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婷嗤笑一聲,爲了面試,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翻,白色毛呢大衣,黑色短裙,真皮長筒靴,一看就知道是名牌,應該是馮彪買的,不然憑她那點生活費,估計連雙鞋都買不到。
王卓婷身體向後靠,反正也不打算留下來,那就不需要裝模作樣,“是啊,太巧了,要知道你也在這打工,我就不來了,怎麼樣,給人家當總經理的滋味不錯吧?”
王卓婷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嫉妒的不行,不管怎麼說,同樣是靠男人的,這丫頭卻是總經理,而她什麼也不是。
朝陽笑了笑,知道她想歪了,也不想跟她廢話,就順着她說,“是啊,很爽呢,就像這面試吧,我說用誰就用誰,別人也不敢有意見,相較於打工,我這總經理要舒服的多。”
王卓婷冷哼一聲,“有什麼好得瑟的,又不是你的,在你跟澤少沒結婚之前,這些還是他的,什麼都有可能,說不定哪天他還跟別人結婚了呢,你說是吧?”
朝陽雲淡風輕地笑,“他會不會跟別人結婚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馮老大已經結婚了,老婆還是金龍幫現任老大錢正林的女兒,聽說她性格潑辣驕縱,哪天要是讓她撞見你跟人家老公在一起,你說結果會怎麼樣?哈哈,我還挺好奇的,聽說馮老大以前也找過一些女人,結果都莫名奇妙的跑去當雞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我還真想看看,女人嘛,總歸要學會幾招來捍衛自己的男人,你說對吧。”
王卓婷被氣的半死,臉都氣黑了,這丫頭明擺着就是揭她的短,她還沒話說,堵的她死死的,只有生氣的份兒!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怒目洶洶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離開了會議室。
範科和明巖看着那道氣勢洶洶的身影,推門走進會議室,臉剛轉過來,迎面就飛過來幾張紙,砸在臉上也不疼,兩人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幾人的簡歷。範科彎腰撿起來,笑呵呵地說道,“連總,這幾人您都不滿意?”
朝陽懶懶地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往外走,只留下兩個字,“重招。”
王卓婷離開青陽旅行社後,越想越氣,高跟鞋踩在大馬路上吭吭響,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人倒黴的時候喝水也塞牙,這不,她好好的走在大街上,就被一個流浪汗給撞了,腳崴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疼頓時漫延全身,她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而新買的gucci手提包也被那流浪汗一把搶走,她拼命地喊抓小偷,但沒人搭理她,街道上全是來往的車輛,剌耳的嗚笛聲將她的聲音全數湮沒,幸虧手機在手上,她打馮彪的電話求救,那邊過了很久才接,電話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還能聽見女人的嬌喘聲。
王卓婷啪地一聲掛斷電話,各種委屈涌上心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想了想,實在沒辦法,她只能打電話給遠在齊嶺的連翠紛求救。
連翠紛在那頭乾着急,遠水救不了近火啊,她就說了,“陽陽不是沒回來嗎?你先打電話給她讓她去幫個忙,我跟你爸這就過去找你。”
王卓婷原本就在生着氣呢,聽到朝陽的名字就更氣了,“媽,你不要跟我提她,人家現在跟澤少在一起,怎麼可能顧得上我?那丫頭現在仗着自己是澤少的女朋友,根本不把我們這些親戚放在眼裡,去求她做什麼?你以後都不要再跟我提她,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去找她的!”
王卓婷說完就氣轟轟地掛斷電話,連翠紛在那邊着急上火,再回撥的時候,剛響一聲就被掛斷,她這給急的,又怕一直打電話把那丫頭的手機打沒電,到時候只怕會更難聯繫。
連翠紛正在福滿樓等楊常青,想跟楊常青求個情,但一直都沒等到人,顧紅英正好從廚房出來,就問道,“她姑,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連翠紛現在家裡不好過,再想想女兒剛纔說的那翻話,就對顧紅英冷嘲熱諷地說道,“大嫂,不是我說你家閨女,陽陽就算和澤少談朋友,但我們總歸是親戚不是?血濃於水啊!她怎麼能這樣呢?婷婷在星海市遇到了點麻煩,結果陽陽好了,根本不理她,你說有她這樣當姐姐的嗎?當初她們兩個一起去星海市上學的時候,我還千叮萬囑地哄她,說她是老大,以後多照看着點,這好了,好話說了一車,結果人還那樣做,不就仗着澤少有錢有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連翠紛這是真氣過頭了,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聽的顧紅英一愣一愣的。
連向勝聽到吵吵聲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看着剛走不遠的連翠紛就問顧紅英怎麼了,顧紅英就把連翠紛的話給重複一遍,連向勝被氣的半死,打電話給朝陽確認,結果朝陽愣了好幾秒,說根本不知道這事。
連向勝憤憤的掛斷電話,看了一眼顧紅英說,“沒有的事,你別聽她在那胡說八道,該幹嗎幹嗎去,別愣着。”
顧紅英心想也是,陽陽是她一手帶大的,什麼性子她還不知道?怎麼可能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她妹妹王卓婷。這麼想着,她就離開了福滿樓準備去商場買點作料。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顧紅英就急乎乎地跑回來,連作料都沒來得及拿進後廚就直接跑進了連向勝的辦公室,連向勝還納悶呢,就看顧紅英端起他的水杯猛灌了一口,順氣之後才說,“她爸,你知道我剛纔在商場裡發生了什麼事?”
