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較勁兒,加入黑幫

腳步停住,男人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北郊建林路一帶,是你讓人寫提案要求改建的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男人冷哼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沒想到這丫頭,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這態度。他嘴角揚笑,微眯的眼眸蓄含一絲怒意,看來,她是要和自己槓上了!

“不怎麼樣,我只是想告訴你,讓你別太囂張,就算福滿樓倒了,也會有重開業的那天!成澤傲,你真卑鄙!別以爲我會怕了你,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喲,好大的口氣!”男人兩手環胸,一腳踢在臺階上,上半身微傾,“丫頭,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你鬥不過我的,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呵!

她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比起玩兒陰鬥狠,全世界估計也找不到幾個能玩兒過澤少的,我一個小小女子,又怎麼可能是您的對手!”

成澤傲眼色一沉,“丫頭,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知道我不喜歡!”

“對不起,我不是你的手下,更不是你的傭人,再見!”

她冷冷撇下這番話,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樓梯間,纖細決然的身影隱匿在黑暗中,男人淺眯的眸子微微上揚,俊臉浮上一絲冷色,他倒真想看看她是如何從他手上逃脫的!

……

周國棟受賄事件,在一週後開庭審理,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掌握充足證據,並且要求法院即日查辦的,整個齊嶺市,除了大名鼎鼎一呼百應的澤少,還能有誰有這樣的能耐?

再加上週國棟平日裡做事過於高調,樹敵太多,大家紛紛舉報他以權謀私,濫用職權等違紀違法的事情,而且還有赫連暢以匿名的形式提供了充足充分的證據,最終法院判處周國棟終身監禁。

放學後,她約了陳健在市區的風華街見面,經過這麼多人和這麼多事,她已經不能單純的把現今社會的背景與21世紀的大世界相提並論,有些人是沒辦法用道理來說服的,只能根據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招來對付,就像成澤傲,不跟他玩兒點陰的,他還以爲你好欺負!

如今的情勢,不得不讓她下定決斷,她一向最痛恨黑勢力,然而現在的形勢只能說,憑她一個人的能力,很難對抗未來即將可能遇到的問題,她必須找幫手,否則就只有等死的份兒。

成澤傲說的沒錯,她鬥不過他,從重生到現在不過才短短一年時間,她拼盡全力才創下如今的事業,已實屬不易,倘若現在讓她放棄,她堅決做不到,就像當初他無法放棄凱拉,是一樣的道理。他越是想馴服她,她就越是難以馴服,他們兩個,在這一點,相似的就像同一個人,遇強則強,逆風而上,一旦槓上了,就很難俯首稱臣。

陳健依然像第一次那樣,遲到而來,他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眼底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愫。

朝陽攪動着手中的咖啡杯,眼底簇起一抹笑,這次她沒有像上次那樣,和他暗中較勁兒,而是率先打破了沉默,“陳老大,我想入你的幫會,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要求。”

陳健手指一滯,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她的直截了當,還真是讓他吃驚不小。男人陡然笑了起來,眯起的雙眸帶着一絲危險,“你是怎麼知道的?”

“齊嶺市除了凱拉和地頭幫,還有一個幫會,叫黑鷹會,成立於1990年,當初成立的時候幫會裡只有五人,但經過短短五年的時間,黑鷹就已經擁有成員六十二人,陳老大,您就是當初那個創建人,是嗎?”

這件事是她後來才知道的,當初大三介紹陳健的時候,並沒有說明他的身份,想必也是不希望她涉黑吧,必竟他的結局很悲慘。

她臉上含笑,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打下一片暗影,遮住她眼底的神情。說的如此篤定,當然是花了一翻功夫的。和黑道的人打交道,她不是不怕,而是必須孤注一擲!

之所以選擇黑鷹,原因有兩個,一是她佩服陳健的做事風格,黑鷹會能有今天的成果,和陳健當初的決策脫不了關係,當凱拉和地頭幫爭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們卻躲在暗處漁翁得利,招兵買馬,擴大幫會的勢力,讓自己慢慢變的強大,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二是黑鷹會勢利不算大,在齊嶺市還沒有聒噪到人人皆知的地步,恰好符合她的低調要求,她目前還是個學生,不能製造出太大的動靜,否則只會讓自己囫圇於喋喋不休的爭論之中,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再者,成澤傲是吃定她會輸,料定她會去求他,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投降來得爽快,何必又暗自較勁兒,到最後讓自己丟臉?

