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沁趁着吃飯的空檔,看着埋頭苦吃的大哥,“哥,就快放暑假了,你什麼時候回去啊?老媽昨晚打電話過來問了。”
劉言嘆了口氣,道:“這個暑假,我沒空啊,要和幾個師兄們一起做一項研究呢。而且經費還沒拔下來,最近愁死了都。哪有時間回去啊。”
這下輪到劉沁沉默了,她暑假也有事,忙完後能回去兩三天就算不錯了。
“怎麼樣怎麼樣?他們怎麼說?”劉沁一見劉爸掛了電話,就迫不得急待地問道。
“都有事呢,這個暑假可能難得回來了。不過倒有叫我們得空的時候過去玩。”劉爸也有點無奈。
“都暑假了,他們就那麼忙啊?這都半年沒見過人了,想得緊呢,前兩天他祖母還叨唸着他兄妹倆呢。”劉媽很失落,本來她看着小學生都放假了,心想着那兩孩子也快回來了吧,前幾天她還特意去買了他們愛吃的東西回來囤放着呢。現在卻得了他們沒法回來的消息。
“什麼事啊那麼急,就不能緩幾天麼?就是回來兩天也好啊。”劉媽退而求其次了。
“小言跟着幾個師兄一起做研究,據說研究什麼機械的,我也聽不懂。小沁則給一位有名的中醫做助理,打打下手之類的。”劉爸將剛纔通話的內容略揀了一些說給劉媽聽。
“孩子他太叔公醫術厲害着呢,這麼些年來不是跟着他學的麼?回來就是了,哪裡還用得着給人家打下手啊?”對這個‘女’兒的本事,她這做母親的也深感驕傲啊。
“你懂啥?術業有專攻,醫學的領域大着呢。就算叔公他學識淵博,恐怕也不敢稱樣樣‘精’通吧?而且聽‘女’兒說,那位老中醫在腦梗塞方面很有研究,輕易不肯帶人的。要不是有人替‘女’兒引薦,恐怕還拿不到這個助理的名額呢。”想着兒‘女’都有出息,劉爸自豪極了。
看劉爸那得意的樣子,劉媽啐道:“看把你能的。”不過臉上卻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呵呵,阿荷,這都多虧了你啊,給我生了幾個好孩子。頭幾年,真是苦了你了。”劉爸感慨,人生如戲啊,當年過得苦巴巴的他哪裡會想到有今天?
“說這話幹啥?自從嫁了你,是貧是富我都認了。不過現在咱們家不是過得好好的麼?可見當初我還是‘挺’有眼光的。”說到這個,劉媽很自得。當初可是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婚姻的,現在,她的姐妹們哪個不羨慕她的福氣的?
“呵呵,對對,你有眼光。”劉爸被劉**話捧得渾身舒坦,笑着道:“過段時間就是你生日了,你先頭不是看中一個蜀子麼?這次咱們就把它買下來吧?”
