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結局

阿桑對澤少的性子那是摸的透透的,否則也不可能在他身邊呆那麼長時間還安然無事,成澤傲身邊從來不留廢物,確切地說,他自己夠聰明,絕對不允許手下是笨蛋,否則要他們有什麼用?靠人多撐場面?那不是澤少的作風。

果不其然,沒過半小時,成澤傲的電話打到了柿子的手機上,一邊開車一邊吩咐,“讓人把民政局辦事的給找過來,老子今天要去領結婚證。”然後咔嚓掛了電話。

柿子慢慢吞吞把手機從耳邊移開,苦逼着一張臉,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老大,您可以晚一天再結婚嗎?明天人家就上班了啊……”

阿桑冷笑,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當初要不是他提前去學校把那丫頭的戶口證明什麼的給弄好,現在有他煩的了,不但民政局的倒黴,連星大老師都跟着倒黴,人家好好休息兩天容易嘛。

成澤傲到了景湖灣小區,直奔上十五層,在門口按了下指紋,門滴地一聲打開就走進去,連鞋都沒來得及換,直接進了主臥,看着被子底下鼓鼓囊囊的,就知道那丫頭睡的正香呢。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一週沒見呢?還不得隔整個銀河系那麼遠啊?成澤傲掀開被子,低頭就吻了上去,朝陽本來睡的很香,結果感覺呼吸不暢的時候才漸漸睜開眼睛。

其實她早上已經起來晨跑過了,回來後就想睡個回籠覺,結果還被這貨氣個半死,真是交友不慎啊!

成大少見她醒來人已經直起了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了一句讓他無比後悔的話,“我還以爲你跟哪個賤男人睡覺呢!”

朝陽支起身體半靠在牀頭,嗤笑,“除了跟你這個賤男人睡過,別人還真沒嘗試,不過,你這樣說倒提醒了我,哪天真該找個人試試,看看功夫……”

“你敢!”成大少瞪眼,臉都黑了,“抓緊起來,跟老子去領結婚證,領完結婚證看你還敢胡說八道,弄不死你!”

成大少爲什麼想領結婚證?原因既簡單又複雜,簡單點說,他就是想和這女人結婚,這是心裡最直接的反應,但往復雜的說也是有的,比如他討厭那些對她有企圖的賤男人,再比如這丫頭年紀小,以後萬一遇到個什麼什麼的,他成大少的臉還往哪擱?還有,就像這丫頭剛纔說的那樣,她要真想去找個男人,他還真不知道拿什麼身份去說她,但有了一紙婚姻就不一樣了,他能時刻拿着妻子的教條去壓她,要夫唱婦隨、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以妻爲貴…錯了錯了,最後一個去掉。

朝陽躺在那不動,小臉笑開了花,“親愛的,今天是週末,你老人家去了也白去,人家民政局不上班。”

成大少掐腰得瑟,“我知道,所以我已經派人去找他們了,妞,你不覺得今天天氣好,是個領證的好日子嗎?全國就咱倆今天領證,多好啊,重複都不帶重複的,是吧?”

朝陽伸手按太陽穴,“你真讓人去找民政局的人了……”

成澤傲發誓,“騙你是小人,快點起來穿衣服,今天絕對是個好日子,領證就今天好。”

朝陽扭頭往外看,雖然陽光明媚,但這樣的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這樣的,怎麼就單單今天是個好日子呢?不過成澤傲有一句說到了點子上,那就是沒有人跟他們是重複的,全國唯一,嗯,挺好。

這邊兩人興高采烈地出門朝民政局跑,就這成大少還不樂意,說早知道路上這麼堵,該讓他們上們服務的,朝陽聽了之後就只有翻白眼乾嘆氣的份。但那邊可真夠慘的,慘的當然不是柿子,而是歐陽川。

柿子一個電話打到歐陽川的手機上,歐陽川看到手機上跳動的骷髏頭,臉頓時就糾結了,結果就聽柿子輕描淡寫地說,“我們老大今天要結婚領證,你那邊讓人把民政局辦事的弄過去,就這麼簡單。”

歐陽川聽到之後是什麼感覺呢?就是恨不得去把那個想一出是一出的澤少給爆打一頓,晚一天結能死啊?又不是煮熟的鴨子,難不成還飛了?柿子那混球也不知道勸着點,竟跟他們老大一起瘋!氣死他了。

歐陽川就想了,把這麼不靠譜的事告訴他們二爺去,讓二爺罵他。結果好了,等歐陽川把這消息告訴赫連暢的時候,二爺頓時就跳起來了,歐陽川還以爲二爺會把澤少大罵一頓,誰知他竟着摸着下巴,半天怪笑一聲說,“咦?爺怎麼就沒想到呢?今天天氣多好,就適合結婚,不行,不能讓那東西得瑟,我也要領證去,那死人還欠我一顆好幾百萬的戒指呢!”

歐陽川頓時暈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能不能有個正常的?

赫連暢給成澤傲打電話,電話裡說的可好聽了,“澤,聽說你今天要走進墳墓……”

成澤傲正在開車,怒吼,“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二爺在那邊笑的顛狂,“哦,錯了錯了,是走進婚姻的墳墓……”

成大少大怒,“不帶墳墓兩字,你能死啊?”

二爺清嗓假裝說錯話,然後笑着說,“我錯了我錯了,我剛纔聽歐陽說你要去領證是吧?”

那邊嗯了一聲,隨後又大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在開車呢,沒時間聽你廢話!”

二爺乾瞪眼,使喚他人的時候怎麼不說?收他那顆價植好幾百萬的鑽戒的時候怎麼不說?心裡這麼想的,但臉上還不得不裝笑,“我就想說,好事成雙,我也準備和阿柒領證去,要不咱們一起…”

“不行!”成大少皺眉,“你改天再結,我們夫妻倆不要什麼好事成雙,唯一就行。”

朝陽坐在旁邊翻白眼,怎麼感覺他倆拿結婚當吃頓便飯似的,想今天就今天,想明天就明天?

赫連暢在那邊陪笑,其實他就是故意要跟他們一起結婚,讓那東西記着,怎麼着也要送他點禮物,二爺是誰?那就是星海市上流社會裡有名的“鐵公雞”,不從澤少身上撥根毛下來,他怎麼肯善罷甘休?

成澤傲邪笑,“老二,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腦子裡想什麼,你要結婚我記下了,紅包什麼的已經準備好,但絕不能今天,否則你今天結了,明天老子就能讓人把你給弄離了,你還別不信,有種你試試。”

赫連暢一聽紅包什麼的都準備好了,那還結個屁婚啊,他記着就行,於是就笑了,“唉唉唉,我哪敢真跟你搶日子,那行,你們倆就唯一吧,爺不跟你們爭。”

成澤傲哼了一聲,說,“算你識相!”然後就伸手掛了電話。

朝陽扭頭看他,“他們的紅包什麼時候準備好了?他們兩個要結婚了?”

成澤傲嗤笑,伸手揉亂她的頭髮,朝陽頓時怒火中燒,“你幹嗎呀!一會兒還要拍結婚照呢,你想讓我自毀形象啊!”

成大少心情十分愉快,也不跟她計較,就說了,“紅包什麼的,到時候一人塞個一百塊錢就可以了,還要什麼準備,兩分鐘搞定。”

朝陽小嘴張成o字型,一百塊?估計赫連暢能連人帶紅包一起給扔出去,都說赫連暢是鐵公雞,她怎麼覺得眼前這位比鐵公雞還要鐵公雞呢?

到了民政局的時候,人家工作人員已經都準備妥當了,全體出動就爲了眼前這兩東西,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啊,這可是新上任局長親自發話的,除非他們都不想幹了,心裡把面前的兩人罵個半死,但臉上還不得不帶笑,邊辦事情邊說,“恭喜澤少和連小姐,祝你們新婚愉快。”

成澤傲激動的要死,捧着紅本子看上面兩人的照片,皺着眉頭說,“照片怎麼這麼醜,重拍!”

朝陽翻開看了一眼,覺得挺好的呀,就瞪了他一眼,“你當這是拍藝術照呢,還重拍,抓緊回去,我還要補覺。”說完她又對着工作人員笑,“不好意思,今天辛苦你們了,爲了表示感謝,我們專門給各位準備了一份小禮物,禮物一會兒送到,還請各位笑納。”

成大少擡下巴看她,禮物?他們什麼時候準備的?他怎麼不知道?

兩人剛出民政局,成澤傲就拽着她問,“妞,什麼禮物,我怎麼不知道?”