男人上半身向沙發靠去,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連小姐花了不少的心思吧?怎麼,對我們黑鷹會有興趣?”

“是,我加入,不知道陳老大是否同意。”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陳健陡然傾身上前,嘴角淬着笑意,他說‘殺’字的時候,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帶任何感情。

白皙的臉上淺淺一笑,粉脣微勾,她輕抿一口咖啡,淡淡說道,“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殺了我,而且,當初我既然能隻身一人去地頭幫找黑老大,就能輕而易舉地去黑鷹會找到你。再者,齊嶺市知道你陳老大的人數不勝數,難道你都要一一除掉嗎?”

“哈哈——”陳健陡然笑了起來,白色襯衫不帶一絲褶皺,他雖然沒有成澤傲的貴氣與霸道,卻也不失爲一個上等好男人,“好,有意思,我們會裡還從來沒有女人加入,只是,有一點我搞不懂,以你和澤少的關係,爲什麼不選他,而選擇我呢?”

自從升入高中後,每次放學後出門她都化了淡妝,一是怕遇到同學,二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很多時候,年齡在談判中能夠啓到決定性的作用。

女孩淡然一笑,並不急着回答,“我聽說黑鷹會最近和地頭幫因爲手下的兄弟之間的事情有點小摩擦,不知陳老大願不願意讓我出面去擺平這件事?”

“哦?你有辦法去說服老黑?”

陳健爲人低調,她也剛好不喜歡打打殺殺之事,如果能用語言來阻止一場戰爭,她更希望採用這樣的方式去化解。

“讓我試試,如果我成功了的話,還請你高擡貴手,給我個機會,讓我入會黑鷹,怎麼樣?”

這是一場赤果果的交易,她恰好需要一個機會,來表達她的決心和能力,黑鷹不是慈善機構,去收留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再說,以她之前與成澤傲之間的關係,陳健懷疑她也是情有可原。

……

經過政府的研究決策,陽光置業最終還是拿到了標書,成爲最後的中標企業。

曙光激動不已,爲她當初的決策而感到萬分佩服。最初拿到標書的時候,他還是按着第一次的模式去報價,但是被她二話不說就否定了,原因很簡單,一是,第一次中標的標書已經在政府部門的宣傳案裡公佈於世,對手公司肯定已經對他們的報價方式摸的清清楚楚,二是,既然有人在背後想捅她刀子,那她就一改常態,學着成澤傲的做事風格,讓人摸不清章法,無從下手!

所以,她讓曙光去說服城建局鄭局長,提高應標公司的要求,比方說註冊資金,設計能力等等,在這基礎上,她就暗中打敗了五六家對手,競爭力自然大大提高。

從風華街出來,她打了輛車直奔雨前街,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純情酒吧,卻被告知老黑不在酒吧內。

鬼眼慢慢擋視,從一樓到頂樓,確實沒有看見老黑的蹤影,最後她不得不走出酒吧。綠牙獸說她的天眼神功有侷限性,必須陰陽調和,太遠太黑的地方是沒辦法使用的,所以,她只能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尋找老黑可能去的地方。

夜色正濃,天空被霓虹點亮,閃着五光十色的光芒,街道上游人很多,來來往往,齊嶺市的一天,似乎才真正的開始。

朝陽看着人頭攢動的街頭,一道熟悉的身影,陡然出現在視線裡,她身體猛然一怔,不可思議地擦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竟然已經不見了那道身影。心臟劇烈跳動,視線在人羣中搜索,她擡起頭,看向深不見底的夜空,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喬蒼已經死了,是她親手將他葬身在茫茫的大海之中,不可能再復活!就算像她一樣重生,那也是以另外一種形式,不可能就這樣毫髮無損地活過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剛纔應該是幻覺,把別人的身影看成了他的,一定是的,這樣想着,她頓時舒了一口氣,繼續看見兩旁的休閒會所,尋找老黑可能出現的地方。

終於,在不遠處的一家會所裡找到了老黑的身影。她走到包廂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迴應,鬼眼透過緊閉的房門,將男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老黑濃眉皺着,示意手下人開門,“不是讓服務員別來的嗎?”

