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道天嬌
列缺看着低頭認真地書寫着他剛剛教她的那些古文字的時候,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然後眼尖的他瞥見了擺放在旁邊的書本,從中抽出書籤,發現反面被寫上了字。
列缺搖頭,然後在風千韻寫下的暗行小字後面加了一句:可以,不過對象有限制。
風千韻正在複寫記憶,擡頭看見列缺在書籤上面寫了字,然後拿過來,添了一句:限制是什麼?
然後把書籤交回列缺那裡。
只見列缺緊跟着寫下:大概就是和我長得差不多,各方面條件也差不多的男人吧。
風千韻再拿過來看的時候頓覺無語,他不如直接說他自己就完了。
“對了,我來的路上買了這個。”列缺拿了一盒巧克力出來。
巧克力?
“你爲什麼要買這個。”
“他們說,女孩子會喜歡。”
“你別告訴我你正在嘗試着做一個女孩子喜歡的男人?”
列缺點頭,“我好像就是這麼想的。”
風千韻玩心大起,“女孩子喜歡的話,光是巧克力可是不夠的。”
“鮮花嗎?”列缺問。
風千韻搖了搖頭。
“約會?”
風千韻又搖頭。
“吃飯看電影?”列缺覺得這些好像不太適合他和風千韻,至少他知道韻對這些事情的興趣並不大。
“那是什麼?”
風千韻神秘一笑,櫻脣微動,緩緩吐出兩個字:“暖牀。”
“我不是每天都在做麼?”列缺反問,“我每天都有把你捂得暖暖的。”
“明明就是你霸佔我睡覺的空間。”
“如果我壓到你的身上纔算是真正的佔用你睡覺的空間。”
“額……”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色色的啦?
溫暖的陽光透過圖書館的玻璃窗照射在兩人的臉上,讓兩人都染上了一層暖暖的光暈,列缺很耐心地教導着風千韻,而風千韻也學得很快。
起初風千韻和列缺還是面對面坐着的,到後來,不知道是誰起了頭,兩人從對坐着變成了兩人坐一個椅子,風千韻坐在了列缺的腿上,列缺手把手地教風千韻書寫一些複雜度比較高的古文字。
風千韻偶爾會犯一個小錯,列缺就會捏她的臉。
風千韻不滿,就掐列缺的大腿。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一個上午一晃而過。
這天下午,風千韻和列缺從圖書館出來之後,一起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
兩人就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地,一起在校園裡面散步,列缺的手拉着風千韻的手。
與兩人擦肩而過的人紛紛回首,只因爲兩人太過搶眼了,男的俊逸絕對是少有的,而女生,是Z大的“風雲人物”,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胚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回頭看看也是正常的。
兩人正走着,就聽得哐噹一聲,身邊有人摔倒了,而且不是摔倒那麼簡單,對方是坐在輪椅上的,所以是連人帶輪椅都摔倒了。
摔倒的位置還很巧,正好就在列缺的腳跟邊上,若是正常人,應該會去扶女生和她的輪椅一把,助人爲樂,不過列缺沒有轉身,繼續往前走。
列缺打算走,一隻手卻抓住了他的西裝褲。
“這位同學,可以幫忙扶我一下嗎?”
風千韻用餘光瞥了一眼,卻見那個摔倒的女生不是別人,而是林彎彎,今天早上她剛剛纔目睹了這女人和林淑芬的爭吵。
林彎彎抓着列缺的褲腳,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可以好心一些,扶她一把。
林彎彎的樣子有些狼狽,下半身癱瘓腿腳不便的她憑藉她自己的力量根本爬不起來。
列缺的腳步頓了頓,然後看了一眼林彎彎,然後擡腳將自己的腳抽了出來,冷哼一聲,“有本事摔倒,就要有本事自己爬起來。”
完了列缺拉着風千韻的手繼續跟個沒事人一樣地往前走。
風千韻擡眼看了一眼列缺,又看了一眼那個可憐巴巴的林彎彎,似笑非笑地調侃起了列缺。
“缺,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哦!”
