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悠閒的坐在三樓的一把椅子上,輕易就可以看到樓下的動靜,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李婉玉來了。
連忙起身下了樓,跟在一樓招待客人的張光啓打了聲招呼,又叫上顧承允,幾人就在衆位來訪者驚訝的目光中迎了出去。
來的人是誰?怎麼連張光啓跟顧老都出去接人了?
於是,一個個好奇的人也跟了出去,想一睹來者風采。
“笑笑,這裡裝修的不錯啊?”李婉玉笑着彎下了腰,捏了捏林笑笑的小臉蛋。
“李奶奶,不是讓你不用到這麼早嗎?從北京趕過來要好幾個小時呢?您幾點起的啊?”
“呵,這孩子,奶奶不是想早點來給你捧場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的同事……”說着,李婉玉就給林笑笑、張光啓、顧承允三人介紹着和她同來的幾個人。
林笑笑對於所有的職稱、官位完全是半竅不通的,特別是國內的種種部門,有時很有職權的那些人,在普能人耳中聽着卻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工作的,聽上去很牛的某某職位反而卻有可能是個空架子。
不過,瞄了一眼張光啓那兩眼發亮的樣子,林笑笑就知道李婉玉請來的這幾位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雖然這幾個人在這輩子加上輩子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不愛看新聞聯播、並且在播報某些會議出席人員名單時左耳進右耳出的後果。
可不管怎樣,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客人,林笑笑自然要歡迎了。
進了一樓大廳,就先請李婉玉和這幾位參觀一下館內的展品——現在還沒正式放鞭炮開業,要等到九點鐘。
幾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人側着身子匆匆出了展廳內,匆匆的就掏出大哥大就拔了起來。
“……是我,組織部的李副部長,和XX部、XX部的部長、主任們從北京趕過來了!……好,我等您!”
類似的電話在院裡院外的幾個角落分別被數人撥打了出去,被領導們派出來的幾位秘書、助理們這才甩了一把冷汗,安下心來。誰能想的到?一個小小的書畫展覽館竟然請來了幾尊大佛供着?這裡哪是自己能撐的起來的地方?還是快點讓領導們過來應對吧……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個人悲催的想要聯繫自家老大卻根本找不着人,急得在那裡團團轉呢。
“咦?這個……這個是雙面繡嗎?!”上了二樓,李婉玉看到在一面牆上掛着一副水墨畫,而在水墨畫的前面還放着一個桌子,桌子上面擺了一個雙面透明的屏風,兩面竟然是完全一樣的刺繡作品?上面繡着的,正是牆上擺着的那副,一點差別都沒有!
“嗯。”林笑笑滿眼都是笑意,這可是自己費了好長時間的才繡好的呢。
“哎呀,這是蘇繡吧?現在雙面繡的師父可不多見了!這幅繡品可了不得,不知道得花費幾個月的功夫!”一位跟李婉玉一起來的官員推了推眼鏡,滿是驚訝的問道。
林笑笑笑而不語,幾個月?姐用了不到半個月就搞定了。
張光啓跟在一邊,東拉西扯的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倒是沒人再在這件繡品上追問下去,雖說有那麼幾位很想打聽清楚是哪位大師繡的這件作品,被張光啓以“這位大師不出售繡品,只是偶爾友情繡一繡”這種蹩腳的藉口給搪塞了過去。
被人知道林笑笑書法國畫好,這沒什麼,畢竟她有名師在教她。被人知道她會下圍棋,也還下得不錯,也沒有什麼,畢竟張光啓也在下,小孩子有靈性也很正常。被人知道她在學鋼琴,更沒什麼了,反正她那鋼琴水平也不高,只當是她愛好廣泛。可要是再加上個刺繡“大師”的名頭……那還不得被人當成妖怪啊?
琴棋書畫全部精通的,最多被人誇成“才子才女”,可要是連這種非常費時費工的東西都能做出來……那就成妖孽了。
“這是你的作品?”看着牆上那幅和刺繡無二的水墨畫,李婉玉讚歎着低聲問道。林笑笑的畫風很有個性,讓人見之就能記得,再加上熟悉她作品的李婉玉又看到了左下角那個小小的笑字,自然知道她所做。
“嗯。”林笑笑點了點頭,李婉玉問的是字,不是那副繡品,自己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幅畫過些日子給我捎到北京去,我拿去掛幾天……真不錯。”女人間的審美觀有些接近,林笑笑自己很滿意的這幅作品,李婉玉也愛得緊呢,這麼優秀的作品拿回去掛一掛,自己的臉上也有光呢。
“咦?這幅畫前一陣不是還掛在咱們樓裡了嗎?上次開會時我還見過!真是大手筆啊……”
聽到聲音,林笑笑向那邊看了一眼,幾個跟李婉玉一起來領導站在一幅林笑笑的作品前指指點點。
雖說他們也很想問問看,這是哪位畫家的作品,可又被張光啓巧妙的繞開了……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下樓剪綵去吧?”看了看時間,張光啓拍了拍手,請衆人領導、大師們下了一樓。
剛剛出了門,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說笑聲。
“哎呀!還好趕上了。”
“喲?老李!你也趕過來了?”
“是啊是啊,早上差點起晚了,一看錶,差點耽誤了一笑閣的開業典禮……”
林笑笑和張光啓都是一愣,向門口方向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幾位N市的一把手全都跑過來了,倒是讓林笑笑在肚子裡面一陣好笑。
她剛纔請李婉玉進一樓時,看到了幾位大秘們抱着大哥大鑽出了門去,沒想到這幾位接了電話就趕過來了?還真是積極呀。
幾位N市的領導,裝成早就想來的樣子,一邊寒暄一邊進了院兒,擡頭見到李婉玉和幾位中央那邊的官員,臉上那驚訝的樣子,連林笑笑都差點相信他們之前不知道這件事呢。