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都開口了,其他人還好說什麼?
顧柳氏咽不下這口氣。
找藉口將顧雲兮單獨叫到一邊,“雲兮,你怎麼能向着王氏呢?我纔是你親孃。”
“娘,雲蘭那樣跪在我面前磕頭求我,而且她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將她嫁去那麼遠的地方,還是個潑皮無賴,不是看着她死嗎?”
“雲兮,娘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也得看對誰。”顧柳氏說,“王氏五年前生了庶出的小女兒之後,僅一年時間就生了庶子寶兒,那可是你爹的心頭肉,是我們顧家的希望,你爹不忍心讓寶兒當庶子,王氏故意趁機想將我壓下去,自己做正室,要不是我有點手段,你爹早就立她當正室了,你和雲若哪裡還有機會以嫡女的身份嫁給王爺當王妃?”
說起那段血淚史,顧柳氏至今還憤憤不平。
“娘,您別動氣,我理解您的心情。”顧雲兮顧着顧柳氏坐下,“您現在不是比王姨娘過的好嗎?女兒嫁了王爺當了王妃,日後還會成爲皇妃,還不夠好嗎?”
這話顧柳氏愛聽。
女兒當了皇妃,她就是皇親國戚了。
任那顧王氏再厲害,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而且這日子還長着呢,凡事都沒有個絕對,我聽說江夫人對兒媳的要求很高,底線也得是個嫡出的,雲蘭是相府庶女,我還替雲蘭擔心懷着孩子嫁過去會受了欺負呢。”
顧柳氏的心情好了很多,“雲兮,是娘衝動了,不會怪娘吧?”
“你是我娘,我怎麼怪您呢?您想通了就好。”
顧雲兮很清楚江家那是一個什麼地方。
縱然江元楓是個庶子,可江夫人卻看不穿這點,認定自己兒子定能娶個人中龍鳳。
以顧雲蘭庶女的身份,哪怕是相府庶女,江夫人也肯定是會認爲自己兒子吃了大虧,對顧雲蘭百般看不順眼。
正如上一世對待自己那般。
想自己上一世還是相府嫡女的出身呢,而且婚前破身還是他江家設計的,可結果呢?
還不是被江家秘密處死了。
顧雲蘭執意要嫁去江家,只怕又是一個水深火熱。
上一世是自己擋了她嫁進江家的道兒,這一世,自己就幫她一把。
但願她日後不要後悔纔是。
顧雲兮離開顧家時,顧王氏扶着慘白着臉頭上纏着紗布的顧雲蘭走了過來,噗通一聲再次跪下。
“雲蘭,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姐姐,您讓我跪着吧!”顧雲蘭眼眶裡含着感激的淚,“今日若不是姐姐救我,我腹中的孩兒定會沒命,而我也會客死他鄉,姐姐的大恩大德雲蘭沒齒難忘,雲蘭謝姐姐的救命之恩。”
“起來吧,我也是不忍看着你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受到連累。”顧雲兮並未伸手去扶顧雲蘭,“以後嫁去了江家,你自己也好自爲之吧。”
“謝姐姐。”
目送顧雲兮離開後,顧王氏扶着顧雲蘭進了廂房,關起門後,顧王氏突然擡手打了顧雲蘭一耳光。
“都是你乾的好事!”
回到璃王府已經將近酉時,前腳剛剛踏進廂房,便有人後腳鬼鬼祟祟的進來。
“姐姐!”嬌嬌悄悄看一眼身後,沒人跟着,才進來。
顧雲兮大致已經猜到她來找自己所爲何事,看向身邊的傻王爺,“夫君,我有點渴了,想喝你親手泡的茶。”
傻王爺清澈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欣喜的出去,“我現在就去給娘子泡茶。”
傻王爺出去後,顧雲兮才說:“說吧,找我什麼事?”
“姐姐,上次您讓小錦給王爺侍寢,如今小錦在我們姐妹幾個裡可神氣了,說不定小錦的肚子裡已經有了王爺的骨肉,妹妹看着好生羨慕,今日特地過來懇請姐姐幫幫嬌嬌,嬌嬌也想爲王爺生孩子。”
顧雲兮想了一下,“今夜你等我消息。”
“謝姐姐。”
“我能做的就是哄王爺去你那兒,至於後面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嬌嬌做的絕不會比小錦差。”
嬌嬌離開後,顧雲兮便去了妖姬那兒。
這種事自然得妖姬出面。
上一次既然能成功,這一次應該也可以。
夜幕降臨。
顧雲兮親自幫傻王爺梳洗完畢,哄他入睡。
“娘子,你不可以走,我要跟你一起睡。”傻王爺拉住顧雲兮的手。
“好,我不走,夫君睡吧。”顧雲兮坐在牀邊,陪着傻王爺。
廂房的門這時候打開,妖姬一身明黃色奇裝異服旋轉着走了進來,身上的鈴鐺清脆作響。
掌間有霧氣繚繞的散開,隨着她的旋轉瀰漫開來。
“妖姬,你進來幹什麼?”傻王爺憨憨地問,“我和娘子要覺……”
眼前突然晃了一下,用力甩了下頭。
顧雲兮看着有些迷糊的傻王爺,悄悄起身離開。
胳膊突然被抓住,傻王爺摟着迷離的眼,“娘子,你不可以走。”
“我去趟茅廁,一會兒就來。”
顧雲兮輕輕掙開傻王爺的手,剛剛踏出廂房,“嬌……”突然被人抱住。
“娘子,你不乖,你去找嬌嬌玩不跟我玩。”傻王爺從後面抱住顧雲兮,在她耳邊說。
“夫君,你弄錯了,我沒有去找嬌嬌玩,是我一個人怕黑不敢去茅廁,和嬌嬌約好了一起去茅廁。”
“不用找嬌嬌了,我陪娘子一起去茅廁。”傻王爺說着拉住顧雲兮就走。
“夫君,錯了,那不是茅廁,那是你的廂房……”
“那是茅廁!”傻王爺抓住顧雲兮的手腕連抱帶拖的拽進廂房。
“這是你的廂房,放手……妖姬,別跳……啊……”顧雲兮突然被打橫抱了起來。
妖姬愣了愣,“妖姬不打攪王爺和王妃就寢了,這就告退。”帶着鈴鐺的手腕輕輕一揮,無數霧氣瀰漫開來,轉身離開。
“妖姬……”顧雲兮眼前眩暈了一下,“別……走……”
顧雲兮全身乏力的倒在榻上,昏昏沉沉中彷彿漂進了迷濛的空間,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僅憑着最後的一點意識喃喃出聲:“不可以……”
傻王爺的身軀覆在了她身上,擡手一揮,內力揚起一陣風。
房中的油燈瞬間熄滅。
白色的紗帳飛揚起來,緩緩垂落,淹沒了一室的旖旎。
灼熱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脣上,滾燙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