朝陽故意投給他一個‘不告訴你’的眼神,邊往前走邊哼着兒歌,“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成大少在後面乾瞪眼,隨便吧,老婆爲大,反正他要想知道自然會有辦法,又不是非要問她。

這邊兩人剛離開不久,民政局裡就喜翻了天,朝陽大手筆,讓老宋派人過來一人送了一條金項鍊,這下可把那些工作人員樂的,紛紛豎拇指稱讚,“到底是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

成澤傲如願以償地領到了結婚證,花燭什麼的可以沒有,但洞房是一定要的,朝陽實在不想大白天的跟他做這事,結果成大少說了,“*一刻值千金,不能白白浪費了……”看他那勢頭,貌似打算做一天的樣子。

朝陽只有翻眼的份,人家都是婚宴的那天才會說這話的好吧?但在人成大少的眼裡不是這樣想的,婚宴哪有領證重要?這纔是正而八經的結婚之道,誰以後敢惦記那丫頭,他就直接把結婚證甩在那個不要臉的臉上,看他還敢調戲有夫之婦,爲此,成大少還想了一個特別的招數,就是以後多複印點結婚證隨身攜帶,以防萬一需要。

朝陽苦逼的單身生活就因爲成澤傲的一句‘明天去領結婚證’就徹底結束了,等她在某個日子突然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爲時已晚,上了成大少的賊船。

成澤傲雖然看不上結婚典禮什麼的,但他依然決定給那丫頭一場盛大的婚禮,就像當初說的那樣,他的婚禮要比姓餘的排場大上十倍,這樣才能彰顯他成大少的神威蓋世。

成澤傲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婚禮本來可以交給婚慶公司準備,但人成大少就是不想假他人之手,怕別人弄的不好,非要親力親爲,想親力親爲也就算了,你也要會啊,但他好了,每次去了都亂指揮一通,阿桑都要給他煩死了,那可是他找了國內最頂級的設計師弄的,結果就因爲他一句話,不得不重新來過,等弄到最後發現不行了,成大少才發話,“嗯,看來不行,還弄成剛纔那樣吧。”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別人,阿桑被氣的血液倒流,都說不行了,什麼人啊這是。

婚禮在齊嶺市舉行是必須的,爲了能儘快舉行婚禮,昭告天下那丫頭已經是他老婆了,成澤傲這段時間一直留在齊嶺市,和他的小嬌妻有一個星期沒見了吧,電話一天十打,到最後朝陽一聽到他的專屬鈴聲就頭疼,再後來就直接不接了,給煩的。

晚上和以前宿舍的三位八婆去市區吃飯,在飯桌上告訴她們她即將結婚的消息,話筒嘴巴頓時張成o型,能裝下一個雞蛋,“美妞,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啊!你纔多大就結婚?”

朝陽做了個讓她住嘴的手勢,無名指上的大玻璃瞬間閃瞎三人的狗眼,三人同時哇地一聲叫出來,又條件反射性地捂着嘴,她們怎麼才發現呢?

朝陽一邊吃飯一邊說,“我可跟你說了,不許把這事告訴別人,否則我跟你們絕交,別以爲我在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

這三人當中,她最擔心的就是話筒,於是特意看了話筒一眼,叮囑道,“話筒,特別是你,你要敢在外面胡說八道,以後我可就真不理你了。”

話筒立刻捂嘴,搖頭,小胖臉因爲擠壓有點變形,很滑稽,把三人都逗笑了,話筒抓狂,怒吼,“你們一個個故意取笑我,我不跟你們玩了。”

三人笑的更大聲,壓根沒把她的話當回事,這種話她們早聽的耳朵起繭子了,就跟聽口頭禪似的。

這邊幾人笑的不可開交,那邊窗外的大街上卻吵的驚天動地,四人同時看過去,只見不遠處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模模糊糊聽見有女人尖着嗓子說,“你個賤人,敢勾引我老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雖着聲音聽不大清楚,但朝陽還是感覺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來,她也懶得去想。幾人一邊吃飯一邊感嘆時間飛快,好像又要到暑假了,下學期就是大三,玩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幾人還在感嘆呢,話筒忽然伸手指着窗外義憤填膺,“那女的也太潑婦了吧,拽着人家小姑娘往死裡打,竟然旁邊還有幾個男人做幫手,太缺德了…咦?怎麼覺得那小姑娘這麼眼熟?美妞,她是不是你家的那個親戚?”

朝陽扭頭看過去,果然在人羣的縫隙裡看見了王卓婷的身影,另一個女的毫無疑問的,正是錢正林的女兒錢嬌,馮彪的老婆,名證言順的合法夫妻。她現在忽然覺得跟成澤傲領證是個明智之舉,就像那天成大少躺在牀上不要臉地的時候說的一句話一樣,“妞,沒想到領完證做會這麼舒服……”當時她還罵他不要臉來着,但現在仔細想想好像真有那種感覺,這其實就是心裡作用,名證言順比什麼都好。

王卓婷的頭髮被錢嬌死死的拽着,臉上表情很無助,旁邊還有兩個男人一邊一個反手抓着她的胳膊令她動彈不得,這樣錢嬌就可以爲所欲爲地報復她,來滿足心裡變態的快感。

朝陽有點生氣,倒不是爲了王卓婷,畢竟當初她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她就該清楚自己遲早會有那麼一天,她只是氣他們仗勢欺人,她自己也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爲了個賤男人值得嗎?

四周都是圍觀的人羣,但真正上前幫忙的卻沒有,王卓婷臉上全是眼淚,錢嬌下手很重,連甩了幾個巴掌,手裡還一直攥着王卓婷的頭髮,王卓婷不得不順着頭髮的方向歪着頭,嘴裡一直喊,“救命啊…”

沒多久,馮彪就帶了一幫人過來,把人羣區散後,大力把兩人女人給分開,錢嬌在那邊鬧騰,嘴裡一直罵着難聽的話,“你們這對狗男女,看老孃回去不告訴我爸,姓馮的,你就等死吧!”

馮彪雖然骨子裡有男人的硬氣,但在沒有正式成爲虎幫老大之前,他還是不太敢跟老丈人翻臉,畢竟當初選他暫時接管虎幫的時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的老丈人是金龍幫的老大,不然就單單憑他是幾個兄弟中排行老大,誰鳥他?

馮彪幾乎連想都沒想,就直接追他老婆去了,把王卓婷一個人丟在大街上,委屈地蹲在地上哭,卻於事無補。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黑衣男人走過去說了句什麼,然後就見王卓婷擦了把眼淚,跟着那人上了車,一溜煙地消失在了視線裡。

毫無疑問的,馮彪其實對誰都不上心,他之所以暗地裡讓人過來把王卓婷接走,實際上僅僅是因爲他對這女人暫時還沒失去興趣,等哪天失去興趣了,他會毫不猶豫地一腳把她踢開。

爲了不聽到那煩人的鈴聲,白天朝陽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到了晚上的時候,掏出手機一看,上面有二十幾個未接,打開看了一眼,全是成澤傲那死人的,真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粘人,有時候她都在想,那男人是不是把她當成他媽了,怎麼這麼粘她呢?

手指按到回撥鍵上,結果電話還沒打呢,手機屏幕上跳動了三個字‘王卓婷’,她伸手按接聽,那邊傳來王卓婷的抽泣聲,“姐,救我…你說我要怎麼辦?我爸我媽要是知道了,他們會打死我的…”

這還是從記事開始王卓婷第一次喊她姐,朝陽雖然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但也不是沒有一點愛心,就算此刻是別人給她打電話,她也會不假思索地問,“別急,怎麼了,慢慢說。”

王卓婷在那邊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懷孕了…”

然後又把下午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朝陽只是嗯了幾聲,其實她已經知道了,但並沒有說,依然坐在那認真聽她講完,最後王卓婷才說了,“姐,我真想死了算了,這樣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朝陽心裡一滯,立馬問,“你在哪兒?”

直到她轟轟隆隆按照王卓婷給的地址跑過去的時候才知道,那個賤人竟然騙了她,見她隻身一人前來,馮彪坐在沙發上,懷裡摟着王卓婷嬌小的身體,笑着說,“連小姐,別來無恙啊。”

朝陽冷哼一聲,一雙利眸冷冷瞪向王卓婷,那賤人也知道沒臉見她,連擡頭看她一眼的勇力都沒有,低着頭在那裝死,“馮老大記掛,多謝費心。”

馮彪上下打量她,身材和長相確實不錯,難怪澤少會當寶一樣的捧着,想必牀事應該更是一種享受吧。馮彪和他老子馮嘯是一個德性,色,對美女都愛不釋手,即便人家有家有室也會不惜一切手段把人弄到手,當初秦月就是個例子,現在老子進監獄,又輪到他這個不要臉的禍害百姓了。

朝陽還能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看他那猥瑣的眼神,她真想一巴掌扇過去,但她忍住了,有時候微笑比打人來得更加管用,“不知馮老大找我來是爲何事?我印象中和馮老大好像還沒好到私下見面的交情吧,馮老大有事儘管說,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趕着回去,不然澤少那人回去要是見不到人又該發火了。”

其實她就是故意提成澤傲的,但凡道上的人聽到這名字的都會不由的抖上三抖,馮彪也不例外,神情果然凝滯了一下,隨後又笑着說,“連小姐別開玩笑了,你們兩人又沒結婚,你出來瀟灑他哪有說你的道理?再說,我可是聽說近期澤少不在星海,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你大可放心地留在這。”

朝陽笑了笑,舉着手出來擺弄指甲,故意露出那顆大鑽戒,“不瞞馮老大,我們兩已經領過結婚證了,早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不管我誰管我,你說是吧?”

