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越國皇城的城樓大門了,淺淺,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龍傲寒柔聲道。
北堂淺看着龍傲寒的眼中滿滿都是愛意,害羞的說道:“寒哥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等你來接我。”
龍傲寒摸着她的臉,“好,我一定會來接你,等我!等我送你一份大禮。”
“我不要什麼大禮,只要你能來就好。”北堂淺的一顆少女心裡全是龍傲寒。
“你將你的全部都給了我,怎麼能空手來接你呢?當然要送上一份厚禮了!”龍傲寒笑着靠近,親了下北堂淺的臉頰,“等我!”
龍傲寒轉身離開時,眼中閃過的卻是濃烈的殺意和劇毒烈火般的恨。
北堂淺踏進越國皇城,便有侯爺府的侍衛趕到,將她接回侯爺府。
“淺淺,你這些天去哪兒了?爹派人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北堂雄看着女兒完好的回來,激動不已,“你要是再不回來,爹就要去請皇上和太子派大內密探去尋你了。”
“女兒看火龍節祭祀表演的時候和侍女走散了,回到客棧,掌櫃的說她們都以爲我回去了,所以也回來了。”
北堂雄愣了下,“跟你一起出去的侍女以及派去保護你的密探一個都沒回來,所以爹才擔心你。”
“女兒沒事,爹。”
北堂雄看着女兒,疑惑:“淺淺,你一個人怎麼回來的?”
北堂淺一臉羞紅,“爹,那日火龍節祭祀表演和侍女衝散之後被幾個當地的地痞欺負,後來是一位公子救了女兒,也是他一路送女兒回來的。”
“公子?哪位公子?快請他進來!”
“爹,他有點事送女兒到皇城的城門外就走了,過幾日就會親自登門了。”北堂淺嬌羞道,一看就知道是情竇開了。
北堂雄隱隱有些擔心,“淺淺,你沒事就好。”
“爹,女兒爲了感謝恩人,已經將荷包贈送給了恩人……”北堂淺害羞道。意思也是高手自己父親,她愛上了恩人。
“什麼?”北堂雄吃驚,“你怎麼能將貼身的荷包送給別的男子呢?你馬上就要跟太子成親了!”
“爹,女兒不能嫁給太子了。”
“什麼叫不能?你必須嫁給太子,你和太子的婚約打小就訂下的。”
“女兒已經是寒哥哥的人了,這輩子只能嫁給寒哥哥。”北堂淺道,“寒哥哥過幾日便備厚禮前來侯爺府提親!”
“你說什麼?”北堂雄氣的手都發抖了,“你已經是……”
“女兒已經是寒哥哥的人了,這輩子非寒哥哥不嫁,求爹成……”
啪的一個響亮的耳光,北堂淺被一巴掌打得嘴角流血。
北堂雄自打女兒出生就沒捨得動過女兒一下,看着自己有些發麻的手,也有些驚訝。
“胡鬧啊!”北堂雄無奈,“你從小就被指給了太子,你要是不嫁給太子,不是打太子的臉,打整個皇室的臉嗎?你在越國還怎麼呆下去?只怕你那個寒哥哥剛剛踏進越國皇城,酒杯皇室派人給殺了!”
“爹,女兒求求您幫幫女兒吧!女兒真的很愛寒哥哥,要是寒哥哥死了,女兒也再不想活了。”北堂淺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父親的大腿哀求,“爹……”
“淺淺,爹會想辦法幫你瞞過太子你已非女兒身這件事,以後你就跟着太子,千萬不要再想別的了。”
“不,女兒喜歡的是寒哥哥,女兒不要嫁給太子。”
“淺淺!”北堂雄威嚴的呵斥,“聽話,這關乎到侯爺府的尊榮和上百人的安危,不要不知道輕重。”
“女兒自己找太子說去……”
“給我站住!”北堂雄急了,大呵一聲,“來人啊,將小姐送進房中,沒有本侯的允許,不許出來!”
