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坐在客廳裡面吃早點——現在的早點不是林笑笑負責了,今天早上是林爸出去買回來的。正吃着,孫明一頭炸毛的爬了下來,坐在桌邊左看看,右看看,眼睛時不時的向蘇清宇那裡掃去。
蘇清宇一如十年前剛到林家那時似的,徹底無視孫明那“深情”的凝望,一臉淡定的吃着早餐。
早點吃完了,孫明貌似再也壓不住自己的疑問了,趁着林笑笑跟林媽去廚房的功夫,在兩個大人詫異的視線下拉着蘇清宇上了二樓。
“那個……”孫明搔了搔頭,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昨晚是跟我姐……在……一塊的?”
“嗯。”依舊一臉淡定,看的孫明想要抽他,可又不敢。
“可……那個……我大舅跟大舅媽知道?”
“嗯。”蘇清宇點了一下頭,表情依舊冷靜如昔。
他冷靜,孫明可沒辦法冷靜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舒緩一下情緒,卻發現他還是沒能緩氣過來,於是他彎着腰抓起了自己的頭髮,揪了一把又一把。
他想不明白,難道只要上了大學就可以了嗎?家長們就不管了嗎?這……這貌似不太對頭吧?還是說自己的大舅跟大舅媽思想太超前了??可也不像啊!
“你們兩在外面時也是……是住一起的沒錯吧?”這個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沒有得到正面的回答,因爲他問的住在一起不是指的那種單純的同居關係,而是睡在一張牀上的那種。
歪着頭看了看面前快要抓狂的孫明,蘇清宇想了想,還是決定別再難爲人家孩子了:“之前暑假時我和笑笑一起去了香港。”
孫明一愣,“啊”了一聲,他知道啊,不就剛考完試那會兒嗎?害的他在家裡面聽自家老媽嘮叨了自己一個來月的那次。
“我們已經公證結婚了。”怎麼說也是成天住在一起的人,而且要是不告訴他的話以後反而會麻煩,蘇清宇還是決定至少跟孫明這裡打聲招呼,不然他成天猜來猜去的不光讓自己和林笑笑彆扭,而且還會影響他自己的學習——心思收不回去啊。
“啊?!——!!”孫明發出了一聲慘叫,讓樓下的幾人都聽到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怎麼可能啊!你們還不到年紀呢吧?!”孫明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他知道這兩人準備在大學畢業後馬上就舉行婚禮的,可……這也太早了吧??
“香港那邊年滿十六歲就可以登記了。”蘇清宇解釋了一下,然後才囑咐道,“這個事大學畢業前我們沒有打算對外公佈,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這是已經是事實了,還希望你不要對別人提起。”
孫明傻傻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唉……真好啊……連婚都結了……”
蘇清宇臉上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等這次高考結束,想找女朋友的話沒誰會再幹涉你了。”
孫明的臉紅了起來,不太好意思的咳了一聲。
“不過現在你該出門了吧?已經七點二十了。”蘇清宇看了一眼孫明牆上的表,好心提醒道。
又是一聲慘叫聲傳來,樓下衆人正準備上去看看孫明是不是慘遭毒手了,孫明卻抱着大書包飛速的衝了下來。
“明明怎麼了?”林媽連忙問道。
“要遲到了!!”孫明咆哮了一聲,飛速鑽出大門。
“別騎太快了!小心車!!”林媽不放心的追加了一句,孫明只留給衆人一個後腦勺,推着車子就跑了。
“我覺得應該給他房間的表偷偷調快十分鐘。”林笑笑看了看孫明消失的身影,壞笑着說道。
“哎?這個方法好啊,我這就給他調了去!”沒想到林笑笑這個餿主意竟然還有人響應,林媽翻着白眼看着自家老公跑到孫明房間去調錶,無語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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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了。”坐在車子上,身邊的蘇清宇忽然開口說道。
“啊?”林笑笑愣了下,沒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拉着安全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孫明昨晚看到我從你的房間裡面出來,知道咱們兩人睡在一起,所以剛纔我乾脆告訴他我們已經結婚的事了。”蘇清宇轉頭笑了笑,從林笑笑依舊停在半空中的手中接過那根保險帶,幫她繫好。
“啊?!”這回,林笑笑發出了和孫明剛纔一樣的慘叫聲,真不虧是姐弟倆。
“總瞞着他也不是個辦法,咱們又不能徹底不回來住,要是之後被他碰到我在你的房間裡面他肯定會亂想的,不如直接告訴他,省得他亂猜。”一邊發動着車子,蘇清宇一邊給林笑笑解釋道。
林笑笑無力的把臉埋在了手中,半天沒吭聲。
“你怕帶壞他?”見林笑笑半天沒動靜,蘇清宇不由得好笑着問道。
林笑笑大力的搖了搖頭:“不,我覺得他以後肯定會以此爲由來嘲笑我。”對,她不怕帶壞小朋友,只是不想把把柄留在孫明手中而已!