馮彪愣了,看着她無名指上的大戒指有些失神,王卓婷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咬着脣,各種羨慕嫉妒加痛恨,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命好,自己身價過億不說,偏還找了個這麼有錢有勢又有型的老公,怎麼她就這麼命苦呢,遇到的全是一羣廢物!

王卓婷越想越氣,就趴在馮彪耳邊小聲說,“彪哥,她肯定是騙你的,結婚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能不告訴家裡人,我可是從沒聽說過她結婚這回事。”

朝陽擡着眼皮瞪她,笑着說了一句,“喲,這不是我那親愛的妹妹嗎?咦?我怎麼記得去年你還跟王少在一起的,現在又…哦哦哦,想起來了,不過,王少被你害死纔多長點時間,你又來禍害馮老大了?馮老大,不是我說你,玩女人也不是光看臉蛋的,要是個福星也就算了,但要是個掃把星,你留在身邊不是自己給自己埋定時炸彈嗎?你說是吧?”

王卓婷氣的小臉通紅,騰地一下站起來,食指指着朝陽,“你…”

馮彪擡頭看她,臉色不大好看,“王少?你之前跟過王少?”

王卓婷咬脣,眼淚都要出來了,之前爲了滿足男人的戀處情結,她可是提前去做了膜修手術的,馮彪當初問她有沒有跟過某個男人的時候,她當時還裝作純情地搖頭說沒有,王智是什麼人馮彪怎麼可能不知道,玩女人那是出了名的,王卓婷要是跟過他,就不可能還完好無損。

王卓婷搖頭,眼睛通紅,“我沒有…”

馮彪猛然站起來甩了一巴掌,王卓婷啊地一聲,由於重心不穩,趔趄地倒在沙發上,掌心捂住臉,膽顫心驚地看向馮彪,嘴裡結結巴巴地說,“彪哥,我真沒有…”

朝陽冷嗤,“這謊話說的也太假了,你怎麼不說你不認識王少?”她這次是真生氣了,王卓婷爲了一己之私出賣她,而她的反擊最多讓這女人受點皮肉之苦,但她呢?她要真是個弱女子,那等待她的將是世界末日,既然這個女人不爲她考慮,她又何必便宜她?

馮彪本來就有點自卑,從小最討厭被人瞧不起,讓他玩別人剩下的,說什麼他也不願意,這會兒他看見王卓婷就覺得眼疼,儘管王卓婷一直說沒有,但馮彪這人特別多疑,就算王卓婷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信她。

“來人,把這賤人弄走,老子看見她就噁心!”

兩側站着的保鏢剛想上前去拉王卓婷,王卓婷就像瘋子似的抱住馮彪的腿,纖細的手指向朝陽,“彪哥,她故意污衊我,你不要聽她鬼話,這丫頭一向喜歡耍小聰明,她肯定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然後趁機逃跑,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但請你多留我一會兒,我瞭解這丫頭,多一雙眼睛看着她也好呀,求你了。”

朝陽哼了一聲,這丫頭就是想看她怎麼被馮彪侮辱的吧,說的倒好聽。

馮彪想了幾秒覺得有道理,擡腿把她踹到一邊,保鏢見他沒發話又退了回去,王卓婷蹲在地上,擡頭惡狠狠地瞪着朝陽,恨不得在她穿上戳個洞出來。

馮彪擡腳向朝陽慢吞吞走過去,眼底透着淫光,朝陽兩手環胸看着他,冷笑,“馮老大,我勸你現在最好放棄你心裡的想法,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

馮彪止步,笑,“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朝陽,“你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我只是好意提醒,怕你後悔,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星海市沿海的那樁黑吃黑的慘案。”

馮彪眸色一沉,“什麼意思。”

那件震驚國內外的大案至今也沒有查個水落石出,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個迷團,黑鷹會的老大陳健和刀魚幫的老大刀魚,兩人就像從世界消失了一樣,警方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難道這個小丫頭知道?不太可能,她纔多大?

朝陽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蹺着二郎腿在那晃,“你猜的沒錯,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知道。”她忽然指着一旁的監控,笑着說,“想必你來的時候知道要做壞事已經把監控都拆了吧,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我不妨告訴你,那件事就是因我而起。”

馮彪明顯不信,“你?”

“對,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幾年前就加入了黑鷹會,刀魚那人你該瞭解,虛榮心特別強,當初因爲他手下十幾個人一起上來跟我比劃,結果全盤皆輸,他惱羞成怒派人跟蹤我,想報仇雪恨,結果陳老大帶着一羣人追到了星海,就在那片無人的沿海區域發生了槍戰,陳老大因爲替我擋了顆子彈而中彈身亡,刀魚當場就被我下令槍殺,不然這麼長時間警察都沒找到他們是爲什麼?因爲他們現在都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愣愣的,雖然王卓婷不太明白黑吃黑的慘劇,但聽她的描述眼前便浮現了當時激烈的場景以及充滿血腥的景象。

馮彪突然笑了,“連小姐可真能編,十幾個男人打不過你一個小丫頭?別說是幾年前,就算是現在,你纔多大點?”

朝陽依舊淡定的晃腿,“能力不在乎年齡,當然,你可以不信,我只是好意提醒,如果你現在放我出去,我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但如果你偏要一意孤行,那我醜話先說前頭,別說我不會放過你,澤少更不會放過你,你自己掂量掂量。”倒不是怕他們,而是她實在不想舊事重演。

王卓婷忽然傾起身,惡狠狠地指着朝陽說,“她騙人,幾年前她才十幾歲,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彪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朝陽按太穴,姿態肆意地掃了她一眼,“王卓婷,我就弄不明白了,你爲什麼處處要跟我對着幹?我好像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咱們就算不是親戚至少也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爲難女人?你想借力馮老大折磨我,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嗯?”

王卓婷咬牙切齒,“要不是因爲你,彪哥的夫人也不會怨彪哥,都是因爲你,不然我們現在會過的很好。”其實王卓婷的恨哪裡是這個?她覺得她這輩子都活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下,哪哪都是她的影子,她喜歡紹洋,但紹洋喜歡的卻是這丫頭,她想勾引澤少,可是澤少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現在好不容易找個男人,又在這女人的挑撥下被他老婆打個半死,她能不恨嗎?

朝陽冷嗤,“賤人就是賤人,破壞人家家庭還能振振有詞,我真是佩服。”然後她擡頭看馮彪,“馮老大,想好了嗎?”

馮彪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到嘴的鴨子要是就這樣跑了,他不得惱死?他思忖再三退回原來的沙發上坐下,還把王卓婷拉到懷裡,笑着說,“沒想到連小姐小小年紀竟有這般能力,不如請我的人跟連小姐比劃一下如何?”

朝陽笑了笑,“這麼說,馮老大是已經做了決定了,好,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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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氣勢洶洶地衝向朝陽,可能是因爲太輕敵吧,朝陽稍一用力就將幾人同時放倒,在場的人甚至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躺在地上的三人就開始鼻孔冒血,口吐白沫。

接二連三的人衝上來,但小丫頭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將一羣大男人全部撂倒,最後有一人實在氣不過,從腰間猛然撥出一把槍對着朝陽的腦袋就要開槍,下一秒,只感覺眼前一黑,手中的槍就像施了魔法一樣,快速滑到了朝陽的手中,她動作快的驚人,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着馮彪的腦袋打過去。

馮彪一把拉住懷裡的美人擋在自己面前,但預料中的槍聲沒有傳來,馮彪慢慢移開王卓婷的身體,視線落在朝陽伸出來的手心,子彈和槍竟然是分開的。他冷哼一聲,一把甩開懷裡的女人,“沒想到連小姐還真有兩下子。”

王卓婷早就被嚇傻了,像一塊抹布一樣被馮彪扔了出去,之前她還跟她媽說馮彪對她多好多好,但危難時刻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對她‘好的’,她真是瞎了狗眼!

朝陽慢慢悠悠晃回沙發上坐下,把子彈隨手丟進面前的酒杯中,蹺着腿說,“我不喜歡撒謊,之前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真,馮老大,我明確的告訴你,你不會有好下場。”

馮彪冷笑一聲,突然從腰間撥出一把手槍,快速上鏜,兩人之間有段距離,馮彪大笑,他不信她還能比他的槍快,“連小姐,今天算我倒黴,但我這人心眼特別小,想讓我不好過,那麼大家都別想好過,我知道,今天我是徹底栽了,如果你活着出去,那麼我就只能坐以待斃,澤少是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但如果你死了,我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不好意思,雖然我愛慕你的美色,但比起小命,我更喜歡後者。”

朝陽面不改色,身體向後靠去,腿晃啊晃的,“有本事你開槍試試?”

馮彪笑了笑,食指緩慢向下扣,就在他準備開槍的時候,突然感覺渾身無力,連拉下扳機的力氣都沒有,手臂開始痙攣,手槍在他抖抖索索中啪地一聲掉到地上。

朝陽睜着一雙藍色眼睛看他,粉脣勾起一抹笑來,“喲,馮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發病了呢?我還等着你打我腦袋開花呢!”

