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跟你要錢的，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風千韻凝視張路遙，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這張臉，這身材，別說拿去做律師了，就是送去走T臺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他應該不缺女人的吧？
“我說，大晚上不去陪你女朋友，來跟我攪合什麼？我不覺得我需要你的護送。”
事實上，如果風千韻遇到了連她都搞不定的流氓盜賊，張路遙應該也是沒有保護她的能力的。
“我很堅持。”張路遙笑呵呵地對風千韻說道，他的堅持她還真的看到了，到底有沒有問過她這個當事人的想法？他們當律師的都這樣嗎，都不管當事人的想法，自作主張的嗎？
“行，你要跟來也可以。”風千韻笑着答應了，她太過順從的態度反而顯得有些不正常，張路遙明顯看到風千韻眼睛裡的玩味。
她有一雙極美的眸子，靈動，彷彿會說話一樣，時而調皮，時而邪氣，時而帶着幾分狠戾，讓人捉摸不透。
“司機先生，麻煩你最近的便利店停下就好了。”
“好的。”
司機先生從後視鏡裡頭看見了風千韻和張路遙兩人，心裡感慨道，哎，現在的小孩子啊，小小年紀，剛念初中就談戀愛，真是太不像話了！
司機先生將風千韻和張路遙放在了附近的便利店。
“你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嗎？是不是肚子餓了，如果肚子餓了的話，我們在附近找一家餐館吃飯吧。”張路遙想着風千韻今天被警局的人困了一個下午，肚子肯定是餓了。
“不是。”風千韻進了便利店，開始在貨櫃上面挑選了起來，這樣東西看看，那樣東西看看，看來心情似乎還算不錯。
“你想要買零食？”張路遙看風千韻一直在看泡椒鳳爪，葡萄乾，牛肉乾一類的零嘴，心道到底還是小孩子，喜歡吃零食。
“不，我想要買的是比零嘴更加有用的東西。”風千韻笑着轉到了生活用品區域，看着風千韻從紙巾一直看到了衛生棉，風千韻年紀雖說不大，但也已經到了發育期了，風千韻的目光在蘇菲護舒寶七度空間等上面流連，張路遙跟在她的身後倒也沒覺得有不好意思。
“女孩子還是用純棉的比較好。”張路遙給出了他的建議。
“哦？沒想到買衛生棉的事情張大律師還有涉獵？”說實在的，他一個大男人跟她來討論買衛生棉的事情，她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啊！難道成功人士還有這樣的喜好不成？尤其是長得帥帥的成功人士！
“呵呵……有沒有選好買哪一種？”張路遙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女人的有些事情男人本來就應該瞭解一些，女人的生理問題不應該被刻意迴避。
張路遙的腦海裡忽地就響起了一個聲音，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臭小子，你拿着你媽媽我的衛生棉看什麼看？好奇？有什麼可以好奇的，媽媽跟你說，女人呢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的，以後你要是交了女朋友討了老婆，記得多關心一下她的身體，要將對方的生理期記下來，在她生理期的時候就別讓她沾涼水，別讓她洗衣服做家務，不准她吃火鍋吃冰淇淋以及一切辛辣生冷的東西，如果她痛經的話就要給她捂捂肚子，懂嗎？”
那是張路遙小的時候，出於一個男孩子懵懂的好奇心研究他媽媽的衛生棉的時候他媽媽對他說的那段話。雖然爸爸經常不在家，但是他很幸福，可是……
後來媽媽病了，不再對他說話了……再然後媽媽不見了……
因爲想起了自己失蹤了許多年的媽媽，張路遙的臉色變了變，又很快地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他不習慣將自己的這些情緒暴露出來。
“我要買的是功能比這更強的東西，強了大概有十倍，百倍甚至更多吧。”風千韻笑盈盈地說道。
功能比這強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張路遙凝視了一眼風千韻手上拿着的那包蘇菲夜用加長……強百倍的話……有這種衛生棉嗎？
“你確定有你說的那種東西嗎？”雖然他不關注這東西的發展，但如果有了技術性革新，突破性的產品誕生的話，他沒有理由一點兒都沒有聽說過呀！
“有，很常見的。”風千韻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然後走過去挽起了張路遙的手臂，小鳥依人地和他一起走到了收銀臺，然後……就見風千韻從收銀臺邊上的架子上面拿起了一盒……杜蕾斯！
“親愛的，可不能忘了買這個哦！上次你纏了我一個禮拜，這的東西都已經用完了呢！”