“我的憐香惜玉爲什麼要給一個路人?”列缺反問風千韻,他看起來像是那種很濫情的人嗎?
“你忘了嗎,曾經我們也是路人。”風千韻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列缺時候的樣子。
列缺搖頭,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情,“我很肯定她是自己故意摔倒的。”
“你怎麼知道。”
“感覺。”
“那如果,她不是故意摔倒的,而是真的不小心摔倒的呢,你扶不扶?”
“不扶。”列缺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這麼肯定?對方可是一個殘疾姑娘。”
列缺停了下來,有些懷疑風千韻這一連串追問的用意,“韻,你該不會是在試探我吧?”
“呵呵,開玩笑的啦,不過……”風千韻回過頭去,看向林彎彎那邊,已經有別的路過的人將林彎彎扶起來了,但是林彎彎的視線還是有意無意地往他們這邊瞟。
“不過什麼?”列缺好奇地問道。
“突然想做點壞事了。”風千韻想了想,自己都好長時間沒有做壞事了,最近太規矩了,這樣不好不好。
“呵,”列缺寵溺地捏了捏風千韻的臉蛋。
風千韻本以爲和林彎彎不會有交集的,不過好像事情不是這麼發展的。
第二天風千韻進Z大的時候又看見林彎彎了,以爲只是巧合,不想林彎彎在看見她之後,主動找上了她。
“這位同學你好。”林彎彎推着輪椅來到了風千韻的面前,微笑着對風千韻說道。
“我不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風千韻雙手抱胸,等着林彎彎往下說,這女人來找她幹什麼?她好像不認識她。
林彎彎被風千韻這麼一吼,垂下了頭,模樣有些可憐。
然後從口袋裡面怯怯地掏出了一張照片,“請問,你和這照片上面的男生是什麼關係?”
照片?
風千韻低頭看了一眼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主人公竟然是她和阮天歌,是昨天早上她坐公交車來學校和阮天歌坐了同一輛車,然後下車的時候,她和阮天歌一起進的學校,照片不止一張,從兩人下車,到阮天歌掏錢給風千韻,再到兩人一起進了學校都被照了下來。
光是看這些照片的話,對別人說風千韻和阮天歌一點關係都沒有,應該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現在風千韻大概知道昨天林彎彎在林蔭道上刻意摔倒的原因是什麼了。
風千韻不知道林彎彎是從哪裡搞到這些照片的,但她在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不由地同情了一下阮天歌,被這樣一個女生跟蹤拍攝了這麼多年,也真夠他累的!
風千韻發誓,她要是遇上這麼一個跟蹤狂,一定把對方揍到連他爸媽都不認識爲止,死性不改的直接整到火星去!
“你蛇精病啊?我認識你嗎?一大早的那一堆照片來問我,媽的照片上還有我?偷拍我?”
風千韻噁心了林彎彎一把。
林彎彎被風千韻罵了,雙手顫抖了一下,眼眶裡面迅速凝聚了淚水,“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拍你的,那個……和你一起的這個男生,是我的男朋友……可是我……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怕,我很怕他會不要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彎彎說了幾句,豆大的眼淚就從她的眼眶裡掉落出來,落在她手上的照片上面。
風千韻深知懷疑,她昨天撞見的那個大聲地罵着林淑芬的女人和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了。
明明罵自己的親姐姐的時候氣勢磅礴的,結果到了她面前,嬌弱得跟多花兒似的,稍稍微風一吹,花瓣啊葉子啊就漫天亂飛的,看得人想不心疼都難。
“你沒吃錯藥吧?你男朋友你自己去問他啊,怎麼?管不住男人的心,就想用這種手段嚇唬人?還是說,其實照片裡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你的男朋友,你是單相思,對吧?”
風千韻一句話就踩到了林彎彎的痛處,因爲風千韻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阮天歌的確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就算想質問阮天歌,也找不見阮天歌的人。
“你,你……我求求你不要搶我男朋友,你還年輕,你很漂亮,你還很健康,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的,爲什麼一定要來霸佔我的男朋友,我變成了這個樣子,難得他還肯要我,你卻還要橫刀奪愛,你好狠的心啊!”