“是!”幾名下人硬是將北堂淺關了起來。
“爹,你放我出去,我不要被關,寒哥哥要是來了會找不到我的,爹……”
“你那個寒哥哥不能留在世上!”侯爺大聲呵斥。
北堂淺怔住。
廂房中,北堂淺一直在哭。
紫色的眸子已經哭紅了。
“寒哥哥……寒哥哥……”北堂淺一直低聲喊着龍傲寒,“壞爹爹……”
北堂雄站在門外聽着裡面的哭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要是被皇上知道,整個侯爺府怕是要跟着陪葬。
這個敢碰未來太子妃的人是絕對不能留的。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北堂淺還在房中哭泣,嗓子都哭啞了。
侍女送了飯菜進來,發現中午送進來的飯菜還是好好的,都沒有動過。
“郡主,您中午的飯菜也沒有動嗎?這樣會餓壞的,還是吃一點吧。”
“我要見我爹……”北堂淺說着要出去。
侍女嚇住了,連忙攔着北堂淺,“郡主,您別爲難奴婢了,侯爺說不讓您出去。”
“不,我要見我爹,寒哥哥是我的恩人,他不能傷害寒哥哥……”北堂淺硬是要出去。
侍女連忙喊人,外頭又進來幾個下人,硬是沒讓北堂淺出去。
“放我出去!我要見我爹……”
北堂淺繼續哭,她這輩子都沒有流過這麼多眼淚。
從小到大,爹爹都是將她當寶貝一樣捧着的,都沒跟她大小聲過,更捨不得她哭。
北堂淺已經兩頓沒吃了,一直在哭。
哭着哭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哭睡着了。
隱隱約約傳來的慘叫聲和呼救聲還有嘈雜的打鬥聲,讓哭睡着的北堂淺漸漸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仔細聽了下,外頭好像真的有人在打鬥和呼救。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北堂淺被關在房中出不去,感覺外頭好像出了很嚴重的大事,她用力拍門,可是沒人迴應她。
“放我出去!外頭髮生什麼事了?爹?”
北堂淺用力拍門,四處看了下廂房,注意到了窗櫺。
打開窗櫺,北堂淺爬了上去,從裡面跳了出來。
整個北堂侯爺府籠罩在一片血海之中。
到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北堂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全身瑟瑟發抖,到處看着,“爹?小芳?蓉蓉?你們大家都在哪兒……”
“啊……”前面院子裡傳來慘叫聲。
北堂淺快速跑了過去,“爹、爹,發生什麼事了?爹……”
剛剛跑到前院——
龍傲寒一拳穿透北堂雄的身體,拳頭上、袖子上全都滴着學。
“寒哥哥……”北堂淺愣住了。
龍傲寒細長的眼中全是冰冷的殺氣,猶如地獄走出來的冷麪閻羅冷酷無情的看着這個火光沖天血流成河的侯爺府。
“咳……”北堂雄咳了一聲,終於支撐不住倒地。
“爹!”北堂淺跑了過去,“爹,你怎麼了?爹……!”
北堂淺擡頭看着龍傲寒,“寒哥哥,爲什麼要殺我爹?爲什麼?”
龍傲寒面無表情,並不看她。
北堂淺突然覺得他不是自己的寒哥哥。
寒哥哥是很溫柔的,還會笑。
他不是,他是殺人魔頭。
北堂淺尚存一絲氣息,“求你,不要傷害淺……淺淺……”暈死了過去。
“爹!”北堂淺抱着自己父親大喊,擡頭看着龍傲寒的眼中有了恨意,“爲什麼要殺我爹?爲什麼?”
突然有官兵舉着火把衝進來,整齊的站定,全都跪下:“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歲!”
北堂淺愣愣的看着這一幕,什麼皇上?
“起來吧。”龍傲寒濺了滿身血的轉身,殘酷的猶如地獄修羅,“說,越國皇宮那邊怎麼樣了?”
“啓稟皇上,蒼龍王朝的大軍已經攻進越國皇宮,現在整個越國皇室已經被我蒼龍王朝的大軍控制住,一切全聽皇上發落!”
北堂淺徹底懵了。
他竟然是蒼龍王朝的皇上?
“走!”龍傲寒轉身離開,突然又停住:“除了北堂淺,其他的格殺勿論!”
“是!”
北堂淺抱着自己昏厥的父親愣愣的坐在那裡,她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整個越國皇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到處都是慘叫聲。
皇室的昔日尊貴的嬪妃公主們還有其他女眷全都被成羣的官兵抓住拖到一邊姦淫。
呼救聲慘叫連天。
整個越國皇宮猶如煉獄。
越國老皇帝嚇得全身發抖,看到龍傲寒靠近,連忙跪地磕頭求饒:“小白,饒了朕、我吧,饒命,我所有的珠寶全都給你,整個皇宮都送你,整個越國都給你,只求你饒我……”
龍傲寒在越國皇宮當男寵的時候叫這個名,因爲男生女相,又長得很白,就娶了這個名字。
“小白,我所有的全都給……”
龍傲寒眼中的殺意更甚,看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彷彿整個人都已經被仇恨和憤怒吞沒,抽出旁邊將領的佩劍狠狠一劍刺過去。
他的眼中瀰漫着濃烈的殺氣,心裡只有一個字:殺!
