秦安說。
“同性戀在國外挺普遍的吧,你害羞什麼?”秦安卻有些恍然。難怪這個齊雲格用的香水都是一種很撩人的花香,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柔媚氣息,齊雲格的容貌也十分女性化,說他是同性戀,秦安倒是沒有什麼覺得奇怪。
秦安偷偷地把那張名片給丟了。
“你就不能像個小弟弟一樣小老是這樣成熟,都讓人感覺混亂的很。”安水嗔道。同性戀在國外是挺普遍的。可是秦家也好,安家也好。其實都挺保守的,安水只是覺得和秦安不大合適說這樣的話題罷了。“安水姐,我都比你高了,當然要顯得成熟一點,這樣你就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了秦安牽着她的手靠近自己,目光平視着她,“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親你了?”
安水的心一陣慌亂,她和秦安說過,至少要等着秦安長得比她高了。纔可以親她,可是現在怎麼行,大庭廣衆之下,秦安不害臊,她可不行,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感覺着他澎湃的心跳頻率,“你,”後來我改變注意了,要等到你十八歲以後了,現在你還早着呢,今年你纔多大,過了生日虛歲才十六。”
安水擠了擠眼睛,笑容有些椰愉,“再說了,你還不夠高呢,至少要低下頭看着我,讓女孩子可以擡起頭來,踮着腳尖才行,要不然哪裡有親吻自己男朋友的感覺,只是和小弟弟玩親親。
秦安卻並不失望。反而流露出一份驚喜來,秦安的家鄉和身邊的人都習慣算實歲,可是今天安水沒有嚴格地計較着那五年之約,換上了他十八歲的日子。這雖然也是從他十三歲開始算的,可是要是算上虛歲的話。虛歲十八,卻只是兩年半之後了。
這是安水也希望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要早點到來的心意嗎?秦安禁不住握緊了她的手,笑意盈滿着嘴角。
安水知道自己說漏了自個心意,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耳根子上染開了桃暈,美豔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