林彎彎泣不成聲,顧不得手上的照片了,她的手忙抓住風千韻的手。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鑑定完畢。”風千韻搖着頭評價道。
風千韻說完,就見林彎彎原本拉着風千韻的手改爲推風千韻,她用力推了風千韻一把,她自己也就理所當然地向後倒去。
哐噹一聲,她又摔到了地上。
這一摔,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現在是早上,同學們紛紛來上課,校門口的人流量比較大,看見一個殘疾的女生摔倒了,還哭得稀里嘩啦,梨花帶雨的,而在她的對面,站着一個看起來兇巴巴的女生,女生見她摔倒了還不去扶,反而站在原地冷笑。
這一幕,能夠聯想的內容太多了。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沒有惡意的,我只是不想你搶我的男朋友而已!”林彎彎繼續哭,眼眶紅紅的,淚水流了滿臉。
風千韻勾了勾嘴角,“哭吧,繼續哭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能哭的機會不多了。”
風千韻說完,無視繼續哭得梨花帶雨的林彎彎,大步走進校門。
阮天歌有些意外風千韻會主動找他,當有同學來跟他說門口風千韻找他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太相信。
“風千韻,你找我?”
“嗯,我聽說,你和林淑芬約定,如果她贏了你,你就答應去見林彎彎對嗎?”這話其實是風千韻偷聽來的,沒辦法誰叫她突破天階之後聽力變得更好了呢。
阮天歌一聽,還以爲是林淑芬去找了風千韻幫忙,對於林彎彎的事情,他有些無奈,但這會兒風千韻問起來,他也不好否認,因爲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你是代替林淑芬來問的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答應你的要求就是了,不用比了。”
阮天歌總覺得自己在有些事情上面欠了風千韻的,之前他們籃球隊的人主動挑釁的事情是,盧和祥的事情也是,還有之前公交車上面發生的小偷事件。
“我不是替林淑芬來找你的,林淑芬來找你,莫過於讓你去見林彎彎,然後對她表示關心,但是我,剛好相反,我找你,的確是讓你去見林彎彎,但是目的相反,我要你狠狠地告訴林彎彎你不喜歡她,而且很討厭她,反正怎麼貶低怎麼來,如果你願意的話,最好外加辱罵。”
聽完風千韻的話,阮天歌驚訝了一下,爲什麼風千韻說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爲什麼要讓我這麼做,是林彎彎哪裡得罪你了嗎?”阮天歌揣測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沒有。”之前那事兒還不至於造成風千韻報復的理由,但是風千韻看林彎彎不順眼卻是真的,有些人不需要多說什麼,就能給人好感,有些人從見一面開始,就讓人從頭到尾地嫌惡,對風千韻來說,林彎彎就屬於後者。
“那你爲什麼要讓我這麼做?”阮天歌好奇道。
“我不爽,我願意,我吃飽了撐着沒事幹,這些理由行不?”
“你一定要說這是理由的話,我也不好反駁你。”
“好久不做壞事了,我閒得慌,剛好最近有覺得不爽的人,我拿來調劑一下我的心情,怎麼樣?做不做?”風千韻倒是很直接。
“好吧,不過我解釋一下,我和林彎彎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是她自己追求我,我拒絕過她了,但是她還是對她的朋友們說我是她的男朋友,至於林淑芬,我從來也沒有打算要答應她的請求,因爲我覺得她的請求一點都不合理,不管她是不是出於對自己美美的疼愛。”阮天歌事先表態。
“很好。”風千韻點點頭,對阮天歌的這番話表示贊同,“跟我來吧,我現在要讓那個女人知道,找上我是她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林彎彎在接到阮天歌的電話的時候激動不已。
“天歌,天歌,真的是你嗎?”林彎彎激動不已,不聽地喊着“天歌”。
她的一聲聲“天歌”通過電話傳來,就站在阮天歌身邊的風千韻聽得雞皮疙瘩狂掉,天吶,如果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風千韻一點也不介意她這麼親暱地喊阮天歌,但是關鍵是,人家阮天歌真的不是她的男朋友,她騙了別人的時候難道連她自己也給騙了嗎?