其他人均在她的控腦意識下昏昏欲睡,只有馮彪一人清醒,但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顫抖着身體在那怒吼,“你!你到底給我施了什麼法術,有本事咱們單打獨鬥。”

朝陽放下腳,大步走過去,一腳將馮彪踹到地上,冷哼一聲,“就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你難道比那一羣廢物厲害?跟你單打獨鬥,都髒了老孃的手!”

馮彪還是不死心,倒在地上卻怎麼都爬不起來,“你這賤人到底給我施了什麼招數,快點給老子解開!”

朝陽伸腿就踹了一腳,馮彪挨着王卓婷的身體躺在那一動不動,“嘴巴給老孃放乾淨點,別一口一個賤人的,你自己還不是被你身邊的那個賤人給害了?我都告訴你她是掃把星了,你還不信,怎麼樣,遭報應了吧。”

朝陽慢條斯理地蹲下來,伸手住他口袋裡伸,掏出馮彪的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錢嬌的號碼撥了過去,“喂,是馮夫人嗎?我是王宮會所的服務員,馮老大和一個他自稱是他妹妹的女孩喝醉了,您要不要過來看看?…嗯,好的,您放心,您來之前我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你這賤人……”

朝陽笑着把手機塞進酒杯中,然後撿起地上的手槍,吹了下槍口,槍桿在馮彪的西裝上擦了兩下,最後放在他腦門上比劃,“我活這麼大啥都見過,唯獨沒見過腦袋開花,我倒真想看看,馮老大,你想看嗎?”

馮彪額頭上全是汗,給嚇的,他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既漂亮又溫柔的小丫頭竟然會是個女魔頭,是他自己太輕敵,相信了王卓婷那個賤人的話。

朝陽看了一眼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站起來,一腳把馮彪踢翻在王卓婷身上,從她的角度看,兩人一看就在抵死纏綿,“留在這慢慢等你老婆吧,她會好好‘伺候’你們的,哈哈……”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阿桑站在那邊,好像故意在那等她一樣,朝陽詫異地看着他,“阿桑大叔,你怎麼在這兒?”

阿桑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擡腿就往樓道走,“老大在隔壁,讓我出來等你。”

朝陽吐舌,這下死定了。

推門進去的時候,成澤傲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腦,擡頭瞪了她一眼,怒吼,“死丫頭,老子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爲什麼不接?”

朝陽笑眯眯地坐過去,討好地摟着成大少的胳膊往他懷裡鑽,“我要是接了,你今晚還能回來不?人家這可是想你了,故意逼你現身的。”

成大少滿心怒火準備發呢,結果一聽這小妞說想他了頓時啥氣也沒了,反手摟住她就往沙發上壓,“那就來吧……”

朝陽推開他,就知道這傢伙會精蟲上腦,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香吻,“老公,我們還是回家吧,這裡髒的要死,再說,門口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進來個人,你想我那樣被人看見啊?”

成澤傲皺眉,“誰敢老子弄死誰!”然後摟着她過了把親熱癮,這纔不舍地放開她,指着電腦屏幕說,“那混蛋你怎麼沒一槍打死他?”

朝陽這才發現屏幕上是馮彪那個包廂的監控,她還詫異呢,不是監控都給馮彪處理過了嗎?這傢伙怎麼能看見的?成澤傲伸手揉她後腦勺,“別想了,我讓人重新弄的。”

朝陽哦了一聲,難怪這傢伙能這麼淡定地坐在這看她表演,原來他一直在監控啊!她剛想說留馮彪一條狗命,讓他像狗一樣活着,結果監控裡就有了動靜,馮彪掙扎着爬起來,結果在王卓婷身上動了幾下又重新倒了回來,與此同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接着就是錢嬌和馮彪的二弟一起走進來,身後跟了一大幫金龍幫的打手,錢嬌怒氣衝衝地跑過去,擡腿就對桌邊的一對狗男女往死裡踹,嘴裡罵着,“姓馮的,你這不要臉的,做的連站都站起不來了嗎……”

所有人都漸漸甦醒,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三兩下就被金龍幫人制服,馮彪的二弟馮康上前拉住‘嫂嫂’一邊勸一邊往自己懷裡拉,一看兩人的關係就不一般,錢嬌順手就攬上馮康的腰說,“親愛的,這對狗男女氣死我了,我爸說了,你要是做了虎幫的老大,他就同意我倆結婚……”

馮彪退位讓賢是必須的,失去金龍幫支持的他變的一無所有,至於王卓婷,懷孕的事自然是假的,但這件事在她心理造成了很大的陰影,連翠紛不得不拖關係給她辦理了休學手續,回齊嶺市養了大半年的身體。

後來連翠紛不止一次的問她原因,王卓婷硬是一個字都不提,她從沒想過,那個看似嬌弱的丫頭,竟然有那麼大的神力,十幾個男人居然都不是她的對手,憑她一個小小女子,又怎能鬥得過她?

當然,這都是後話。

後來王卓婷想,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就只有那個丫頭才能配得上澤少,澤少的仇家肯定不少,他要是娶一個像她自己那樣懦弱的女子,想必只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單單安保就是個問題。

解決了馮彪之後,生活再次恢復了平靜,其實馮彪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生活中所遇到的行行色色的人中其中一個而已,並沒有在她的生活中掀起什麼風浪,就像成澤傲當初所認定的那樣,馮彪就是個小打小鬧的小角色,他不出手,只不過是想讓她玩的盡興罷了。

成澤傲依然在齊嶺市準備婚宴的事,這傢伙純粹是自己沒事找事,自從馮彪那件事之後,成大少動不動就拿出來說一遍,說要不是她不接電話,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那件事,都怪她。

朝陽是啥感覺呢?就覺得這人是個神經病,好像他是什麼福星似的,沾了他可以掃除一切災難,所有人遇到他那都是修了八輩子的福。

當然,這些話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嘴上卻不敢說,不然那傢伙肯定會沒完沒了地煩她。

暑假的時候,朝陽給自己放了一個假,獨自一人駕車去了齊嶺市的海邊吹海風,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放空自己,當初,就是在這個地方因爲喬蒼,她和成澤傲徹底決裂的,沒想到轉眼間過了這麼多年。

她微微勾脣,咖色鏡片罩住她淡藍色的眼球,命中註定在一起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會在一起的,她和成澤傲之間隔着時空差都能走到一起,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連小姐。”

朝陽身體微微一怔,緩慢轉身,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嘴裡毫無意識地叫了句,“喬蒼。”

喬蒼穿着一身運動服,依如多年前那樣戴着一副墨鏡,慢慢走到她面前,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離,低頭看她,笑着說道,“你變成熟了。”

朝陽擡頭望去,光線從他頂頭灑下來,有些剌眼,她眯着眼,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嗎?人總歸會長大的,你也是,但變來變去,你還是我師傅。”

喬蒼因爲這聲‘師傅’心情明顯放鬆,“不知我徒弟現在槍法如何?”他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玩具槍遞給她,“試試?”

朝陽伸手接過來,翻來覆去看兩遍,“假的?爲什麼?”

喬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戒了。”

朝陽過了半晌才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舉起玩具手槍就對着那塊暗礁就射去,由於距離遠子彈又輕,還沒到終點就被海風吹的不知去向,朝陽撇嘴,把玩具槍塞到他手裡,“讓你失望了,看來這技術還得練,這樣下去可不行。”

喬蒼笑笑,把槍塞進口袋,“沒有,你打的很準,我都看見了。”

高手就是高手,只需要輕輕看一眼持槍人的姿勢以及槍口,就能知道他有沒有瞄準,這是多年攢下的經驗,就算他戒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的,甚至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兩人並肩看向大海,朝陽看着遠處的海平面,問,“對不起,上次去北京的時候也沒去看你,聽你哥哥說他還專門給你請了醫生,怎麼樣?現在身體都好了嗎?”

喬蒼摘掉墨鏡掛在敞開的襯衫領口,眼角的地方有塊疤,但並不明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朝陽扭頭看他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她什麼也沒問,將視線再一次投向大海,她還不會傻到追問罪魁禍首,萬一要是成澤傲的傑作,她肯定會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喬蒼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在養病,不適合探望,我不怪你,我現在身體基本上全好了,所以來齊嶺市渡假,連小姐……”

“我怎麼聽你叫連小姐怪怪的,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還是說你已經把我名字給忘了?”

喬蒼趕緊解釋,“怎麼可能,以前那樣叫你是因爲你年紀小,現在你都大姑娘了,覺得再這樣叫有點不禮貌,那好吧…陽陽,聽說你要結婚了?”