連向勝放下手裡的計算器問,“什麼事?”
顧紅英把作料放下後還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從脖子裡掏出朝陽去年夏天買給她的項鍊,指着那塊不起眼的玉說,“我剛纔去商場,商場那邊在搞活動,說免費幫客人驗玉石真假,我就想試探試探他們是不是真能驗,就把這玉給取了下來,你猜結果怎麼着?”
連向勝毫無興趣地看了她一眼,“假的唄,陽陽不是說了嗎?說這是在飾品店買的,這還用驗?”
顧紅英嚥了口口水,緊張地說,“是真的,她爸,那珠寶商還特意把我請到後面的辦公室,問我賣不賣,你猜他出多少?”
“多少?”連向勝也跟着緊張,盯着顧紅英脖子底下的那塊不大點的玉石看,確實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見顧紅英豎起兩根手指頭,他愣了一下說,“二千?…二萬?…到底是多少?”
“二十萬!”
顧紅英一說完,連向勝當場差點暈過去,二十萬,他家110平米的房子聽說才花了四萬多,這塊不起眼的玉石竟然要二十萬?豈不是可以買別墅了?
連向勝的反應和顧紅英當初聽到的時候是一樣的,都愣着不知道說什麼了,顧紅英把水端過去給他喝,還幫他順順氣才說,“她爸,看來陽陽是真談戀愛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你說就我們家這條件,陽陽以後要真嫁到成家,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都說豪門是非多,況且我還聽人說市長的原配去世了,現在的老婆是後娶的,就這家庭…我這輩子不圖她大富大貴,就求她開開心心,能找個平起平坐對她好的就成。”
這就是做父母的心,永遠把兒女的幸福和快樂放在首位,顧紅英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高攀是什麼意思,這世上能有幾個灰姑娘能夠真正得到幸福的?
連向勝想了想,然後站起來說,“對,去看看,她姑應該去星海市了,那傢伙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以前她就不待見我們陽陽,我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閨女被人欺負,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朝陽正坐在辦公室看文件,結果連翠紛一個電話打過來,莫名其妙地把她罵了一頓,最後才說,“婷婷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你要還是她姐姐,你就過來,她是出了你那公司才被人搶劫的,陽陽,我沒想到你這麼無情,連自己的妹妹都不管不顧,虧我以前對你那麼好。”
朝陽聽的一頭霧水,她被人搶劫跟她公司有什麼關係?看來王卓婷是把今天面試的事情告訴連翠紛了,不然以連翠紛那種八面玲瓏的性格是不會說這麼難聽的話的。
電話已經掛斷了,耳邊是嘟嘟的聲音,她想回撥過去,想想還是算了,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到底誰壞,誰心裡清楚。她拿着車鑰匙離開公司,上車的時候給成澤傲打了個電話,說朋友受傷她去醫院看看,讓他下班後別去旅行社找她。
成澤傲趴在落地窗前的圍欄上,眼睛往下看,也不嫌難受,臉上還笑眯眯地說,“男人還是女人?我只關心這個。”
朝陽翻白眼,說了一句,“男人,很帥很帥很帥的男人。”然後就掛了電話,沒過一分鐘,成大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也沒接,就這樣讓手機響,一直響到那邊人失去耐性。
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剛下車就看見連翠紛站在走廊裡往外看,王卓婷跛着腳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母女倆就跟看仇人似的看她,王學勇站在一邊不說話,反正態度也好不到哪兒。
朝陽慢條斯理地走過去,臉上不喜不怒的,反正現在不管她做什麼,壞人的名聲是落下了,她又何必去百般討好他們?