蘇清宇一陣無語,這丫頭……這思維方式……唉,算了,啥也別說了。
“哎,林笑笑。”到了學校,坐在教室中正準備上課,張媛跟李蓉蓉坐到了兩人身邊。
“怎麼了?”
“聽說了嗎?女生宿舍昨天又有人丟東西了!”李蓉蓉低聲在林笑笑身邊說道。
“啊?”林笑笑愣了一下,“哪個班丟的?”
“四零七,裡面住的是化工系的八個女生,聽說一個人丟了五百多塊錢,另一個人丟了個CD機,另外幾個人的櫃子也被人翻過了!”張媛湊了過來,小聲的說道。
林笑笑愣了下,她知道大學宿舍裡偶有丟東西的事情發生,但這次明顯是一個宿舍槽了賊啊!
“外人?”
二女搖了搖頭:“應該就是住校的學生乾的,不然進出宿舍樓門口的阿姨肯定能看到!”
林笑笑張了張嘴,不知這個事該怎麼評價,只好提醒道:“你們兩人小心點,平時別把值錢的東西放在宿舍。”
李蓉蓉點了點頭:“我們平時只要宿舍裡面沒人就把門隨手鎖上,誰也不敢把值錢的東西就那麼放在屋裡。”
“之前還聽說男生宿舍那邊剛一開學時有宿舍丟過東西呢,沒想到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有小偷!”張媛在那邊感慨了一聲。
“還記得軍訓時咱班有個女生沒了一千多塊錢嗎?現在有人懷疑,這次跟上次是同一個小偷偷的呢!”兩個女生開始調動起全部的八卦、推理因子,在這裡分析起這兩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來,聽得林笑笑一陣囧似一陣。
又是一個週末過後,林笑笑再次上課時忽然發現,班上的女生大多出現了一些變化——一大部分女生,特別是住校的,在隔了個週末之後竟然全都打了耳洞。
聽說是大家一起去打的,人多還可以打折。她們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弄的,耳朵上穿着的並不是耳釘,而是紅色的線,線兩頭還穿着小小的紅色珠子。
一個班上的女生一少半弄的都是這麼種耳洞,剩下的那些要麼是還沒來得急去的,要麼就是早就打好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纔是根本不想打、又或是怕疼的。
“這個東西……想摘下來時要怎麼弄啊?”林笑笑看了看王笛特意跑來顯擺的耳朵,疑惑的問道。
“那……就得弄斷了唄。”王笛歪着頭想了想,隨口說道。
“那這耳環也就壞了?”林笑笑一愣,她還以爲能有別的什麼方法完美解決呢。
“嗐,反正估計到時也就帶膩了。對了,你的耳洞是哪兒打的?多少錢?”隨口應完之後王笛忽然好奇的問了起來。
林笑笑嘴角一抽抽:“咳,門口的一家小……店,我媽帶我去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錢。”
身邊的蘇清宇嘴角彎了起來,一臉坦然的翻動着手中的書本。
還好,王笛也沒有深問,她問這個的目的也只是爲了說說自己的耳洞而已:“我這個還花了二十五呢!真是的,就一根破繩,還死疼,不過我們宿舍那幾個倒說不覺得疼,還我說耳朵上的神經長的跟她們的不一樣。對了,你打的時候疼麼?”
林笑笑連忙搖了搖頭,其實有點疼,可蘇清宇不還坐在自己身邊了嗎?要是讓他知道疼的話,萬一他一發神經把那大夫給炒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