“中午十二點,你到Z大9號樓來一趟,我和你見一面。”阮天歌有些嫌惡,要不是風千韻交代的,他說什麼也不會打這一通電話的!
“好,我會去的,天歌,你喜歡看我穿裙子還是喜歡看我穿熱褲?”那頭的林彎彎已經來勁了。
風千韻在一旁差點沒笑出聲來,她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種本該發生在很親密的男女朋友之間的事情發生在林彎彎和阮天歌的身上,莫名地搞笑,還是說她最近的笑點變低了?應該沒有吧。
“隨便!”阮天歌有些惱火地掛斷了電話,他怕再和林彎彎對話下去,他會將風千韻交代給他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阮天歌惱怒地掛掉電話,卻見風千韻笑得歡樂,沒好氣地指責風千韻的行徑,“讓我說這些話的人可是你,結果你卻在一邊笑得歡樂!”
“抱歉,我沒笑你,不關你的事情,咳咳,我不笑了。”風千韻趕緊收了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嚴肅認真一點。
“話說你今天到底打算幹嗎?”阮天歌問風千韻。
“沒什麼,只是讓她顏面盡失而已。”風千韻壞笑着回答道。
“我只喜歡別惹來一身騷就好了。”阮天歌在打了這個電話之後開始懷疑自己答應風千韻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明智的。
下午一點,學生們剛剛下課,即使早上沒有課,也要去食堂吃飯,正是人多的時候,九號樓又位於Z大比較中心的地帶。
風千韻就是要人多一點,這樣纔好玩嘛!
中午十二點,林彎彎準時到達,其實她一早就來了,但是爲了體現女人的矜持,可以掐着準點到達。
遠遠地看見阮天歌站在廣場上,林彎彎的臉上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來。
慢慢地推着自己坐下的輪椅靠近,在距離阮天歌還有兩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怯怯地望着他。
“天歌……”
“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對別人說我是你的男朋友?”阮天歌一上來就質問林彎彎這件事情。
林彎彎聞言臉色立馬就變了,她還以爲今天阮天歌約她出來是終於發現她的好了,但是沒想到,他一上來就是對她的質問。
林彎彎的手用力抓着輪椅的扶手,臉上卻依舊笑得無害。
“你,你在說什麼?爲什麼我聽不懂?”
“我問你,爲什麼要到處亂說,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阮天歌怒道,他其實是按照風千韻交代他的在說,可是看見林彎彎的這副模樣,他自己的怒火也被勾出來了。
被阮天歌這麼一吼,林彎彎的眼眶立馬就紅了,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不要再裝蒜了!”阮天歌對林彎彎的厭惡又多了一分,明明做這些事情的人就是她自己,爲什麼她還可以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她纔是受害者,可是受害的人明明是他!
“我不知道,天歌,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本該是阮天歌責問林彎彎的,誰想林彎彎卻反過來責問阮天歌的無情。
“林彎彎,你到現在還在裝蒜?你跟別人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事實上我跟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阮天歌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個音階。
隨着兩人這邊越吵越兇,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本來阮天歌就是Z大里頭的風雲人物,很受關注,見他和一個殘疾女生髮火,大家的好奇心就都被勾起來了。
這麼多人都看着,林彎彎說什麼也不可能承認自己說謊的。
林彎彎聞言淚如雨下,“天歌,你明明之前不是這樣說的,你明明之前就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的,即使我兩條腿廢了,你也不會不要我的,爲什麼,爲什麼你這麼快就變心了?是不是因爲有第三者的出現?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別人的話……我,我……”林彎彎哽咽着,說到這個地方說不下去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接着往下說,“我可以成全你的,我只求你,求你不要詆譭我……”
林彎彎這一哭,便將阮天歌哭成了負心薄信之人。
“林彎彎你夠了!”阮天歌氣地胡亂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居然能把黑的唱成白的,將白得哭成黑的!
大家看着這情況,都同情起林彎彎來了。
“哎呀,阮天歌,你有什麼事情好好對人家姑娘說,雖然她雙腿廢了,但你也不能這樣殘忍地對她呀!”