越國皇帝會武功,連忙往旁邊躲,龍傲寒早就看穿了越國皇帝的行動,一劍狠狠刺穿越國皇帝的胸口。
他在越國皇宮當男寵四年,每天都在秘密習武,爲的就是有朝一日手刃仇人。
“啊……朕流血了……朕不想死……”
龍傲寒舉起劍狠狠一坎,越國老皇帝的雙腿被砍了下來。
“啊……”越國老皇帝殺豬般的慘叫起來。
龍傲寒一劍一劍的坎着,一下又一下,不停的坎。
心裡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喊:“殺!殺!殺!”
腦海裡全是當年爹孃被臨蓐慘死的畫面,還有自己被關在越國折磨的這十多年,以及越國老皇帝騎在他的孃親和他的身上做的那些噁心的事。
龍傲寒瘋了似的不停的看着。
故意避開了老皇帝的要害,坎得老皇帝血肉模糊就是不斷氣。
龍傲寒自己身上和臉上全是血,看着猶如可怕的厲鬼般恐怖。
其他的將領和官兵都被龍傲寒的可怕給震住了。
他們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驚的看着這一幕,有的官兵的眼底露出了驚恐,甚至有官兵看着那被砍得血肉模糊就是不斷氣的老皇帝,噁心的要吐了出來。
越國老皇帝被砍了無數劍之後終於斷氣,可是龍傲寒還在砍。
像是殺紅了眼似的不停的坎着。
雙手早已麻木,卻還是無法宣泄心中的恨。
整個胸腔裡都有個聲音在喊:“殺殺殺!”
足足一千多劍,越國老皇帝的屍體都快被砍成了肉泥,有些官兵已經忍不住狂吐了起來。
就算這樣,龍傲寒依舊不解氣。
“屠城!越國人一個不留。”龍傲寒下令。
一夜之間,整個越國覆滅。
越國人男子被殺光,女子被姦淫,就連孩童都不放過。
整個越國慘叫連天,猶如置身活人地獄。
屠城持續了三天三夜,屍體一堆一堆的像小山一樣。
一把大火全部燒光。
越國徹底滅國。
處理完越國的事,龍傲寒帶着北堂淺一起離開了越國,離開這個噩夢中的地方。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越國侯府的郡主還活着,並且在被戴回蒼龍王朝之後封了皇妃。
她本來應該是越國的太子妃,但是她卻引來了越國的滅國。
不管滅國是否與她有關,其他越國人都死了,只有她活着,成了蒼龍王朝的皇妃,她就是叛徒,背叛越國的叛徒。
北堂雄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了廢棄的偏殿裡。
滿身都是血。
原來他還沒死。
北堂雄一醒過來便擔心起自己唯一的女兒。
龍傲寒雙手背後看着他,“你終於醒了!”
北堂雄看着龍傲寒,“求你放過我女兒,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放過她?你們當初怎麼不放過朕?”
越國皇帝養男寵,經常拉着權貴一起玩,當面表演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
而北堂雄便也是其中一人。
當越國老皇帝騎在他身上的時候,其他人都在笑。
“北堂雄,你既然這麼喜歡看,朕就給你看個夠!”龍傲寒擡手,“帶進來!”
北堂淺嘴被堵住,十幾個壯漢將她帶進來。
“好好伺候伺候她,讓北堂侯爺好好欣賞欣賞!”龍傲寒說完,轉身離開。
十幾個壯漢將北堂淺按在地上,扒光衣裳,便不客氣的羞辱了起來。
北堂淺掙扎之中堵住嘴的的東西掉了出來,大聲呼救,不停的喊着:“爹,救我,爹,救我……”
“你們放開我女兒,有什麼衝我來……啊……”北堂雄激動的大吼起來,發出絕望的悲鳴。
門外的龍傲寒聽着裡面絕望的大叫,問旁邊的人:“不會被察覺嗎?”