站在門口的男人,打開一條門縫,探頭看了一眼,隨後扭頭說道,“老大,是連小姐。”

老黑雙目一凜,“請她進來。”

朝陽粉脣微挑,白皙而粉嫩的臉頰上帶着濃濃的笑意,“黑老大,這麼有雅興,不知我的突然造訪有沒有打擾到您的好事兒?”

女孩穿着白色露肩雪紡衫和淺藍色牛仔褲,腳登五釐米的黑色高跟鞋,身材前凸有致,短短的大半年時間不見,她如今變的成熟了很多,再加上精緻的妝容,越發顯得她像個美麗的小女人,男人心裡不由一陣悸動。

老黑一把擁住身側的性感美女,與她纏綿緋側,大手在女人身上肆意點火,女人被調戲的嬌喘連連,軟綿綿地掛在男人身上,臉色潮紅不已。

男人卻若無其事的退開身,眸色在對面的女孩兒身上掃了一眼,見她正臉不紅氣不喘地笑看他們上演活色添香,心裡不禁對她有一絲小小的佩服。

“連小姐客氣,你能來,是我黑某人的榮幸,何曾有打擾之說?再說了,就算是好事,如果沒有連小姐的加入,那也是暗然失色的。”

包廂內約有十人,除了老黑和那個女人坐着之外,其餘的多爲站着,或者坐到一邊。朝陽不畏懼色,在一羣人的注視下,笑着走到男人對面坐下,長腿一蹺,“看來黑老大的胃病是好了,不知道這腎,有沒有問題。”

一隻短槍,快速長鏜,黑洞洞地槍口直直抵在她的腦門上,“臭丫頭!說話給我注意點!”

老黑臉色稍沉,寬闊的胸膛突然抖動起來,男人哈哈大笑,揮了揮手,短槍立刻從她腦門上移開,“連小姐不愧是女中豪傑,遇事臨危不亂,黑某人就喜歡這樣有野性的女人,不知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地頭幫,我黑某人許你二管事之職,如何?”

身後有人剛想說話,男人立刻投了一記厲色,手下立刻閉了嘴,乖乖地退到一邊。

女孩眼角含笑,上半身緩緩向後靠去,一張精緻的小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不瞞您說,我今天是以黑鷹會的名義來的,陳老大讓我帶一句話給您,他說上次的事兒沒談成,他表示很遺憾,希望黑老大能高擡貴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臭丫頭,憑你也有資格跟我們老大直接對話?!”

“阿寬!退下!”

不錯,老黑的手下說的沒錯,幫派裡也分三六九等,幫會與幫會之間對話,也要從級別上考量,像她這種小角色,直接跟老黑對話,在道義上是對老黑的一種侮辱,一個搞不好不但小命丟掉,還有可能會造成兩個幫派之間的紛爭。

老黑眯着眼,看不出任何喜怒,他視線落在她淡定叢容的小臉上,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到一點珠絲馬跡,“如果黑某人沒記錯的話,連小姐和澤少關係應該不一般,怎麼如今去黑鷹了呢?”

她與成澤傲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幾乎沒幾個人知道,老黑有此顧慮也是在意料之中。如今的形勢,如同三國演義中的魏蜀吳,三分天下,最圓滿的狀態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地頭幫原本就比凱拉的勢力範圍小,倘若黑鷹與凱拉聯合,那麼勢必會對地頭幫造成致命的威脅!

而以她的能力和實力,想在黑鷹會站穩腳跟,那是遲早的事!

“您這樣說也對,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愛交朋友,比如說陳老大,我們以前就是朋友,再比如說黑老大您,雖然咱們只有兩面之緣,但是在我心裡,我一直是把你當成朋友看待的,同樣都是朋友,您和澤少之間可謂旗鼓相當,分不出高下,而陳老大不一樣,他爲人低調,這正是我所欣賞的一點,所以我選擇黑鷹,沒其他意思。”

“原來是這樣。”老黑拿起百年乾紅,竟然親自爲她斟了一杯酒,朝陽禮貌接受,兩人碰了一杯,淺嘗輒止。“不過上次的事,說什麼我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陳老大要是不把人交出來,我早晚有一天會去掀了他的鳥窩!”