連翠紛和王學勇一左一右地扶着王卓婷走進病房,朝陽跟在後面,順手把門關起來,現在是冬天,天氣挺冷,結果門剛關上,王卓婷就嚷嚷說,“媽,把門打開,悶死了。”
朝陽嘴角一勾,這是故意的吧,得,怪她多管閒事,打開就打開唄,反正她穿的保暖,又凍不死人。
連翠紛從一開始就沒給朝陽好臉色,她感覺朝陽過來是因爲她那通電話的原因,不是真心實意的,看着她兩手空空,還開着輛高檔汽車,不是沒把他們家放眼裡又是什麼?
連翠紛往病牀前一坐,也不讓朝陽,就讓她在那站着,“陽陽,不是我說你,雖然你現在還在上學,但過年也二十了,是個大人了,該講的禮數還是要講的是吧?澤少也給了你不少錢吧,又是車子又是公司的,有你這樣來醫院看病人的嗎?我們也不是在乎那點東西,只是實事求是地在講理,你別多心,姑姑也沒別的意思。”
朝陽笑了笑,很自然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笑着說道,“姑父,我們三個女人說話,你在這恐怕不方便,能請你先出去一下嗎?”
王學勇看了一眼連翠紛,見連翠紛點頭,他才起身離開。
朝陽看着敞開的房門,也沒當回事兒,就說了,“小姑,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不是來看病人的,我是來跟你把話說清楚的。今天就算我拎着東西過來,你還是會說我現在財大氣粗,看不上你們家,拿那點東西來打發要飯的,只怕到時候說出來的話更難聽,恐怕連親戚都做不成,當然,親戚做成做不成的,說實話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一直也沒拿我當成侄女看,我只是考慮到現在上面還有兩個老的,你跟我家鬧僵爺跟奶肯定會不高興,再者,我爸是老大,跟他自己的親妹妹鬧不愉快說出去還丟他面子,我覺得不值。”
連翠紛氣的半死,只說了一個‘你’字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就聽那丫頭臉不紅氣不喘地繼續說道,“再者,你說婷婷是從我公司出來後被搶劫的,這跟我沒半毛錢關係,搶劫犯又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跟我犯錯了似的?這隻能怪她運氣不好,還有,你說我無情,還跟我爸我媽告狀,說我見死不救,你問問婷婷,她有沒有打電話給我,是打了我沒去還是怎麼着,我怎麼就無情了?”
“那,那婷婷去你公司面試,你怎麼不收她?”連翠紛振振有詞,好像朝陽幫她女兒是應該的似的。
朝陽真是被氣笑了,“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你問她自己有什麼理由讓我留下,嗯?況且,我就算留她,她也不願在我公司實習,不信你自己問她。”
王卓婷瞪了她一眼,小聲說道,“我纔不去你那破爛公司,有什麼了不起的。”
朝陽笑了笑,“瞧,聽見了吧?現在你還什麼要說的,咱們最好當面說清楚,免得電話裡說不清,你還在那跟我爸媽亂告狀。”
連翠紛氣的要死,這丫頭敢跟她這麼說話,還說不在乎跟她家能不能做成親戚,不就是仗着澤少那層關係嗎?她越想越氣,就口不擇言地說道,“陽陽,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姑,是你長輩,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哦,我知道了,是因爲傍上澤少這個大款了,就不把我們這種窮親戚放在眼裡了是吧?我聽婷婷說,你都搬出去跟人澤少同居了,有這回事吧?別不承認,我就不相信澤少從你那佔不到一點便宜,他會憑白無故給你買這買那。”
“她姑!你自己說是長輩,有你這樣長輩跟小輩這樣說話的嗎?”連向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着就看見連向勝和顧紅英急匆匆的走進來,看到女兒安然無恙地坐在那兒,兩人不由地鬆了口氣。
朝陽笑着走過去拉顧紅英的手,“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連向勝看了連翠紛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婷婷出事,我們要是不來看看,還不知道要被人家說成什麼了,這不,我跟你媽就趕緊坐車過來了嗎?”