朝陽點頭,“是的,走,帶你去市區,請你吃飯,就當是盡地主之誼。”

到了市區,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私房菜館前面,朝陽甩上車門,衝着走過來的喬蒼說道,“我發現你們兄弟倆長的真是太像了,當初和你哥哥見的第一面就是在這裡,當時我還以爲那是你呢。”

兩人一齊往飯店走,喬蒼扭頭看她一眼,“我們是孿生兄弟,當然像。”

朝陽啊地一聲捂住嘴,擡頭看他,“真的?看來我沒猜錯,我就覺得你們肯定是雙胞胎,不然怎麼會那麼像。”

兩人邊吃飯邊聊天,喬蒼心情似乎不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突然說,“忘記跟你說恭喜,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如果到時候我還在齊嶺市的話,一定過去討杯喜酒喝。”

朝陽想了想,突然笑了,“說了你別不信,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傢伙還在準備呢,說要給我個驚喜,說實話,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時間和地點,反正也懶得去管,隨他折騰,只要高高興興的,比什麼都好。”

喬蒼附和點頭,啥話也沒說,人家的事情,他也沒有發言權。他放下筷子,用溼巾擦嘴巴,“等我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

喬蒼離開後先去把錢付了,雖然是她要請客,但也不能真花人家女孩子的錢。站在洗手檯前,看着鏡子裡的那張臉,他深深呼了一口氣,看來醫生的醫術還是不錯的,那張被海水浸泡幾近毀容的一張臉,竟然還能修復好,真是出人意料。當初他有多恨,現在就有多輕鬆,喬天說他們之間的賬已經一筆勾銷,再說,當初也是他先撥了老虎毛,要怪只能怪他年少輕狂不懂事,以爲人這一生要隨心而活,直到好不容易撿回這條命的時候,他才漸漸明白,平平靜靜比波濤洶涌要好的多。

“蘇姐,聽說你前陣子做了項投資,是什麼?能賺錢嗎?”

“哎喲,我說雲妹啊,我看你這是掉錢眼裡了,你說你家那麼有錢,你天天就呆家裡當貴太太就行了,還廢什麼腦子賺錢啊?你家那大兒子的,億萬富豪級別的,就算幾輩子躺家裡也不用發愁啊……”

“蘇姐,話不能這麼說,孩子的錢是孩子的,等咱哪天老了,難不成還伸手問孩子要錢不是?所以啊,趁現在還能動的時候,抓緊攢夠養老錢……”

聲音越來越遠,喬蒼愣在原地,總感覺這人的聲音有點熟悉,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等他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喬蒼慢慢悠悠走回去,離的老遠就看見朝陽站起來滿臉笑容的和兩個中年婦女在說話,那兩人雖然背對着他,但那聲音,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正是剛纔在洗手間外面說話的人。

朝陽朝他招手,然後對着楊雲介紹,“這是我朋友,來齊嶺市旅遊的,蘇姨,雲姨,你們要不坐下來一起吃飯?”

兩人連連擺手,楊雲上下打量喬蒼一翻,發現這人好像也在看她,就笑着說,“不了,我還要回去,你成叔叔馬上就下班了,陽陽,改天和澤傲回來吃個便飯,我先走了。”

喬蒼在兩人離開後才說,“這人是成市長的老婆?”當初他們接到命令,要求在半路上對成澤傲下手的時候,整個殺手僱傭隊就掌握了成澤傲的個人資料,對於他的近親自然也有詳細說明。

朝陽不解地點點頭,“是啊,有什麼不妥嗎?”

喬蒼眸色一亮,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好像明白了。”然後他擡頭看向她,“陽陽,你結婚的那天,我會提前送你一份大禮。”

朝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之前還說要是在齊嶺的話就參加,現在怎麼突然這麼肯定了?

喬蒼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朝陽,“這是我的新號碼,有事聯繫我,我有點事先走了,?再見。”

朝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結果一轉臉人就不見了,她低頭看那張名片,火氏集團業務經理,她勾了勾嘴角,從教練變成業務,看來是真把槍給戒了。

楊雲和副市長夫人出門後分道揚鑣,王叔開車在後面跟着,楊雲走過去,王叔打開車窗伸頭,“夫人,您不上來嗎?外面很熱。”

楊雲撐着把遮陽傘,搖頭,“老王,你先回去吧,我再走走,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

王叔點頭,將車子開走,楊雲看着那輛破舊的桑塔納笑着搖頭,然後朝前面的人行道走。

喬蒼跟在後面,直到楊雲走進商場,他纔開口,“成夫人,你還記得我嗎?”

楊雲轉身看他,笑着說,“你不是陽陽的朋友嗎?我們剛見過。”

喬蒼慢慢走到她面前,等來往的人羣走完,他才搖頭,“我是指以前,不是剛纔,我們以前就見過。”

楊雲詫異地擡頭看他,努力在腦子裡搜尋關於這人的記憶,但怎麼都想不起來,“小夥子,你確定嗎?是不是你認錯人了?我不記得在哪見過你。”

“你去過芝加哥嗎?”

楊雲面色一驚,口氣變的有些生硬,“小夥子,看在你是陽陽朋友的份上我纔好言好語地跟你說幾句話,你不覺得你這樣問一個長輩很不禮貌嗎?我很忙,沒時間跟你在這閒聊,抱歉!”

楊雲轉身就走,步伐也不像剛纔那樣輕鬆,很急很快,喬蒼不緊不慢地追上去,在她身後說,“你認識威爾嗎?”

楊雲不說話,只是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說,“你別跟着我,小心我報警告你騷擾!”

喬蒼依然不死心,“一個人的臉可以變,但聲音卻變不了,每個人的音色都不同,成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和威爾說話的那個人是你,我相信你該清楚,從事我們這個職業的人,對人的聲音特別敏感……”

“小夥子,你到底有完沒完?”楊雲忽然轉身,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着他,“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是再繼續跟着我,我可就真打電話報警了!”

喬蒼兩手一攤,隨便,“如果不是你,你又何必這麼緊張,大可以一笑了之,我說的對吧。”

楊雲被氣的半死,擡頭瞪了他一眼,然後快速離開。喬蒼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了笑,伸手掏出手機撥了出去,“幫我查個資料,一會兒我把名字發給你,所有的,包括十年內她去過什麼地方,時間地點,一個都不要放過。”

暑假的時候,朝陽把結婚證給她爸她媽看過,兩口子啥話沒說,知道女兒遲早是要結婚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關鍵是她還在上學,雖然心裡有些難以接受,但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晚了,再說,女婿他們也很滿意,既然不影響學業,那就隨他們。但兩口子還是老思想,雖然結婚證領了,但人家不知道啊,所以在沒辦婚禮之前,女兒還要跟他們一起住,爲此,成澤傲沒少抓頭,心想婚禮節奏得加快了,不然這輩子他都別想抱那丫頭睡覺。

成澤傲坐在辦公室看文件,手機在桌上振動,他伸手接通,身體向後靠,“想我了?”

朝陽站在黑鷹會的門口,對着電話嗯了一聲,“我到會裡交待點事情,上次在飯店遇見雲姨,她說讓我們有空回去吃頓便飯,我想,在沒辦婚禮之前,最好還是去跟你爸說一聲吧,畢竟他是長輩。”

喬蒼來齊嶺的事她沒告訴成澤傲,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怕他誤會,再說,他們也就上次見過一次面,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估計他都回京城了,所以也沒放心上。

成大少在那邊皺眉,“非要去啊?”其實他是不想去的,在他心裡,可從沒覺得自己結婚跟那個家有什麼關係。

見他沒一口回絕,朝陽就知道有戲,明知道他看不見還連忙點頭,“要去,一定要去,不然你爸準說我沒禮貌。好了,不跟你說了,一會兒我去你公司找你,吧唧。”

成大少對着電話笑,這丫頭臉皮是越來越厚了,他就不信她旁邊沒人,還敢這麼猖狂。

成澤傲猜的沒錯,朝陽身邊不僅有人,還挺多,至少三大管事都在,自從趙亮離開黑鷹會之後,管事的就只剩下原來的三人,季峰和李強之前一直提議要求再升一位管事,朝陽沒采納,當時爲這事,季峰和李強沒少在背地裡抵毀她,說她想獨攬大權,其實朝陽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採用三分天下的方式穩住黑鷹會,四人容易兩兩抱團,出現內鬥,這還是比較好的一個結果,要是出現三對一,那可就是大麻煩,所以她纔會力排衆議,堅持自己的想法,隨他們在背後怎麼說。

還有一點估計他們誰也沒想到,那就是她早在接手黑鷹會的時候就想過了,她遲早會退出黑鷹會,這個時候管事的三個人比四個人要好處理的多。

高軍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把電話放進口袋,另外兩人交頭接耳不知說了什麼,朝陽往裡面走,直到站在陳健的照片前,她才轉身面向幾人說明來意,“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我結婚了…沒錯,新郎是澤少,想必你們應該知道。”

下面人開始議論紛紛,反正就是說不同意之類的,黑鷹會的主子怎麼能跟凱拉扯上關係?這以後他們還有臉見人嗎?

朝陽站在前面笑,等他們討論地差不多,她才揹着手說,“我知道你們肯定反對,所以今天我是來告別黑鷹會的。”

下面又是一陣議論聲,高軍皺眉頭看她,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我不同意。”

季峰和李強倒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想,算她識趣,總不能帶着黑鷹會嫁給凱拉吧,他們以後成什麼了?嫁妝?