朝陽不怒反笑,也爲他倒了杯酒,禮尚往來,“據我所知,兩人似乎是爲了爭女人鬧起來的吧!黑老大,別怪我說的太直接,所謂棋逢對手,倘若今天你遇到的是一個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爭的對手,請問你的心情如何?是高興,還是喜悅,還是有一種勝利的感覺?”

老黑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接着說。”

“我聽陳老大說,兩人如今都住了院,傷的都很嚴重,也算是彼此扯平了,不存在誰輸誰贏的說法。假如黑老大對這件事還耿耿於懷,有一天真找上門來,我只能說到時候,咱們必須得拼個你死我活,只怕傷的兄弟會更多。我倒是有一個建議,不如等兩人都養好傷後,再約定個時間,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誰贏,女人就歸誰,爲了女人,輸了也不丟臉,您說呢?”

女孩說完,遞了杯紅酒過去,老黑看着杯中腥紅的液體,思忖片刻才淡淡說道,“我看可以。連小姐可謂是女中諸葛,當初陳老大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我聽着心裡就是一百個不爽,但同樣的話從連小姐嘴裡說出來,就像抹了一層蜜一樣,聽着也舒服,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

朝陽粉脣一挑,長長的髮絲垂在胸前,遮住半邊臉頰。她舉起杯子,兩人隔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那就這麼說定了,事以至此,我就不打擾了,咱們改日再見。”

“等等!”老黑忽然出聲,看着女孩高挑纖細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絲愛慕之色,“剛纔連小姐說,誰贏女人就歸誰,如果黑某人也看上了連小姐,想跟澤少爭個高下…不知連小姐是什麼意思?”

她身體微怔,倏然轉身,臉上夾上一絲冷冷的笑意,“可以,誰贏我跟誰,死的那個,我爲他送終!”

“有個性!”老黑忽然鼓起掌來,幽黑的眸子暗藏洶涌,“不送!”

離開會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她第一時間打通了陳健的電話,把這一結果告訴了他。和預料中的一樣,那邊震驚不已,久久得不到迴應。

原本陳健以爲她不可能成功,連備戰的準備都做好了,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說服了黑老大,這一點,着實讓人匪夷所思,他不得重新考量這個丫頭的來頭和底細。

他現在突然有點後悔當初對她許下的承諾,他說,如果她能說服老黑的話,那麼他就同意她加入黑鷹,現在想來,他確實有點欠考慮了。

這個丫頭,和成澤傲的關係本來就一般,當初她說要加入黑鷹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是澤少派來的臥底,而現在,她又不費吹灰之力說服老黑,難道這一點也不可疑嗎?當然不是,多年生活在陰暗相鬥明槍暗炮中,神經早已變的敏感而又多疑,這幾乎是每個黑道中人必得的一種‘病’,但又不得不讓自己患上這種多疑多思的‘病’,因爲只有這樣才能長久的存活下去。他們每天過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若沒有這點小心思,恐怕腦袋不知道被砍掉多少個了!

但,話既然已經說出口,那就容不得他改變主意!如今之計,只能另想法子去阻止!

……

這天,上完晚自習後,已是晚上九點鐘,朝陽獨自一人走出校園,向着自己租住的學府小區走去。學校位於開發區,路燈很暗,馬路上偶爾經過的私家車,速度飛快,揚起一地灰塵,便快速消失在視線裡。

走在人影寥落的人行道上,燈光將她修長的身影投遞到馬路中央,憑着她敏感的神經,身後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兒,她並沒有轉身,而是加快腳步,繼續向前走去。只要穿過前面的一條小街,就到了學府小區。

行經一處黑暗的十字路口,她忽然停了下來,白色平板鞋一塵不染,女孩轉過身,並沒有看見可疑的人。於是她轉過灌木叢,身影快速消失在十字路口。

三個男人扔掉菸頭,快速追了過去,四處張望,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女孩的蹤影。

“他媽的!竟然給跑了!”