旁邊的女子一身西域服飾,金髮碧眼,美豔無比:“回皇上,這雖然是幻術,但在被施術的人的精神意識裡就和真實發生過的一樣,不會有任何察覺。”
就算越國滅國了,他也不能讓曾經欺辱過他的人好過。
他不僅要從身體上折磨他們,更要從心理上讓他們痛苦。
越國老皇帝的嬪妃和女兒們在官兵欺凌之後全部發配軍營充當軍妓,這邊是整個越國還活下來的人的下場。
龍傲寒回到自己的寢宮,拿出那個精美的小盒子。
打開之後,裡面是一顆有些乾癟的糖果。
十多年來,他一直小心的保存着,可還是融化成了這樣。
龍傲寒小心的將糖果放在掌心,這是在越國十多年來唯一讓他感覺到溫暖的東西。
小女孩天真純淨的笑臉一直烙印在他的腦海裡。
那雙紫色的眸子在無數個夜晚讓他魂牽夢繞,給予他堅持下去的勇氣。
顧雲兮無奈的一聲嘆息,大概誰都無法想象蒼龍王朝尊貴的帝王曾經遭受過如此非人的折磨。
“朕恨所有的越國人,卻唯獨淺淺除外。”龍傲寒道,“當初朕曾經痛苦得想要一併殺了她,可是朕做不到。如今大仇早已得報,朕想要和淺淺好好的過下去,一輩子只娶一個淺淺,可是她卻恨起了朕,不肯跟朕好好的過,曾經還一度的尋死,若她真的不在了,蒼龍王朝怕也是要斷後了,朕除了她再也不可能迎娶別的女子了。”
“皇上愛淺淺皇妃嗎?”顧雲兮問道。
“愛!”龍傲寒毫不猶豫的開口,“朕愛她勝過一切,包括朕的性命。”
“不,皇上不愛她,皇上更愛的是皇上自己。”顧雲兮道,“所以皇上纔會故意當着她的面毀了她的家國,讓她痛苦。如果皇上真的愛皇妃勝過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就會願意爲了皇妃而放下自己的恨,至少不會當着她的面血洗侯爺府,不會屠城毀了她的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害了皇上的是越國的老皇帝不是嗎?淺淺皇妃是無辜的,越國的黎明百姓也是無辜的,皇上卻因爲自己心中的恨牽連了那麼多的無辜,所以雲兮覺得皇上最愛的依舊是自己,不是皇妃娘娘。”
龍傲寒怔忡之間,冷酷的眼底滿是驚訝,心中彷彿有很多執念和壓抑着的痛苦在一瞬間釋放,很多事突然之間彷彿都想通了。
之所以痛苦,是因爲對過去所承受的一切耿耿於懷。
所以要他們都痛苦着。
自己嘴裡說着要和淺淺好好的過,行動上卻並沒有放過淺淺。
軟禁她的父親,折磨她的父親,達到宣泄心中的恨,從未真正爲淺淺着想過。
到了此刻,龍傲寒才明白自己最愛的是自己。
他說要給淺淺幸福,卻固執的不肯放下恨。
一個活在仇恨中的人又如何給心愛的人幸福呢?如何去擁有幸福呢?
夜已深。
顧雲兮回到住處,嫿兒早已經回來歇下。
屋子裡亮着燈,傻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撲了上來,“姐姐!”
顧雲兮往旁邊讓了一下,傻子一頭撞在門上。
“小兄弟,這麼晚怎麼在我房中?”
“我到處找不到姐姐,很擔心,就在這裡等姐姐回來。”傻子跑過來,“姐姐,你去哪兒了?”
“陪皇上聊天去了,你快點回去睡吧,時候不早了。”
傻子好奇的睜大眼,“姐姐陪皇上聊了什麼?”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快點回去睡,明兒嫿兒還要幫你治臉上的傷呢。”
“是不是有軒兒的下落了?”傻子問。
顧雲兮一拍腦袋,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光顧着和龍傲寒聊過去的事了,忘了自己找龍傲寒是爲了尋軒兒的下落去的。
都已經深夜了,只能等明日再去問問了。
幾日後,有侍衛來報。
“皇上,卑職已經暗中調查清楚,魔教四大護法身邊有個小嬰兒兩月多大,據混進魔教內部的密探來報,聽魔教四大護法閒談時提及孩子乃軒轅王朝璃王妃之子。”侍衛道。
龍傲寒驚訝之餘感到疑惑,璃王妃和魔教到底是什麼關係?
爲何魔教要偷璃王妃的兒子?
龍傲寒思量了一下,道:“替朕去給長公主的夫君送個信兒,就說朕要見他。”
“是。”
“另外給魔教的代理教主也送個信兒,朕有事要與他相商。”
“是,卑職這就去辦。”侍衛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