朝陽看了高軍一眼,繼續說,“同不同意的我說了算,這也是爲黑鷹會好,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我已經找到更合適的人選,高軍,你過來。”

高軍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冷若冰霜的俊臉上寫滿了不樂意三個字,最後沒辦法,朝陽只能自己走過去,面對大家說,“我說的這個人就是他,高軍,相信這麼長時間大家也能看到他爲黑鷹會所做的一切,沒有人比他更能擔得起這份責任……”

高軍打斷她的話,“我說了,我不同意。”

季峰和李強在那邊嚷,“小姐,老高都說不同意了,你是不是不要再強人所難?”

朝陽笑了笑,朝兩人走進一步,她還不會傻到認爲他們是想留她,“除了高軍我實在想不起來還有誰更合適,要不兩位管事給推薦一個?”

兩人語塞,彼此看了一眼,這丫頭明擺着是不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把他們當成死人嗎?關鍵是,他們兩個誰都想坐上那個位置,但又不能開口,只能等着對方舉薦,但又生怕對方真坐上老大的位置,與其這樣,還不如由高軍做老大,至少這傢伙爲人正直,不會害他們。

朝陽笑着看他們各懷鬼胎,她就知道會是這結果。

從黑鷹會出來,她擡頭看天,覺得渾身輕鬆,高軍再不願意也沒辦法,她就不信他會坐視不管。

一路開車到傲世集團,離的老遠就看見成澤傲的座駕停在大門口,按着喇叭伸出頭來喊,“妞,到哥車上來,讓哥看看你。”

公司正好是下班時間,三三兩兩的員工從後面涌來,朝陽下車,看見路過的人紛紛掩嘴偷笑,就對那二貨使眼色,結果人成大少不懂,還以爲在給他拋媚眼呢,“喲,妞,這是幾個意思?是眼疼了,還是對哥拋媚眼呢?”說完還對她也拋了一個。

成大少的媚眼絕對是帶電的,但在連小姐看來屁都不是,朝陽繞過車頭,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旁邊路過的人都要笑岔氣了,結果這貨還在那嘰歪,沒辦法,只能快點坐車上,防止他再說出什麼大煞風景的話來。

成大少扭頭,上下打量她,“怎麼了這是?誰氣你了?老子替你報仇去。”

朝陽繫上安全帶,“快走吧,我剛纔都給楊雲打過電話了,別一會兒去晚了,一家人就等我們兩個,多不好啊?”

成大少繼續看她,“先說你怎麼了,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對。”

朝陽吸了口氣,轉臉衝他笑,“親愛的老公,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成大少滿意了,瞬間恢復原樣,吹着口哨向中庭國際奔去。

其實不需要明說,成華祥做爲一市之長,他當然心知肚明自己的兒子最近都在做什麼,況且成澤傲這件事做的挺高調,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把南沙那塊即將運營的旅遊景點全包了,作爲婚禮場所,放眼整個齊嶺市,除了這位財大氣粗的主兒,還有誰有這能耐敢這麼囂張?

飯間,成華祥心情似乎不錯,看了一眼兒子說,“澤傲,不如我們父子倆喝杯酒怎麼樣?”

成澤傲頭也不擡地說了一句,“我開車,不能喝酒。”

“沒事,你喝茶,我喝酒。”成華祥向楊雲使了個眼色,朝陽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覺得今天的楊雲好像心事重重,成紹洋推了楊雲一下,“媽,在想什麼呢?”

楊雲支支唔唔地問,“怎麼了?”

成華祥指着書房說,“我幾年前不是珍藏了一瓶紅酒嗎?去拿來,今天我高興,要喝一杯。”

楊雲哦了一聲站起來往書房方向走,結果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瓶醬油往成華祥面前放,成華祥看着面前的瓶子皺了下眉頭,又看看楊雲,結果她還全然不知地坐下來吃飯呢。

回來的路上朝陽就說了,“你有沒有覺得楊雲有點怪?”

成澤傲是什麼人,那就是個人精,他還能不知道?“哪怪了?說說看。”

朝陽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才說,“好像有心事,動不動就走神,我問她上次去逛街有沒有買到什麼好東西,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問我什麼時候見過我,她不記得了,你說她是不是得了失憶症什麼的,離上次咱們見面,纔過去一個星期而已,她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呢?你說這是不是很怪。”

成大少伸手摸她的頭,“上次一起的,還有誰?”

朝陽把他手拿開,主動握住他的掌心,“說了你可別生氣啊,還有副市長的夫人,另外還有,喬蒼。”

“喬蒼?”成澤傲微微蹙眉,“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說?那幫蠢貨都在幹什麼?竟然沒一個人發現?”

朝陽趕緊討好地靠上去,“別生氣嘛老公,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嗎?再說喬蒼現在已經完全釋放自己了,他都戒槍了,對你也沒什麼危害,所以我纔沒告訴你的,你也別怪阿桑大叔,喬蒼要不想別人知道,他們肯定發現不了,你說是吧?”

成澤傲啥話沒說,只是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帶了帶,“不許你跟他走的太近,那傢伙不是好人。”

得,全世界除了成大少之外的所以雄性生物都是壞蛋,她認了。

朝陽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要做新娘的呢?也就提前兩天知道的。早上還在牀上睡的昏天暗地的時候,接到了成澤傲打來的電話,“妞,後天結個婚唄?禮服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會有專門的化妝師上門服務,我已經交待過了,除了臉不用化妝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化,你覺得這安排還妥當嗎?”

瞌睡蟲還沒跑光光,腦子出現暫時性的短路,她想都沒想就說,“嗯,滿意,吧唧老公,新娘要再睡會覺,到時候可不能有黑眼圈,晚安老公。”然後電話掛了,其實現在已經早上十點多了。

黑眼圈什麼的其實無所謂,化了妝誰還能看到?化妝…化妝?朝陽猛地坐起來,靠,那死人說什麼來着?除了臉哪都可以化,暈,除了臉她還能化什麼?虧他想的出來。

現在既然知道結婚定在哪天了,她趕緊給宿舍那幾個八婆打電話,打完之後,她把手機扔到一邊,想了想,又給喬蒼打了個電話,雖然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齊嶺,但人家既然開口了,她也不好拂面。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過去,那邊才響半聲就接通了,裡面傳來喬蒼熟悉的聲音,“陽陽。”

朝陽坐在牀上眯眼,“你怎麼知道是我?”

喬蒼那邊的聲音很空曠,好像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嗯,那個號碼就幾個人知道,知道哪天結婚了?”

這話問的…不過確實是這樣的,朝陽吐舌,“是的,後天結婚,你要是回去了就算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沒別的意思。”

喬蒼嗤笑,“看來我要送你的禮物得提前了,你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在匯晶酒店等你。”

掛了電話,朝陽左思右想,覺得一男一女出現在酒店有點不大妥當,更何況成澤傲那人心眼跟針尖似的,萬一要被他發現,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於是她決定給他去個電話,如果他反對,那就算了,反正什麼禮物也比上婚姻幸福來的重要。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成大少竟然欣然同意了,還說,“禮物?老子也想去看看,你先去等我,我馬上過去。”

成澤傲多少也猜出了一點,只是那個想法他不敢確定,楊雲在看見喬蒼之後出現反常,這說明什麼?他還不會傻到真以爲那女人得了什麼失憶症,這隻能說明一點,她做了虧心事,而這件事喬蒼有參與其中。

成澤傲驅車向匯晶酒店方向駛去,剛走沒幾分鐘突然接到了霍建國的電話,霍建國的聲音好像變的蒼老了很多,語氣中帶着哽咽,“澤傲,你能來醫院看看芊芊嗎?芊芊她…她自殺了…”

成澤傲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來,冷靜之後問了一句,“人呢?搶救過來了嗎?”

霍建國聽着電話裡頭傳來的清冷聲音微微愣了一下,“暫時脫離了危險,澤傲,我知道你現在很忙,但是芊芊她…是她犯傻了,我不怪任何人,我打算等她醒來之後就帶她出國,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我希望你能過來看她最後一眼。”

掛了電話,成澤傲捶了下方向盤,伸手撥了朝陽的號碼,讓她別等了,他臨時有事,可能一時半會去不了,朝陽啥也沒問,知道他一向做事有先後順序,必然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他是不會失約的。

成澤傲一路逃飆到醫院的時候霍芊芊還沒醒來,霍建國站在窗口向外看,聽到開門聲,他轉身看了成澤傲說,“來了,坐。”

成澤傲先去病牀前看霍芊芊,她臉色蒼白,手腕上包了厚厚的一層紗布,和以前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比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成澤傲知道,這丫頭一直把心放在他身上,但他也一直知道,他給不了她愛情和婚姻。

霍建國經過了這件事以後也總算明白,害他女兒自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他一直認爲把女兒訓練成大家閨秀就能配得上成澤傲,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女兒自己想成爲什麼樣的人,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他的記憶裡從來都是告訴她這樣不對那樣不對,卻從沒問過她爲什麼要這樣要那樣,他沒有真正去了解女兒的內心,這是他作爲一個父親的失職。

成澤傲一言不發地坐在霍建國對面,最後還是霍建國打破了沉默,“等芊芊一醒,我就會帶她離開這裡,以後可能都不會回來,澤傲,你結婚我可能去不了,你不會怪我吧。”

成澤傲搖頭,“不會,離開了也好,世界這麼大,她總歸會遇到自己的真愛。”

霍建國贊同地點頭,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說,“在走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估計你爸也從沒跟你說過,我不想你一直被矇在鼓裡,一輩子都在仇恨中渡過。”

成澤傲皺了下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身體裡蔓延,他擡頭,目光望進霍建國深邃的眼球中,他說,“我跟你母親是同門師兄妹這件事你是知道的,那個時候咱們都還年輕,對愛情的憧憬和懵懂就像每個年輕人一樣,一知半解不太懂卻又很嚮往,三年的相處,我們相愛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如果他們相愛,那他爸成什麼了?他母親又成什麼了?