“是呀,要分手的話,換一個和平一點的方式,你們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你別詆譭她,這樣她心裡多難受啊,她已經受了那麼多苦了,你就別再傷她的心了。”
“……”
衆人紛紛爲林彎彎抱不平。
“謝謝大家爲我說話,但是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的,我一個殘廢,配不上天歌,他值得更好的女孩的。”林彎彎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讓自己表現得堅強一點。
她這個樣子換來了衆人的更多的批評聲。
“你別這樣,雖然你腿腳不太好了,但是你有一顆美麗的內心,這纔是最重要的。”
“對啊,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
阮天歌真是連將林彎彎給掐死的心都有了。
風千韻呢?她人死到哪裡去了?這都是她的主意,可是爲什麼她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阮天歌覺得自己快要被林彎彎給逼瘋了,便四下裡尋找風千韻的身影,結果他在林彎彎身邊找到了風千韻。
她混在那裡幹什麼?
風千韻不知道什麼時候隨着圍觀的人羣混到了林彎彎的身邊,和那樣安撫着林彎彎的人站在一起,還渾水摸魚地把手放在林彎彎的身上,此時有不少人拍着林彎彎的肩膀說着鼓勵她的話。
阮天歌有些看不明白她了。
正當大家你一眼我一語安撫着林彎彎,並譴責着阮天歌的時候,風千韻忽然大叫一聲:“蟑螂啊!蟑螂!”
風千韻大叫的同時,手掌用林彎彎肩膀的位置移到她的背部,大拇指一按。
林彎彎當場跳了起來,“哪裡有蟑螂?哪裡有蟑螂?”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什麼蟑螂都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哭着說自己殘廢了的女生自己跳起來了。
林彎彎意識到自己站起來了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她怎麼會站起來了?她明明就殘廢了啊?
然後,衆人的唏噓聲就響起來了。
這個時候,就聽到人羣裡爆出一聲:“什麼殘廢啊!原來是裝的,來博取別人的同情心!真是噁心!”
“切,還以爲是什麼人呢,原來是裝殘廢,沒本事留住男人就耍這種手段,太賤了!”
“什麼沒本事留住男人,你沒聽阮天歌剛纔說嗎,他根本不是她男朋友,我看啊是這個婊子想用這種方法逼阮天歌跟她好,真是太不要臉了!”
“嘖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沒見過這麼賤的女人呢!”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地,林彎彎急了,“不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站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我……”
林彎彎急着要解釋,可是現在還哪裡有人聽她的,事實擺在面前,容不得她狡辯!
林淑芬正要去體育館,路過九號樓的時候看到大家都圍在一起,本着湊熱鬧的心,林淑芬擠進了人羣,結果卻看到了她“殘廢”了的妹妹站在中央。
林淑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她聽到了周圍人的言辭,一向對林彎彎百依百順的林淑芬當即衝上前,一個耳光甩在了林彎彎的臉上。
“啪——”
“林彎彎,爲了得到阮天歌,你居然這麼不擇手段,裝殘廢?你知道爸媽爲你掉了多少眼淚嗎?你知道我爲你擔心了多久嗎?你居然就這樣利用我們對你的關心!”
林淑芬說完,掉頭就走。
林彎彎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人羣中有人給林彎彎拍照,發上論壇和朋友圈,相信不用多久,林彎彎裝病的事情大家都會知道了。
大家罵夠了也拍夠照片了之後紛紛散去。
風千韻走到林彎彎的面前,對她說,“記得我早上告訴過你什麼了嗎?”
“是你?風千韻,你做了什麼?”林彎彎恨不得掐死風千韻,只可惜她沒有這個本事。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我做了什麼。”風千韻指了指林彎彎的腿,“提醒你一下,你這個狀態只能維持大概半個小時,然後你又得坐回輪椅了。”
風千韻剛剛往林彎彎的體內輸送了一些天罡元氣,卻沒有治好她的腿,只是在短時間內代替她壞死的神經,讓她的腿可以走動,但很快,這部分天罡元氣會散去,普通人的身體是留不住天罡元氣的,所以很快林彎彎就又會恢復癱瘓了。
風千韻說完,只留給怒不可遏的林彎彎一個優雅的背影。
華子皓再見風千韻,真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風千韻,我警告你哦,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可不許到處亂說哦!我告訴你,我沒有害怕,我只是那天身體不太舒服而已!”