風千韻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周邊買東西的大媽大嬸大爺以及收銀員聽到。
大家紛紛朝着風千韻和張路遙看過去，眼睛裡都帶着異樣的目光，若是一般的小情侶來買這東西也就罷了，偏偏其中一個女生看起來太小了一點。
嘖嘖嘖，真是世風日下啊！
一位大媽比較直爽，責備張路遙的話當即就說出了口。
“看你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你女朋友還沒有成年！你這是誘姦未成年少女！是違法的！”
張路遙當然知道和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爲，不管對方是不是情願都是違法的，只是……他冤枉啊！
“大媽，你誤會了，我……”
張路遙剛要開口辯解，那位年輕的收銀員也跟着訓斥起張路遙來了，“你們這些男人啊，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有一點姿色，就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你玩弄成年女人也就算了，現在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人在做，天在看！”
“典型的衣冠禽獸，表面看起來衣冠楚楚，是社會的精英，是白領藍領金領，其實裡面啊，髒得不堪入目！根本就是人渣，社會的敗類！”一位大爺也忍不住說了張路遙兩句。
大媽一把拉起風千韻的手，語重心長地對風千韻說道，“小姑娘，大媽跟你說，你太傻了，怎麼能把讓這樣的禽獸白白佔了便宜呢！你們年輕人談談戀愛大媽不反對，但是他如果真的喜歡你的話，就不應該在你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對你動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愛情，分明就是佔你便宜！你現在還小也許不太明白大媽在說什麼，但是大媽告訴你，你離開這個男人，絕對錯不了！”
“大媽您誤會了，我和她不是情侶關係！”張路遙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吃癟的一天，想他在法庭上爲當事人辯護的時候，說不上是口若懸河麼，至少也不曾吃過這樣的虧，偏偏面對大媽大爺的指責，他還不能將他最擅長的那一套拿來用。
“不是情侶？也就是吃完不認賬嘍？簡直禽獸不如！你這個賤男人！”
張路遙是想要爲自己辯解來着，結果大媽一聽火更大了，還以爲張路遙是不承認自己和風千韻的情侶關係呢。
“不是……我……”張路遙發現自己沒辦法爲自己洗脫嫌疑了！這算不算是他最失敗的一次辯論？實打實地講法律講證據講事實張路遙會，可是遇到這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被一堆大媽大爺給冤枉的情況，他就無能爲力。
情急之下，張路遙一把抓起風千韻的手，拉着她飛奔出了便利店，當年上學的時候跑八百米都沒這麼賣力過！
“喂，你別跑呀，是男人你就別跑！”大媽的聲音越來越遠了……顯然是追不上張路遙這個年輕力壯的“衣冠禽獸”了。
張路遙跑得氣喘吁吁的，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不過臉頰還是紅撲撲的，有一些可愛。
“風千韻，你！”張路遙食指指着風千韻，真是要被這個女人……哦不，女孩給害死了！張路遙無奈中帶着一些委屈，“我怎麼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害我？現在好了，在他們眼裡，我真是禽獸了！”
“喏，你自己要跟着來的，我沒有拿槍指着你，非要你跟着我一起上出租車，沒有逼着你和我一起逛便利店。”風千韻攤手。
張路遙又氣又無奈，女人很可怕，女孩同樣很可怕。
“對了，你剛纔說你要買的是比衛生棉強大十倍百倍的東西，那是什麼？”張路遙還記得風千韻剛纔說過的話。
“剛纔我差一點就買了呀，不過出了一點小意外。”風千韻回答道。
剛纔？
“你是說……那個東西？”至於那點小意外，好像是某人故意製造的吧？“爲什麼那個東西比衛生棉強大十倍百倍？”這兩樣貌似是完全不着邊的東西吧？
“多用一次杜蕾斯，你就多用十個月的護舒寶，少用一次杜蕾斯，你就要少用十個月的護舒寶。所以兩者誰更強大一些呢？”
風千韻，你的節操呢？節操呢？都讓狗吃了吧！
張路遙楞了一下，用了大概三秒鐘的時間將風千韻的話給消化了。
隨即笑出了聲，“不對，應該是少用一次杜蕾斯，就要至少多買十個月的奶粉！”
完了，這孩子也讓帶壞了，節操什麼的也都已經不見蹤影了……世風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