“澤傲,我知道這件事你不相信,但事情就是這樣,你聽我說,你爸爲什麼不告訴你,一是因爲你那時候還小,怕傷害你,後來你長大之後,一直在叛逆期,他就更不敢說了,所以我願意去做這個壞人,其實你爸沒有錯,錯的是我。我和你母親都參過軍,那是學完技術畢業之後的事,當年出現內亂的時候,我被組織派去做了臥底,去了一年還沒回來,你母親一直在齊嶺市等我,結果得到的消息是我身份暴露被敵人一槍打死,那個時候她才心死嫁給了你父親,等我三年後再回齊嶺市的時候,你已經一歲多了。”

成澤傲眉頭皺的跟什麼似的,死活不相信,“那楊雲是怎麼回事,紹洋呢?他爲什麼只比我小六歲?”

霍建國朝沙發上靠了靠,眼睛中所透露出來的滄桑不是誰都能擁有那樣的眼神,“楊雲和你爸的關係,就像芊芊對你一樣,你爸和楊雲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楊雲對你爸從沒死心,紹洋,只是一個錯誤,那孩子也可憐,楊雲使計讓自己懷上孩子,你爸那個時候還是政治官員,不能傳出什麼不利的影響,否則這輩子仕途可能就此結束,你母親是個好女人,她很大度,不但安排了楊雲的住處,還請人去伺候她們母子,所以在你母親去逝之前,楊雲從沒帶孩子出現過在你面前,也就之後才帶那孩子順理成章地嫁給了你爸。”

成澤傲揉太陽穴,他不相信還有女人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別人生孩子,還安排妥當,他自己的心眼有多小他自己當然知道,那丫頭跟異性男人說句話他就心情不爽,更何況是這種事?

霍建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說了,“澤傲,霍叔叔說句話你別生氣,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觀愛情觀我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但我跟你母親包括你父親都是一個時代的人,所以很多想法和看法都不會相差太遠,我跟你母親心中都有彼此,你父親什麼也沒說,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但是他心裡難受我知道,所以後來我結了婚,你母親也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給不了的她不會去強求,所以當得知楊雲懷孕的時候,她的反應也很平靜,還讓人送了補品過去給她,她自己做不到身心合一,所以不會過分強求你父親要對她百分百忠誠,這樣說,你明白嗎?”

成澤傲哈了一聲,忽然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說,“我就當你在講故事,故事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對一個人恨了這麼多年,忽然有人跑出來告訴他,他恨錯人了,心裡是什麼感覺?愧疚?釋然?難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心裡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樣,他坐在駕駛座上,把座椅往後壓,躺在上面一動不動。

這邊,朝陽按着喬蒼說的房號找過去,開門的時候,房門意外地沒有上鎖,她直接走了進去,喬蒼就坐在沙發上,帶着一副耳機,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將耳機摘掉,“你來了,過來,給你聽個東西。”

朝陽在他對面坐下來,笑着說,“你叫我來不會就爲這個吧?你改行錄歌了?”

喬蒼把耳機遞過去,“先聽聽再說。”

朝陽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收斂了笑容,把耳機戴在耳朵上,裡面是一段嘈雜的對話聲,冒似有三個人,一個說的是漢語,一個是英語,還有一個應該是翻譯,朝陽仔細聽才能聽清談話內容。

“…幫我除掉一個人,資料我帶來了,你們開個價吧。”

裡面沉默了一會兒,“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的不錯,喲,身家這麼多,他要是死了,你能繼承一大部分財產吧…好好好,說正事,最低兩百萬,這人有點實力,想除掉他還要頗費一翻功夫,最好選在他出國的時候,孤立無援。”

“下週他會去一趟芝加哥,這是確切行程,你們可以半路解決。”

“女士,我能問您一個私人問題嗎?您爲什麼要除掉他?”

“收了錢的閉嘴,我沒跟你討價還價,兩百萬這兩天我會先匯百分之五十過來,剩下的等事成之後會給你。”

……

朝陽摘掉耳機,擡頭看喬蒼,“哪裡弄來的錄音,這聲音聽着耳熟。”

喬蒼合上電腦,“你也聽出來了?這是我在威爾身上找到的手機,他這人做事一向謹慎,每一個和組織有交易的客人,他都會把當時的談話內容給錄下來,以防最後對方不認賬,你聽出來這聲音是誰了嗎?”

朝陽伸手掏出手機,準備給成澤傲打電話,但那邊一直無人接聽,她打了三遍始終到最後自然掛斷,她忽然站起來說,“我得去找他,難怪楊雲這幾天舉止反常,原來是因爲看見你的原故,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

喬蒼也跟着站起來,把上次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你現在最好給成市長打個電話,問問楊雲有沒有在家,如果她不在家,估計澤少會有危險,那女人可能會破罐子破摔。”

朝陽趕緊給成華祥打電話,得到的結果是楊雲一大早就出門了,要現在還沒回來。她心臟砰砰地跳,這個時候她多希望自己有千里眼,但這就是想想,這個時候只能開車出去找,她又打電話給阿桑,結果阿桑被派去南沙那邊搞婚禮現場,根本沒有跟成澤傲在一起。

朝陽一路開車去成澤傲可能去的地方,喬蒼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朝陽還打電話請高軍幫忙,高軍自然二話不說就派人出去找了。阿桑還打電話給了交管部,讓人調監控。

全城搜索。

成澤傲躺了不知多長時間,腦子裡一直在想霍建國的話,如果說紹洋是個錯誤,那他呢?他是什麼?錯誤的巧合?他嗤笑一聲,幸虧他和那丫頭不是那樣,他們是先有愛才在一起的,他不會步他們的老路,心裡想着別人,卻又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生活。

發動車子準備去酒店找那丫頭,伸手掏出手機,打開一看,上面竟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他瞄了一眼,準備回撥過去,低頭的一瞬間,猛然感覺對面有車向他快速駛來,他扔掉手機猛打方向盤。

砰——

砰——

兩輛車子雖然錯開,卻向着兩側的護欄撞去,身體被安全氣囊彈回來,汽車發出嗚嗚的報警聲,成澤傲昏迷中好像聽到電話那邊那丫頭在喊他的名字,“成澤傲——”

朝陽捧着電話在這邊喊,衝入耳中的卻是巨大的撞擊聲以及汽車的嗚嗚聲,眼淚也不知怎麼的,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看着擁堵的路況,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崩塌,她用力捶了下方向盤,沖天的鳴笛聲卻也無法掩蓋她內心的狂燥。

成澤傲意識模糊的時候努力去摸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他顫抖地伸到耳邊,微弱地說了一句,“丫頭,老子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別忘了,後天結婚…”

朝陽聲音哭的更大,拼命地點頭,“對,後天結婚,我這眼睛不能腫了,你不說不能化妝嗎?我現在就擦乾,成澤傲,你在哪兒?我想你了…”

那邊已經沒了聲音,朝陽下車後直接衝向人行道,把車子扔在停車場一樣的馬路上,她拼命狂奔,以前晨跑只爲了鍛鍊,現在總算到了用武之地,手機剛掛斷就接到了阿桑的電話,“小姐,你現在去莫少爺的醫院,老大在送去的路上。”

與此同時,高軍也打來電話問她在哪,朝陽說了地方後,他火速開車過來接她,一路往醫院狂飆。

另一輛撞上護欄的車是一輛桑塔納,受傷的人是楊雲,毫無疑問的,楊雲想和成澤傲來個同歸於盡。

朝陽趕到醫院的時候,成澤傲還在急診室搶救,她站在外面努力用眼睛往裡面看,卻怎麼都看不見,直到後來她才知道,綠牙獸有一點不知道,那就是人類的情。此刻,她的心無法平靜,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使用超能力的。

成華祥兩邊跑,一個是妻子,一個是兒子,他甚至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巧,受傷的爲什麼會同時是他的親人?朝陽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坐在冰冷的凳子上等待手術室綠燈打開。

由於楊雲的車速過快,傷勢特別嚴重,醫生下了兩次通知單,到最後一次的時候,醫生從裡面走出來說,“成市長,您還是進去看看您夫人吧,該交待的抓緊交待,她時間剩的不多了。”

成華祥彷彿一瞬間白了頭髮,擡着沉重的腳往手術室裡走,他這輩子對不起兩個女人,兩個女人都在車禍中受傷,他走到病牀前,楊雲眼睛剛好睜開一條縫,氧氣罩被她伸手摘掉,她艱難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成華祥握住她的手,搖頭,“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水蓮,你們兩個都沒錯,錯的是我。”