“大哥,現在怎麼辦?”

“追!分三路追,我就不相信她一個小丫頭還能跑天邊去!”

這時,從灌木叢中慢慢走出來一道身影,女孩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一張小臉素面朝天,只是看似普通的小丫頭,氣場卻很強大。

“不用追了,我就這兒!”

三個男人一愣,隨及哈哈大笑起來,“大哥,來個不怕死的,省兄弟們事了。”

“丫頭,跟着爺走,好好伺候爺,爺饒你一條小命,如何?”

女孩粉脣微勾,清淡素雅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寒意,“可以是可以,不過,在我去之前,你們總該讓我死個明白吧?我想知道,我一個普通老百姓,不知何時得罪了幾位爺?”

三人均是一怔,其中一個似乎是他們的老大,笑着走過來,食指順着她光滑的臉頰掃了一圈,“不是我們要你的命,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明白嗎?”

“哦?誰?沒想我還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得罪道上的人,我倒是小瞧了自己呢!”

女孩一雙水眸蘊着一絲笑意,卻並不達眼底,她一動不動地任由男人在她臉上胡作非爲,瞳仁慢慢變藍,男人眼色迷離,神志不清地說道,“是陳老大,是他派我們來的,具體是什麼原因他沒說,我們也不知道。”

朝陽脣色一勾,倏地拍掉男人的豬手,一個反手擒拿,將他迅速制服,隨後她一把抽掉男人的領帶,將他雙手牢牢禁錮在身後。另外兩人見狀,瞬間衝了上來,女孩一腳踹在男人的腿彎處,三兩下便將兩人制服。

這時,其中一人快速掏出手槍,女孩動作驚人,一個華麗旋身,瞬間將男人手中的手槍搶了過來,子彈快速上鏜,直直抵在男人的腦門上,一雙挺撥秀眉微蹙,“是你們帶我去找陳老大,還是我拖你們去?!”

另兩人舉手投降,而被雙手反綁的男人,趕緊說道,“我帶你去!”

黑鷹會的窩巢座落在南邊交界的地方,離南沙羣島很近,幾人一路驅車駛入南山,最後在一處半山腰停了下來。

朝陽打開車門,讓三人先行下車,最後自己跟在後面。走到大門口,兩邊各站兩個高大健壯的保鏢,看見來人,紛紛甩掉菸頭,掃住幾人的去路。

三個土鱉頓時像獲救一般,朝門口跑去,朝陽眼角微挑,看着三人被毫不留情地攔在外面,冷冷地笑了幾聲。

門口保鏢見狀,紛紛皺起眉頭,“火雞,你他媽的連個小妞都對付不了,你丟不丟人!”

“快,快去告訴老大,這丫頭…太難對付了…”

幾人一怔,同時轟笑起來,視線在十米開外的女孩身上來回穿梭,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竟然能將三個大男人同時制服,簡直是不可思議!

夜色很濃,山上有風,女孩長髮披肩,淡定叢容。這時,不遠處的三層別墅陽臺上,男人用望遠鏡看向這邊,將女孩的表情盡收眼底,她素面朝天,視線隔空與他相望,這麼遠的距離,他又躲在暗處,別說能一眼精準地找到他的位置,就算是發現他站在這裡都已經實屬不易,男人生生地打了個寒顫,轉身向樓下走去。

這時,四大保鏢中的其中一人站了出來,十指在掌心中咔咔作響,男人身材高大威猛,垂首看向瘦弱小巧的女孩,笑着說道,“不如讓我跟這位小姐比劃比劃,如何?”

男人說着,不由分說地向她慢慢走來,絲毫容不得她有任何退縮。朝陽面帶笑容,男人的身影,隨着步伐的臨近,從腳尖慢慢地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黑暗處,如同鬼魅般,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慄。

但她依舊面不改色,就在兩人即將動手的時候,從別墅的院子裡傳來一聲厲喝,“住手!阿九,退下!”