“可是,那東西‘挺’貴的。”要十八萬呢。
“放心,這點錢,你老公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範羽落推開宿舍‘門’,看到在一旁套上白大褂的劉沁,眨眨眼,取笑道:“喂,小沁,咱們班的班草又來接人咯,我在樓下看到了。”
聽明瞭她話裡的意味,劉沁蹙了蹙眉,不滿地掃了她一眼。
“你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追的你。別把在黃大帥鍋受的氣發泄到我身上哦。”看到劉沁吃癟,她很幸災樂禍啦。
“我不瞪你瞪誰?跟你說了幾次了,我有男友了。你還拿他來取笑我”這人就愛拿這種事來和她說嘴。
“誰讓追你的男生都那麼優秀,我羨慕嫉妒恨哪。”範羽落閒閒地說,接着她掏出顆蘋果,用眼神詢問劉沁要不。
劉沁搖了搖頭,她一向不喜歡吃蘋果,“追你的也不少,像那鍼灸系的系草,還有大三籃球隊的隊長,這些不優秀啊?”上次她生日,貌似還收到一大束玫瑰咧。
“咳咳,你別和我提他們倆,我都被煩死了都。”範羽落被嗆着了。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次輪到劉沁說風涼話了。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還不趕緊下去啊?人家黃大班草都等急了。”
劉沁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傢伙,嘴上就是不肯服輸,臨走前還要佔點便宜,“這就下去了。”
“日暄大哥,喝瓶水吧,這天氣真是太熱了。唉,劉沁也真是的,雖然她的時間觀念一直不怎麼好,但今天是多重要的日子啊,她怎麼能這樣呢。回去我好好和她說說,你可別怪她哦。”黃戴雙眼脈脈地看着黃日暄,柔得可以滴得出水來。她也是最近才得知黃日暄的老爸竟然是區中醫院的主任,同時還擔任着制‘藥’廠總監的重要職位。這樣的男生竟然會喜歡上劉沁那種假腥腥的‘女’生,真是令她意外又嫉妒。
“謝謝你,黃戴同學,不過我不是很渴。”黃日暄禮貌地拒絕了,然後眼睛直盯着宿舍的樓梯口看。要說他一開始還很欣喜有個劉沁的舍友陪自己聊天,方便自己多瞭解劉沁的事的話。現在他非常希望眼前的‘女’同學離開,他真的不想再和她溝通了,難道她不知道她話裡話外都是打着爲劉沁好的旗子在說着她的壞話麼?他只粗略聽了幾句,就察覺了,可笑的是,眼前的‘女’人尚在局中呢。
察覺到黃日暄待她沒有初時般熱情,她細細一想剛纔她所說的話,一驚,原來她心急之下竟然‘露’出這麼多的破綻。但想到有可能將劉沁從他心中除去,她咬了咬牙,開口道:“黃師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說完故作爲難地看了黃日暄一眼。
黃日暄真不想和她扯下去了,完全沒有意義,於是假裝沒有看到她眼中訴說的‘欲’望,直言道:“要是你真的爲難,就不要說了。”反正他想也沒什麼好話就是了。
見他沒接過她的話頭,黃戴心一沉,咬了咬‘脣’,道:“也,也不是很爲難。”
“哦?”看來這‘女’人真不會看人臉‘色’啊。
“黃師兄,你知道劉沁‘交’男朋友了不?而且貌似還不止一個呢,上個星期我就看到她和兩個不同的男生出去過,而且動作還很親密。”
黃日暄攸地轉過身,狠狠地盯着黃戴,“這是你親眼見的?”
黃戴肯定地點了點頭,眼裡的一抹心虛一閃而逝,沒讓人覷見。
黃日暄驀地笑了,輕蔑地看着她:“我相信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即使她有了男友又如何?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我仍然有追求她的權力”
“即使她腳踏兩隻船?”黃戴反問。
“黃戴,說話要有證據你這般不遺餘力地毀我清雀,到底有何居心?”劉沁站在那,雙手‘交’叉,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她。
聽到劉沁的聲音,黃戴的身子一僵,她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慌‘亂’,但她卻反‘脣’相譏,“笑話,你敢做還不敢承認啊?”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什麼證據儘管拿出來好了。”劉沁倒要看看她手裡掌握了什麼鐵證。
中國人的鼻子都是很靈敏的,對熱‘門’有着與衆不同的熱衷,而此時的他們又站在離‘交’通要道不遠處,所以圍觀他們的同學‘挺’多,雖然他們不曾靠近,但周圍的同學時不時地朝他們掃上幾眼,耳朵更是豎得高高的。
此刻黃戴有點後悔自己的大嘴巴,畢竟她的言論只是根據她所看到的推斷而已。但此刻她已經騎虎難下了,再怎麼樣也得辯出個子醜寅卯來,要不,自己丟臉就丟大發了。
“說就說,誰怕誰。上個星期一下午,你和一個男的在名展選購‘牀’上用品,對不對?”黃戴氣勢很足地質問。
劉沁想了想,點了點頭。