風千韻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呢。
風千韻頓了一下,心裡覺得華子皓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有點好笑。
“哦……”風千韻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她又不是閒得慌,到處去說他華子皓的閒話幹嘛?就算她想說別人的閒話,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纔不願意到處說,越少人知道越好,等着時間一久,大家都把學校裡發生的兇案給忘掉,全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風千韻答應得如此爽快,華子皓反而不相信了,她會這麼好說話?他纔不相信呢!就連趙小莉那貨都知道拿他的這件醜事威脅他,風千韻這麼險惡的人會乖乖地答應不說出去?
華子皓此時的想法純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風千韻,你什麼意思,你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白地說出來。”
“什麼?”風千韻眨巴眨巴眼睛,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嗎?爲什麼她感覺自己和華子皓的對話有些跳躍了。
“你別裝傻了,我知道你想要拿那件事情來陷害我!”華子皓指責風千韻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如果我說沒有這回事情你相信嗎?”風千韻問。
“廢話,你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華子皓明顯不相信。
“那就當我會說吧。”風千韻懶得解釋。
“你!”她居然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華子皓不淡定了,“風千韻,你到底想怎樣,你開個條件,要錢嗎,我可以給你!”
“你錢很多嗎?”風千韻追問了一句,跟她談錢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
“給你還是足夠的。”華子皓自以爲是地說道,他大概還不太清楚風千韻現在的身家。
“哦,那拿一千萬過來。”風千韻伸出手,很直接地開價。
什麼?一千萬?她搞笑的吧?!
“一千萬?風千韻,你吃錯藥了吧?”
“我看吃錯藥的人是你吧?沒錢就別開口閉口地我錢很多,不是提款機就別在那裡裝,告訴你,我看不起你。”風千韻說完繞開華子皓大步往前走去。
華子皓被風千韻罵了兩句,心中怒火高漲。
然後猛地拉住風千韻,“風千韻,你給我站住,我要你爲剛纔說的話道歉!”
風千韻低頭看了一眼華子皓抓着她的手,“放開。”
風千韻的聲音帶着命令的口吻,讓華子皓有些心虛,但是一想到剛纔自己被風千韻給詆譭了,華子皓就將那份心虛給忽略掉了,“你他媽的給老子道歉!不然你別想從這裡從出去!”
風千韻另外一隻手覆上華子皓的手,手勁之大讓華子皓的手就彷彿要被捏碎掉了一般。
“啊,啊——”華子皓手吃痛,大叫了起來,“放,放手……痛,痛……”
“我給過你警告了。”風千韻說道,然後抓着華子皓的手臂猛地甩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嚓”聲,華子皓的右手手臂應聲脫臼。
風千韻對人體關節熟悉無比,很清楚如何卸掉一條手臂。
這一下,華子皓徹底叫了起來,他無知地不曉得自己的手臂其實只是脫臼而已,還以爲自己的手臂是斷掉了,嚇得哇哇大叫,作爲一個男人來說,他實在是丟人的很。
“風千韻,你站住,站住……”華子皓這邊叫着痛,還不忘要攔住造成自己如今慘狀的罪魁禍首。
風千韻才懶得理他,趕緊走。
風千韻見到有其他同學走過來,還攔着其他同學對他們說道:“同學,小心一點,那邊有位同學突然大喊大叫的,好像是羊癲瘋發作了呢!”
被風千韻提醒的同學往華子皓那邊看了一眼,只見華子皓側了身體,左手捂着右手,姿態很怪,還凶神惡煞地看着這邊,縮了縮脖子,很認同風千韻的看法。
“好像真的是羊癲瘋,我想我還是打個電話給校醫院,讓校醫院的人來把他帶走吧,免得他傷害了其他同學。”這位女同學考慮到了其他的安危,趕緊撥打了校醫院的電話。
“喂,是校醫院嗎?這裡是一號教學樓,有一位同學好像是羊癲瘋發作了,麻煩你們來人將他帶走吧!”