四大門神快速向兩側退立,陳健款步前來,中等偏瘦的身材,在幾個粗壯健碩的男人相比下,就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男人站在前面,冷冷看了一眼三個土鱉,三人立馬心虛地低下頭,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陳健臉上掛了一絲笑容,“連小姐深夜來訪,不知是爲何事?”

朝陽上前兩步,兩手把玩手中的短槍,隨後將槍扔給了陳健,“陳老大,剛纔我在放學的路上,遇到三個冒充黑鷹會的人,所以就把他們抓來給您處治。慶幸的是,今天幸虧遇到的是我,倘若這三人落在別人手裡,指不定又要給黑鷹會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哦?”陳健故意裝作不知,冷冷地對手下說道,“阿九,帶三人下去,好好審問審問!”隨後男人又笑着說,“連小姐既然來了,不如進去坐坐,如何?”

“不必!我今天過來只想問陳老大一句話,當初大三說您一言九鼎,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

“哈哈——”陳健突然笑了起來,上前兩步,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我和大三是生死之交,當初他救過我,既然今天連小姐提到了他,那我陳健就算在不是個東西,也不能對他臨走時的囑託拋之腦後!連小姐,今天我就當着衆兄弟的面兒給你個痛快話,只要你想來,黑鷹會隨時歡迎!”

“好!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打算加入黑鷹會,陳老大,可以嗎?”

這時,從院子裡涌出數十人,看那氣勢,應該是黑鷹會的主事當家,其中一人是會裡的二把手,名叫高軍,當先站了出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想入黑鷹會必須要符合一個條件,就是要先過我這關,只要是打不死,我們幫會就收下你,如何?”

憑她一個小小女子,就算打不死,也必定會被打殘!

“那隻能奉陪到底了!”

話音剛落,兩人正準備出手,陳健卻冷聲阻止,男人眼睛轉了一圈,視線在女孩身上打量一番,既然今天派出去的三個大老爺們都無法制服她,想必這個丫頭的功夫也很了得!既然如此,不如換個法子!

他站在兩人中央,感覺腹背射來的火熱視線,不冷不熱地說道,“既然要比,不一定非要動用武力,老十,拿兩把槍來,今天我們就換一種玩兒法!”

老十果然從口袋裡掏出兩把槍,雙手奉上,陳健快速將子彈卸掉,一人扔了一把空彈手槍,“你們就比賽槍法,看誰的速度更快,靶子…就是對方,怎麼樣?”

陳健看向她,想從她臉上看到害怕、退縮、甚至是舉手投降,而失望的是,女孩不僅面不改色,一雙水眸暗含譏笑地看向他,淡淡說道,“好。”

兩人站定,彼此看向對方,等待時機。隨着一聲令下,兩人快速彎腰撿起地上的子彈,女孩手法老道,子彈快速上鏜,靜謐的夜空下,除了清脆的咔嚓聲,還有令人緊張的氣氛,所有人都屏氣凝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兩人迅速而又精準的手法。

咔!黑洞洞的槍口隔着五米不到的距離,率先對準‘靶子’!朝陽冷冷看着對方即將舉起的槍口,粉脣勾笑,“陳老大,不知,我現在能不能入黑鷹會呢?”

高軍看着黑洞洞的槍口,臉上青筋暴露,沒想自己竟然輸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上,丟人丟大發了!他冷哼一聲,一把扔掉手槍,轉身就氣沖沖地向別墅走去。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繁複程序,她終於如願加入黑鷹會,陳健對她雖然算不上信任,但看在大三的面子上,也沒有再繼續爲難她。

當陳健將一塊巴掌大,上面刻着黑鷹翱翔的銀色牌子遞給她的時候,她冷不丁地笑了一聲。想當初,她是多麼的憎恨成澤傲的一手遮天,以及心狠手辣,覺得他早晚有一天是要去坐牢的。然而現在,她爲了能與那個男人抗衡,自己也加入了黑幫,不管是因爲情勢所逼還是其他原因,總之,她步了他的後塵,漸漸地走上了他的道路。

其實,最初之所以選擇加入幫會,目的很單純,只是爲了自保,如今商場如戰場,在你不經意間就有可能得罪某些人,若道上沒人罩着,早晚有一天會死的很慘。

只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一時之舉,竟然爲以後的人生埋下了不可抹滅的驚天伏筆!