楊雲臉色蒼白地笑了笑,看着隨後跟來的兒子說,“紹洋,以後好好教敬你爸,要做一個好人…你先出去一個,我跟你爸有幾話要說。”

成紹洋抹了把眼淚,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等病房門被帶上,楊雲才哭着說,“華祥,我知道,在紹洋的事上,你一直心存內疚,但紹洋的出生不怪你,怪我,是我灌醉了你纔有了他,水蓮姐大度,雖然沒怪我,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愛着她,覺得對不起她,水蓮姐去逝的時候,我都跟她說了,她說她從沒怪過誰,只笑命運弄人,偏偏讓四人都錯了緣分…對不起,我嫉妒她,我也恨過她,她不喜歡你卻又一直霸佔你,我討厭她,所以連帶着我也討厭她兒子…而且,我看得出來,雖然表面上你對紹洋給了百分百的父愛,但實際上,你最疼的還是澤傲,他的叛逆,他的一舉一動,哪怕對你不恭,你都喜歡的不得了,你會因爲他突然之間跟你說句話就激動的一晚上睡不着,也會因爲他跟你吵鬧而氣的幾天不睡覺,我羨慕他在你心裡的地位…而紹洋,他是我兒子,我不忍心讓他做一個存在感缺失的孩子,也許你同樣也愛他,但是卻少了對澤傲的那份偏愛,我知道,這種偏愛來源於水蓮姐,所以我越來越嫉妒她,爲什麼她死了都能跟我爭男人?呵呵…現在我明白了,活人是永遠無法跟死人爭寵的,我很高興以這樣的方式讓你永遠記住我,對不起…我還傷害了澤傲,我就想,如果他死了,你會不會對紹洋更好,現在我明白了當初的做法有多幼稚,你對水蓮姐的思念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澤傲發生了什麼三長兩短,相信你這輩子都無法把那份偏愛降臨到紹洋頭上,只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不過,我明白了這個道理,我覺得值得…對不起,華祥,我不能陪你走到老了,不過讓你一輩子都記住我,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成澤傲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走廊那邊傳來了成紹洋的嘶吼聲,朝陽什麼也沒說,握着成澤傲的手往病房走去。

成澤傲醒來的時候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跟他原本料想的一樣,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扭頭看着坐一旁的朝陽說,“丫頭,後天結婚別忘了。”

朝陽笑着點了點頭,一邊削蘋果一邊說,“我怎麼會忘了呢?那可是我大婚的日子。”

其實成澤傲不知道,他在牀上已經躺了十幾天,楊雲下葬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中,剛好可以不用參加,朝陽有時候就想,如果成澤傲還是活蹦亂跳的成澤傲,楊雲的葬禮他會怎麼辦?不去參加都是好的,以這人的性子,不定能跑去鬧事,這樣倒好了。

現在成澤傲每天醒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後天結婚別忘了。”

結果說了很多天,他惱羞成怒了,“怎麼天天說後天,後天怎麼還沒到?”

朝陽還以爲他小命是保住了,但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呢,結果跑去問司徒莫,司徒莫跟看神經病似的看她說,“後遺症?你怎麼不說心臟病?…好好好,不開玩笑,這是藥物作用,過段時間就好了,這傢伙腦子現在不行,讓他傻幾天挺好的,剛好你可以當成逗狗,多好?”

朝陽啥話沒說,直接拋了個‘你等着瞧’的眼神給他,然後轉身就離開了司徒莫的辦公室,後面人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伸着脖子朝外喊,“別告訴那神經病,不然他會犯神經的…”

朝陽切了一聲,不告訴他纔怪,就是要讓成澤傲好好收拾他,幸災樂禍的玩意兒。

成澤傲在一個多月後纔出院,朝陽全程陪互,當時都開學了,但爲了這個煩人的東西,她不得不跟校方打招呼,所幸她成績一直很好,校長也沒說什麼,再說,事關澤少,他敢說個不字?小心腦袋搬家。

連向勝和顧紅英經常過來幫忙,爲了方便照顧,也爲了給成澤傲製造一個養身體的環境,他們搬進了北郊的別墅,朝陽和成澤傲住在一起,連向勝和顧紅英住在隔壁,也就是她的那幢別墅裡。

成澤傲躺在沙發上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心情爽的很,其實他都好的差不多了,但爲了能得到這丫頭的關心和引起她的注意,他一直在那裝死,不是這疼就是那癢,好幾次朝陽都把司徒莫給叫過來,可憐的司徒醫生,還不得不配合成大少演戲,成大少可說了,上次誰說逗狗的?他還挺有興趣逗逗的。

司徒莫啥話沒了,就跟朝陽說,“就是要休息,要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這樣病人好的快。”

連小姐納悶了,她全程二十四小時坐陪,還不夠用心啊?

成澤傲跟司徒莫擠眉弄眼,然後在那嗯嘰裝死,司徒莫都服了他了,給這東西煩死了,就對那邊還一臉霧水的小妞說,“那什麼…那個,房事什麼的可以偶爾做做,他手腳不便,所以你要主動……”

朝陽刷地一下扭頭瞪那神經病,結果成大少在心裡都笑噴了,還是司徒瞭解他,哈哈。

朝陽伸手拽起一邊的靠枕就扔到成大少的腦門上,怒氣衝衝地說,“房事?我看你就是裝病的吧?前面還說要注意休息,後面又說這事,你們當我是傻子啊?司徒先生,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放狗咬人了!”

司徒莫屁都不敢放,拎着醫藥箱就衝出了別墅。

可憐成大少一世英明,竟毀在了一個女人的魔爪下,被打的嗷嗷叫,最後還是老丈人救了他,還順帶着把朝陽給罵了一頓,可算是解氣了。

朝陽被氣的胸口起伏,指着他說他他他,然後就沒下文了,她總不能把這話跟她爸講吧,太丟人了。

婚禮延期是必須的,晚上吃完飯後,朝陽扶着成澤傲出門圍着別墅消食,直到這個時候朝陽才知道九幢別墅裡面,只有那兩憧是裝修好的,其他都是毛坯,成澤傲說,當初她的那幢是現裝修的,他之所以蓋這麼多幢,是因爲覺得一幢房子太孤單,他一個人的時候總希望身邊有個人,就算沒人,至少看見那麼多房子,他心情也會好一點。

後來,他等到了她……

------題外話------

妞們,此文結束,偶心理還挺難過的…有想看番外的米?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四十章 威脅第十九章 坦城相對第四十章 威脅第四章 瞎折騰第三十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第四十一章 錯誤開始第二十四章 不許走出我的視線第六十四章 官場遊戲第三十六章 吃第十一章 折磨人第五十章 暴風雨(中)第三十二章 寵第五章 上學第五十二章 闖入第十一章 刺激遊戲(求票)第五十六章 我決定追你!第十三章 爺爺來縣城第九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二十五章 心裡地位第三十九章 麻煩事兒第三十九章 麻煩事兒第十一章 折磨人第七章 獎學金第六章 成紹洋第三十二章 寵第九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十一章 折磨人第三十六章 拍賣會,再一次相遇第二十三章 決意開飯店第十六章 我愛你第六十章 唯一的照片第八十章 上了賊船第二十五章 轉機第三十六章 拍賣會,再一次相遇第十六章 最好的生日禮物第五十二章 闖入第二十九章 出氣第二十二章 身份?第六十一章 另一張照片第十四章 去他家裡第二十章 摔不死你第二十一章 錯誤的懲罰第十三章 告訴她照片的故事第五章 上學第三十三章 玩兒心思第二十八章 女人就是欠收拾第十三章 告訴她照片的故事第十三章 孟母三遷第五十一章 陰溝裡翻船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三十八章 約會第二十章 識貨第四章 三叔第四十一章 錯誤開始第五十一章 陰溝裡翻船第四十七章 約見第三十六章 吃第二十四章 鬧騰第十章 她喜歡你第十七章 發現商機第二十一章 巧遇第四十八章 畫室,肖像第四十六章 懲罰方式第十一章 刺激遊戲(求票)第七十六章 你就是個瘋子!第十八章 翻臉無情第一章 重生第二章 小姑第八十一章 受傷,推離第三十五章 生日快樂第七章 獎學金第十四章 收拾人,不需要理由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七十四章 誰比誰更壞?第十六章 我愛你第四十九章 比賽規則第五十三章 我喜歡你第六十二章 暗生疑竇第五十一章 暴風雨(下)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五十八章 去接她回來第二十一章 巧遇第五十章 暴風雨(中)第十六章 我愛你第二十一章 膽大包天第十九章 坦城相對第六十三章 我想你了第五十三章 我喜歡你第五十章 留下來陪我第十四章 收拾人,不需要理由第六章 別怪我硬搶第十三章 爺爺來縣城第四十四章 溫柔不好當第四十五章 大少第六章 別怪我硬搶第二十五章 開業,邂逅第八章 威脅!第二十七章 輸了叫姐,神秘禮物第五十章 留下來陪我第十二章 賭場(二更求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