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能可貴的是,在這物慾橫流的社會,這巨漢的臉上竟然看不到半點圓滑和事故,有的只是憨厚和老實,這很不容易!猶豫了下,陸雲青還是信步上前,衝那巨漢友好地笑了笑,道:“你來找你姐?那你姐在天沐中學是做什麼的?”
原本三個保安的心情就不好,如果是一般的學生上前插手此事,說不定就要喝罵過去,可是陸雲青是誰?雖然說他們並不知道陸雲青是蒼龍幫的老大,但是,陸雲青是校長的心頭肉他們總是知道的,因此,雖然心中不悅,還是放開了那個巨漢。
那巨漢看了陸雲青一眼,然後挺起胸,一臉的自豪:“我姐是教師!”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鐵柱!”
聽了對方自報家門之後,陸雲青大吃一驚,他還真沒有想到,這鐵塔一般的猛人,竟然會是李乙菲的弟弟,兩人外表,看起來還真是有着天壤之別啊!
至於陸雲青爲何會認定對方是李乙菲的弟弟?
道理很簡答!
其實陸雲青一開始就看出來了,這巨漢不傻,充其量也就是太過憨厚,有些懵懂罷了!至於對方爲什麼不肯說出姐姐的名字,那肯定是因爲對方非常敬重自己的姐姐,這纔不肯直呼其名,陸雲青另闢蹊徑,問清楚對方的姐姐是做什麼的,然後再問清楚對方的名字,立馬就可判斷出對方的姐姐是天沐中學的一個姓李的女性教師,加之巨漢的年紀不大,那麼他姐,年紀肯定也大不到哪裡去,如此一來,就不難判斷出對方是李乙菲的弟弟。
陸雲青點了點頭,轉頭掃視了下那三個保安,道:“他找李乙菲老師,你們帶他去吧!”
“啊?”三個保安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陸雲青。
“你認識我姐?”那巨漢聽了陸雲青的話後,兩眼一亮。
陸雲青輕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身朝高二(9)班教室走去。
下午上課的時候,林小藝的表現有些反常,時不時地,就偷偷看陸雲青一眼,然後,神情便會有些恍惚起來,那一雙清水般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霧,想着想着,突然又會露出一絲壞笑,好像又有些害羞。
陸雲青感覺有些不安起來。
事實上證明陸雲青的感覺是對的,下午放學的時候,陸雲青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下,陸雲青隨手接通,接下來,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道好聽但陸雲青卻很不喜歡聽到的聲音。
“陸雲青,你親了我,這筆賬怎麼算?”
對於這個女人,陸雲青還不太敢惹!
自己殺龍開已經是三天以前的事情,可是這三天以來,這女人都沒有找自己的麻煩,而且,現在打電話過來也是責問自己親她的事情,這證明什麼?證明這女人還不知道自己殺龍開的事,她可是在體制內混飯吃的人吶,竟然會不知道?顯然,是局子裡面的人在刻意對她隱瞞!
這就更說明問題了!
自己殺龍開的事情,上頭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於上頭爲什麼不敢讓這個女人知道?那肯定是如果這個女人知道了,極有可能捅出滔天的禍事!如此一來,足以證明整個雲縣政界,也沒有一人能夠彈壓住韓思思。
後臺不是一般的硬啊!
陸雲青略微沉吟,道:“那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你奪走了姐姐的初吻,給姐姐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傷害,當然是要彌補!明天就是禮拜六,你早上八點鐘去人民廣場,我和小藝會過去接你,從此往後,每個禮拜六,你都要負責輔導我和小藝。如果明天早上九點我在人民廣場沒有看到你的話,哼哼!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多說什麼,拜拜!”
聽着電話裡面傳來的忙音,陸雲青無語至極。
原本,陸雲青還打算禮拜六去醫院看看受傷的弟兄,眼下看來,也只有推辭到星期天了。
這個韓思思來頭如此大,那肯定不會是雲縣的人,來雲縣公安局上班,估計也是來熬資歷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給調走了,既然如此的話,只要這女人的要求不是很過分,那自己全都依她,熬到她離開了雲縣爲止!當然,如果她的要求過分,那就恕自己無禮了!
輔導韓思思和林小藝兩個人?
林小藝肯定是要自己輔導她數學,至於韓思思,應該是想學習搏擊技巧吧?
陸雲青搖了搖頭,信步朝校外走去。
如果說雲縣公安局有兩個以上的局長姓林,那麼正局長,肯定只有一個,既然牽涉到了要給林小藝補習,那麼明天應該是去林小藝的家。陸雲青想了想,便掏出電話,打了個給洪遠寬,電話一接通,便道:“胖子,錢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今天下午去取錢,說是要預約,明天才能提出來,青哥急用?”
“明天早上八點半之前,把錢用書包裝好,送去人民廣場,多帶幾個弟兄。”陸雲青估計,依照韓思思和林小藝的性格,多半是不可能提前的,她們約好的時間是早上九點,那麼自己八點半和胖子見面,決計沒有問題。至於多帶幾個人,人民廣場是縣中心,那可不是蒼龍幫的地盤,八十萬,對現在的蒼龍幫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沒問題!”
掛了電話之後,陸雲青便徑直回了家。
雖然說陸雲青是蒼龍幫的老大,蒼龍幫在整個雲縣都已經上位,但陸雲青的生活和以前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宮素雲也一樣。
陸雲青在回家之後,和母親一道吃過晚飯,然後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早上陸雲青醒來的時候,宮素雲已經出門。
對於母親週末加班,陸雲青已經是見怪不怪,不過,陸雲青對宮素雲到底從事的是什麼工作,一直都存有疑惑,週末加班暫且不說,主要是上次陸雲青讓宮素雲去學校參加頒獎典禮,宮素雲甚至沒有請假。
陸雲青也沒有深想,也沒有讓宮素雲辭職。
不是說陸雲青沒有那個能力,而是陸雲青的現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宮素雲知曉的,否則的話,宮素雲說不定會有多麼擔心!陸雲青已經想過,這麼多年母親都熬過來了,就不差這一年半載,等什麼時候自己在雲縣地下勢力中強勢登頂,再向母親坦白一切不遲。
洗漱完畢,陸雲青便去了雲縣人民廣場。
雲縣人民廣場,是整個雲縣唯一一個規模還算可以的休閒廣場,無論是早上還是晚上,廣場上面的人流都絡繹不絕,熱鬧非凡,有來休閒的;有鍛鍊身體的;還有不少在廣場上面討生活的,比如賣冰糖葫蘆的等小吃的、還有算命扯談的、擺象棋殘局的、擦皮鞋的等等等等。
雖然已經是八點出頭,但洪遠寬還沒有到。
銀行也得八點出頭纔開門,又要取那麼大數額的現金,陸雲青估計也沒有那麼快,便信步在人民廣場閒逛了下。
“老闆,擦皮鞋嗎?”一個小心中略帶卑謙的聲音在陸雲青身旁不遠處響起。
陸雲青身子一顫,猛地回首,臉上竟是在剎那間變的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