……

十一放假前夕,爲了慶祝公司拿下政府的改建工程,曙光請公司的員工去齊嶺市最熱鬧繁華的酒吧,準備暢飲通宵。

由於第二天放國假,朝陽剛好也想放鬆放鬆,於是便也跟着來了。

舞臺上的熱舞美女,身姿窈窕性感,噴火的大尺度動作,讓臺下觀衆熱血沸騰,頻頻吶喊。

員工裡面,不乏一些年輕的姑娘小夥子,見狀,也跟着音樂節奏舞動起來。看着他們渾身放鬆,心情不由地也跟着輕鬆起來。

燈光采用的是迪斯科的閃光形式,女孩的臉隱藏在忽明忽暗的五光十色中,來不及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光線便一閃即逝。

曙光遞了一隻雞尾酒給她,兩人碰了一下瓶頸,默默喝了一口。

朝陽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看着舞臺上揮汗淋漓的年輕男女們,盡情地享受這快樂的時光。這時舞臺中央的領舞女郎,對着話筒激昂地說道,“美女帥哥們,讓我們一起在黑暗中激吻三分鐘,如何?”

“好!”臺下一片歡呼,有些年輕少女們想退出,但時間已經來不及,隨着女郎一聲,“燈光!”酒吧內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連一丁點光線都沒有。

這時,舞臺上有人驚叫起來,不知是因爲剌激還是害怕,總之,沒有人去理會,也沒辦法去管,因爲實在是看不見。

朝陽坐在沙發內,四周一片漆黑,耳邊是嘈雜的驚叫聲,她想利用鬼眼看清舞臺的情況,但什麼也看不見。

曙光坐在對面,皺着眉頭,眼前一片漆黑,他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小姐?”

“嗯!”她秀眉微挺,沉聲說道,“不要說話!”

人在黑暗中,神經就會變的異常敏感,她也只是猜測,在沒確定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這時,舞臺上的動靜變的越來越大,似乎有人摔倒,接二連三的傳來驚叫聲,男的女的,都有。

三分鐘,時間過的很慢。曙光看向朝陽的方位,想坐過去,但最終還是堅守原則。有些事情,比想象的要複雜,他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這個小丫頭,甚至還帶着一絲崇拜,這一點,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啪——

驟然而來的燈光,剌人眼球,令人一時難以適應。朝陽眼睛微眯,與曙光第一時間看了彼此一眼,隨後兩人同時看向舞臺。

混亂,不是一般的混亂!

男人們利用黑暗,找準目標後,對年輕美女們上形下褻,不顧美女們的反對,將手伸進了她們的衣服內。哭聲,怒聲,打罵聲,筆筆傳來。

公司設計部的一名女職員,謝倩,攥着衣角,氣憤地看着面前粗鄙的老男人,“你個死不要臉的!誰讓你摸我的!”

隨後,她啪的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男人大怒,惡狠狠地還了一巴掌,“他媽的!不能玩兒就別玩兒,還跟老子裝清純!”

“你說什麼呢你!”謝倩臉色漲紅,一半臉微腫,男人力道很大,可想而知這一巴掌下去,得有多疼!女子上前,不依不撓地推搡,男人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兩人一時間竟然撕打了起來。

曙光瞪怒,陡然站了起來,朝陽卻一把拉住他,面帶笑容地說道,“這種事怎麼能勞煩總經理出面呢?我來!”

曙光詫異地看着她,只見女孩嘴角微揚,眼底卻寒氣逼人,生生地讓人不寒而慄。

她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保全曙光,不想讓他在小事上得罪人,免得日後給陽光置業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撂下話,便不由分說地向舞臺上走去,此時謝倩的長髮被男人牢牢地攥在手心,疼的她眼淚都飆了出來。

“住手!”

圍觀的人羣紛紛轉身看來,竟情不自禁地爲女孩讓開一條道來。男人依然在撕扯,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走上舞臺,看似簡單的‘勸架’,實際上她暗暗用了很大的力道,男人居然一把被她推翻在地。

粗鄙男惱羞成怒,騰地站起來,上前就要打,結果被女孩猛然一腳踢在膝蓋上,毫無預料地跪了下來。

“小倩,這位先生給你下跪道歉,你原諒他嗎?”