看到劉沁承認,黃戴得意地笑了一下,接着,“上個星期五下午五點,有個約‘摸’三十歲的男人開着車到學校來接你,當時你還親了親他,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黃日暄的臉‘色’也變了,看向劉沁的眼光充滿了懷疑和審視。周圍的其他同學聽了這話後,眼睛裡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一抹訝‘色’和不屑。
時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女’大學生有許多被有錢人包做情人的,每到星期五晚上,總有許多小轎車開入大學,把打扮得光鮮靚麗的‘女’生們接走。其中以藝術學院爲最,畢竟人家美‘女’多,其他學校也有許多這樣的例子。就他們醫學院還像點樣子了,還算爭氣,畢竟學的是傳統的知識,思想多少都有點保守的。
現在某所大學流傳着一個說法,他們大學裡的美‘女’沒一個是處的,每一個美‘女’身後至少站着一個有錢或有權的男人。或許這說法有點誇張,但也反應瞭如今社會日漸淡薄的道德觀念。儘管C市經過一輪嚴厲的道德思想作風方面的整治,但這種事完全是靠自覺,外力是能起到威懾作用,但持續的時間不長。而且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所以這整治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沒什麼用就是了。
劉沁沒理會他們,只思索着,星期五下午?開着車?那天來接她的是關林,想到剛纔黃戴說他年近三十,她頓時氣樂了。關林今年24歲,因前段時間曬黑了,再加上他的表情一向嚴肅,竟讓人以爲他年近三十了,真是笑死她了。她要把這事當作笑話說給他聽聽才行。
不過這也是之後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眼前此事,於是她微微一笑,對面‘露’得‘色’的黃道說道:“這些我都可以解釋,不過信不信由你。陪我去買‘牀’上用品那個男生呢,是我哥,親哥,叫劉言,目前在T省軍事大學空軍工程學院就讀大一,你儘可以去打聽。而開車來接我的那個男生呢,就是我男友了,至於他的信息,抱歉,我沒必要向你透‘露’”
“哼,話都是你說完了,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黃戴不甘她造成的劣勢就被她三言兩語就化解掉。
“資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信你可以去查。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就是憑這點判斷我腳踏兩船的?”
衆人想想剛纔劉沁的話,認識她的再深思一下,就知道劉沁所說的,大概假不了。於是對於給劉沁潑髒水的黃戴,眼神就沒那麼友善了。
黃戴大恨,嘴硬道:“光這點還不夠麼?”剛纔咄咄‘逼’人的神‘色’已經褪去,換上了原有的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眼中淚珠若隱若現。
劉沁嘆了口氣,憐憫地看着她,“我看你真要去看心理醫生了,一看到我和男的走在一起,就以爲是那種關係,不是心裡變態是什麼?
聽風就是雨,唯恐天下不‘亂’,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黃戴不說話,站在一旁微微聳動着雙肩。
劉沁懶得理會她,對這種人她實在是恨不起來,恨了,她就得騰出手來收拾她。但現在她的時間太過寶貴,正經事都忙不完,哪有空理會這種瑣事?不過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她也不會手軟的。
“咱們今天就趁這個時機說開了,黃日暄,雖然我現在是你老爸的助手。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很愛他,我不可能接受你的,你死心吧。”劉沁瞥了黃戴一眼後,直視黃日暄道,“而且我可不想被人說腳踏N只船,所以你還是少來找我好了。”
黃戴心中暗喜,本以爲自己輸了,但此刻劉沁卻拒絕了他,結果殊途同歸嘛。
黃日暄也瞟了旁邊的黃戴一眼,笑道:“你剛纔也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追求你是我的權利,當然,你也有權利拒絕,但我是不會放棄的。”他相信,加以時日,劉沁一定能感受到他的好的。況且剛纔黃戴也透‘露’了,她男友的年紀很大。而他自已,今年才二十有一,這些都是資本啊。
對這種不知道什麼是死心的人,劉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反正不管如何,她是不會讓他打擾到她正常的生活的“走吧,黃教授大概也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