連翠紛裝成沒聽見,轉身去給王卓婷倒水。
朝陽知道她爸媽一向護短,怕她爸到時候真跟連翠紛打起來,就先安撫兩人坐下,然後走到病牀邊看了一眼王卓婷,知道這丫頭就是想把她的名聲搞臭,她勾了勾脣角,既然要臭,那大家一起臭好了。她掏出手機,翻出裡面幾張照片放到連翠紛眼前說,“小姑,澤少有沒有從我這佔便宜你那都是道聽途說,但婷婷被人佔了便宜,這倒是真的,你自己看。”
連翠紛看着幾張照片在眼前閃過,全是王卓婷跟個矮胖男在一起的畫面,一張好像拍於餐廳,另一張好像是在停車場拍的,正和一個男人接吻,角度拍的很好,剛好將兩人的半張臉都呈現在畫面裡。
連翠紛猶如被人當頭潑了盤冷水,那臉都被丟盡了,她可是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跟她說找了個男朋友是學校的校友,家裡有錢有勢,人長的多高多帥,怎麼就變了這麼一箇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結了婚的,無名指上還戴着一個偌大的戒指呢。
連翠紛當頭就給了王卓婷一巴掌,問,“到底怎麼回事!”
王卓婷捂着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手指着朝陽說,“媽,她那是誣陷,她就是見不得我好,她自己倒貼人家澤少,還不允許我找個有錢的?沒錯,那人是有家室,但他對我真的很好,憑什麼她可以和澤少在一起,我就不能?就像你說的,如果沒點好處,人家澤少憑什麼給她買東西,他又不傻!她自己跟人家住在了一起,還在那裝清純來說我的不是,有她這樣的嗎?”
連向勝要被氣死了,這是來誣陷他女兒了,雖然他沒看見手機裡的照片,但他是過來人,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然連翠紛也不會發那麼大的火,她自己女兒沒管好,要給人家當情人,還把髒水潑到他家陽陽身上,這怎能讓他嚥下這口氣?
正好門敞開着,王學勇好像在外面也聽到了吵鬧聲,於是就衝了進來,接着病房裡就亂了套,兩家人竟然打了起來,連向勝雖然年紀比王學勇大,但是比王學勇高,顧紅英和連翠紛是女流,雖然心裡都生着氣呢,但還算理智,一邊一個拉着自己的丈夫,讓他們冷靜一點。
朝陽站在一邊看着混亂的場面,無語地笑了兩聲,稍微用點眼力,就將幾人慢慢控制住,然後瞪了一眼躺在牀上一臉委屈的王卓婷,恨的咬牙切齒,都是這女人惹出來的禍。
連向勝和王學勇被拉開,一邊一個站着,氣喘虛虛地瞪着彼此,朝陽走到她爸那邊,小心扶着坐下,還在一旁幫忙順氣,“爸,您都多大年紀了,還跟人打架。”
連向勝瞪着王家三口,氣沖沖地說,“今天幸虧我跟你媽來了,不然我們家閨女還不知道要怎麼被人欺負了!”
連翠紛嚷着,“大哥,誰欺負你家閨女了,是你家閨女拿着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照片欺負我家婷婷好嗎?有你這樣偏心的嗎?”
顧紅英一向老實八交,但顯然忍不住人家敗她閨女的名聲,不甘示弱地吼道,“你家婷婷要是做的好,能有那些照片嗎?自己做的不好還把髒水潑給別人,有你這樣當長輩的嗎?還好意思倚老賣老。”
朝陽嘿嘿笑了兩聲,對顧紅英豎起大拇指,“媽,你還會成語啊,看不出來啊,不錯不錯。”
顧紅英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得瑟了,“你媽又不是一天學沒上過,會的多着呢!”
這時外面進來一幫醫護人員,他們也是聽到動靜過來的,看着亂七八糟的病房,在那直吼吼,“你們這些病人家屬怎麼這樣?不知道這是醫院嗎?壞了東西要全數賠償,全部記在醫藥費裡!”
“喲,這是誰這麼大的嗓門,把老子耳朵都震疼了?”
這時外面響起一道沉穩的嗓音,接着就是一羣人過來把路從中間闢開,那幾個醫護人員也被七零八落的分散到角落裡,幾個黑衣保鏢站成兩排,形成一條不寬不窄的小道,緊接着成大少就晃悠悠地走進來,直接走到朝陽身邊,左右看看她,低頭問,“丫頭,有沒有傷着?”
朝陽眼角含笑,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那幾個醫護人員有眼尖的,一眼就認出了澤少,屁顛顛地上前討好,“原來是澤少的家屬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
那醫護人員還想湊上去說什麼的,結果被柿子的人一一拖出去扔到了外面,門口本來還有看戲的,結果看這架勢,一個個全嚇跑了。
成澤傲冷眼瞅着王家三口,剛纔在來的路上他可都聽人說了,要不是朝陽伸手拉住他,說不定這二貨真能上去把人打一頓。
朝陽爲了安撫這三個護短的,也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大,就笑着對連翠紛說,“小姑,你不是說澤傲給我買這買那嗎?今天當着我爸我媽的面,我告訴你那些東西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