女孩臉上揚笑,臺下的人忍不住轟笑起來。粗鄙男哪肯就此罷手,擡手就是一拳,朝陽一個側身,瀟灑躲開,順便一腳踢了出去,生生將男人的牙齒踹掉兩顆。

“大家都看見了,這位先生沒事找茬,不怪我的。”

她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圍觀的人竟然偷偷笑了起來。陽光置業的其他員工,紛紛上前,一舉將男人制服。

臺下傳來陣陣掌聲,一時間對女孩都豎起拇指稱讚起來。

三樓的看臺上,男人撐着兩臂站在隱蔽處,薄脣微勾,一雙狹長鳳目淺眯,居高臨下地看着剛纔發生的一幕。

他揚了一下手,手下即刻收回槍,退到一邊。

赫連暢瞟了一眼男人的神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麼火辣的女人,澤,看來你是馴服不了了。”

這時,從酒吧外面衝進來十幾個警察,將一羣人團團圍住,長官大手一揮,嚴厲地說道,“把滋事的人通通帶回警局,好好給我審查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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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終於走上了這條道,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被逼上黑幫老大的位置,這是黑暗的開始~

第七十四章 誰比誰更壞?第二十二章 被人下藥第五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第三十三章 怒罵第三十二章 寵第三十章 冤家路窄第四十二章 老大?第二十四章 福滿樓第三十八章 綁架?第四十一章 錯誤開始第四十三章 怒火第五章 上學第二十四章 鬧騰第二十三章 去哪兒都帶着你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七十九章 失控!第二十七章 被耍第十三章 爺爺來縣城第五十四章 福滿樓相遇第五章 大少爺的眼光,不一般第二十二章 下崗第五十四章 福滿樓相遇第六十二章 暗生疑竇第六章 別怪我硬搶第二十三章 去哪兒都帶着你第三十七章 眼紅的嫉妒第六十七章 他的溫柔第三十七章 眼紅的嫉妒第一章 入學,暗算第二十九章 祖母綠第七章 放低身段(精)第二十二章 下崗第十七章 冷漠第四十四章 溫柔不好當第二十一章 錯誤的懲罰第三十二章 再生事兒第三十九章 麻煩事兒第四十二章 絕招第四十六章 懲罰方式第三十二章 再生事兒第四十章 威脅第十三章 孟母三遷第四十章 情侶關係,懂嗎?第三十三章 怒罵第二十四章 不許走出我的視線第八章 談的是感情,不是生意第七章 愛吃醋的大少爺第四十六章 懲罰方式第五十二章 闖入第七十章 還有什麼不能的?第十八章 好戲之初第三十八章 約會第五十二章 闖入第六十二章 暗生疑竇第五十八章 去接她回來第四十九章 比賽規則第二十四章 鬧騰第二章 擰脾氣的女人難伺候第八十章 上了賊船第二十六章 狗咬狗的戲碼第八十二 章 徹底決裂(精)第四十三章 絕不能得罪女人第八十一章 受傷,推離第四十六章 懲罰方式第二十三章 領證吧第七章 獎學金第二十三章 領證吧第一章 入學,暗算第六十二章 暗生疑竇第十五章 老虎歸山第十六章 我愛你第十九章 坦城相對第十二章 見家長第十三章 爺爺來縣城第二章 小姑第六十六章 他的霸道第六十九章 狠中帶柔(萬更,跪求首定)第七十三章 裂痕,算賬!第五十二章 闖入第二十八章 賭石第五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第二十一章 膽大包天第五十五章 新年禮物第三十三章 玩兒心思第五十一章 暴風雨(下)第四十三章 絕不能得罪女人第六十四章 官場遊戲第二十六章 犯神經的成大少第八章 威脅!第十六章 最好的生日禮物第十四章 去他家裡第二十四章 不許走出我的視線第八十一章 受傷,推離第二章 小姑第二十二章 被人下藥第十六章 我愛你第二十章 摔不死你第六十章 唯一的照片第四十九章 暴風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