女同學的話讓那邊正哇哇大叫的華子皓的臉一陣煞白,該死的,他沒有羊癲瘋。
風千韻,你給我站住,風千韻……
無論華子皓心裡頭怎麼哀嚎,風千韻人都已經遠去了……
結果是,華子皓被帶到了校醫院,在人到校醫院之前還被人給打了一支鎮靜劑。
最後,羊癲瘋倒是沒有,只有右手手臂脫臼而已。
校醫院的醫生還十分負責地通知了華子皓的家長,華子皓是本地的,所以醫生想着,還是通知一下比較好,畢竟羊癲瘋這種病……還是比較麻煩的。
結果華子皓的哥哥趕到校醫院的時候就看到華子皓一臉頹廢地躺在校醫院的病牀上。
“子皓,怎麼回事,爲什麼醫生打電話給我說你羊癲瘋發作了?我怎麼不記得你有羊癲瘋啊?”華子皓的哥哥華子樂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兄弟兩人長相有七成像,只不過華子樂要比華子皓大了五歲,早些年就在商場上打拼了,更顯成熟一些。
華子皓的心情很糟糕,不過面對自己的哥哥,華子皓還是不敢繼續擺臉色的。
“別提了,被一個婊子給整了。”華子皓別提有多鬱悶了。
“誰整你了?”華子樂就這麼一個弟弟,從小有什麼都讓着他,他又特別護短。
“我們學校一女的,今天把我手給弄脫臼了,還跟別人說我羊癲瘋發作了,結果我就讓校醫院的這羣白癡給帶回來了,還讓他們打了一劑鎮靜劑!”華子皓十分不爽道。
“女的?被你甩到的那些?”華子樂第一反應是自己的弟弟把人家姑娘給甩了,結果遭到了對方的報復。
“沒有!”華子皓怒道,“那種婊子我纔看不上眼呢!她莫名其妙地就把我的手給弄斷了!”
“哦?是什麼樣的女的?”華子樂這樣問的時候,心裡已經做好了替自己弟弟出這口氣的打算了,他們華家的人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等等,我給你看她的照片,我們圈子裡頭有人傳了她的照片。”華子皓說着刷自己的手機,從裡面找出來風千韻的照片給華子樂看。
華子樂看了一眼照片,覺得有一點眼熟,細一想,想起來了,“這女的前幾天在市中心一帶買了一個鋪子,我記得她。”
因爲風千韻年紀稍小,在那種情況下會比較引起人注意,當時華子樂還問了一下別人說她買了鋪子打算要幹嘛,因爲華子樂很難想象這個年紀的小女生買店鋪來做什麼。
“她買鋪子?還在市中心?你確定是她嗎?她只有十三歲!”華子皓還以爲華子樂弄錯了,因爲他現在給華子樂看的照片只有風千韻的頭像,臉可能是有相似吧!
“是她沒有錯,十三歲,和符合。”華子樂很肯定地說道,是了,絕對是這個女生沒有錯了,十三歲這個模樣的女生很少見,而且這女生有很特別的氣質,與她現如今的年齡不太符合,這不是每個這個年紀的女生都會有的氣質。
“她哪來的錢買鋪子?”華子皓質疑道,似乎從心底裡就不願意相信風千韻是個厲害的角色,那樣的話他的心裡還會好受一點。
“這我就不知道了。”華子樂想,應該回去讓人好好地調查一下這個風千韻。
“哥,你不會就這麼算了吧?我可是差點被她弄斷了一隻手,還出了這麼大的醜。”華子皓想,現在他被風千韻弄傷了是事實,乾脆讓他哥哥出手來對付風千韻好了。
“放心,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華子樂向華子皓保證道,一來自己的弟弟讓人這麼欺負了,他不可能不管,二來,他對這個風千韻也的確是有點興趣,因爲他即將有一家分店在距離風千韻買下的店鋪附近開張。
“嗯,謝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